走出卧室,在走廊里我有点不明所以,所谓的度化或者说超度,就几句话的事儿吗?
    “能有多难,老不死的放不下的是没有人认可,咱不是告诉他已经挂了么,那就可以消停的走了,再说了,留这干啥?估计老瘪犊子清醒之后就挂了。”
    哇靠!
    老流氓气质回归了!
    也就是说这老头就在等一个人发现他已经不是活人,聆听他的故事,最后才能咽下这口气,死翘翘。
    我本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具引山洪。
    得!
    莫以善小而不为吧。
    我是没想到泡妞还能整出点灵异事件,没入行的时候也没这么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这怎么业内现在这么乱吗?从小孩到老头,各种奇怪的事层出不穷,果然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来支撑,太刺激了,一般人受不了!
    还是泡妞更实际点,这小插曲过去之后,我干的格外卖力,不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能配合悦悦多出点汗,一会再安排她去洗个澡,那特么的搞不好哥们就上垒了!
    “老人是不是很难搞?”
    我俩走出养老院的大门,悦悦擦着脸上的汗,端起女神的架子,这才张口问我。
    “不如你难搞!”
    直男说话必须要直截了当,要不怎么能叫直男!
    “放屁!”
    “你又放屁了?长的挺漂亮,咋就说那些屁的事。哈哈,不闹了,出了一身臭汗,要不我请你洗澡去?”
    “不了,我回家洗。”
    悦悦打车离开的时候,我特么的还傻呵呵的摆手呢。
    根本没意识到,我的计划又泡汤了。
    为啥悦悦就感觉不到我的热情,那如火般的热情呢。
    回到店里,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本来还以为女神能够因为我的努力献身呢,结果人家压根没当回事。
    余生正在打坐,金诺在叠金元宝,我看到金诺身上穿着新羽绒服,雪白色,被黄色的金元宝围在当中,活像个精灵。
    “回来了?走吧。”
    “干啥去?还没吃饭呢。”
    我这忙活了一六十三招,手都没摸着,正在气头上呢,余生就招惹我,如果不是我累成狗了,绝对一脚踹过去。
    “当然是去挣钱了,张真人说了,有件事儿摆不平,等你回来赶紧过去帮忙。”
    哇擦!
    那还等个屁!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脸换上最厚的羽绒服,关上店门,坐上下乡的公交车。
    什么疲惫无力,腰膝酸软,
    那都抛之脑后了。
    啥也不如赚钱来的实在,奶奶个熊的,没存款还谈什么爱情?
    在路上,余生说张真人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很清楚,但大概情况就是李家屯里有个精神病,这精神病只要说谁家出事,那第二天被说的那家不是跳井就是得病,嘴太损了。
    按理来说,这种事儿纯属巧合,一个精神病说的话,谁会当真,但昨天晚上李家屯的老人发现,精神病竟然大半夜的偷鸡,生吃。还特么的傻呵呵笑,说咱们屯子要完犊子了,老天爷要收屯子里的活物,你们都黑漆漆的,好吓人。
    笑到一半就哭了,哭的那个伤心,撒腿就跑,满屯子喊。
    这可吓坏了村里人,
    赶紧找来了十里八村出名的张真人,张真人抓个小鬼,看个风水还行,这种诡异的事儿,压根没头绪,只能端着架子等我们来。
    说实话,
    精神病这种三度思维的人,我是有点心力交瘁的。
    我觉得我也快成精神病了,早早晚晚的事儿,整天和这些妖魔鬼怪打交道,不疯就怪了,何况接触的人,哪有几个正常的?
    第二百七十章 傻子吃鸡
    冬天去屯子里干外活赚钱,唯一让我纠结的就是金诺,毕竟是个孩子,也没在农村生活过。
    金诺会不会因为上厕所冻屁股吵着闹着回店里?
    或者,
    金诺会不会因为炕头热,屁股快烫熟了,脸蛋子冻的嗷嗷青而遭罪?
    转头看着金诺,这小丫头清秀的小脸蛋上丝毫看不出担忧,哼,人间疾苦,这回让你感受一下,让你现在不给我棒棒糖吃,还是荔枝味儿的。
    张真人早就在路口等我们了,下了车,呼吸了一下真正的空气,奶奶个熊的,真是太畅快了。
    东北的农村,只有这个季节是最闲的,白雪皑皑,盖着大地,几乎没什么农活了,这时候,农村妇女们,除了扯老婆舌,就是打麻将。
    “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就露馅了,赶紧的吧。”
    张真人没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急眼了。
    “哈哈哈,有钱一起赚,有钱一起赚。”
    我跺了跺鞋上的雪,开口就是来此的目的,那必须说清楚了,我可不是白来帮忙的,何况四物山那群大耗子还嗷嗷待哺呢!
