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娇俏一笑,凑到盛元庆耳边道:“既然那人会翻墙而来,我们何不在墙根底下挖一圈深坑,再铺上草皮掩饰?届时那人掉到坑里,肯定爬不出来。”
    盛元庆笑道:“让一个大男人爬不出来,那得多深的坑?”
    苏梨嘟嘴道:“挖坑又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多费些力气嘛,反正又不是老爷亲自挖。”
    盛元庆点点她的嘴唇,道:“我是说挖坑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怀疑。”
    苏梨皱眉问:“那还有什么办法?”
    盛元庆眼里全是笑,说出的话却狠辣无比:“我可以让人在墙根下布上一圈猎人打猎的陷阱,黑灯瞎火他看不清,跳起来定会被夹住腿,想逃都逃不掉。”
    苏梨抛砖引玉,要的就是他想到这个!
    当盛元庆真的说出口,苏梨先是眼睛一亮,跟着又咬唇道:“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盛元庆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如花娇艳的脸,淡淡道:“敢打你的主意,我要他的命。”
    苏梨重新靠到了他怀里,全心全意依赖他的样子。
    ——
    盛元庆出发去做生意后,苏梨按照他的办法请来管家,要求做法事。
    管家要请示老爷。
    傍晚盛元庆听说此事,当然同意了。
    第二天管家便请了寺里的高僧过来。
    十几个僧人,阵仗不小,不仅盛家的下人们都知道了,跟着先生读书的盛仲常派小厮打听过后,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盛仲常深深地松了口气。
    那天下午他满脑都是芍药,越想越冲动越难熬,一时色迷心窍,盛仲常悄悄溜了出来。芍药身边只有一对儿哑仆,只要他翻进窗中制服了芍药,这事就成了,从此他便可以夜夜都去芍药身边,拥抱美人。
    盛仲常想的很美,没成想第一次翻墙就被哑姑撞见了。
    逃走之后,盛仲常战战兢兢,担心芍药去父亲面前告状,担心父亲查探此事查到他头上。
    这一天两夜盛仲常都心神不宁,也就是盛元庆早出晚归与儿子相处时间短才没看出来。
    得知芍药将那天的影子当成了鬼,父亲也没有起疑,盛仲常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想到一计。
    既然芍药怕鬼,那他乔装打扮成鬼,芍药一害怕,会不会乖乖地任他为所欲为?
    盛仲常心底的欲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儿子惦记美人,盛元庆这个老子还在惦记抓贼。
    抓到贼人之前,盛元庆都没有再在夜里去过苏梨的小院,以防走夜路被藏在暗处的贼仆发现。
    为了尽快诱贼仆上勾,这日盛元庆与苏梨打过招呼后,称他要去邻县处理一桩生意,三天后再回来。
    盛仲常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父亲。
    当晚,盛仲常色心又起,偷偷藏在房中将脸上涂了一道又一道,阴森可怖像个鬼了,便又朝苏梨的小院摸去。
    作者有话要说:苏梨:老爷,他来了!
    盛元庆:好,我马上回来!
    盛仲常:呜呜呜!
    第55章
    盛元庆在邻县确实有笔生意要处理, 不过不需要三天的功夫, 两天就能处理好。
    临走之前,盛元庆交代苏梨, 贼仆没登门就算了, 如果来了, 墙根的陷阱加上上房哑婆哑姑的联手,一定能抓到贼仆。盛元庆让苏梨抓到人后堵住贼人的嘴将他捆到小院的柴房, 不必声张, 等盛元庆回来再做定夺。
    苏梨当然都答应了下来。
    盛元庆走后,苏梨先去检查了一番墙根下的陷阱。
    这么多的兽夹子,全都崭新锃亮, 是盛元庆派心腹管事去周围几个县城买来的, 然后藏在几个箱笼里, 以给二太太送绸缎的名义送到了小院。抬箱子的就是一个打猎熟手, 人把兽夹子摆好再点缀上草皮掩饰才离开的。
    苏梨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 确定兽夹子都处于待命状态, 她才回屋里歇着了。
    身体很闲, 苏梨的小心思在不停地转, 那么锋利的兽夹子,盛仲常只要敢来必定会吃一大苦头,就算不死也得废条腿,身体一残就再也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盛元庆前世舍弃心爱的芍药是因为他对有状元之才的儿子寄予了厚望,如今盛元庆还没有得到苏梨的身子,儿子又断了前程, 盛元庆会不会做出新的选择?
