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冰月和蒙璈,都听到了房中南宫御和叶翎的对话。
    冰月神色一喜:“是啊!让妹妹给师兄生个孩子不就好了!”
    冰月一时激动,笑容满面地看着蒙璈说的,结果蒙璈并没有回应,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冰月对着蒙璈挥舞了一下拳头,被蒙璈看了个正着。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冰月不管蒙璈,想到问题可以解决了,心情很不错。
    “小叶,辛苦你了。”南宫御起身,看着叶翎苍白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说。
    叶翎笑了笑:“还好。”
    “你们要不要搬到宫里去住?”南宫御问。
    “暂时不去了吧,他情况不稳定,住在这边方便一些。”叶翎说。
    “也好。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南宫御说,“那件事,不必再提。”
    南宫珩不是南宫御亲生儿子这件事,南宫御决定放下了。
    “我明白,多谢父皇。等我好一点,给父皇做好吃的。”叶翎笑着说。
    南宫御呵呵一笑:“那敢情好,不过我还是最想吃小七亲手给我做的素面啊!记着啊,孙子,赶紧的!”
    “咳咳,等我身体养好一点再说。”叶翎面色微赧。事情发展到需要她强上南宫珩的地步,真是……有点小尴尬……
    南宫御出门的时候,面上带着笑。
    冰月提起的心放下了,南宫御还问了一句她是谁。
    “晋皇陛下,我叫秦冰月,是您儿子的师妹,叶翎是我义妹。”冰月微笑。
    “哦,我知道,辛苦了,好好照顾小叶,改日去宫里玩儿。”南宫御笑得和气。年前南宫珩给南宫御写的信里面,提到过秦徵和如意的事情,南宫御知道冰月这个人。
    “晋皇陛下慢走。”冰月觉得这个皇帝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蒙璈去送南宫御,冰月脚步轻快地进了房间。
    “妹妹,真没想到晋皇人这么好!”冰月感叹。
    叶翎微笑:“感情的事,都是双方的。他们父子过去那些年,共同经历了很多,中间不掺杂任何利益算计,如今也不会因为血缘就抹杀掉一切。不过我很感激父皇,如果阿珩失去这个父亲,对他来说,真的太残忍了。”
    “是啊,师兄好可怜。”冰月说,话落眨了眨眼睛,小声说,“妹妹,你真的要……那个……师兄吗?”
    叶翎很淡定地说:“让我先补补身子再说。”
    冰月扑哧一声笑了:“对对对,妹妹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我得给你好好补补,养好了再说别的。不过……”
    “不过什么?”叶翎问,冰月眼睛带着一丝戏谑。
    冰月笑着说:“不过想到你跟师兄从认识到现在的事情,真的是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话本子都写不出来的离奇精彩。本来其实我替你们觉得心酸的,可妹妹你自己这么想得开,我倒是觉得,好事多磨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翎唇角微勾:“姐姐,我饿了,我想吃肉。”
    难得见叶翎撒娇,冰月笑着点头:“好好好,吃肉,我去给你做瘦肉粥。”
    冰月出去,叶翎躺下继续睡觉,临睡前,就一个念头,睡了他,生娃娃……
    南宫御回宫后,安排人送了一车补品补药过来蒙家,都是给叶翎补身子的。什么人参雪莲灵芝燕窝,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叶翎喝着冰月给她炖的极品血燕,心中默默地想,老南会想到那个“鬼点子”,应该是因为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让叶翎和南宫珩给他生孙子,肯定是!
    “妹妹,晋皇可真好!”冰月又夸了南宫御一句。
    叶翎幽幽地说:“姐姐,我压力山大,觉得明天就生出个儿子,才对得起父皇。”
    冰月乐不可支:“妹妹你真逗!不过小风说了,你这回的伤没上回那么严重,好好养一养,十天半月的就好了。”
    南宫珩昏迷了整整三日。
    这三天里,蒙璈一直守着他,夜里就在他床边地上打坐,防止他出什么问题。
    风不易也没给南宫珩用什么药,因为从脉象上看,一点事都没有。据虞澍所言,蛊毒这种玩意儿,是溶于骨血的,寻常的把脉根本把不出来。
    南宫珩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风不易在身边。
    “阿珩!”风不易神色一喜,又冲着隔壁叫了一声,“小叶,阿珩醒了!”
