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只要你放了维克托。”拉西娅才不会管芬克斯的死活,只要她想救的人活着就好了。
    被拉西娅以刀要挟着的弗箩拉在听到加尔否决放过芬克斯的决定以及拉西娅同意的话后,一直乖乖地不敢乱动的她突然开始挣扎了起来,太过份了,她是一直将他们当成可以利用的对像吗!
    跪坐在地上的弗箩拉因为拉西娅打算放弃芬克斯性命的事实而不断地开始反抗。她想站起来,她想反抗,她不可以就这样让芬叔陷入危险的境地,她也不想被别人白白地利用了。
    由于弗箩拉的突然挣扎,拉西娅握刀的手下意识地松动了一下,她是想将弗箩拉当成谈判的筹码,但她也没有想过要杀了她,而且在这种时候万一她死了,维克托也会逃不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在这一刻发生,就在弗箩拉开始反抗、拉西娅顾忌着她的挣扎、维克托想出声劝说、芬克斯依然旁观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在距离拉西娅至少有一百米以外的加尔会突然出现在拉西娅的身后。
    五指并拢,加尔手上一用力轻易地将拉西娅的胸膛捅穿,拉西娅惊愕地低头看着从胸口穿透而出的手掌。沾满了自己血液的手让原本伸手可及的愿望变得可笑起来,她抬起头向着维克托的方向笑了笑,想将他的身影再一次记在心中。
    失去知觉的身体倾侧倒地的时候,她将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最后一句话上,然而尽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依然小声得几乎细不可闻。
    “对不起……”
    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刺目的鲜红,温热的血液随着拉西娅的倒下而溅在她的脸上,鼻里清晰可闻的血腥味更是让弗箩拉的瞳孔扩张至极限,她哆哆嗦嗦地张开了嘴巴,想要喊出拉西娅名字的声音却卡在喉间。
    眼前的一切仿佛就像是被放慢了几十倍一样,她眼睁睁地看着拉西娅缓缓地在她的身旁倒下。飞溅在半空中的血液,面上带着眷恋和不舍的笑容,还有与她对视时那充满了歉意的眼神和那一句几乎细不可闻的道歉声……
    这一切都让弗箩拉变得无法思考起来,她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分不清是恨意还是同情的感情充斥在她的心里,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将辛西娅那奄奄一息的身躯抱紧在怀中。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拉西娅的脸庞上。也许是回光返照吧,拉西娅勉强地对着弗箩拉扯了扯嘴角,即使是血沫已经从她的喉间涌出,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但她仍是坚持着说出了最后的遗言:“对不起……其实……我很……很喜欢……你。”
    是的,她很喜欢这个对她好的姐姐,在她短短十一年的人生中,除了维克托之外弗箩拉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然而为了维克托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背叛了弗箩拉。她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即使让她重新作出选择她还是会这样做,所以她最后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弗箩拉道歉。
    拉西娅最后的道歉让泪水随即模糊了弗箩拉的眼睛。她想哭,但又没能哭出声,仿仿佛佛之间她听到了芬克斯呼喊着她名字的声音,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上一痛,最后也失去了知觉……
    ☆、第023章
    加尔的一个手刀让弗箩拉随即失去了所有知觉并晕倒在地。没有急着去搬起倒卧在地的弗箩拉,加尔反而用脚尖踢了踢已经死去的拉西娅,拉西娅的头颅在加尔的踢动下左右摇摆着,最后被一脚踩住碾动了几下。
    “维克托,难道你没告诉过你的同伴我的能力是瞬移吗?”加尔得意地笑了,加重力道用鞋子去碾动拉西娅已经失去生息的脸,他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是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一样,“真是天真的孩子啊,你说是吗?维克托。”