    苏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盛元庆发现贼仆正是他的儿子盛仲常的时候,既要撇清她与盛仲常的关系,又要消除盛元庆对她的迁怒。
    看着镜子中妖娆美丽的自己,苏梨还是很有信心的。
    ——
    夜幕降临,哑婆哑姑按照盛元庆的安排住进了苏梨的卧室,苏梨则搬去了厢房。
    小院的大门落了锁,无论什么贼,偷钱或偷人,都得翻墙进来。
    苏梨合衣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旁边就放着一盏灯笼与火石,随时可以出去抓贼。
    上次盛仲常是一更初天黑透来的,结果来早了差点被人抓住,这次盛仲常吸取教训,故意等到快二更天了,外面黑沉黑沉的,盛仲常才偷偷摸摸地避开下人溜了出来。
    盛仲常的确有状元之才,但男人的色欲与有没有才华毫无关系,芍药貌美婀娜妩媚勾人,盛仲常十三岁的某一晚做梦梦到的女人就是芍药,可以说芍药就是他梦里那事的启蒙对象,自此盛仲常天天想着芍药,一想就是五六年。
    但盛仲常在父亲祖母面前表现出来的是翩翩君子,一心读书不近女色,虽然心仪芍药,可盛仲常知道祖母离不得芍药,他便没有开口索要。如今祖母去了,芍药单独住在这座小院,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活活守寡岂不是暴殄天物?
    月黑无风,盛仲常鬼影似的来到了小院的外墙墙根下。
    盛仲常学过两年强身健体的功夫,他身高腿长,翻上墙头易如反掌。
    到了墙上,盛仲常主要观察小院里面的情况,周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下跳之前,盛仲常随意看看墙根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应该就是杂草那些。
    盛仲常稳住身形,一跃而下。
    “铮”的一声闷响伴随着腿上的剧痛同时袭来,盛仲常惨叫着倒向一旁,未料右手也碰到了什么,一阵比刚刚更疼的锐疼直击心头,盛仲常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连续两声惨叫,就算传不到盛家其他地方,也足以惊动苏梨与哑婆哑姑了。
    苏梨兴奋极了,就像一个真正的猎人,相中了一头好猎物紧锣密鼓地下了套子,才等一晚就成了!
    她点起灯笼往外赶,上房哑婆哑姑也跑出来了,哑姑提着灯笼,哑婆抱着绳子与塞嘴的抹布。
    主仆三人碰了头,一起赶向后院的墙根。
    离得近了,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再靠近一些,能看见地上倒着一个人影。
    苏梨装出胆怯的样子,叫哑婆哑姑上前查看。
    两人走过去,哑姑提着灯笼一照,只见地上的人黑脸红眼皮……
    哑婆哑姑一起往后逃,也就是她们都哑了才没有发出响彻天空的尖叫。
    她们跑,苏梨半惊半吓得也往后跑,停下来后苏梨问二人看到了什么,两人比划来比划去,苏梨也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苏梨相信那人一定是盛仲常,于是她怂恿哑姑哑婆再过去绑人,这次她也跟着去了。
    看清盛仲常的鬼面扮相,苏梨都想赞他一声有才!不愧是未来的状元郎啊,都知道将计就计装鬼来采花了,如果苏梨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姑娘,大半夜看到这么个鬼趴在自己身上,不吓死也得吓疯了。
    “不是鬼,鬼怎么会流血。”苏梨提着灯笼照到盛仲常被夹住的两条腿,声音渐渐冷静了下来。
    “呜呜呜!”哑姑突然指着苏梨脚下叫了起来。
    苏梨转身一看,就见盛仲常的右手倒在一个兽夹子旁边,三根手指被直接夹断了,地上全是血。
    苏梨吸了口气,这么惨,她感觉自己的手都疼了。
    可苏梨心里痛快啊!
