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娃,这是干啥呢,一个个凶巴巴的。”出来到潲水的村民好奇的问。
    “是金玉叫人砸我们摊子呢,去找村长要说法。”陆博源大喊。
    “呀,还有这回事?这也太要不得了,是得讨个说法。”飞快的把木桶带回去,紧跟着来凑热闹。
    陆博源他们去得时候,村长家得大门是开的,村长夫夫,看到他们脸色不是很好,特别是陆博源,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很想赶他们走,可看到后面有几个村民过来,赶紧的把那点心思压下去,很和蔼可亲,上前就要拉陆博源的手“哎呀,是小源啊,好久没有来伯伯家了,听说你亚父身体不好,现在好些了吗?”
    “你这么关心,也没看你去看一眼呢?我亚父心念着你,苦巴巴的等你呢,可你太忙了,自从说跟陆晓静跟李云海订婚的事儿,就再也没踏过我家的门儿,对了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全村人都借钱给我家哦,每个人都很关心我亚父。”冷笑着摔开对方的手,无视掉村长夫夫那便秘一样的脸。
    这人,他之前就不怎么喜欢。
    记忆里,不是对他挑三拣四,就是各种厌弃,偶尔来他们家,就是各种使唤,干活儿,做饭,完全当佣人用。
    村长夫夫恨不得掐死陆博源,脸上勉强挂着笑意“小源这孩子尽是胡说,我这不是忙,你也不吭声,不说借钱那么见外的话,柳云病了,我家不说多,几个黑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给你亚父送过去就行……”
    “可惜一个晶币都没呢!我敲门,你家立马把灯吹灭!”陆博源看了他一眼,丝毫不惧对方眼里的冷意和狠辣,大摇大摆的踏进。
    后面的几个村民都听的一清二楚,彼此相互看了看对方。
    “别听那孩子胡说,他就是不甘心没跟云海那孩子好,在说气话,挖苦我呢,哎这孩子以前也是这样,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叫我怎么喜欢得了他,还好云海和晓静好了,天天这样是个什么事儿。”
    “是啊是啊,小源太不应该了,怎么说那种话……”村民笑着附和着,其实心里有了谱。
    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一个村的村长夫夫,连一个晶币都舍不得出,也好意思在哪里笑,也配!!!
    “我们进去吧,听说金玉砸他们摊子呢,这事怎么行是吧,你们都快是卿家了,可好好劝劝啊,别做这种缺德事……”一个村民乍呼呼的。
    在大厅内,看到熟悉的陆家伯伯,姚金树,陆博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人上午想要挤垮他们,下午却是把他们当宝贝一样,就差拿香炉供奉。
    “小源你们可来了,我正在为你们讨说法呢,来了正好来了正好。”陆家伯伯欢天喜地的。
    李云中是个中年的男子,面相敦厚老实,此刻愁眉不展,喝着茶,看到陆博源几人来,干脆茶也不喝了。
    “小源呐……”李云中打算说几句好话劝劝这孩子,反正这陆家几个都是软性子,说几句好话给点甜头事情就了了。
    陆博源一点都领情,开门见山的就来说明情况“村长,你作为一村之长,我想处理事上应该很公平的,不要因为一些关系就胡乱的徇私,那样做可就寒了了村民的心了。”
    陆家伯伯这时候变得格外的给力“是啊,就应该公正,不然村长有什么用?村子乱套了,村长也该下了。”
    李云中额头直跳,脑门都快炸了。
    姚金树这个大嘴巴,来他家将近一个时辰,一直在说要公正,威胁他村长的位置不包,叫嚷的很厉害,不把金玉抓到祠堂里关进去个把月,赔偿他的摊子,就去村子里闹,家家户户闹,把他的村长位置撸下来!!!
    刁民啊刁民啊!
