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放下手中的刻刀,抬头望向陈阿娇:“恩,你最喜欢什么?我知道女子都喜欢绫罗绸缎,鲜花满车,喜欢有文人雅士泛舟江山,还喜月下吟诗作对……,但是这些我都不会,我也做不到!”张汤再次低着头。陈阿娇则是一头的雾水,不知张汤此时到底想干什么,便一脸诧异的望着此人。
    “张大人,张汤!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些微微的急躁了,好在多年的经历磨练起她自己沉稳的性子。
    “我还知道你们女子都喜欢俊美的男子,如裴慕寒那般的男子,丰神俊秀,仪表不凡。还喜家私万贯,能言善辩,如公孙煜那样的男子,而这两者我都没有!”
    “张汤,你……”
    陈阿娇好似知晓了张汤到底是想说什么了,有些话,她是听出来了,她不想去说这些话。
    “今日我在歌舞坊一眼便认出你了,即便你男装打扮,也是那么的美,没有人比你更美了。”陈阿娇来到这里,便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从她来到这里,张汤便没有用下官和公主来称呼。以前在她的面前,张汤从来都是称呼自己为下官的。
    “那你为何还要将本宫给押回来,你本知晓本宫乃是女子,当然你也说过本宫不是女子……”陈阿娇是记仇,一直记得张汤的话。张汤一听,当即便蹙眉,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能让陈阿娇记得这么长时间。虽然是不好的,他心里还是十分的高兴了。
    “我自然自然知晓你是公主,也知晓你是女子,只是今日特殊,我只是想……”张汤顿了顿,才抬头望向陈阿娇,见陈阿娇一直望着他,他竟然不敢抬头,继续刻着手里的东西。可是陈阿娇见他心思已乱,奔波就是在乱刻东西了。
    “想什么?你说便是……,怕什么?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陈阿娇都快要比张汤给急坏了,要知道张汤平时做事情,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啊,可是今日确实这般的磨叽了。她已经坐不住了,便站起身子拉。张汤见她已经站起身子,自己也站起身子,想了半天,才对陈阿娇说道:“今日乃是我的生辰,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阿母从小对我严苛,从未给我给我过过生辰,我只是想找公主陪陪我……”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今天张汤终于说出来了,而陈阿娇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一愣,当即便笑道:“原是你的生辰,本宫应该带礼物,本宫不知今日是你的……”陈阿娇没想到张汤竟然是想要和她一起过生辰,这倒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她也不在乎这些。
    “无妨,是下官唐突了公主,下官这就送公主回去”。
    张汤又回到以前的模样,陈阿娇见状,竟是笑了。
    第61章 刘武现身
    面对张汤的如此说法,陈阿娇笑完之后,便道:“今日你生辰本是好事情,本宫会记得了。只是张大人的生辰怎么能就在这天牢之中呢?自然是要换一个地方了?”陈阿娇再次打量一下张汤,张汤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却是两鬓斑白,看起来十分的老成。尤其是他的那一双手,上面布满了沟壑,与她见过的男子都不同,比如段宏之手,虽有老茧但是也不似这般。姬染的手就更不必说了,白皙修长。而独独这张汤的手,黑老之态。
    当然张汤的手之所以会变成那样,肯定不是他一出生都是那样的,只是后来当上长安吏,有些刑法他不得已便要亲自上阵,酷吏便是如此,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每年都是这么过的,已经过了好多年了!”张汤抬头见到陈阿娇对他笑,在后来很多日子里,张汤都会记得陈阿娇的微笑,即便后来陈阿娇成为的女皇,每次当陈阿娇对他笑的时候。他都会想起今天,在这天牢阴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人,阿娇在,他在,说说笑笑。
    “那今年就不同吧,今日本宫做东,请你去九重天吃饭吧。”陈阿娇想了想,觉得应该对张汤好一点,其实这个男人虽然在某种程度迂腐了一些。不过对她还是很好的。至少陈阿娇是这么认为的。
    “不必了,下官还是送公主快些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下官今日公务缠身。”张汤好似发现了什么,便忙打开门,让人将陈阿娇给领走。陈阿娇见他如此的慌张,心想怕是什么人来,本想问问的冬雪是否安好都没有来得及,便有人带着她从暗道之中走了出去了。
    陈阿娇被人很顺利的送到了堂邑侯府,回到家中,陈季须便上前:“阿母刚刚入宫去了,说是梁王殿下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回宫,小妹这是一个好消息。方才我和陈蟜两人还准备一起入宫呢,这下子好了,梁王舅舅找到了,皇祖母就会开心了。”陈季须是真心的高兴了,陈阿娇见他和陈蟜两人还真的准备入宫。
    陈蟜最近一直很积极的入宫,自然是为了刘婉的事情。只是这些都不是陈阿娇关注的重点,重点就是梁王已经找到了,现在已经入宫了。
    “那大兄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吧?”
