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回头一看,一个俊朗非常的男孩站在门口,正眼神发光地看向她,不过十*岁的年纪,身处在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潮中,依旧出挑卓越。
    “你是······维尔?”青黛有些迟疑地开口,虽然这小家伙长得越发成熟俊逸,但脸上仍旧残存着当初那个稚嫩少年的影子。
    “怎么,才多久就不记得我了?”听出青黛语气里的犹疑,少年脸色蓦地一变,那傲娇别扭的姿态和当初中外大比上的小屁孩如出一辙,一双眸子里满是对青黛的不满,浓得几乎快满溢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亏自己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过她有时间一定来找自己,结果呢?这都快一年了,这女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要不是自己今天兴起到这走上一圈,估计还碰不上呢!
    要是青黛知道维尔这番心里话,不知道多委屈呢!
    当时这小屁孩就叼叼地扔下一句,“有空就来吧!”转身就上了飞机,那叫一个潇洒自若!
    “怎么,我们好不容易才碰上一面,你就这个态度?”青黛微微挑眉,笑着问道,“亏我还挺惦记你的,真是太伤心了!”
    青黛说的倒也是真话,每回看到那些个傲娇的孩子,青黛总会联想起维尔这家伙,连神情都是一样一样。!
    “真的?”要说维尔是个性子别扭的小野猫,那青黛绝对算得上是个合格的训兽员,这不,还没怎么出手,维尔身上的气势瞬间就哗啦一声弱了下来,像是被青黛给顺了毛似的,整个人一下子温顺下来,“你,你还想我了?”
    一句话说到后头,小家伙脸色又不由得欢喜起来,傲娇地抬起下颌,果然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别人遗忘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诚实的小耳垂却出现了隐隐的潮红,还时不时地偷觑青黛两眼,视线一相撞,马上就收回目光。
    “这位是······?”伊利贝莎站在旁边,一脸好奇地看着青黛和维尔的互动。
    “他是我的朋友,维尔,你可别小看他,维尔的医术很厉害的。”
    一听这话,小家伙赶紧调整好表情,眼神四十五度角往上,做出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样,倒是让青黛不由得好笑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我丈夫的妹妹,伊利贝莎,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应该聊得到一······。”
    “丈······丈夫?”青黛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维尔给打断了,只见他原本还带了几分羞怯的神情猛地僵住,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青黛,语气里满是诧异和惊慌,“你已经······结婚了?”
    “恩。”青黛微微点头,还补充了句,“对了,你也认识的,就是薄桀傲。”
    “竟然是那个老男人!”维尔脱口而出,“是不是他逼的你?”否则青黛一个妙龄少女,怎么会这么快陷入婚姻的牢笼呢?西方人普遍晚婚晚育,甚至连丁克和不婚族都不在少数,维尔会这么发问也是有情可原。
    倒是青黛苦笑不得,“怎么可能?我们俩可是真心真意的!”
    维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个想法未免不太现实,可真正从青黛嘴里听到答案心情却依旧······
    “哎!”青黛眼神微张,看着维尔连句话都没说,率性地转身离开,不过几个眨眼,连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个任性的小家伙!”
    “青黛姐姐······难怪大哥让我多看着你点,”伊利贝莎拉长语调,一脸戏谑地看向青黛,啧啧称叹,“在旗袍店里都能碰上这种事。”
    “胡说什么呢!”青黛微微摇头,她又不是桃花体质,至于这么遭别人惦记?
    **
    “我听说,你又碰到旧识了?”青黛还没来得及放下包,薄桀傲就已经凑了过来,满脸黑沉的怨念,差点没滴出水来,一字一句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青黛噎了一下,薄桀傲这家伙的消息来源也太快了吧,瞧着薄桀傲刻不容缓的模样,青黛只能将维尔的来历细细解释了一番,再三强调她对维尔没有企图,两个人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
    闻言,薄桀傲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些许,却还不忘慎重其事地嘱咐一句,“以后别单独见他了!”谁知道那小屁孩儿会不会对青黛做出什么,一定得把危险遏制在摇篮里!
    单独?青黛黑线,薄桀傲是把伊利贝莎放到了哪里?
    “行,我知道了。”瞧见薄桀傲一幅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青黛只能乖乖点头,心头却吐槽无数,这家伙还真是个大醋桶!
    **
    “还真看不出来,我们大哥私底下竟然是这番模样!”另一边别墅里,贾斯丁正带着耳机,满脸讽刺,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薄桀傲竟然还这般在意,这眼光还是差到了一定境界!
    “是啊,”迪兰克也是啧啧出声,话语里满是不甘,眼神不由得移向旁边的别墅,似乎可以瞧见里面的动静,“就这么一个家伙,也值得大家这么看重?”
    “不过这回,我们的妹妹还真是发挥大作用了,是不是?”贾斯丁眉头一挑,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低垂着头的伊利贝莎,“谁能想到单纯的小丫头竟然也做出了这种事?”
