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萤笑嘻嘻的,“别害羞了,你在厅堂和那些大臣们说话的时候,给你打扫房间的丫鬟都发现了,”说着,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暧昧,“有,落,红。”
    “……”苏涟漪有种想找墙缝的冲动,“那个是……月事。”
    “骗谁啊,你我的月事日子一向接近,少说还有八日呢。”初萤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俩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我还嫌飞峋没用,现在才让你破了童贞呢。”
    苏涟漪很无奈,伸手支在额头,“你还是古人吗?人家不都说古人封建保守吗?你怎么比现代人还开放?”小声嘟囔道。
    “古人?什么古人啊?你才是古人呢,你是那种顽固不化的古人。”初萤以为涟漪在骂她。
    涟漪无奈,“是是是,我是古人,就你是现代人还不行?”丢死人了,真是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那床单?死定了,那些丫鬟都看见,指不定看她的眼神会多奇怪。
    苏涟漪此时此刻终于知晓为何会有杀人灭口一说——有了这种丢人的事,在不忍心杀了自己的条件下,就杀了见证者吧。
    当然,只是玩笑。
    而后,夏初萤又如同小蝴蝶一般在涟漪身边转来转去,好像破了童贞是她自己一般开心。而涟漪呢?只能低着头,一边无奈一边叹气,吃着盘子中的菜肴。
    终于,初萤玩够了,乖乖坐了下来,开始吃菜。“今天,怎么样?”
    涟漪答,“托你的福,说一些正事,就有几个官员出去解手。”
    初萤皱眉,“我们吃饭呢,你提这个干什么,多恶心?”
    “好吧,折断掐了别播。”涟漪道。
    初萤翻白眼,苏涟漪又开始抽风似的胡言乱语了,总时不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认真的,别提那些乱事,那些大臣怎么样,买账吗?”
    “买。”涟漪点头。
    “那你真要把那些家臣安插到商部?会不会有隐患?”初萤有些急。
    涟漪呵呵笑了笑,“初萤,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也一样。先不说从地方挑上来的小吏能不能胜任要职,就说,即便是挑上来,也有收买的可能。这样,还不如直接接受官员的推荐。一府只能推荐一人,那些官员除非脑子进水了才挑一些没有才能之人。
    加之,商部不同于其他部,对才华要求不高,但对为人处世的手段要求颇高,而地方小吏一般都是参加科举而上,大半都是未经开发的书呆子,或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合适。”
    说完,苏涟漪垂下了眼,那长长睫毛盖住了一些心虚,因为,她说的都是谎话。
    她为什么帮助这些官员安插幕僚入商部,有一个十分自私的原因!她要拉拢这些大臣,以备不时之需。
    她没想过要永远当什么商部尚书,有一天,她定会想办法抽身离去,而此时所谓,仅仅为了达成眼前的目标罢了。
    她没有方法十全十美,在公正不阿的前提下将所有事都打理好,既两袖清风,又为人耿直,既让皇上欣赏,又让群臣敬仰。她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女人,她已经尽自己所能了。
    在抉择的十字路口,便要拿捏一个度,尽量协调,只能如此。但这些话,她不想和初萤说,虽然两人关系甚好,但初萤毕竟是皇上的亲妹妹。也许初萤会帮她,但也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有时,隐瞒,才是最好的保护。
    初萤点了点头,做生意,她是不懂的。“还是涟漪厉害,嘻嘻。”
    这一句话,又勾起了多少回忆?初萤好像不是如今的金玉公主,而是又变回了从前那小寡妇黄氏一般。
    她伸手搭在初萤的肩上,叹了口气,“记住,无论事态如何发展,无论我身份有何变化,我永远是你的挚友苏涟漪,永远不变。”
    初萤突然抬眼,那大眼眨了两下,眼中一丝敏锐让人无法捕捉,“知道,别这么肉麻的表白了,还记得当时我生熙瞳时的情景吗?”