    叶翎正在睡觉,突然惊醒,冰月连忙扶着她下床,背着她跑过来了。
    一进门,就见南宫珩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风不易默默地后退了两步。
    “阿珩?”叶翎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南宫珩闻声,默默地转头,看向叶翎。
    叶翎无法形容这个眼神,如一汪结了冰的深潭,静寂无波,毫无感情。他容貌生得极美,如今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但南宫珩没有失忆,他记得一切,只是一切回忆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断情蛊,断情绝爱,心如坚冰。
    “妹妹你还好吗?”冰月都被南宫珩冷漠到极点的眼神给吓到了。她认识的南宫珩,是热情的,温暖的,开朗爱笑的,第一次看到南宫珩这个样子。
    跟不苟言笑的蒙璈比起来,南宫珩现在比他冷酷一百倍。
    “我没事,姐姐放我坐下吧。”叶翎说。早有心理准备,此刻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叶翎已经调整好心情,更多的只是心疼南宫珩,要经历这些。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南宫珩,真正的南宫珩在她心里。
    冰月小心地把叶翎放下,让她坐在桌边,距离南宫珩还有三米远的距离。
    “阿珩?”风不易又叫了南宫珩一声。
    南宫珩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风不易皱眉:“你还认得我吗?”
    南宫珩垂眸不语,周身带着任何人都不要靠近的冰冷气息。
    “阿珩,你说话啊?”风不易急了,下意识地探手,想要碰一下南宫珩。
    “小风!”冰月神色一变,南宫珩已经抓住了风不易伸过去的手,狠狠一拧!
    惨叫声响起,冰月冲过去,解救了风不易,就看风不易的左手手腕不正常地垂着,被南宫珩拧断了!
    风不易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不要碰我。”南宫珩眉头微蹙,语气冰寒,开口说了四个字。
    叶翎微叹:“姐姐,去把小风风的药箱取过来。”
    冰月让风不易坐在叶翎旁边,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蒙蒙!”叶翎叫了一声。
    蒙璈很快出现在房门口。
    “进来,看着他。”叶翎说。
    叶翎话落,南宫珩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蒙璈进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宫珩眸光冰寒,伸手朝着蒙璈打去,却发现他的内力发不出来了!
    “你对我下毒?”南宫珩目光犹如实质,看向了风不易。
    风不易脸色苍白地说:“老子现在想毒死你这个混蛋!蒙璈,把他绑起来!他知道那毒怎么解,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风不易话落,蒙璈按住了南宫珩的肩膀,拧住他的双手到背后。
    南宫珩挣扎,但他此时用不上内力,不是蒙璈的对手。
    叶翎看了一眼,无奈地笑笑:“阿珩,乖一点,不然揍你哦!”
    南宫珩死死地盯着叶翎:“放开我!”
    叶翎摇头:“就不放!别跟我玩儿冷酷,我有办法治你!”
    蒙璈拿了绳子,把南宫珩的手脚都绑了,扔在床上。
    南宫珩依旧冷冷地看着叶翎,叶翎对此很淡定,还开始跟风不易讨论:“断情蛊发作,那他现在在想什么?他会想要什么?”
    “鬼知道。”风不易被拧断了手腕,现在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
    冰月去而复返,把药箱打开,叶翎开始给风不易疗伤。
    风不易疼得快要晕死过去了,咬牙切齿地说:“等他好了,我要把他的手也拧断,让他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
    “我不反对。”叶翎很随意地说,她还在思考南宫珩现在的状态。
    把风不易的手上了药,包好,接下来两三个月都不能乱动。
    叶翎看着风不易的手,若有所思:“他现在不想说话,不愿意任何人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冰月叹了一口气:“也可能没想什么,只是抗拒一切。”
    “我在想,他那个亲娘,给他下了断情蛊,目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十有八九是自己受了情伤,才做出这种疯狂之事。让我猜的话,我想,她被阿珩的亲爹伤了心,或许是因为男人花心多情,她报复不了那个男人,报复在了阿珩身上,要让他断情绝爱?”叶翎缓缓地说。
    “那她为什么要带着别人的孩子冒名顶替嫁给晋皇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冰月提出疑问。
    “这也是个关键问题。她不可能喜欢父皇,也不可能贪慕荣华富贵,所以,唯一的可能,似乎是想让她的儿子,一出生就是个皇子?”叶翎蹙眉,“一个断情绝爱的皇子,会做什么?”
