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他事,只是有些有关于阴阳术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他一番而已。既然公子抱病在身,我自是不会去打搅便是。”裴慕寒朝着陈阿娇便解释道。
    陈阿娇不语,之后便是一阵沉寂,终于公孙煜见众人都不在说话了,便朝着裴慕寒使了眼色。裴慕寒会意,便上前几步,来到了刘秀凝的面前,朝着刘秀凝一拜,她一脸吃惊的神色,望向裴慕寒,一脸的不解。
    “公主,我亲眼所见,乃是司马相如活生生的将卓文君给砸死的,是他出手。”
    裴慕寒站到了司马相如的对面,指着他,一脸的愤怒,“你如此的薄情寡义,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都那般的狠心,你,你……”裴慕寒那日是真的瞧见,只是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卓文君已经死了。当初卓文君全身都是伤,司马相如为了迅速逃命,竟是将她活活的给砸死。
    “司马相如,你告诉本宫,裴慕寒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宫只想听实话?”刘秀凝当即便冷下脸来,望向司马相如。显然她已经是信了裴慕寒的话。
    “公主,我,我……”
    司马相如一脸的焦急,他面露艰难之色,正在想如何去解释,无奈的是他竟然想到合适的解释的言语,一个人站在这里,呆傻的愣着。
    “说!”
    “公主,当时是那卓文君动手的,是她动手想要杀我的,我只是出于自保而已。公主你还记得我身上的伤,卓文君那个疯婆子,竟然将我的肉活生生的给咬掉了,公主你让我说什么,当时我只能杀了她。”终于司马相如承认是他杀了卓文君了。刘秀凝自然是一副震惊的神色,她从来都是不相信司马相如会杀卓文君。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本宫,来人,将他给本宫拖出去,来人!”
    刘秀凝便让人将司马相如拖走。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相如当即便出手,一下子扣住了刘秀凝的脖子。
    “不要上来,谁也不要上来,要是上前,我就杀了她。”司马相如的手上毅然呈现出一把匕首,紧贴在刘秀凝的脖子上。
    从这一点来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倒是同一类人,在自己危机的时候,总是会出卖金主了。陈阿娇看到这一幕,便要召唤出暗卫,一下子结果了司马相如。
    “陛下,慢!”
    陈阿娇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了姬染一身风尘仆仆朝她走来。
    姬染突如其来的到来,出乎陈阿娇以及其他人的意料。近日来既然的身子一直不好,也是一直都在卧床养病之中。果然再次见到姬染,他脸色依旧不好,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许的吃力,是楚服扶着他进来的。
    “姬染你如何会来?不是说让你好生养病吗?为何你?”
    陈阿娇微微的皱眉,颇有些责怪的意思。怪罪姬染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在她看来,姬染如今已经病,据缇萦医女和景枫医师描述,而且已经病入骨髓。景枫医师甚至断定姬染命不久矣。可是姬染却还是不肯好生在家中养身子,却来到绛邑侯府。而且他这一次的到来,好似还是为了营救司马相如的。这一点让陈阿娇十分的意外,也是十分的不解。
    “陛下,还请借一步说话!”
    姬染上前,便做出一个手势,示意陈阿娇跟他去。姬染做出此手势的时候,还不望看公孙煜一眼。姬染乃是阴阳家,对很多的事情都看的很淡,毕竟他是一个能掐会算,又会推断别人命盘之人。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十分的淡。可是每每见到公孙煜之时,他总是欲言又止,说不话来。好几次都是那样,惹得公孙煜十分的恼火。这一次也不例外。
    公孙煜本就是一个靠嘴皮子说话的人,最讨厌便是有人明明想说话却不说出来的感觉。
    “好!”