    “怎么?”有那么一瞬间,涟漪竟觉得初萤什么都能看出来,只不过选择沉默罢了。
    初萤眯眼,一双大眼眯成好看的月牙,“我还记得,当时我疼得没了知觉,身边没有母后,没有皇兄,甚至从小的嬷嬷都不在,很无助。是你告诉我,如果我有意外,你也去死,在阴间陪我。你不知,当时我的幸福。”好似回忆美好时光一般。
    涟漪也颇有感触,“都过去了,呵呵。”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当时初萤死了,她就算不陪着去死,也被县太爷抓着去偿命,要不然被守在门外的飞峋杀了,可以说,不想死也得死。
    当然,道理心里知道就行了,说,自然是要捡好听了的说。
    而后,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饭后,涟漪便不多留,而是回了自己房间——毕竟,那编制还得写,方案还得出。皇上给她的期限又少得可怜。而初萤也不多留,便大大方方放了人。
    ……
    当苏涟漪回到自己房间时,很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告诉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见过涟漪郡主,郡主吉祥。”两名在苏涟漪房内守候多时的丫鬟,见她归来,便见礼打招呼。“郡主可要安寝?”说着,便要随行进入房内伺候。
    涟漪不太习惯被人如同对待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般的伺候,婉拒了,“你们去提一些热水吧,我要沐浴。”
    “是。”两名丫鬟接到了命令,便赶忙转身去做了。
    苏涟漪继续一边揉额头,一边推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想来刚刚那两名丫鬟并未入屋,而一直再屋外等候。
    想到那床单被人发现,苏涟漪便想吐血。
    忽然,苏涟漪只觉得面前一道冷风,心中大叫不好,有人埋伏!
    她因常年练习武术跆拳道,感官也十分敏锐,但这人真的就仿佛毫无声息一般潜在黑暗之处,出手快入闪电。苏涟漪别说有一些举动,当意识到有人埋伏时,嘴已经被人紧紧捂住。
    “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涟漪这才放心将后背那一层汗释放出去,一片冰凉。
    对方松开了手,涟漪毫不犹豫右手握拳,一个有勾拳结结实实地击了过去。能感觉到对方下意识地伸手想挡,但随后想起出拳之人是苏涟漪,便将那手放下,让其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云飞峋,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若是吓死我怎么办?”苏涟漪气坏了,刚刚真的怕了!
    云飞峋伸手捏住她的小拳头,轻轻揉着,生怕她手疼。“你若是死了,我也随你死。”
    黑暗中,涟漪白了一眼,“怕的是生不如死,吓出神经病怎么办?”
    “那我就照顾你一生。”飞峋答。
    涟漪伸手摸着,想去点了灯烛,无奈夜太黑,因为阴天,乌云遮月,没有丝毫光亮。
    飞峋立刻看出涟漪的意思,“等等,我来。”话刚说完,只见几尺之外有火石声,紧接着,珠光点亮,飞峋将灯罩罩在了蜡烛之上。
    涟漪眯着眼,慢慢适应这光线,嘴里忍不住抱怨,“你是人是鬼?怎么这么远的路,瞬时到达,还一点声息都没有?”
    云飞峋惊了一下,马上想起,今日因太过高兴,心中满是皇上答应即刻赐婚的兴奋,竟忘了刻意加重脚步,释放声息。“我当然是人,是你太累了,没注意到我的声音罢了。”
    “哦。”涟漪了然地点了点头,今天确实有一些神情恍惚。“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飞峋答。
    涟漪皱眉,“刚到?”想起门外的两名丫鬟,“那你看到门外的丫鬟了吗?”
    “看……”云飞峋刚要回答,却警觉心起,若是他实话实说,搞不好涟漪会逼问他如何避开这些丫鬟。“没看到。”他不愿让人知晓,曾有那种身份、执行过那种任务。
    “哦。”涟漪并未生疑。“为何你不动声响的进来?不是从正门吧,翻墙?”
    云飞峋点了点头,“恩,若是半夜敲门入公主府,无论对你还是对公主,影响都不好。”
    涟漪想到那高耸的围墙,有一些心疼,跑去查看他的手掌手臂,“那墙最少三米高,你个笨蛋,明日再见就好了,若是摔坏了怎么办?”担心。
    飞峋想到刚刚不用任何工具、如履平地地跃墙而过,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没事,我用了绳索,很安全。”
    涟漪灵机一动,“是那种带着爪钩的绳索吗?”大眼晶晶亮,从前在武侠片里好像看过,没亲眼见,难道古代真有那种东西。
    飞峋继续点头,十分诚恳。“是的,叫钩索。”
    “在哪呢?我要看看!”涟漪开始在他腰间、怀里,搜身。
    飞峋身子一僵,尴尬地咽了下,“那个……我留在墙上了,为了明早出去方便。”暗暗祈祷,涟漪可千万别又想追到墙上去看,他上哪儿去偷个钩索出来?