    盛元庆、盛仲常这对儿父子俩都对不起芍药,但芍药悲惨命运的转折点在于盛仲常,如果不是盛仲常强暴了她,芍药不会被盛元庆送去那种地方,生不如死。
    “你们收拾吧,我害怕。”
    苏梨像受不了这血腥一幕似的,提着灯笼跑了。
    哑姑也很怕,但她被哑婆留下来要求帮忙打下手。
    哑姑先往鬼面男人的嘴里塞了抹布,哑婆按照猎人传授的办法将鬼面男人的双腿放了出来。哑婆才扔了兽夹子,鬼面男人动了动,哑婆立即将人手脚分别绑了起来,捆的结结实实。
    盛仲常疼醒了,睁开眼睛,就着灯笼的光看到了哑姑哑婆。
    盛仲常想让他们快去请郎中治病,可他说不出话,想说出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口难言,身心煎熬,盛仲常只能眼睁睁看着哑姑哑婆将他丢进柴房,并再次将他捆在了一根柱子上。
    绑完了,哑婆、哑姑累得气喘吁吁。
    盛仲常瞪着眼睛朝两人嘶吼。
    他整张脸是黑的,眼皮涂成了红色,就俩眼珠子的眼白是白的,瞧着忒吓人。哑姑想走,哑婆好奇这贼人到底是盛家哪个大胆的仆人,便去找了一条旧巾子打湿了,然后一手按着盛仲常的肩膀一手粗鲁地擦盛仲常的脸。
    擦完了,露出盛仲常狼狈却俊美的脸。
    盛仲常愤怒地瞪着哑婆。
    哑婆扑通坐在了地上。
    哑姑没见过盛仲常,看到盛仲常的真容,她脚步一顿,愣在了门前。
    半晌之后,哑婆一边叫哑姑去请二太太过来,一边哆哆嗦嗦地给盛仲常解开了绳索。然而解开也没有什么用,盛仲常看看自己鲜血淋漓的双腿,再看看少了三根手指头的右手,钻心的剧痛与对前途的悲愤让他重新晕了过去。
    苏梨再次见到盛仲常,眼睛一闭,也躺下去了。
    哑婆六神无主,连夜跑去找管家。
    管家懂些手势,但哑婆太着急太害怕了,比划得很难理解,见管家一直不明白,哑婆二话不说地拉着管家朝二太太的小院赶去。管家猜到八成是二太太出了事,一边整理衣袍一边跟着哑婆赶了过来,见到昏死在地上的二太太与大少爷,管家也想死了。
    这都什么事啊!
    声张肯定是不能声张的,管家让哑婆哑姑将二太太抬到房里,他先趁着天黑背着盛仲常去了老爷的院子,再叫人连夜去请郎中。因为城门关了,老爷那边只能明早再派人去通知。
    ——
    盛元庆这晚睡得不太踏实,惦记着家里抓贼的事,不知道那贼仆今晚会不会动手,也不知道贼仆真去了,芍药与哑婆哑姑能否按计划行事。
    天微微亮盛元庆就起来了,他计划上午忙完立即赶回去。
    但盛元庆一早刚到这边的铺子,管家派人来传话,说少爷受伤了,让老爷快点回家瞧瞧。
    盛元庆一时还没想到陷阱抓贼的事,急问是什么伤。
    跑腿的小厮骑马骑得疯狂,大口喘气解释道:“小的也不知道,管家叫我来说的,只说少爷受伤了,叫老爷快回去瞧瞧!”
    盛元庆仍然没想到那上头,盛仲常是他唯一的儿子,才高八斗有状元之才,盛元庆既把盛仲常当儿子也当荣耀,儿子出了事,盛元庆再没有心情料理生意,骑上马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一路疾风般地回了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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