    冰月摇头不解,就听叶翎一字一句地说:“会得到权势,成为天下之主。”
    虽然并不绝对,但往往重情重义的人,在皇室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走不远,大抵都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斩断情丝,六亲不认,这就是很多掌权者,尤其是能走到最后的掌权者,最显著的特征。
    “他现在不会被感情所影响,这种状态下,他不愿意被任何人掌控和压制,那么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让自己,成为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王。”叶翎眸中暗光闪烁,“在这个过程中,谁挡路就杀谁。这就是断情蛊跟一个皇子,结合到一起的结果。或许就是那个女人的目的。”
    冰月目瞪口呆:“她……她是一个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
    “她是个疯子。”叶翎只能这么说。
    冰月又看了一眼眼眸冰寒的南宫珩,感觉他此时就像一头潜伏在冰下的巨兽,一旦放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幸好,风不易提前把他的内力给封住了,他们现在只要控制住他,不让他脱离掌控,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冰月扶着风不易去休息,蒙璈站在床边,皱眉看着南宫珩。
    叶翎在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因为一开始打算过要先试验断情蛊和解药是不是真的,所以解药所需要的药材,还剩一份,倒不需要再找。只缺血亲之血。
    但就算叶翎今日把南宫珩睡了,成功受孕,接下来至少也需要十个月的时间,才能取到药引子。
    十个月,不能让他跟外人接触,因为他现在神智是正常的,一旦找到机会,一定会脱离掌控,后果很严重。
    那接下来十个月,一直关着他,除了让他陪睡,什么都不准做,直到怀上为止……想到这里,叶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叶翎让蒙璈找了玄铁锁链过来,把南宫珩的手脚都锁上。
    “小叶子,不要这样对我。”南宫珩垂眸,声音低沉,“我们是夫妻,我不会离开你的。”
    叶翎神色微怔,下一刻,伸手拧了一下南宫珩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脸:“想骗我放了你?不可能!”
    南宫珩此时智力是正常的,这不过是他想脱离掌控的一种手段罢了。不过叶翎表示,她可不是心软之人,南宫珩想跑,没门儿!
    “你到底想要什么?”南宫珩看着叶翎,冷冷地说。
    叶翎笑了,伸手轻抚着南宫珩妖孽般的俊脸:“我想要你啊!”
    南宫珩眸光冰寒:“放开我,我可以给你!”
    叶翎扶额:“我家阿珩不是你这个鬼样子,真的好想打死你。”
    让蒙璈看着南宫珩,叶翎回房去了。冷静下来,觉得也不用想太多,等她身体好了,做点夫妻该做的事,怀上孩子,把原来的南宫珩找回来。等南宫珩解了蛊,恢复正常,不仅可以开荤,而且还有了孩子,皆大欢喜。就这么办!
    是夜,南宫珩躺在床上,蒙璈盘膝坐在床边地上,突然听到南宫珩叫他“蒙蒙”。
    蒙璈皱眉,起身,看着南宫珩:“怎么了?”
    “我救过你的命,教你武功,帮过你那么多,你不该这样对我。”南宫珩看着蒙璈说,“放了我。”
    蒙璈沉默了片刻之后说:“你是救过我,教我武功,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不能放了你。”话落,蒙璈又坐回原来的位置,闭眼假寐。
    真正的南宫珩,不可能对蒙璈说这些,因为他们是兄弟。蒙璈知道南宫珩的心智被那邪物给影响了,他要帮着叶翎,把原来的南宫珩找回来。
    次日,南宫御又来了蒙府。
    见到南宫珩的时候,南宫珩对他跪下,磕了个头:“父皇,对不起。”
    南宫御鼻子一酸:“小七,你没事了?”
