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进沙发,环视四周,只觉少了一人,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独自一人的时候,住过各种各样的房子,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住哪个都没有区别,但和小橘子生活在一起,墙壁多了很多装饰,房间里多了忙来忙去的身影,办公室有了不重样的一日三餐……这些看似微小的改变,像蝴蝶扇动的飓风,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现在这房间空荡荡的,熟悉的味道消失殆尽,陈树达捏紧手机,指骨咯咯作响。
    小橘子绝不会做这些事情,能贩卖电话资料,甚至制售假药……知道林羽白的信息,并能嫁祸给他,这人一定对他非常熟悉。
    之前去泊雅湖摊牌的时候,他和林羽白连麦,听到罗辰和一个女孩的声音,那女孩叫薄松表哥,应该是关系很近的亲戚,刨去那个拿了钱就跑,动机不足的罗辰,薄松和那女孩都有嫌疑,说不定是一丘之貉,哪个的屁股都不干净。
    手机嗡嗡作响,陈树达打开房门,易鸣气喘吁吁,从楼梯拐角冒出脑袋:“我的妈呀总算到了,高速开到一百六,都快飞上天了,认识你这么久,没见你折腾这么多人,这林羽白从哪来的,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爱人,”陈树达与他擦肩而过,径直往楼下走,“来的正是时候,走,开车送我去泊雅湖。”
    第58章
    易鸣瞪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结婚了?”
    “马上办婚宴了,”陈树达说,“记得来随份子。”
    他神色平静,步履如风,飞快走到一楼,站在车边等人,易鸣急匆匆跟上,钻入副驾系安全带,一脚踩上油门:“你爱人怎么会扯进这种事情,被人盗信息了?”
    “对,”陈树达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做坑蒙拐骗的事情。”
    易鸣啧啧称奇:“做这事的人胆子可够大的,盗用他人信息,干扰办案流程,查出来罪加一等,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陈树达敲敲方向盘,示意易鸣向前,“去泊雅湖。”
    泊雅湖二号别墅的房门大敞四开,客厅一片狼藉,桌上还有剩一半的外卖,菜汤凝在地上,散发酸腐酸味。
    薄松陷进沙发,被硬骨扎的浑身难受,这沙发磨的旧了,顶上凸|出一块,尖锐卡进骨头,他像个被捅|破的米袋,精|气流泻殆尽,徒留干瘪外壳。
    他捏着手机,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一群警员刚刚冲进他家,在一楼二楼翻找一番,找了半天没找到人,连声逼问他林羽白在哪,薄松连连摇头,这些人狐疑看他,把找出来的东西分类收好,浩浩荡荡离开,警车消失在视野中。
    薄松揉揉脑袋,太阳穴嗡嗡作响,血管勃勃跳动,几乎要爆出皮肤。
    之前开出租把林羽白带走,只为要他回自己身边,并不想谋财害命,所以林羽白执意离开,他没有阻拦,眼睁睁看人消失,他坐在崖边,被滚卷的风吹透身体,哆嗦抽根烟出来,还没等点着,烟盒被风浪卷走,咕噜噜滚到崖下。
    他被烫到似的,砰一声起身,晕头转向上车,一路开回泊雅湖,大被一蒙不省人事,三餐靠外卖撑着,如果没有警方闯入,他现在还卷在床上冬眠呢。
    房门破开的一瞬间,他怀疑林羽白报警抓他,要让他付出代价,他僵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正想脱身的办法,这些人与他擦身而过,挨个房间找林羽白,要把林羽白带走。
    怎么回事?
    林羽白犯什么事了?
    怎么来他家里找人,会不会把他牵扯进来?
    他们在二楼待的时间最长,把电脑打包带走,说要保存证据,二楼一整层从不住人,除了回老家的连玉芬……
    薄松狠狠捶上椅背,敲的指骨发麻,手腕生疼。
    以他对林羽白的了解,给林羽白十个胆子,都不敢做违法的事情,如果是连玉芬做的……那林羽白前脚刚走,她后脚没多久就和他告别,说找不到工作要回老家,就都能说得通了。
    疯了吧,连玉芬干什么了,要作死自己作死,万一把他牵扯进来留了案底,他去找谁说理?
    薄松猛捶桌面,抽|出手机,要给连玉芬拨号,号码输到一半,他心念电转,担心这事还没结束,警方会在房间里留录音设备,收集额外的信息。一念及此,他翻箱倒柜拨弄,找出几张新电话卡,关上房门坐上台阶,给连玉芬拨去电话。
    不接。
    用他的号码拨了一遍又一遍,连玉芬根本不接,无回应时间变长,薄松的心越提越高,忧虑越来越重。
    他转而给二姨拨号,对面很快接听,二姨的大嗓门冲出听筒:“松松啊,想二姨了吗?过年哪天回家?今年能结婚吗?”
    薄松斟酌词句:“二姨,玉芬在吗?我有事找她。”
    “玉芬,玉芬不在你那?”二姨怔忪一瞬,如被冷水泼下,“她说投简历找到工作,正在工厂上班,周末去你家吃饭,她是这么和我说的!她不在你那?
    她也没回家啊!”
    薄松眼前一黑,声音从牙缝挤出:“呃……对,她可能出门找朋友了,没和我说,你别着急,我找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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