    “加尔,把你的脚从她身上移开。”低垂着头的维克托用他那带着清脆童音的嗓子缓缓地说道,语气听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因为拉西娅的死亡而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稚嫩的小脸却变得异常暴厉起来。
    虽然知道维克托已经变成了小孩的模样而且连念能力也一并失去,但加尔还是被他暴厉的表情所慑住。顿了一顿,随后他又为自己的想法而恼羞成怒起来。
    狠狠地将拉西娅的尸体往一边的垃圾山踢去,满意地看到尸体因为撞击在垃圾山上而引起大量垃圾从顶端倾泻,最后将尸体淹没在层层的垃圾底下,他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没有再理会维克托,加尔弯下身来将弗箩拉一把抱起然后交到自己心腹的手上,最后简单地留下几句话就将维克托和芬克斯交给了自己的手下。
    加尔的离开也就意味着战斗的重新开始,面对着大量敌人的包围,转动手臂的芬克斯和反握匕首的维克托背靠着背,不用再多说一句话,他们已经知道这场战斗的艰难,但谁也没有放弃或胆怯的想法,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这个流星街人的宗旨,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打算死呢。
    这一头的战斗即将一触即发,而那一头就在掩埋着拉西娅尸体的方向,谁也没有发现那里还躲着一个人,纤细的身形就这样静静地躲在垃圾山的背面,他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了起来,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没有存在感一样,他成功地瞒住了所有人,就这样躲在一旁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他就是前来寻找弗箩拉的伊尔迷。
    伊尔迷是一个天生的暗杀者,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行踪和暗杀术。面对这种一看就知道即将就要进行围殴的场面,他从来不会将自己也搭进去。杀手,藏匿在暗处那可要比与别人进行光明正大的决斗更具优势。
    不动声色地躲在一旁观察着事情的发展,虽然知道弗箩拉的情况比较危急,但伊尔迷并不是会自乱阵脚的人,就算是要动手他也要寻找最适合的时机。一直在暗暗地观察着,当他发现原来弗箩拉的魔法还可以发挥战斗辅助作用的时候,他顿时有一种金卡升级成钻石卡一样的感觉。
    满意,独占,他有一种想将钻石卡收好藏着的想法,然而还没待他再多想,他又发现自家的钻石卡被人要挟的事情,指间微动,几根圆头大钉子夹在他的指间,只需要一根钉子,那个想将他的钻石卡用来当作筹码的女孩肯定必死无疑。
    虽然从他这个角度很容易就能将持刀要挟者暗杀,但伊尔迷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知道果在这种情况下动手,不但会破坏了整个局势平衡,而且还会将自己完全暴露出来。
    知道对方想要弗箩拉的能力,也就是说弗箩拉暂时不会有生命的危险,因此伊尔迷按奈下自己想动手的心情,继续留意着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直到那个小女孩被杀,弗箩拉被带走,而整个场面又即将开始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伊尔迷才有了自己的行动。
    没有再为现场的战斗投注半分的注意力,伊尔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收敛着自己身上气息,他借助垃圾山与阴影之间的掩护,将自己的身影完全隐藏了起来。飞快地跃过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身体犹如鬼魅般的随行,他悄悄地尾随在加尔他们的身后,保持着一段不易被察觉的距离。
    当太阳抹去它最后一丝余晖的时候,夜幕已经静静地降临,整个流星街都仿佛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今晚没有月光,大地上的一切都就像是陷入了昏暗中一样。流星街的夜晚与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夜,并不能为流星街这个地区带来片刻的宁静。
    伊尔迷跟着加尔来到了第八区头领的基地,这里也是一座废弃的楼层,比起库洛洛的基地这里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而且也比那里外表光鲜了许多,至少没有那种要塌不塌的景象出现,静静地观察了这里半响,伊尔迷严重怀疑是不是所有流星街的人都喜欢用废墟来作为基地?