    好吃好喝,好话说尽,这人油盐不进,就是赖在这里,抓了金玉他就走,不抓就赖在他家……
    “对,陆家伯伯说的有道理,前些日子金玉就在村子里到处说我收购洋芋贵了,好多人去我家闹事,叫人来挤垮我家的摊子,还想要我家吃食的方子,这么用心险恶的人留在村子里不是祸害是什么,就连陆家伯伯也是受害者,没赚到钱不说,还被人笑话抢小孩子的生意,名声也给毁掉了……”
    “造孽啊,我人笨被忽悠了,苍天大你怎么尽是欺负我这样的可怜人啊。”陆家伯伯简直就是天生的演技派,一秒就变成了戏王,撒泼哭闹,就地打滚,无赖的举动顺手的很,他那么大个儿的人就地上打滚耍赖,哭的悲天悯人,肝肠寸断,眼泪狂飙。
    “可怜的我真的以为可以赚钱,带动村子人发家致富,哪里知晓金玉把我当枪使唤,去抢孩子的生意,我这是被屎糊住了眼睛啊,相信了恶人,村长你可要好好弥补弥补我啊,我这名声一下子坏了可咋办呢?”
    ☆、第42章 城
    陆博源“……”
    这人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啊。
    不过,能够有这样的一个给力补刀手在这里,陆博源心里则是感叹着,这金玉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想到会倒打一耙,这陆家伯伯完全就是那种不肯吃一点亏的人,想要这种人对付他,真的是找错人了。
    陆军博走到李云中面前,他个子高大,李云中还在坐着叹气,陡然的让人影子给笼罩,不由得一愣“是小军啊。”
    “村长,事不过三,前些日子你儿子和晓静推我家小源掉河里这事儿双方不承认也就算了,可悔婚还要彩礼的事儿却是真,就你那判罚的结果可没有一个人信服,怎么,这回还想继续的包庇?”
    李云中连连咳嗽,被说的内心狂跳,怎么没几日,这陆家的几个孩子各个都变得牙尖嘴利。
    “唉小军啊,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也是在琢磨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上次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这事还得有理有据,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陆博源发笑“村长,这证据啊,村子人都知道啊,那天可是在村口聚集着不少人堵着我,陆家伯伯你说是不是金玉叫你来摆摊,说很可以赚大钱,村长还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找金玉理论理论。”
    陆家伯伯天不怕地不怕,把事情搞得越大越是符合他的心理,因为心里有些小算计,他也不去理会陆博源话里意思,就急急的叫嚷着“村长,走,我们去找金玉理论去,他可不只是找我,那个李家,潘家都是的,这种人太居心叵测了,村长你还留到什么时候?”
    “真的是金玉做的啊?”村民小声议论着。
    凑热闹围观不管是在哪里,都是非常的受欢迎的,这个点刚吃饭没多久,不少人在家,看到村民都乐颠颠的往村长家里跑,其他人也跟着过来,于是几十个平方米的厅内,乌压压的挤了一堆人。
    村长夫夫看到这个,觉得分外的没脸脸,以前每次聚集这么多人,是有重大的事情商议,每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可今天倒好,看他就像看到瘟神,还用另类的眼光看着他,这让他格外的难受。
    金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原本还挺聪明的,怎么最近老是干一些蠢事,干了蠢事还不把屁股擦干净,要不是因为晓静和云海的婚事在近,他也不费心去管这些破事。
    就是因为顾忌到陆君心,他们才不好给金玉责罚,哪里想到遇到个姚金树,这人泼皮不要脸几个村子的人都不敢惹,找人办事谁不好找,偏偏找这种人,脑子坏了吗?!
    若不是陆家有钱,他才不乐意去结这一家的亲事,他家云海人好,模样好,去了魔都,日后定是找魔都权贵家的哥儿,怎么找陆家这种穷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识,还什么都不会干的哥儿,连续两次闹事,夫君左右为难,让村长夫夫很是后悔结了这门亲事。
    一家子都是缺德样,讨债鬼!
