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opportunitydoesn'tknock,buildadoor.机会没有来敲门,那就造一扇门。1
    罗宾来到埃迪给出的地址时,天完全黑了下来,比起商业区的繁华,这里格外安静,宅子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没有老宅常见的阴森,不用进门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暖意与壁炉中高档木柴燃烧的浅淡香气。
    罗宾按下了门铃,不多时,门就打开了,她本以为会是管家或者佣人,没想到是埃迪亲自开的门,他笑着对她说——“欢迎来到雷德梅恩家,罗宾。”一只小知更鸟站在他的肩膀上,好奇而警惕地打量着罗宾
    “请进来吧,别拘束,这里平时没有人住,钟点工不会留到晚上。”
    一切都很美好,细密厚实的地毯,古朴厚重的壁炉,清新典雅的桌布,就连埃迪给她倒茶用的茶杯,白腻瓷杯上的花纹都格外精美,壁炉中木头燃烧产生的噼啪声也显得温馨动人。
    “兰利先生送来了晚餐,他本来要留下,但我想我能照顾好你。”埃迪说话温柔地像唱歌,罗宾迷迷瞪瞪被拉进了小餐厅,rednut从埃迪的肩膀上飞下来,试探着啄了啄罗宾的手指。
    “它喜欢我。”罗宾挑眉,伸出指头逗着小知更鸟,结果被狠狠啄了一口。
    小鸟:呦呵,自己人打自己人?
    罗宾龇牙扯出一个笑容,做出拔羽毛的动作。
    “它可凶了,看着很可爱,啄起人来一点也不留情面。”埃迪失笑,而在新人面前立过威的小知更鸟心满意足地拍着翅膀飞到了桌子另一边,歪着脑袋看罗宾。
    埃迪的存在是两只鸟没当场打起来的主要理由,看在晚餐的份上,两只鸟聪明地选择了休战,愉快地享用起美食。
    “一般知更鸟不会与人太过亲昵的。”rednut刚从埃迪的盘子里叼走了一根薯条,蹦蹦跳跳,吃的美滋滋。“也许是我一直照顾它的缘故,它不是很怕人。”
    “看出来了。”罗宾与rednut隔空互瞪,“你把它惯坏了,养成傻鸟怎么办。”
    “它很机灵的,会自己打开笼子,还会躲开我姐姐的猫。”面对一人一鸟对峙的场景,埃迪无奈又好笑,递了一根薯条给罗宾,少年凶巴巴地盯着小知更鸟,大眼瞪小眼,大有专治各种不服的意思在,对于送到嘴边的薯条,也没有移开眼神,而是凭着感觉走,张嘴就咬。
    貌似…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罗宾的注意力总算都拉了回来,埃迪仍保持着递薯条的姿势,他的指尖被罗宾含在了嘴里,他试着抽出手指,硬是没逃开罗宾的牙口。
    她无意识的一下咬的够狠,口中已经有淡淡的血腥气,罗宾本能地动了动舌头,裹住埃迪的伤口,将他的手指含得更深了些,用牙齿卡住了第一个指节。
    “罗宾…”埃迪的声音发着抖,甚至忘了收回手,脸和耳朵蔓上绯红,事实上,如果脱了他的衣服,会发现他全身都红透了。
    “…em…”罗宾用鼻子哼了一声,吐出了那半根可怜的薯条,专心致志地吸吮起男孩的伤口——伤口很小,但破了皮,渗出了血,这是罗宾用舌头感受到的。
    “…罗宾…停下…”他轻声哀求着,脸庞红得像着了火,蓝蒙蒙的眼睛泛起雾气,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指尖的痛楚。
    再一会儿,小舒芙蕾,等我清理完你的伤口,就放你走。
    埃迪看着罗宾,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成了这样,指尖与舌尖的交缠发出的微妙吮吸声从薄嫩的唇间传出,恍惚间生出了禁忌的情愫,痛楚夹杂着快意随着指尖皮肤下的神经传入了脊髓中,在他的脑后炸成一片酥麻。
    “罗宾,你得放开我…”他哑着嗓子喊她。
    罗宾的胆子向来很大,越让她停下,只能适得其反,在伤口的血差不多都进了罗宾的肚子后,她就松了口,不再咬着他的手指。
    她可真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一处不泛着粉红,极大地满足了罗宾的观(抖)赏(s)欲,她扬起邪气的笑,这就把人欺负的眼泪汪汪,感觉可真…
    ?!罗宾的笑容化为了惊讶。
    埃迪站起身,神情称得上柔和,被罗宾在心里称赞过多次的雾蓝色眼睛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带上了几分足够迷幻的温柔,他没有收回手指,而是微微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罗宾,强硬地打开了罗宾的牙关,探进了第二个指节。
    “喜欢这样吗?”手指强制翻搅着口腔,本应是极为淫猥的动作,埃迪做起来却一点也没有下流的感觉。
    罗宾怎么也想不到,刚被调戏的快哭出来的人下一秒就敢反击,她想狠狠咬他一口以示惩戒,下巴就被人捏住了,第二根手指塞了进来,夹住了她的舌头碾磨。
    “亨特,”埃迪叹了一口气,声音依然很温柔,“不能只许你一个人犯规啊。”
    他一定是生气了。罗宾露出了我知道错了的眼神,争取宽大处理。
    “知道错了?”埃迪接收到了眼神示意,罗宾小鸡啄米式疯狂点头,总算要回了自己的舌头和下巴。
    “还吃薯条吗?”埃迪随意地用餐巾擦了下手指,笑着问罗宾。
    当事鸟不可置信地揉着发麻的腮帮子,眼神充满了问号。
    这是我的埃迪,还是什么其他人假扮的?