    三楼的某一个房间里透出了光亮,这是加尔他们进入基地后才亮起的光,时间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一楼的地方又传来了人群杂乱的吵闹声,伊尔迷猜测三楼那里可能是弗箩拉被关住的地方。
    脚上踩住墙壁突出的地方借力往上几个跳跃,他半蹲着身子透过窗往内观察,果然事情就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弗箩拉现在就昏迷着倒在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上。除此之外室内还有几个看守者,一个、两个、三个……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里除了弗箩拉外还有五个人,而且看起来都是念能力者的样子,他想这个加尔还是很看重弗箩拉的能力。
    心里衡量了一番如果硬闯的话能有多少成功率带走弗箩拉,伊尔迷悲摧地发现要不动声色地解决这五个人,而且不引起骚动被一楼众人发现的可能性极低,在原地思考了半响后他决定暂时撤退。
    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室内的其中一个人突然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随着他的动作,其他的四人也马上警戒了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怀疑,他们都知道同伴有一种感应的能力,而且他们相信着他的能力。
    糟糕,看来他是被人发现了,伊尔迷没有任何的迟疑,他往后一个翻身,身体轻盈得就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地,脚尖在碰触到地面的同时,他马上借力往前推进,整个人就像箭一样射了出去。当那些看守者扑向窗台往外望去的时候,伊尔迷已经完全融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几个起落他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纤细的背影,就连样子也没有被看见。
    此时距离第八区最近的第六区旅团基地里,晚饭过后,旅团其他的成员早已经跑到附近的地方去寻衅滋事了,剩下留守在基地里的就只有团长库洛洛和旅团中唯二的两名女性成员。
    一楼大厅的东边,库洛洛随意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翻开的书本停留在一页有着彩绘画图的页面上,图上画着的是一黑一白两个切割得非常漂亮的菱形水晶,最特别的是水晶的中央有着一个蛇形图案。
    将彩绘图与手中的实物相比较,真实的水晶要比书上画着的更加美丽。拿在他手中的水晶是一块白得非常纯粹并且带着透明色彩的水晶,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纯粹,只要静静地望着它就有一种整个人的灵魂都会被吸进去的感觉。水晶的中央有一条盘缠着的蛇,虽然用凝也不能看到它散发出属于生命的气息,但库洛洛还是认为这是一条活着的蛇,一条不到小指般大小的蛇,一条沉睡在水晶里的蛇,一条仿佛可以随时破开水晶重新活着的蛇。
    “团长,这就是你跟那个杀手所交易的物品吗?”金发少女长着西方人所特有的深刻五官,高耸的鹰勾鼻和姣好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格外的高挑,派克诺妲是旅团成立时的元老成员,拥有着极其特殊的能力。
    “是的,因为觉得很有趣,所以就顺道找来了。”顺手合上书本,库洛洛的手放在封面上摩擦了几下,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他将来一定会去看个究竟的。
    派克对团长的好奇心早已习以为常,没有继续再问库洛洛有关水晶的事,她反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为了杀一名元老,库洛洛竟然要跟揍敌客家的杀手做交易,如果单纯只是想要杀人的话,他们旅团自己动手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找别人来干呢?
    派克并不是质疑团长所作的决定,团长的命令他们是绝对遵从的,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也是因为她想问出其他团员的不解罢了。
    随意地将背靠在身后的墙上,库洛洛屈起了一只脚神色轻松自然,面对派克的疑问,他并不介意作出相应的解释,“派克,你认为旅团的实力怎样?”
    ☆、第024章
    “派克,你认为旅团的实力怎样?”
    面对库洛洛的提问,派克想起旅团里的某些狂热暴力分子,她觉得要冲入元老会的某个元老府那里抢东西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旅团虽然暂时还没能与在流星街拥有极大势力的元老会扛上,但要消灭一两个元老还是可以的。
    “如果单纯以战力来说,我们要对付一两个元老还是可以的,然而要对付整个元老会,以旅团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之抗衡。”库洛洛继续说道,在看到对方点头表示自己早已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派克,你认为旅团里谁最适合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暗杀了元老会的人?”