    “哼!”闻言,迪兰克只报以冷冷一哼,对伊利贝莎这丫头他是真看不上眼,连多赏她个眼神都觉得是种浪费。
    “不过,”贾斯丁微微皱眉,锐利的眸光朝伊利贝莎看去,“你做这事的时候没被发现吧?”欣喜之余,他又觉得这事着实进行得太顺利了,难免生出几分担忧。
    “怎么,”迪兰克倒是没想到这儿,不由得低声问道,“你发现哪儿不对劲?”
    “那倒没有。”沉吟半晌,贾斯丁才缓缓摇头,要是真被发现了,薄桀傲那边怎么会毫无动作?
    “说话!你到底有没有露出破绽?”伊利贝莎依旧呆愣在原地,一个字都没说,迪兰克看得那叫一个冒火,直接将桌子上的玻璃杯朝她扔去,厉声大喊道。
    “啪——”地一声,玻璃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幸好伊利贝莎往旁边移了点,才没被玻璃杯砸个正着,饶是这样,她也被不少弹出来的残渣擦破了皮肤,沁出丝丝的血迹。
    “没······没有被发现。”伊利贝莎依旧垂着头,依旧可以瞧见她颤抖的身躯,连声音都细碎得几乎听不清楚。
    贾斯丁和迪兰克倒是松了口气,就凭这丫头如米粒一般的胆子绝对不可能欺骗他们。
    “对了,你之前办的事怎么样了?”终于谈到正事上了!青黛温润如水的声音从耳机中传了过来,立马让贾斯丁两人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儿细节。
    “你是说克劳让我调查的那事?”
    “恩,你之前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际,贾斯丁两人的心都绷得紧紧地,连呼吸都放慢了。
    “是有了。”薄桀傲淡淡的三个人却让贾斯丁俩人心脏猛地鼓噪一声,不由得双双对视一眼,视线里满是震惊。
    克劳交代下来的任务绝对不可能简单,薄桀傲不过才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到了线索,这怎能不让他们吃惊嫉恨?
    不明白这边两人复杂的心绪,薄桀傲的声音继续响起,“明天我就准备亲自去看看,大概一天才能回来,到时候你就让佣人给你做饭,自己别忙活了。”
    “行了,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嘛!”青黛娇嗔一句,语气又转为担忧,“这事你有把握吗?到时候可别白跑一趟啊!”
    “不会的,放心吧。”薄桀傲坚决肯定的语气让贾斯丁两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足足听了两个小时,等到他们不再谈及这个问题,迪兰克才取下耳机,一脸慎重地看向贾斯丁,“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之前还想在薄桀傲找到线索之前给他布下疑阵,破坏他的行动,可谁能知道薄桀傲的动作竟然会这么迅速,现在他们根本来不及准备!
    “不行,现在才动手脚未免太晚了!”贾斯丁眉头狠皱,无奈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一不小心,没把薄桀傲给算计进去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可划不来!
    迪兰克一脸的慌张急促,“可是,我们要是不能及时抓住这个机会,以后想要再动薄桀傲就更难上加难了。”
    这么高效率地完成任务,只会让薄桀傲在克劳家族迅速站稳脚跟,等他羽翼渐丰,再扳倒他就几乎不可能了!
    “我也知道,”贾斯丁也是左右为难,“但是现在想阻止他根本来不及,除非······”话说到一半就断了源。
    “除非什么?”迪兰克却是眼神一亮,急急追问道。
    “没什么。”贾斯丁摇摇头,再不肯多说一个字,迪兰克却像一下子领悟过来,脸色一僵,猛地咽下自己嘴里的口水,“shit!这回我们就干一票大的!”
    迪兰克眯起眼眸,语气阴狠,“他明天不是会出去看看吗?要知道,这世界上意外还是挺多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没命了!”
    “你真的准备这么做?”贾斯丁语气中带了几丝犹疑,“这儿可是克劳家族的势力范围,指不定会被揪出来,到时候可就······”
    贾斯丁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迪兰克粗暴地打断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要真成了的话,我们就翻身了!”说着,看向贾斯丁的眸光中不由得透出几分不屑,就这么个胆小的性子,还想坐上克劳家主的位置,还真是痴人说梦!
    “对了,”迪兰克走出门口经过伊利贝莎时,身影不由得一顿,“你要是敢出去报信,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我不会的······”看着迪兰克吃人般的眼神,伊利贝莎仿佛回想起当初被暴打的情形,只觉得浑身每个骨头都在叫嚣着痛苦,只能干瘪地答应下来。
    “就她那个胆子,你还担心什么?”贾斯丁嗤笑一声,他根本不把伊利贝莎给放在眼里。
    闻言,迪兰克才脚步匆忙地走出去,距离明天一早,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得及时做准备。
    “······还真是我的好弟弟。”等迪兰克的身影走远,贾斯丁才低喃了一句,嘴角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莽夫就是莽夫,稍微用计一激,就乖乖地上钩了!