    最终陈阿娇只是淡扫了一眼司马相如,并没有召唤出暗卫来。任凭着司马相如用匕首威胁着在场的所有的人。此番绛邑公主刘秀凝在他的手上,没有陈阿娇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妄动,现场陷入一片死静之中。
    “司马相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待你这般好,你竟是要谋害本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刘秀凝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相如竟然会胁迫她,用她来谋取生路。
    “你待我这般好?公主殿下,你只不过是爱我这副皮囊而已。若不你可以庇佑我,你以为我司马相如会看上你这样的老女人,你不知道每次和你在一起欢好的时候,我要忍受住多大的恶心。你简直就如虎豹一样。难怪以前绛邑侯宁愿和刘陵那般的女子在一起,宁愿去晋江歌舞,宁愿去找那些女子,也不愿意碰你。就你这样的女子,哎……”
    司马相如一直此刻丝毫不给刘秀凝的面子,开始各种揭露刘秀凝与他之间种种不堪事情,在场的人听到无不面红耳赤。要知道司马相如本就是一个文人,文字描述起来功夫自然比一般人要强一些,而且还十分的华丽。
    “住口,不要说了,通通都不要说了!”
    刘秀凝简直是忍无可忍,开始吼叫起来,而司马相如却呵呵的笑着:“怎么,公主你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呢?这一点你还当真比不上女皇陛下,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你可曾听到。而我司马相如在你的面前,只不过是你的男宠罢了。你待我怎么好了?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想到公主今日说翻脸便翻脸,丝毫不念及旧情,当即是让我好生失望。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便不义。”司马相如说着便将匕首凑近脖子,竟是割破刘秀凝的脖子。
    “不,不,不……”
    不管刘秀凝是如何的不受宠,她到底也是一国公主何曾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司马相如真的是下得了手,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公主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还不能杀!”
    司马相如可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将刘秀凝给杀了,若是刘秀凝死了,他可就没有砝码了。可惜的是现在陈阿娇被姬染带走了,他也走不了,于是便陷入两难的境地。
    “司马相如,今日即便陛下不杀你,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果然是薄情寡义之人,倒是本宫识人不清。”刘秀凝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看清楚司马相如。
    只是可惜以前总是被司马相如的才学所迷,果然文品不能等同于人品。想想司马相如连他的发妻都可以不屑于顾,残忍杀害,更何况是她呢。
    “公主你既然知道你了,那我也告诉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呢,这一次你若是开口放我离去,我便不会在伤你毫发。若是你在这样对待我,休怪我下手无情!”
    说着司马相如又加大了手劲,刘秀凝再次吃痛,再次吃痛之后,刘秀凝果断的变得老实了很多,对着方才一直朝着她走近的侍卫们喊道:“退,后退,统统都给本宫后退。”刘秀凝终究还是怕死。
    “这就对了,绛邑公主你放心,我司马相如虽然薄情寡义,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是会顾念你的好。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乃是陈阿娇想要我的命。本来我是想和你这样下去,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惜的是,陈阿娇来了。她破坏了我们,都怪她,若是今日我走不了。那么你便陪我一道走吧,黄泉路上,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司马相如对着刘秀凝的耳边吹气,他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那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竟是那般的狰狞可怕。他握紧了刘秀凝的手,如同以前无数次一样。
    “公主,你不是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既然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我们就要一辈子在一起。我司马相如会信守承诺,跟随公主一辈子。”
    他的话低沉,就对着刘秀凝的耳边说着,让刘秀凝听了心中一颤,觉得是万分的可怕。
    “你可以走了,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朕看到你。”
    方才姬染将陈阿娇叫了过去,两人好似说了什么话,她一出来,便是释放司马相如。这个结果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自然还包括司马相如。
    “君无戏言?陛下当真要放了我?”
    反正此时有刘秀凝在手,司马相如也不怕。便开始与陈阿娇摊牌起来。
    “自然,一言九鼎,君无戏言,你可以走了。但是不要再让朕看到了,快点滚!”
    司马相如听到陈阿娇一眼,对着刘秀凝便是一笑:“方才你言说,若是我走了,你定是不会放过我,而且你也说过与我一生一世。我若是一个人走了,岂不是让你失望。那么你便和我一起走吧。”说着司马相如便是一记手刀将刘秀凝劈晕在地,之后便扛着刘秀凝就要走出侯府。
    怎么,难道陛下不肯吗?”
    “走!”
    陈阿娇极其厌恶的让出了一条道让司马相如离开这里,司马相如笑着对着姬染,“多谢姬染公子,你是不是夜观天象,发现我乃是文曲星转世,杀不得吧。”
    以前司马相如便是让东方朔推算过命盘,发现他乃是极贵之命,不会轻易的死去。今日所见过来所言非虚。东方朔还真的是有几把刷子,让人刮目相看。
    “是东方朔言说你乃是文曲星转世,乃是极贵命格?”