    反射性地张开嘴巴想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然而当即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又停顿了下来,他们旅团现在的成员一共有八名,除了团长库洛洛外,大部份都是作为主攻手一样的存在,如飞坦、窝金、信长、剥落裂夫、富兰克林五人,想起这五个人战斗起来犹如拆迁队一般的存在,特别是某个脾气特别暴躁,一旦生起气来就会无视周围情况发疯放大招的飞坦,派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要他们去执行暗杀任务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发展成明杀吧……
    旅团剩下的两名成员,除了她之外就是坐在另一旁没有作声却一直关注着他们对话的紫发紫瞳少女玛奇。玛奇的实力属于各方面都比较综合的类型,但想要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入元老会进行暗杀且不惊动任何人,看情况也不容易。至于派克本人能力虽然是比较特殊,但战斗力其实并不能及上旅团的其他人,如果在这件事上玛奇都不是一个好的执行者,那她就更不可能达成目标了。
    然而库洛洛真的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委托杀手来进行暗杀吗?
    “揍敌客家你也听过吧。”库洛洛不急不缓地说着,少年儒雅的声音在空荡冷清的基地里回荡着。此时一阵风吹来,室内用于照明的烛光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几欲熄灭,从派克的角度望去,交握双手支住下巴的库洛洛在烛光之下也显得有些忽暗忽明。
    还没待派克的回答,库洛洛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这个姓氏在第五区代表什么你应该知道,除此以外没有人比世界第一暗杀家族的人更适合暗杀了,而且如果要让元老会直接与第八区对上,暗杀其中一个元老将事情嫁祸于人是最好的办法,所以这次暗杀事件表面上必须要与我们旅团完全不相干才行。”
    相对于早已盘根在流星街的元老会,才建立五年的幻影旅团也并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要他们就这样屈服于元老会的统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旅团的人很强,有着强大的战斗力,但如果真的要跟元老会硬碰硬,他们会输的机会率太大。
    要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除了增强已方的势力之外还有一个更快的方法就是削弱敌方的势力。第八区,整个流星街都知道第八区的头领维克托与元老会极度不对盘,所以当元老会的成员遭遇到暗杀的时候,虽然他们也曾经怀疑过是否旅团的手笔,但经过他某些语言上的诱导后,他们已经认定了第八区就是这件事的主使者,并果断地朝第八区出手。
    当然第八区会输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库洛洛从来就没有期望过第八区会赢,这次第八区旧势力的覆灭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消耗了元老会的力量,当然,他要的也并不是元老会简单的消耗,他要的是结束第八区和元老会之间一直以来的小打小闹,让双方来一场局面大洗牌,以及……一个让流星街混乱起来的契机。
    蜡烛一滴一滴地沿着烛身滑落,在蜡烛燃尽之前库洛洛重新打开了手上的书本继续阅读,派克见团长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并没有继续追问,转过身来朝着自己刚才所坐的地方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库洛洛的话又让她顿住了脚步。
    “派克,等会告诉飞坦、窝金和信长,明天晚上他们可以到第八区散散心了。”支起一条腿,库洛洛将书本搁在大腿上,即使是坐在犹如废墟般的基地里,但他从悠闲姿势看起来就像坐在一张华贵的沙发一样,“新接手第八区势力的人不要杀了,把他带回来基地。”
    目光没有从书本上移开,库洛洛习惯性地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思考着书上所描述的内容,卡里亚之地吗,真是有趣的地方。用另一只手把玩着让伊尔迷在暗杀元老的时候顺道找回来的水晶,库洛洛在被手掌掩盖下的嘴巴上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可惜了,现在的他只有其中一把钥匙,要想收回另一把钥匙就必须要离开流星街。
    同样是想离开流星街,而另一个一没战力二没脑力的战五渣却依然在昏迷着。被加尔一个手刀劈晕带回基地的弗箩拉现在正在做一场梦,她梦到了自己的过去,简单和平的生活,学校、家族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魔药,接着梦里的场景一换,换成了流星街的场面。
    垃圾和血液的味道就在流星街里挥之不去,受伤与死亡不断地在这里上演,她觉得自己一直在流星街里奔跑着,沿路不断有人在倒下,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用尸山成海来形容这个场面也许就再适合不过。
    她就这样一直在这种环境里孤独地向前跑着,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该去的方向,就在这时,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芬克斯、维克托,还有……拉西娅。还没来得及表达出自己见到熟悉之人时的喜悦之情,身边的人又全身染血倒了下来,尤其是拉西娅,那睁大的眼睛和临死前的道歉就像影片一样不断地在弗箩拉眼前重复播放着,直至到她再也受不了地尖叫起来……