    “咦,你们这是?”看到夫君百般不情愿的样子往外走,村长夫夫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后面陆陆续续的跟着不少人,那陆家的几个孩子跟防贼一样看着他,让他之后的话吞进肚子里。
    一大群人,一同涌入陆君心家。
    陆君心在村子是首富,宅子比镇子上有钱人还盖的好,大气,漂亮,那门口都贴了青山板砖,做了花园,还有小亭子,还有一个池塘,池子里养了不少的鱼和植物,看起来很迷人。
    进来的,每个人心里都感叹。
    陆君心家真有钱啊。
    “汪汪汪!”
    陆家门是开着,但是门口栓着两条半人高的大黑狗,各个目露凶样,见有人,扯着链子发狂的大叫。
    “谁啊?”金玉在里面喊。
    端着饭碗走出来,看到一群人堵在门口,脸刷的阴沉下来,正想怒吼几句,可看到村长身边的陆家几个孩子,还有旁边的姚金树,咀嚼饭菜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同时内心深处产生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
    金玉表面很镇定,继续扒拉着饭,淡定道“我还在吃饭呢,你们这么多人来我家是来是赶着吃饭……”
    “吃你个狗屎啊吃吃吃!金玉你这个贱人可把我害惨了,说什么洋芋片很赚钱,将来带着大家一起发财,我人傻啊就信了,根本就不赚钱,还连累了陆家几个孩子,你说你家有这么有钱,怎么还惦记陆家那点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陆家伯伯连发的追问,可把金玉问的糊涂了,前面他还听的清楚,可后面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惦记陆家那点东西,姚金树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乱嚼舌根子小心遭报应!”金玉气势汹汹,可心里有点没底,难道是陆家把那玉佩的事情说出来了,应该不可能啊,就柳云那在乎劲儿,应该不至于。
    跟人干架就没有输过的陆家伯伯,丝毫不惧金玉的威胁,不屑道“惦记着陆家吃食的方子呗,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自家赚钱了,就整天没事做,还想掏自家人的钱财,也不害臊,自己不好意思,还把我往前头推,金玉你是把我当柿子捏是吧,就因为你的龌蹉心思,害得我被村子人嘲笑,金玉今天你得给我个说法,好好补偿补偿我!”
    金玉气的胸口直抖,之前找这人他还给了不少的紫币,这人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够办成,绝对不会反悔,也不会张扬,这才多大会儿时间,翻脸就不认人了。
    现在找姚金树算账这贱人就越嘚瑟,金玉心想暂时放过他一马,等事儿完了他就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转身把视线落在陆博源身上,金玉身上的气焰有腾升起来“小源你可别诬陷我,我家你也看到了,就一块砖都比你家值钱,我没事做去要你家方子干什么,你家大伯的钱都够我几辈子花了。”
    陆晓静这会儿也出来了,垂拉着脑袋,眼眉之间楚楚可怜,心酸和难过挂满了清秀的小脸,哀声细语哀求着“小源我知道你还在埋怨我,心里觉得不公平不舒服,你要是生气一切都朝着我身上发,不要迁怒我亚父好吗?我亚父是个好人,他不会做出那样不道德的事情来的,各位乡亲你们也看到了,我家虽然比不上那些官宦家里,可到底不差,怎么会惦记别人家的方子,何况还是自家人,何苦做出那种缺德的事……”
    “切!说的真好听,敢不说,叫人堵住村口不是金玉的注意?!”陆博源瞪眼怒骂!
    陆晓静一僵,害怕的退了一步“小源,你别这样,是我的不对……”
    “在村子里散播谣言不是金玉的盘算?”
    “叫人去摆摊挤垮我的生意不是金玉的诡计?”
    “我还记得前天你们两个,去我摊子要吃的不给钱,被人泼了脏水回来!”