    姬染试探的你看了一眼司马相如,发现司马相如没有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之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哦,没想到姬染公子也知晓东方朔,东方先生算卦可是天下第一准,怕是连你姬染公子见到他,也是要自惭形愧。”
    司马相如因之前东方朔的批命,虽然后来做事情才那般的大胆。这一切都是有由头的,所以才有了后来之事。
    “哦,竟是师兄批命,那也难怪,那就请司马公子你好生走好。江湖不见!”姬染朝着司马相如诡异的一笑,那司马相如也没有想的太多,也没有深思过多,便带着刘秀凝离开了绛邑侯府。
    侯府的其他人见陈阿娇执意放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刘秀凝被司马相如给带走了、“我师兄东方朔批命最喜欢的便是批半命,以前师父云中君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东方朔。没想到他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继续的批半命。”
    “希望姬染你的话是真的,不要让朕失望!”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陛下还需耐心等待便是。能否打破匈奴,司马相如乃是一个关键点。当初高祖皇帝,能够与匈奴几十年没有战事,也与当初大将韩王信叛逃匈奴有关。如今司马相如定然不会留在大汉之中,而大月氏的国师风慕宁又与陛下相熟,他断然不会出逃大月氏,为今之计,他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逃亡匈奴。而且匈奴也是唯一一个可能接收司马相如的人。”
    姬染分析了一下,原来方才姬染便是将司马相如的命数告诉了陈阿娇。要说司马相如本来确实是极贵的命格,可惜那只是他的一半命格,后半段的便是极为的凶险。东方朔这个人批命为了赚钱,素来说一半留一半,只说最好的。至于其他,东方朔都十分保守的没有说下去。毕竟人就这么奇怪,都喜欢听好话,不喜欢听不好的话。
    “那这般也好。如今时辰也不早,竟是闹腾了这么久了,朕竟然会因司马相如一人,来到绛邑侯府要人,当真是……”陈阿娇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本无需如此的劳师动众。
    “陛下,你必然要来。若是你不来的话,司马相如怎么会得到匈奴的重用呢?现在匈奴的王后芭芭拉,我也曾经了解过,此女相当的凶悍,而且为人也是狡猾多疑,若是司马相如去了她那里,她自会派人来长安打听。而今日之事,定是瞒不过去,早晚都会被他人所知晓。到时候也许也是帮助公主的一个契机。”
    姬染分析道,一切的因果都是注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缘到了,自然事情便会迎刃而解。至于其他能做的,便是等待了。
    “姬染公子,既然今日见到你了,还请公子告知师兄下落?”
    原来裴慕寒来寻姬染公子的目的是要寻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纵横首徒——夏知凡。先前刘彻带人围攻金俗县主府。夏知凡也是拼死护住县主府之人,身受重伤,之后被陈阿娇安置在晋江歌舞坊养伤,可惜的是后来晋江歌舞坊被围剿了,所有的人都被迫撤离。其他的人也落落续续的找到了,唯独不见的便是金俗县主一家,这一家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番,突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夏知凡?”
    姬染低头沉思,手指已经不断的拨动,然后眼睛必要,再次陷入冥想的状态。他在感受天地的气息,所谓命数,为外乎天地之气罢了,只要能抓住天地之气,并能合乎命理。
    “不知!”
    姬染冥想了半晌,给出的答案竟是不知。说完,姬染便轻咳了几声,之后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似病又加重了几分了。
    “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陈阿娇忍不住的关切的劝慰道,姬染确实摆手,对陈阿娇笑到:“无妨,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若是单靠休息就能够治好的话,我的病怕早就好了,一直没有好不了,天注定的事情,不是人所能抉择。”
    “为何天注定的事情,人就不能抉择,你要记住,你命由你不由天。”
    虽然很多的时候,陈阿娇选择相信姬染,不过姬染的某些思想陈阿娇也不准备接受,比如此时他如今消极避世的思想,当真是让陈阿娇接受不了。
    “也许吧。”
    姬染不置可否。
    “陛下,方才内侍官又是在外间候着,说是边关告急,陛下……”
    “回宫!”