    好在,外面稀稀拉拉地又下起了雨,门外有敲门声,“涟漪郡主,热水到了。”
    涟漪赶忙将飞峋推到了暗处,跑到门前开门,但见那两名丫鬟被淋湿了衣裙。
    “你们也下去休息吧,淋了雨,早一些休息省的伤风,这水我自己提进去就好。”涟漪道。
    那两名被淋湿的丫鬟哪里肯?涟漪郡主人好,她们却不能没了规矩,怎么都要将那水桶亲自拎进去,这可怕涟漪吓坏了。若是她们入了房间,看见了云飞峋,咋办?
    之前见到落红,已经够让她难堪了。
    最后,苏涟漪板下了脸,将那两名丫鬟硬生生赶走。那被蒙在鼓里的两名小丫鬟,感动得哭啼啼,感动得死去活来,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主子,如果可以,真想一辈子伺候涟漪郡主。
    两名丫鬟离开了,苏涟漪终于松了口气,正准备伸手将那木桶提进来,只觉得身子被人从后狠狠保住,而后便跌落到一个温暖的怀中,随之而来的,便是热烈又绵长的激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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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京城首富叶家人
    激烈火热的吻带着云飞峋身上的味道,袭满苏涟漪的感官,瞬间窒息一般,甚至忘了顺手关上房门,春光乍泄。
    好在,今日大雨瓢泼,一片漆黑,自是无人在外行走,于是便没见到借住在公主府的涟漪郡主被一身材修长高大的黑衣男子纳入怀中激吻。
    涟漪刚开始还有一些挣扎,而后便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闭了眼,随他去了。
    一个吻如何满足?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忍不住在她背上游移,呼吸越来越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放过那张红肿的唇,但并非结束,反倒是游移到她的面颊,顺着她细致的腮,到了她雪白的玉脖。
    大雨瓢泼,在这震撼人心的雨声中,人的情感不由自主被调动,苏涟漪只觉得那双大掌在自己身上游移,仿佛将一切都抚摸个遍。他呼吸声越来越重,仿佛一触即发一般。
    初尝禁果又血气方刚,而怀中拥的是最心爱的女子、朝思暮想的女子,云飞峋若是能十分理智的坐下来与其秉烛促膝长谈,那才是真真不现实。
    他只想一次次拥有,仿佛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自己热烈的爱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
    “喂,一会……水凉了。”满脸涨红的苏涟漪急忙抓住他的手,哭笑不得。她虽然被他弄得也浑身不舒服,但几日没洗澡让她更不舒服。
    在欲望和洁癖只见,苏涟漪选择了后者。
    云飞峋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口还放着热气腾腾的水桶,刚想张嘴说话,却发现嗓子嘶哑得紧,干咳两下,身下却有一些胀痛,压低了声音。“之后,我去伙房给你弄水好吗?”那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诱惑。
    之后?何事之后?
    苏涟漪当然不干,虽然心中觉得这时候将他一次次推开实在不人道,却觉得这么下去,洁癖的自己非疯了不可。一翻白眼,想推开那人。
    但面前这人,虽看起来好似丝毫没用力,但却如磐石一般推之不开。“不行,先让我洗澡,之后……之后再说之后的事。”
    飞峋自然有些受不了,很想强硬将她抱上床,但最终还是心软了。深深吸了两口气,将在浑身每一条经脉里疯狂流窜的浴火狠狠压下,浑身不自主抖了两下,放开了她。“知道了,我来。”
    说着,高大的黑色身影便乖乖去闷头提热水桶了。
    哗哗的水声,将热水与冷水先后倒入浴桶中,伸手探了一下,“水可以了,来洗吧。”云飞峋也是有洁癖之人,所以多少可以理解。
    涟漪也开始自我检讨,确实对云飞峋态度有一些过分,汗颜。“那个……要不然……一起洗?”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
    飞峋看了看那浴桶,计算了下,“不行,你我身材都高大,这桶怕是装不下。”回答得很是认真,好像若是这桶足够大,他也会毫不犹豫脱个精光,与美人共浴一般。
    苏涟漪的嘴角抽了一下,好吧,两人都舒服“巨人”类型,飞峋在男子中属于个子高的,而苏涟漪在女子中也不矮。
    “那……你先去一旁等等我,我先冲个凉?”涟漪小声道,虽然两人在几个时辰前有了肌肤之亲,但直接在其面前宽衣解带,也是十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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