    连续的几个发问,把陆晓静呛的无法言语,他原本还打算像以前那样,以柔克刚,先是假装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再混乱事情原委,拨乱反正,把陆博源堵死的无话可说,可愣是没料到还没等他博取同情,陆博源嘴巴就霹雳啪啦的一通控诉下来,震得他演不下去。
    求助的看向未来的公公,可惜李云中也有自己的私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已经让不少村民对他抱有很大的意见,还有半年时间就到了过年,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名声搞臭。
    所以,陆晓静的求助他就权当没看到。
    “我没有夺取他家的方子!”金玉把手里的碗一摔!
    前面几个他没有去争辩,因为心虚,心里有鬼,但是要说他要陆家吃食的方子,那真的是冤枉他了,金玉觉得自己受侮辱了,人格受到了践踏,他向来把白的说黑的,熟练无比,村子人也看他几分,各个说好话,奉承着他,可到底没有人诬陷他,金玉觉得特别难受,他冲上去就想甩陆博源几个巴掌。
    “看我不把你嘴巴撕烂,你空口无凭,说什么我夺你家方子,今天就让我给你长点记性……”他扬起手,就准备下手,陆博源防备着呢,而陆军博下手更快,在他动手之前,一个耳光先下去,金玉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眼冒金星,脑袋发晕,半天没起来。
    “亚父,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我的亚父,小军哥你,你个个男人啊……”陆晓静哭哭啼啼的去搀扶还发蒙的金玉。
    “大家可没有瞎眼呢,晓静你这话就不讲理,当着这么多人面打我就行,我还不能法抗一下?”
    村民这会儿很给力,一个个的给陆博源指证。
    “是金玉先动手的。”
    “我也看到了,小源没有胡说。”
    “小军这是打的好,不然你阿弟就被打了。”
    “就是。”
    见金玉还没反应过来,陆博源趁胜追击,厉声发问“金玉你要不是想要我家方子,怎么老是和我家过不去,在村子里散播谣言,叫人挤垮我们摊子,还跑去砸我们摊子?”
    村民的目光里都带着谴责和不可思议,方子可是人家的财产,这不等于是窥觊抢夺吗?金玉心里发苦,他就是见陆家好过他心里不乐意,不平衡,他真的就只想要那块玉佩,什么狗屁方子,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要!
    可是,他要怎么解释?
    解释他看不起陆家?想要压垮陆家交出玉佩?见不得他家好过?害他们出丑想要报复?还是说夫君交代他,务必把柳云整死?
    这些都是不能说的啊。
    夺取方子,那也是大罪啊。
    不管是药材,还是吃食,那些方子那个不是贵重的东西,只有本家自己可以知晓,夺取跟偷到没啥区别,金玉这下终于明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了,焦急的看向卿家,希望能帮忙说说话。
    “先把金玉押到祠堂里关个半个月吧……”
    “等等!”
    “不行!”
    村长的判罚下落,几乎有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抗拒。
    金玉眼睛里喷火,半个月就难以忍受,就不知道陆博源和姚金树这两个贱人还有什么不满的,还大声咋呼咋呼的。
    陆博源觉得太短了,才半个月,这村子祠堂有一间小黑屋,就是给村子人犯事面壁思过的,那段时间吃喝拉撒都在里头,若是事情闹大了,直接送到镇子上,给司法部门看管,蹲真的大牢,那日子更是苦逼。
    半个月太轻,金玉这人太烦了,出来还不知道又闹出什么蛾子来。
    “起码得三个月,村长你千万别徇私啊,人家虽然是你得卿家,可到底还没结成不是,他在村子里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收购很贵,坑村民的事,还好稻香村的村民都是心肠好的,各自脑子清楚明白,没去我家闹事,可要是一旦去了,我亚父那个情况肯定受不了,前些日子还吊着一口气,要是人多闹事,我亚父一命呜呼谁陪的起?金玉的心思太恶毒,太险恶了,他这是利用善良无辜的村民当刽子手啊,是在借用村民的手去杀我的亚父啊,可怜的村民差点就上当了……”陆博源一边说,飞快的挤出眼泪,声音也凄苦的不行。
    “啊可不是,那些天,柳云还病着呢。”
    “太恶毒了,这人心肠怎么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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