    陈阿娇火速的换好了衣服,与陈季须和陈蟜两个人入宫去了,他们先去的是长乐宫去寻找馆陶公主,可惜在长乐宫中竟是没有发现馆陶公主。而现在馆陶公主正在和刘启在甘泉宫中商议事情。
    “难道陛下真的就认为王夫人对你挡剑那件事情,不是苦肉计吗?在本宫看来,那本就是一场苦肉计,本宫看出来了,母后也看出来了,就连小弟也看出来了,全天下又有多少人都看出来了。那么明显的事情,为何陛下会执迷不悟,那般偏宠她呢?”最终馆陶公主因昨日王夫人拒亲的事情,怀恨在心,自然是忍不住对着刘启说起王夫人的坏话了。
    刘启听之后,对着馆陶公主不言语,之后站起身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又如何?皇姐即便王娡她用苦肉计那又如何?”刘启反问馆陶公主道,馆陶公主先是一愣。
    “陛下,那批刺客是王娡派进来,她要杀你?你为何还去宠爱她。你瞧瞧她如今专宠与你,已经那般嚣张!”馆陶公主现在一点儿都无法理解她这个弟弟,以前只要她说的话,刘启都会放在心上的,可是这一次刘启站出来反驳与她。而且还是为了王娡,这让身为公主兼皇姐的她,如何的不生气。
    “刺杀?皇姐方才不是说,那是一场苦肉计,既然是苦肉计的话,那便不是刺杀朕,王娡这般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得到我的宠爱,让刘彘成为太子。只是用了很蠢笨的一招而已。王娡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若是其他人肯定比她做的更好。若不是苦肉计,那是真的一场刺杀,王娡便是真的救下了朕。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王娡都无害朕之心。而且朕宁愿相信那是后者,皇姐,娡儿跟朕整整十四年,为朕生了三女一男,你觉得朕会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刘启断了顿继续说道:“朕只不过是宠爱一个女人,为了那么一点真心而已,身在高位,朕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所有的人都在算计朕,母后是,你也是,王娡也是。可是那日在场所有的人,只有王娡一人上前为朕挡剑,而除了她,其他人连动作都没有。这是为何?”
    刘启冷冷的笑道,他是大汉天子,母后窦太后一直偏宠刘武,想让刘武去他而代之,而皇姐馆陶公主则是各种的算计,而身边的美人平日对他都是笑脸相迎,遇到危险却偏偏后退,只有一个王娡,这个女子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他的宠爱,费尽心机将要扶着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
    “皇姐,你知道为何朕会立王娡为夫人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家室也不好。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是发着光,这个女人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刚刚到东宫的时候,她被各种人欺负,很多人都说落她,她长得也不是最美的。可是她会抓住每次见到朕的机会,尽心打扮,记住朕所有的喜好。她比母后和你都对朕上心。后来朕宠信了她,她便越发的对朕上心了……”刘启想起东宫的那些日子,选家人子的时候,王娡不是最出色,但是确实走的最远的人。
    “这,这……”
    馆陶公主现在才知道刘启心中的想法。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此时王娡那般对待她了,那就是王娡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助力了,她得到了最大的助力——刘启的认可。
    “皇姐,朕只不过是宠爱一个美人而已,从小到大,朕都是活在规矩之中,什么都要按照帝王的规矩来……”
    “陛下你……”
    “陛下,馆陶公主……”
    有人轻轻的提醒着两位,刘启此时也明白了,“皇姐,我们还是一道过去吧,不然母后会等久了。毕竟梁王才刚刚找到。”之后刘启便和馆陶公主一道来到了长乐宫。
    窦太后自然是开怀大笑,见到刘武无事,她便放心,“武儿你没事便好,幸而你机灵跑了出来,若是你出事了,让母后怎么活啊?”窦太后最近因担心刘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之中。现在刘武回来了,她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太后,昭明公主和小侯爷来了,都在外间候着的。”素锦提醒了一下窦太后。窦太后才笑道:“那还不快点让她们进来,今日是好事情了。武儿你不在的时候,都是阿娇陪着哀家。”窦太后便开始与刘武言说陈阿娇。而此时的陈阿娇也领着陈季须和陈蟜两人进来了,进来之后。自然是朝着窦太后行叩拜之礼。
    没一会儿刘启和馆陶公主也到了,众人也就算是来齐了。瞧着众人都来齐了之后,窦太后在微微的笑着对众人说道:“今日我儿死里逃生,乃是大幸,来大家先干一杯!”