    “你还好吧?”罗宾心虚地问,她怕是自己一不小心给人刺激的不正常了。
    “还不错,除了手有点疼以外。”埃迪腼腆地笑,晃了晃手指,“不是谁都能被罗宾啄一口的。”
    “什么?”罗宾瞪大了眼睛。
    “罗宾,我说的是知更鸟,你不是也被啄了一口。”埃迪弯起了眼睛,旁边一直装死的rednut重新活跃了起来。
    罗宾,知更鸟…
    现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吃完晚餐,埃迪拿了一套新睡衣和洗漱用品给罗宾,客房布置的干净整齐,是她喜欢的风格。
    “其实不用买新的,我可以穿你的。”她总不想欠太多人情,哪怕是对埃迪,这是她在brixton区养成的习惯,平白无故在别人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早晚是要吐出来的,不然可能被打个半死扔在哪个角落里。
    “我的对你来说有点大,我弟弟的睡衣又小了,还好兰利先生记住了你的尺寸,这是他为你准备的。”
    “…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尺寸?”罗宾的思考方式总是刹在奇怪的地方。
    “不奇怪,他记得所有人的尺寸,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你穿多大的衣服,你可以把这当作一种职业病。”埃迪好脾气地解释道,“去试一试,一会儿下来我们可以看录影带或者打扑克牌。”
    罗宾换上了睡衣,黑色的法兰绒,带着蝙蝠侠标志,她极度怀疑是管家先生的某种恶趣味,讲道理,她看起来很像苦大仇深蝙蝠家的儿子吗?
    不过质地倒是很柔软舒适,罗宾本来也不是对外观很在意的人,穿着就下了楼。
    “你有喜欢的片子吗,下午他们送来了很多?”电视机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碟片,都是新的。
    “我不太懂,有吸血鬼和狼人的吗?”
    “没有b级的。”埃迪摇头,这些电影都是按他的喜好买的,灵异血腥类恐怖片不在其中。“但有几部推理…”
    听了埃迪的话,罗宾明显对桌子上的兴致缺缺,她不是小孩,电影对她的吸引力微乎其微,连恐怖电影也是听哈里说了一嘴才有印象的。
    她把选择权交给了埃迪,自己坐在已经摆好了爆米花和果汁的沙发上,美滋滋。
    靠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她蹭了几下角度都不对,总觉得有东西,于是拉开了靠垫的拉链,把手伸了进去,掏出了几张碟片。
    “这是什么?”碟片被塑料纸简单的包着,没有名字,也没有包装。
    “应该也是电影。”埃迪瞄了一眼,“可能是钟点工用了电视。”
    “你们家钟点工不老实。”罗宾把那几张无名碟片扔了过去,“就看这个吧,接触下不同阶层的爱好。”
    “好。”埃迪没有反对,随手挑了一张。
    接下来两个少年排排坐,电影是彩色的,画质不像近几年的。
    随着恢弘的配乐,电影名《卡里古拉》缓缓浮现。
    小鸟:人名好熟悉啊
    雀斑:我记得是罗马的一位君主
    小鸟:想起来了,卡里古拉在世界古代史里,离我还早着呢,运气不错,历史片挺好的,你看过这个吗?
    雀斑:听都没听过
    埃迪从小就喜欢戏剧与表演,按理说这种关于历史的电影应该在他的采购单上,然而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罗宾往嘴里塞了几个爆米花,电影正式开始,一对穿着古罗马衣服的青年男女在树林里追逐打闹,似乎是情人关系,女主角半个洁白的胸膛坦露在空气中,咯咯地笑。
    “我觉得这片子不太正常,我们也许该换一个。”埃迪转过头,干巴巴地说,“你怎么想?”
    “古代的罗马就是如此,很正常,我们应该尊重历史文化。”罗宾没有机会去电影院消遣,家里也不能看录影带,根本不知道电影的分级制度,但她不想被埃迪知道自己匮乏的娱乐知识,她宁可嘴硬一点,用半吊子的历史知识圆过去。
    “我历史是a,相信我,都是为了剧情。”她扔了几颗爆米花到嘴里。“你看,他们开始讨论政治了。”
    埃迪只好放弃了换一部电影来看的打算,暗自希望看的是历史片,但随着剧情的推移,情节越来越大胆,直到地下宫殿里群交的一幕出现,罗宾傻眼了,这比杂志上的平面女模刺激多了,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可以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wtf?还能这么玩?