    弗箩拉的尖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相当的唐突,看守着她的三人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张开眼睛扫视了一眼被噩梦缠绕而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的弗箩拉,然后又继续合上双眼休息起来。
    噩梦依然继续进行着,这次惊醒弗箩拉的是伊尔迷的离开,当梦里的她见到出现在流星街里的伊尔迷时,她本能地去寻找他的存在,她一路狂奔想追上伊尔迷的脚步,然而当她快要伸手抓住伊尔迷衣角的时候却被对方狠狠地一把挥开,陌生的眼神,冰冷的杀气,眼前的伊尔迷只是扫视了她一眼然后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内,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荒无人烟的流星街,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心有余悸地惊醒过来,弗箩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梦里伊尔迷那种冷漠的目光让她心里堵得发慌。环视室内的四周,当她发现了室内坐在两个看似是负责看守她的人之后,她终于想起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昏迷前最后的一幕是拉西娅的死亡,以及芬克斯的叫喊着她名字的声音……
    她现在的思绪很乱,即使能明白拉西娅的心情,但却无法去原谅她所做的一切,她不仅背叛了她而且还漠视了芬叔的性命,然而如果要说她恨她的话,她也觉得自己还达不了那个竟地,毕竟最终拉西娅还是死了吧……
    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弗箩拉就坐在那张破破烂烂的木板床上,她呆呆地曲起双膝,双手环抱着腿部,就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将自己抱成一个球状,额头顶住膝盖她没有去理会那几个从她醒来后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看守人。
    弗箩拉现在突然很想见到伊尔迷,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见一个人,即使知道现在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要见到伊尔迷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但她还是像发了疯一样想见到他,如果是伊尔迷知道她在这里的话他会来救她吗?
    思绪围绕着伊尔迷在转动着,整个人陷入了自己世界之中的弗箩拉没有发现房间里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流里流气举止有些轻浮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抬手与室内的三人打了个招呼后径自来到弗箩拉的面前。
    抬手强行握起少女的下巴,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少女那张长得漂亮的小脸,轻挑的手指划过弗箩拉脸上的泪痕,他眯起眼睛像是对她的外貌很感兴趣的样子,“哦,长得挺漂亮的。”
    “喂,萨特,我劝你还是别对她动手比较好,加尔很想要她的能力。”其中一个看守者虽然依旧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行动,但他还是很尽责地提醒着自己的同伴。
    “是,是,我知道了。”放开了握住弗箩拉下巴的手,萨特回过头来走向其他人。
    而被他刚才如此轻挑对待的弗箩拉刚有些怪异地盯住他好半响,虽然外貌、高度甚至是行为动作与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伊尔迷……
    ☆、第025章
    没有人发现背对着众人准备推门往外走的萨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抽动,渐渐地这种抽动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广,最后整张脸都以极大的幅度在扭曲着。这种扭曲根本就不可能是由人类自己做出来的正常表情,反而像一种外力的强行渗入而造成不断抽搐的样子。
    短短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的脸又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手放在门把上,他在临离开前又转过头来对着室内的两名看守者笑了一笑,那笑容和接下来的话都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啊,辛苦两位了,我到下面去乐一乐,你们继续好好地守着我们的贵客吧。”
    “啧,萨特,你是来这里找我们乐子的吗?”其中一人相当不满萨特的出现,他来这里是为了炫耀的吧,他们守了这个女孩已经一夜,眼看天即将亮起,他们也不可以休息,而其余的人则在一楼里寻欢作乐整整一夜,如此差别让负责看守着弗箩拉的二人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萨特闻言咧嘴一笑,见那人气愤的样子,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地去刺激他那颗觉得不公的心,“我就是来找你们乐子的,有本事你就别在这里看守啊,啊……肚子又饿了,我去找点吃的。”
    “你……”被人特意挑衅的感觉并不好,看守着弗箩拉的人变得更加生气起来,他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又朝萨特离开的方向空挥了一拳,“你这小子给我走着瞧,等会我就跟老大说让你来负责看守,让你这么嚣张!”
