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继父对季景天非常客气,言谈当中傅听夏又提起让大力听荷进京城的事情,继父过去是不想给傅听夏添麻烦,可是现在既然他有能力,继父也就有些犹豫了。
    他虽然仍旧不想让大力进京,他总觉得大力过于浮躁,但是他却有些心疼听荷,听荷是个女孩子,来京城对她将来的生活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只是他又不放心傅听夏一个人照顾听荷,当然若是他已经成家立业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继父开始婉转地提起了他的个人问题,傅听夏可以跟别人说自己在国外结过婚了,可是在继父的面前却不能这么胡说,被当着季景天的面多问了几句额头上的汗都快出来了。
    “我建议听荷来了可以读寄宿学校,我刚巧认识几家不错的学校。”季景天微笑搭了一下傅听夏的肩道,“这样听夏可以认认真真地做事业,听荷也能认认真真读书。”
    这事情就这么被决定下来了。
    隔了一天,继父放心不下家里的大力与听荷就先回家了,傅听夏送走了继父,坐在车里将手放在季景天的手背上磨蹭了几下,道:“对不起。”
    季景天转过了头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可能会带来一些事让你心烦。”
    季景天轻笑了一声,抬起手轻抚着傅听夏的脸颊道:“傅听夏不是住在照片里的,是活生生的人,当然就有过去,有现在,有未来,有好的事,有坏的事,你只要学着都交给我就好。”
    他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傅听夏笑了一声,迎了上去将嘴唇盖在了季景天的唇上。
    第6第9章 回家
    燕津的新医学大楼盖成了,周顾兴冲冲地招待着领导视察,随便拉上了傅听夏陪同。
    季景天有些生冷,但傅听夏相对就好说话多了。
    “这就是你们盖得超级净化手术室?”一人问道。
    周顾笑道:“这个手术室的细菌是以每平方米来控制个数的,是我们专门为将来的心脏科复合手术而准备,到时大家可以在这个手术室里看见心外与心内同台手术。”
    “外科跟内科一起手术吗?”
    傅听夏道:“由心内支援配合心外微创手术,主要是用来解决复杂性的心脏病。”
    周顾笑道:“这是国际上目前最先进的医疗课题,是由我们院的傅医师跟季医师共同提出的。”
    “燕津为了这个投资挺大吧?”
    “燕津虽然承担了很大的经济压力,但追求技术进步,注重培养新一代的医师一直是我们院的宗旨,给医师们创造共同进步的空间,这也是我们院一直保持良性竞争气氛的秘决。”
    傅听夏抿了一下唇,就听人恭维道:“那是,别家医院总是听内外科闹矛盾,你们这里倒已经都想起共同手术的课题了。”
    周顾大笑道:“说起来这里还有个小故事,促成心内外科的合作,其实那是我跟胡部长上次讨论君子兰的时候突然的灵光一现。”
    傅听夏正牙酸的时候,这个时候刚好有个护士过来道:“傅医师,有人找你。”
    傅听夏心想得救了,连忙笑道:“院长,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进自己的办公室,便看见位置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他惊讶地道:“水灵!”
    水灵起身拉住傅听夏的手笑道:“听夏,几年不见,你变得更帅啦。”
    “更字用得好,还是水灵会说话。”傅听夏指着水灵大笑道。
    旁边的男子咳嗽了一下,道:“那水灵,我下午来接你。”
    傅听夏转头才发现站在旁边的是许诺,他这才恍然水灵嫁给了许诺。
    许诺显然面对傅听夏还是有些尴尬,于是匆匆地就走了。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就原谅他吧。”水灵捅了一下扭头看许诺的傅听夏道。
    “说什么呢,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连孩子都要生了。”
    “再不生怎么办,都高龄产妇了。”
    傅听夏笑道:“你来得不巧,师傅又出国交流去了。”
    “知道,他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就是来看你的。”水灵道,“我本来想在省城生的,但许诺非说我年纪大了一定要我回京城来生,他家在京城,说生完了也好有人照顾我。”
    “那挺好,我给景天打个电话,今天中午我们三个同门一起吃顿饭。”
    季景天挺赏脸,还亲自订了一个包厢,水灵饭量极好,吃得傅听夏不得不提醒她:“少吃点吧,省得生得时候受罪。”
    “不怕,我在京城呢,不行就让听夏来给我动手术。”
    傅听夏失笑了一声,水灵“哦”了一声,从包里翻出一只相机对准了傅听夏道:“把脸凑近一点,我要拍张大头照。”
    “你拍我的大头照干什么?”傅听夏凑近了问。
    水灵按下快门,然后道:“洗出来挂房里,多看两眼,将来我生的儿子可能就有点像傅听夏了。”
    傅听夏飞快地看了一眼季景天,然后干笑道:“你生儿子就生儿子,干嘛要像我呀?”
    水灵收着相机道:“因为我可想嫁给傅听夏了,可是当年你太小了,都不忍心下手,现在想想当年要狠狠心,也就到手了。”
    傅听夏真得被呛住了,连咳了几声对旁边的季景天笑道:“这个妇女同志,还真是一怀上就荷尔蒙飙升啊。”
    “看你那样子,开个玩笑你也能害臊成这样!”水灵指着傅听夏笑得前仰后伏。
    傅听夏看着水灵跟院里老少妇女重叠的形象,稍稍回忆了一下记忆中她青葱的少女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岁月真是一把杀猪的刀啊。
    当天回家的路上,傅听夏坐在季景天的边上轻咳了一声道:“当年我才十六岁。”
    季景天将车倒出了停车场,看了一眼傅听夏轻描淡写地道:“当年我也才十七岁。”
    “我跟水灵可是清清白白的。”傅听夏抿了一下唇,但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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