    “我的好弟弟,你可一定要成功啊!”迪兰克姿态优雅地喝了口红酒,舌头微微一抿,那模样跟畅饮了鲜血的吸血鬼一模一样,“要不然,你一个人落到地狱里会多孤单啊!”
    ☆、一百六十五、
    翌日。
    香榭丽大道,川流不息的车辆与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交汇成一幅生动的图景,街边高耸而明亮的建筑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奢靡。
    忽然,路旁的转角处发出“碰”地一声惊天巨响!
    一辆炫亮的黑色兰博基尼竟然直接闯了红灯,朝着一旁的护栏狠狠地撞去!
    旁人一阵惊呼,纷纷朝事故发生的方法投去了关切的目光。
    烟尘之下,可以勉强辨识出车头直接撞瘪了,车前的也玻璃碎了一地,染上了些许刺目的鲜血,车盖甚至冒出缕缕的轻烟,里面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外面,让人看着不由得揪心。
    半个小时后,医疗救护人员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动作迅速地将这里的情况给处理了好,不多时,整条大道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井然,刚才的一切恍若并没有发生一般。
    ······
    别墅,大厅。
    长条形的餐桌上放着新鲜的面包、培根,一株开得正盛的玫瑰静静躺在桌上的花瓶里,两股香味交织在一起竟也显得格外融洽,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克劳端坐在首位,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显得他越发成熟俊朗,修长的手腕微动,动作优雅地用着餐,光是这么看着都让人觉得如画般赏心悦目。
    伊利贝莎坐在下手的位置,正皱着眉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牛奶,小嘴儿撅得都能吊起一瓶酱油来。
    “爸爸……”伊利贝莎扭头再扭头,一脸恳求地看向克劳,上演着每天必有的一个场景。
    “不行,”无视着伊利贝莎恳求的眼神,克劳微微摇头,态度坚决,“你必须得喝完!”
    伊利贝莎最厌恶的就是牛奶,总觉得这里面有股子浓浓的腥味,每次喝完牛奶都恨不得漱十次口,偏偏克劳觉得这东西很有营养,命令大家每天必须得喝上一杯,饶是伊利贝莎再受宠也无法幸免。
    “真是个傻丫头,不过是杯牛奶,”坐在一旁的贾斯丁也不由得浅笑,做足了一个好哥哥的模样,将桌上盛满牛奶的玻璃杯往伊利贝莎的方向移了移,“也值得你这幅模样?”
    闻言,伊利贝莎略显尴尬地一笑,低垂的眸光掺上来几分晦暗,最后还是拿起玻璃杯,撅了撅小嘴,一脸委屈地看向克劳,“我喝就是了呗!”
    牛奶刚送到嘴边还没来及下咽,一阵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蓦然之间,伊利贝莎被骇了一跳,手上一松,玻璃杯就这么滑落了下去,啪地一声在木板上摔了个粉碎,牛奶也在地板上满溢开来。
    伊利贝莎低叫一声,下意识地蹲身想要将杯子的碎片给捡起来,一不小心却被割破了手指,刺眼的鲜血从白嫩的指尖上冒了出来,显得分外显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克劳瞅见了这一幕,不由得微皱眉头,心头生出一抹淡淡的不安感,“赶紧拿药包扎一下!”
    “还是我来吧。”贾斯丁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应急药箱,先喷了些消毒药水,等血速明显减缓后才把创可贴给她贴在伤口处,动作倒是有条不紊,只是目光不着痕迹地往克劳看去,明显注意力不在伊利贝莎身上。
    电话铃声依旧作响,一直不曾断掉。
    “什么事?”克劳随手接起电话,语调是一如往常的镇定淡漠。
    不过才半晌,刚才镇定的模样却蓦然破了功,像是原本脸上带着的面具啪叽一声碎成几块,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来,“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听不清电话那头到底说了些什么,伊利贝莎只瞧见克劳的面色猛地苍白起来,握住手机的手一下子捏紧,站起身子时还不小心带倒了椅子,声音是难得一见的虚弱,“出了车·······车祸吗?”
    “啊!”伊利贝莎忽然低低喊出一声,此刻贾斯丁目光亮得惊人,手上也不曾收敛力度,刚才差点没把伊利贝莎的手指给扭掉,她心头猛地一跳,机警地将手给缩了回来。
    “爸爸,出什么事了?”等再回过头,贾斯丁已经是满脸的担忧,心下却止不住地欢呼雀跃,难不成迪兰克那个家伙还真办到了,竟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薄桀傲?
    克劳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个消息回过神来,好半晌才涩声低语道,“刚才格林大道出了起严重的交通事故,车型正是······charles的黑色劳斯莱斯!”
    最后几个字,克劳几乎是从喉头里给憋出来的,且不论他对薄桀傲的期待,就光是两人间的血缘之亲都没办法这般轻易割舍,这会儿听到他可能遇害的消息,心头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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