    “好说,好说。”
    从路口走进屯子里,已经快入夜了,各家各户都很安静,张真人带我们进了一户古朴陈旧的老房子里,房子一看就是多年没人打理,眼看就快倒了屁的。
    还好有一条小土狗在旺旺的叫,炊烟袅袅,这就是人间烟火气。
    刚进院子还没进屋,余生就拉着我说。
    “休哥,我肚子疼,赶紧找个厕所解决,这特么的中午吃牛排嘚瑟了,非得整五分熟的,码的,牛排绝对不新鲜。”
    “你特么的上哪吃牛排了,咋没叫我。”
    “诺诺我都没带,我和我家白溪去的,嘿嘿。”
    呸。
    还特么你家白溪。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让我犯愁的不是金诺,而是余生!
    没等余生上厕所,我们一行人先进了屋,屋内灯光灰暗,诺大的火炕上坐着俩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
    拿着大烟袋呼呼的鼓劲抽,屋里面全是刺鼻的旱烟味儿。
    张真人和我无所谓,金诺不行啊,毕竟还是个孩子,可这时候还不能让人家熄了烟,那我就太不懂事了。
    “李大爷,大娘,这就是我和你们说城里的先生,还有一位在外面方便呢。”
    我礼貌发声。
    “大爷大娘好。”
    脱鞋上炕,这是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
    李大娘待客之道那就是抽烟卷,绝对够热情,大茶缸子端着茉莉花茶,开喝开抽就完了。
    火炕烧的热乎,开场白啥的也不客气。
    我们刚要开始唠嗑,余生就像个狗蹦子一样嗷嗷叫的进屋了,提溜着裤子,嘴里嘶哈的吵吵冻屁股。
    “哎呀卧槽,这咋怎么冷,没别的毛病,就是冻屁股啊!我上炕,上炕,你往那边点。”
    说着就扒拉我,让我往炕梢那边挪,他要往炕里坐。
    这邋遢样太特么丢脸了。
    我本以为是金诺嫌弃冻屁股,没想到竟然是余生!
    这么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竟然在乎冻屁股?想当年零下三十多度,我光着大屁股在野地里,那也是一脸的谈笑风生啊!
    “别说我认识你啊!”
    我没好气的说余生,还不能骂他,毕竟在李老汉的家里。
    余生压根不搭理我这茬,自顾自的端起大茶缸子喝水,我看那意思恨不得把裤子脱了,直接大腚放在炕上蛄蛹。
    还好,李老汉不是挑理的人。
    金诺并没有被烟袋锅子呛到,而是躺在火炕上和黄翩玩的正嗨。
    李老头这才开腔,和我们讲述那个精神病的事。
    昨天晚上李老头睡不着,下午的时候睡多了,正在外屋地吧嗒吧嗒抽旱烟,望着大月亮地发呆,就看到一个黑影嗖的蹿进了自己家的后院。
    后院那养的可是鸡鸭鹅狗,过年打算宰了吃肉的,这要是被偷了,那还了得?
    李老头想到此,拿着菜刀,提上棉裤腰,推门就奔着后院去。
    听到这我不禁高看李老头一眼,这么大岁数了,热血不减,也是牛逼大了。
    雪夜下的月亮地儿,那是格外明亮,农村没什么遮盖的高楼,到了后院,李老头蹑足潜踪,想看看这人到底是谁,然后再琢磨菜刀往哪砍。
    这一看不要紧,恰好看到来人回头,傻呵呵的冲他笑。
    屯子里的傻子!
    只要是正常人,基本上没啥可怕的,无非就是你干我,我整死你!可特么的傻子不一样啊,那玩意属于另类,杀人都不犯法的主,谁得罪的起?
    李老头说本来想吓唬吓唬他,嗷嗷的喊,傻子你特么的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家这干啥?
    你想吃鸡肉等明天我给你做一只解解馋,你自己也不会做!
    看到傻子手里抓着大公鸡,李老头赶紧的喊。
    傻子根本没搭理他的茬,张嘴就要啃手里的公鸡,这可把李老头吓坏了,生吃鸡肉,还特么带毛的,谁能接受了?
    李老头连想都没想,上前就摁住傻子。
    傻子嘴里含着鸡毛,但还是含糊不清的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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