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瑞现在正考虑玻璃窗上的窗花配什么图案,虽然把窗棂子换了,但是玻璃不可能直接就这么卡上去,那也太丑了一些,所以在玻璃一圈得有个木框子固定,有了木框子,边瑞就想在四边走个小图案。
    边瑞提出了想法,长辈们则是给出了几种样式,现在边瑞在梅花式和海棠式两种之间不知道挑哪一种好。梅花式漂亮迷人,海棠式简洁大方,让边瑞觉得放弃哪一个都有点亏。但是这东西还只能选一种,多了整个建筑就乱了。
    “十九,随意挑一个,两种我看哪一种都挺好的,你还别说,这十二叔的手艺还真不差,快赶上老木匠了”边瑞的六堂哥说道。
    边瑞一想,这事也不能再拖了,都纠结快两天了,再不定下来地暖一安好,自己这边上不了窗了。
    心中默念了一遍: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边瑞的手指落到了梅花样式上面,想了一下,边瑞又把手指挪了一下:“这个吧,六哥,选海棠式”。
    六哥早就看清了边瑞的动作,笑道:“小十九,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招,行了,我和十二叔说去,对了,用的榆木料还是你说了胡桃木料?”
    “榆木料吧,和屋子统一,胡桃木的料子请七伯他们帮我卸成一米长四十公分宽的料,留销槽,到时候等人家把地暖铺好,当木地板使”边瑞说道。
    六堂哥听了嗯了一声,转头走到院子中台锯旁边。
    边瑞看着整个院里忙碌的人群,正在感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突然间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异类,一个看起来像是无所事事的人,一个人围着院子中的大木床贼头贼脑的,居然还伸手粘了吐沫往床加子上抹。
    “喂,喂,你干什么呢?”边瑞立刻走过去出声阻止了这人。
    这人就是刚才跟着施工队过来的那位,边瑞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一择头发现这货居然拿吐沫要抹自己的床,那还得了!
    这床边瑞是准备自己睡的,一个不相干的人往上抹吐沫算是怎么回事?
    “这位小哥,鄙人姓祝,祝同强,请问贵姓啊?”
    中年地中海看到边瑞走过来,笑眯眯的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边瑞。
    一看到这笑容,边瑞就有一种被黄鼠狼盯上的感觉,觉这中年地中海笑的不光溅,还带着一股子媚。
    一想到一个大男人媚,边瑞不由微微一哆嗦。
    接过了名片,边瑞发现好家伙,这个姓祝的地中海头衔到是不少,什么中华家具协会,中华收藏协会,又什么环太平洋控投的董事,整张名片上差点没有办法摆下他的大名了。
    带着一丝警觉,边瑞说道:“我姓边,边瑞”。
    “敢问这床是你的吧?”中年地中海问道。
    “是我的啊,怎么啦?”边瑞道。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出手,这床我给你这个数!”中年地中海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边瑞问道:“多少?”
    “五千!”祝同强说道。
    边瑞听了直接把名片塞回他的手中,同时拎着他衣服领子把他往院子门外推:“这里没你的事情,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哎,哎,哎,小兄弟价钱好说,价钱好说啊”祝同强一看边瑞这架式连忙说道。
    边瑞道:“现在市场上一张实木大床都不止不个价钱吧,这大床你给我五千,怎么着就你知道这东西是个宝贝,别人就不知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到村里来捡漏!”