    一个下午的折腾,等到陈阿娇回到宫中,又是被一帮老臣轮番轰炸,无外乎便是陈阿娇御驾亲征的事情,众人都不同意。言说危险种种,自然还有提及陈阿娇婚事,一群人都在吵闹。
    说起这大汉的官员比起大唐的官员,更加的有权利一些,大唐的时候三省六部制已经很完善了,而大汉却还没有这种制度,所以相比较与大唐,这些官员更加的发言权,好似陈阿娇若是不选定皇夫,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那好,你们谁最适合成为朕之皇夫?”
    看到众大臣争吵不休,陈阿娇也无他法,只得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她这话刚刚一落音,其他的大臣集体都沉默了,没人言说,大家都不再说话了,全部都不说了。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既然你们都说朕需要皇夫,那么人选呢?难道你们也准备让朕效仿先帝,选秀?”陈阿娇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的人都愣着看着陈阿娇。
    “这,这……”
    窦婴也沉默了。若是让陈阿娇选秀的话,她身为一代帝王倒是可以这般做,只不过她乃是一名女子,若是此风一开,这天下必是打乱。到时候那些女子怕都会纷纷效仿陈阿娇。
    “舅父有何要说,但说无妨?”
    陈阿娇指了指窦婴,便让他开口说话。
    “选秀一事万万不可?陛下乃是……”
    “为何万万不可,窦大人怕是因为你是男子才这般言说吧,晚生乃是女子,晚生便认为女皇大人有选秀需要。当初先帝也是光选家人子,为何到了陛下这里,便是万万不可。先前陛下要新修女学,当时窦大人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今日选秀一事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今日晚生斗胆问问窦大人,你为何一直反对陛下的政令,是否对陛下不满?”卫子夫一下子便站了出来,帮助陈阿娇对付这些朝中老臣。卫子夫乃是上官婉儿穿越而成。
    以前上官婉儿便是武则天的女相,有称量天下之能。今日与窦婴争论起来,也未落于下风,反而让窦婴吃了瘪,可不是此时窦婴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女学一事,女子读书……”
    窦婴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为何男子就可以入私塾读书,女子却不能,我大汉乃是东土大国,为何连一个女学都容不下。还是窦大人在害怕,若是我们女子读了书,到时候男子怕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吧。”
    卫子夫可真的是伶牙俐齿,说的窦婴窦丞相无力招架,便求助似的看向袁盎。这袁盎也是反对女学的激进分子。见到窦婴败下阵来,便朝卫子夫作揖说道:“卫大人,为何这般咄咄逼人呢?卫大人不要以为这普天之下的女子都会如同卫大人一样这般能干。若是新修女学,女子读书本就是不方便,而且现在也无合适的女夫子。”
    “女夫子,我自然是有人选,实在不行,我便自己上。我还请求陛下选定书册,推广研读,然后开始科考,选拔人才。男女都可以参加考试,技术高之人便可以入朝为官。”卫子夫提议道。
    科举制在唐朝的时候便有了,陈阿娇也一直都想恢复科举制,可惜的是一直因大唐遵循的乃是儒家的正统思想,科考的都是儒学经典。可惜的是现在大汉却没有,还是处于百家争鸣的时代。而且陈阿娇也做不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事情来。便一直都只存在脑海中,一直都没有提议开来。
    “好,此计甚好,至于皇夫人选,选秀一事,朕可以搁置再议,只是这兴办女学之事,朕已经准了。此时全权交于卫大人去主办。我们大汉女子和男子也应该一样,都有学习的权利。男子可以读书,女子也可以。到时候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入朝为官。”陈阿娇现在需要的便是女官,只有楚服和卫子夫两人是在是太少了。而且楚服其人还是不怎么想要去做官,所以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卫子夫一人而已。
    其他的都是刘启留下来的老臣,他们先前因为刘启的圣旨对陈阿娇也是暂时的服从,可是骨子里还是极为的看不起陈阿娇乃是一个女子,对她提议的很多事情都一一驳回。
    女学之事,陈阿娇自登基第一日便提起,可是都是被各种人给弹劾。终于今日陈阿娇下定主意,要将女学进行到底,要坐稳江山,必要培养自己的人。
    “诺!”
    卫子夫领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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