    罗宾好奇地凑过去,想近距离接受一下新事物,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人也被拉回了沙发上。
    “埃迪!雷德梅恩!放开我。”罗宾挣扎了几下,埃迪的手牢牢地按在她的眼睛上,无论她如何用力也不肯松手。
    “别看,罗宾…”他又红透了,罗宾就没见过比他更容易害羞的人,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力道可一点不软绵。
    “埃迪,别闹,难道你没看过成人电影吗,再说了,你挡住我的眼睛,他们还在叫,我也能听到…唔…”罗宾一副很懂行的语气,埃迪更慌了,他把罗宾的头按向自己的胸膛,用手堵住她的耳朵。
    她喜欢埃迪的怀抱不假,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要失去引以为傲的鼻梁或者是小命。
    “松开…埃迪…我不是一颗橄榄球…透不过气了…我不看了,不看了…”
    damnit.罗宾晃了晃脑袋,揉起了鼻子,damnit.她连说了两句脏话。
    我罗宾亨特还没在谁身上受过这种委屈。
    埃迪手忙脚乱地去关电视,被罗宾一把扑倒在沙发上,她像露出獠牙噬主的小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欲望,此刻她已经不在乎什么该死的电影了,她要享用已在册上的猎物。
    redmayne.她扯出一个笑容,露出一侧尖锐的小虎牙,低下头,嗅闻他身上的味道,是鼠尾草与凤梨的香味儿,清淡温暖的甜香,从前她只能朦胧地感受他的味道,如今他全是她的了。
    red.mayne.她的手指粗鲁地插进他的发间,他的发际线没有英国男人的自觉,毫无后退的打算,微红的棕发浓密而漂亮。
    “为什么惹我?”罗宾不讲道理起来是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埃迪冷静地凝望着她,仿佛她只是个调皮的孩子,她的贪欲、凶狠、野心,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你从哪来,罗宾?”他全然放松了下来,似乎笃定罗宾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brixton.罗宾明显不愿多谈她的出生地,也不明白埃迪为什么忽然问她。
    “你想去哪?”
    “剑桥大学。”罗宾舔了下嘴唇,她等不及结束他没有营养的问话了。
    “叁一学院。”他用了肯定句。
    “叁一学院。”伊顿就是她的门票。
    她低下头寻找他的唇,埃迪的脸庞和精致漂亮等词汇是不搭边的,他让她想起梦境与十九世纪的伦敦,烟雾与阴霾,整座城市都是灰色的,高贵与腐朽并存,他是一角蓝色的天空,一条红色的河流,是囚禁于伦敦塔中的年轻革命者,是幽深塔楼中摇着羽毛扇子的贵族幽灵,他的每一处不完美都是罗宾的完美,她喜欢他,从第一眼开始,就想他想得发狂。
    他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人。
    出身,家世,爱好…包括解决问题的方式,她与他如同磁极的两端,天然存在着致命的吸引。
    为什么童话里的王子宁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出被恶龙困住公主,也不要一位乖巧懂事的姑娘。
    重要的不在于是谁,而是感觉,爱,不需要缠绵悱恻,只需一场冒险,王子要砍下龙的头颅,用鲜血与荣耀证明自己。
    吸引王子的并非所谓的公主,而是与龙的争斗。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3
    她被吸引,她也吸引着他。
    守卫,掠夺。
    王子,恶龙。
    猎物,猎人。
    王子,还是恶龙?
    王子,亦是恶龙。
    她的唇在离他极近时停滞,爆米花的甜香入侵了他的呼吸,他拒绝的话语显得无比苍白。
    “你看着我的样子像看一块甜点。”埃迪侧过头,唇畔溢出一抹笑意,纤细的脖颈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我不喜欢甜食。”钢铁直男罗宾,美色当前,依然正直。
    被忽视许久的rednut扑腾着翅膀叼走了一颗掉在地上的爆米花。
    “它有什么不吃的吗?”罗宾从埃迪身上爬了下来,她瘦归瘦,分量着实不轻,不然也不能一压一个准。
    “据我所知,它是家里食物链最高营养级。”
    得到自由的埃迪第一时间关掉了电视,不堪入目的情节到此为止,罗宾可惜地望了一眼屏幕,趁着埃迪没反应过来,收走了那几张无名碟片。
    “罗宾…”埃迪投过一抹不是很赞同的目光。
    “当什么老古板,你不看,不代表我不能看,还是你想等我走了自己偷偷看?”她把碟片揣进怀里,“还是无中生钟点工?”面对罗宾诧异的表情,埃迪又双叒叕红了。
    “罗宾!”
    本场mvp为rednut小朋友,未来它将持续送出助攻(然鹅它是只不太聪明的傻鸟)
    以及雀斑有一段是现场演的(滑稽)
    斑哥真的很爱脸红,拍戏红,采访红,做节目也红,脸一红全身跟着红,于是他一害羞所有人都知道他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总觉得是他姓氏里有个red的原因)(滑稽)
    1原句来自miltonberle
    2《卡里古拉》,另一个译名为《罗马帝国艳情史》
    秋娘对古罗马的所有好感都亡于此片。
    3原句来自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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