    现在外面五千块钱能买到什么好床,虽然标都标实木的,但是五千块钱的价格有多少给你用全实木的,都是胶合的料子,打着实木的名号,床板也都是便宜到了不能再便宜的松木的,很多直接都是开的新料,回家一打开来一屋子松香味,刚装上都不一定住的了人。
    真的全榆木大床,而且是整料的,就算是横平竖直的造型,你去市场上扫听一下,没有低于一两万的。
    更何况,老祖的这一张大床可不是简单的现代工艺床,虽然不像是电现上那几万个零件卖出天价的红木古董大床,但是配件少也少不到哪里去。
    整张床就是一个小房子,上床要经过两道门,第一道门进去是两张摆在床功床尾的小台面,再进去才是一张宽两米二,长两米四的大木板床。
    大床三面是乱枝纹,在乱枝纹的中间有八幅八仙浮雕,床头是蓝采和与何仙菇,床尾是汉钟离与曹国舅,背面是剩余的四仙,第一个人物的雕工都是相当精湛,神态栩栩如生。
    虽然料子不是什么好料子,边瑞判定是北方常用的老榆木,但是这床品相好啊,用了这么多年了一点不见破损,虽然现在看起来样子黑乎乎的不好看,但边瑞是斫过琴的,知道这是大漆经过了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原本这床在刚制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朱红色的,通体朱红,并且是手工至少髹了不下于十遍的大漆,现在才能有这样的蛇腹纹出来,不说别的只说髹漆的功夫,这张大床就不是四五万打的住的,更别提它的制造年代。
    边瑞不知道这大床是什么时候造的,但是就这蛇腹纹来看,最少也得是清中,以老祖的性子怎么可能做一个假年代的东西摆在自己住的屋里。
    “还可以商量嘛,还可以商量嘛!”到了门口,这位死死的扒住了门,冲着边瑞连声说道。
    边瑞道:“商量也没有用,这东西我根本就不准备卖”。
    老祖的东西,边瑞都是准备自用的,当然了现在这一张床那必须是要改的,整张床像是小房子一样,以前是挺酷的,床那可是财产。
    不过现在你让边瑞住这样的床,晚上尿急起来,先推一道门下床,然后再推一道门才能走出床,再到卫生间,如果急一急说不准都能尿裤子上。
    所以边瑞决定把背后和前面的那阁间拆了,并且把前阁间的花棂装到背面去,这样一来,原来的大房子床就成了一个现代版的中式大床,两边都可以上人的那种。
    如果不是边瑞这些日子忙,而且床还需要摆在院子里,边瑞早就动手了。
    “您说个价,合适呢我就收了,不合适咱们再谈行不行?”祝同强拉着门。
    边瑞愣是一下没有把这人给拉动,不过边瑞不想用强了,就这位的胳膊腿儿,边瑞一用力怕给拉坏喽!
    “大黄,给我看住了他,只要他敢进院子,给我往死里咬!”
    边瑞这时正好看到大黄从院子里懒洋洋的走了出来,立刻给大黄分配了新任务。
    大黄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事,它是出来撒尿的,谁知道一出门主人就给自己派了一个任务.
    好在土狗的服从性高,而且天生就是看大门的料,大黄一听到也来了精神,跑开了几步,找了个墙根抬腿一边撒尿,一边直勾勾的盯着祝同强。
    见边瑞进了门,祝同强也想跟着进去。
    呜!呜!
    大黄裂开了嘴发出了一声低吼。
    祝同强一下子站住了脚步,经常走乡窜巷的他知道什么样的狗咬人,什么样的狗吓人,而现在不远的那只大黄狗十有八九是咬人的,因为它哼了两下就不再发声了,只拿眼睛勾勾的望着他。
    祝同强知道这些山里的土狗很聪明,人不进它家的院子,都不会攻击人,只是你进院子或者它见你拿东西了,不退出院子或者把东西放下来,狗是不会松口的。
    如果一只狗那到也无所谓,但是所有土狗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它的叫声并不是代表它只想吓唬你,或是给自己壮声势,更多是代表它准备招唤附近的小伙伴。通常情况下一会一村子狗就会寻声过来。
    所以祝同强不敢动了。大黄见祝同强不同,撒完了尿回来,老实的趴在在门口的屋檐子下面,巴巴的盯着地中海祝同强。
    进了院子的边瑞找到了赵工。
    “那个中年人是跟你一起过来的?”边瑞问道。
    赵工想了一下问道:“不是你的朋友么?我们到村里的时候,他说要进村搭个车,我们就顺带捎他过来啦,有什么事?”
    “没事,您忙您的吧”边瑞说道。
    不是赵工带来的,边瑞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厢房,趁着人不注意,把墙上挂的唐琴给送入了空间里,如果是族人,边瑞到不怕,但是现在这么多外人,边瑞觉得好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
    大家都忙着干活,只有门口的一人一狗闲着,祝同强和大黄对视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也放弃了扭头离开了院子,沿着下坡的路向着村里走去。
    大黄追上了两步,一直目送着祝同强过了小桥,这才摇着尾巴昂着狗头回来,然后趴在了影壁旁边,像个监工似的看着一院子的人干活。
    中午的时候大家吃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干活,这时赵工找到了边瑞。
    “边先生您这真的准备把地面垫的和门槛一样高?”赵工问道。
    边瑞觉得奇怪,反问道:“不能垫高么?”
    “不是不能垫,而是这落差有十公分呢,你准备怎么做?我这边可抬不了那么高”赵工说道。
    边瑞道:“用架子啊,喏,你看那边都是方木架子,已经按着你网管的距离开好槽了,到时候把东西往下面一架就行了”。
    赵工看了一眼厢房廊架下面摆的料子,颇有深意的望了边瑞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头回去工作去了。
    回到了自己同事这边,赵工没有忍住来了一句:“真特么的不能理解土豪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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