    “我很希望自己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南宫珩低着头说。
    南宫御叹气,起身过来扶着南宫珩:“小七,你不用抱歉,这不是你的错。没事的,都过去了。”
    南宫珩被扶起,下一刻,铁链声响,他的手扣住了南宫御的脉门!
    南宫御神色大变:“小七,你干什么?”
    南宫珩看着进门的叶翎,冷冷地说:“放了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南宫御狠狠拧眉,叶翎面色平静,伸手一挥!
    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南宫御和南宫珩一起栽倒在了地上。
    蒙璈上前去,把南宫御给扶起来,给他闻了解药。
    南宫御睁开眼,唉声叹气:“小七这个混蛋!气死我了!真想揍他!”
    蒙璈把南宫珩拖到床上去,叶翎摇头笑笑:“父皇你现在见识到了,他心智被那破虫子给控制了,就想跑,不择手段。”
    “小叶你可千万看好他,别让他跑出去做了什么恶,不然没法收场了。”南宫御神色严肃。
    叶翎点头:“父皇放心,我会的。”
    “你的身体如何了?”南宫御一脸关切。
    叶翎看了一眼南宫珩说:“过几天,我们就圆房。”
    南宫御点头:“好,尽快吧,他这样子,我看了也难受,赶紧让他好起来。”
    南宫御话落就走了,是夜,南宫珩苏醒的时候,叶翎就在他身旁坐着。
    四目相对,叶翎伸手揉着南宫珩的脸:“你现在的样子,真傻,一点儿都不可爱,赶紧把我的阿珩还给我。”
    南宫珩对着叶翎怒目而视,叶翎拍了拍他的脸:“再瞪我,再瞪我就把你吃掉!”
    “你这个女人!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爱上你的!”南宫珩冷冷地说。
    叶翎若有所思:“我倒是真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战胜那只破虫子。”话落,叶翎低头,吻住了南宫珩。
    南宫珩没有推开叶翎,反而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可叶翎只感觉到了掠夺,原始的欲望,没有一点温柔情意。
    “放开我,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我给你!”南宫珩看着叶翎,冷笑。
    叶翎看着南宫珩,摇头:“傻乎乎的。等你清醒的时候,想起如今的事,会不会被自己气死?”
    回应叶翎的,是南宫珩冷漠如斯的眼神。
    十日之后,叶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二次爆发,又助她突破了一层,实力跃升。
    这一夜,叶翎带着南宫珩回到了皇宫。
    他们成亲时,原本应该在七夜宫中度过洞房花烛夜,可惜当时,浓情蜜意,却不敢迈出那一步。如今,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补上洞房花烛,只是,有点特别。
    七夜宫中还是他们成亲那日的样子,那天他们离开后,这是头一回回来。
    南宫珩被叶翎盯着沐浴过后,身上被强行穿上了成亲那日的大红喜袍,双手被绳子绑在了床两边,他试图挣脱,但越挣扎越紧。
    叶翎进门,看到的就是绝色美男洗白白等待宠幸的画面,美极了。
    美男眸中满是怒意,让叶翎突然有种她是一个女土匪头子,强抢了良家小白脸回来度春宵的感觉……
    叶翎才刚沐浴过,穿着一身飘逸的红裙,披着长长的头发,朝着南宫珩走来,步步生莲,媚色无双。
    “想来也不用下药,不过在你体内那邪门玩意儿解掉之前,只能我在上。”叶翎轻笑,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离开蒙家之前,风不易塞给叶翎一瓶药,不过叶翎并不打算用。南宫珩现在已经是失控状态了,再用了助兴的药,叶翎觉得自己应该会很惨。
    南宫珩看着叶翎脱去外衣,身上只剩了一件单薄的纱裙,喉结滚动,眸光倏然幽深起来:“放开我!”
    叶翎伸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南宫珩的腰带:“放开你是不可能的,虽然我知道你有欲望有本能,不过怕你失控,我可受不了。在我怀孕之前,你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夜里好好伺候我。”
    床幔垂下,隔绝无限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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