    没有回头,萨特只是留下一个挥手以及大笑而去的背影。
    房间内的弗箩拉由此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捉而哭泣,她甚至有点呆呆地看着萨特离开的背影,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伊尔迷。猛然地摇了摇头,她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嘲地笑了笑,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想见伊尔迷了所以总觉得那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相似吗?明显刚才那个人跟这里的人是认识的,而且行为动作又跟伊尔迷相差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是伊尔迷呢!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萨特的身影却依然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外表无一相似,但她仍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始担心起芬克斯来,不知道他是否能够从这么多人的包围中突围而出呢?心念一动,她想利用幻影移形离开这里,然而刚调动起身上的魔力,她便发自己身上的魔力因为之前战斗的缘故而消耗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现在想使用魔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别想搞什么花样,不要以为老大想要你的能力我们就不会动你。”看守着她的人因为感觉到魔力的调动而非常敏锐地朝着她看来,那种阴沉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她别想动乱七八糟的念头。这名看守者有着极强的感应能力,刚才那种能力的波动虽然非常微小,但仍是让他给捕捉到了。
    流星街人的可怕之处弗箩拉已经相当明白,相比之下,他们这种反应迟缓体能极渣的巫师要对上反应敏捷力量强劲的战士,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找虐,她相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她的魔咒还没有念出,他们就有几种以上的办法来阻止她,甚至是杀了她。
    配合,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自进入流星街以后经过一连串的战斗和芬克斯的教导都告诉她,在这种没有能力反抗而又知道自己之于对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要做的不是强行与对方抗行,而是尽可能地回复自己的魔力,即使是要逃也要趁他们防备比较弱的时候一举成功。
    所以,弗箩拉很配合地被看守着。她不哭也不闹,他们给她东西吃的时候她吃,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尽可能的休息慢慢回复自己的魔力,虽然心里有些着急,想知道芬克斯是否能成功逃出,是否还真正地活着,但她仍然按耐了下来,芬克斯不在,伊尔迷也不在,所以她要自己坚强起来。
    一天的时候转眼间就已经过去,很快就到了次日的傍晚,看守着她的人又换了一批,这次看守她的人里还有一个勉强算是熟悉的人——萨特。一个弗箩拉觉得很像伊尔学的人。
    虽然萨特从一进门便开始对其他两位同时负责看守她的人咧咧骂骂地抱怨着自己是如何的倒霉才被派遣来看守一个小姑娘,对她的存在甚至觉得麻烦至极,但弗箩拉却诡异地对这个人特别的有好感,一种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的好觉。
    房间里算上弗箩拉一共有四人,当萨特停下抱怨声之后室内突然变得寂静起来,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突然隆的一声巨大爆炸声从一楼的地方传来,强烈的震荡甚至连他们在三楼这个地方也能感觉到震动的余波。
    得知基地遇袭的那一刻,其中一人迅速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准备开门查探外面的情况,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从他的身后竟然会突然传来暗器破空的声音,还不待他有任何反应,两颗圆头大钉子已经插入了他的后脑,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连一句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随着她的倒下,另一个看守者也在惊讶的同时倒了下来,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两秒钟,两名看守者就这样在萨特的暗杀下相继失去了性命。这一切的变故让弗箩拉无法语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内讧起来,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萨特的下一句话让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啊,终于搞定了,我们回去吧。”萨特说话的语气跟他之前的那种轻挑的语气已经变得截然不同,当平缓无波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弗箩拉的眼眶却突然变得红了起来,她手脚并用的从床上弹起来然后一把扑到萨特的怀里。死死地抱着对方的腰部不肯放手,然后将头也埋进了对方的怀里,就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抱得那么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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