    这是窦太后举行的家宴,特意为刘武举行,这个时候刘武坐在窦太后的左侧,而刘启则是右侧。古人以左为尊,因而这也显示出窦太后对刘武的重视,刘武自然是看在眼里,因而刘启便越发的沉默了。
    因此一役,窦太后对刘启便越发的疏远了,毕竟当时在发生那事的时候,刘启没有及时下令去营救刘武,而刘武却事事的为窦太后的着想,一直拼死去营救窦太后。主要是窦太后发现其实有两拨刺客,其中一拨当真的目标有梁王,因而便觉得刘武的行为更加的可靠了。
    “对了,武儿你还也知晓吧,风慕宁到长安了,昨日便是她告诉我,你将在歌舞坊出现,果然你就出现了。”昨日风慕宁利用大月氏的圣物玲珑成功的预测出了刘武会在何地出现了,结果今天刘武后来真的去了了那个地方。当然同样很准的那个人还有姬染。在见到裴慕寒的第一眼,便算准了刘武会出现在歌舞坊。当然这些刘武是不知道。
    刘武昨日并不准备现身的,只是有人冒充韩安国给他去信,说是在歌舞坊相见,有要事相商。还命他乔装打扮一番。那封信的笔迹都是韩安国,可是后来等到刘武来到歌舞坊的时候,竟发现大家都在等他,好似知道他要来似的,之后只好被迫现身。而直到现在他也无法联系到韩安国,那个人好似消失了一般。而裴慕寒因上次与姬染斗阴阳术,此时还卧病在床。因而现在只得让刘武一个人来应对。
    幸而,之前的计划都很成功,刘启到和窦太后已经疏远,只是可惜他出现的太早。现在刘武一直都在调查到底是何人所为,那封信到底是何人所写,竟然可以将韩安国的笔迹模仿的惟妙惟肖,而且还可以让人送到他隐藏之地,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你的头发怎么了?”
    一直在一旁喝酒,闷声不语的刘非突然指着刘娉的头发说道。刘娉当即便瞪了刘非一眼,那就是她此时的头发自然是十分的怪异,刘娉自己懊恼了很多,自从上次与金俗争府邸回来之后,她的发髻怎么都解不开,一旦强行,她便头皮发痛,起初她以为是侍女不细心所致,便杖责了那侍女,可是换了几个人之后,发现都是打不开了。这下子刘娉便召集了,请了很多的人,都是无计可施。最终有人想起了一个方法,那便是将刘娉的头皮剪开了,那样就可以了。可是刘娉自然不会答应这么荒缪的决定了。
    “娉儿你的头发怎么了?”
    此时刘启也忍不住看向刘娉,她的头发十分的脏乱,而且发型十分的乱,刘婷和刘婉以及陈阿娇比起来,看起来十分的落魄了。刘启首先想到的便是刘娉在平阳侯府受了委屈,才会故作这般姿态。而且这一次刘娉入宫也没有带平阳侯曹时来,她也是一个人入宫。
    “我的头发,我……”
    刘娉此时都要哭了,见刘启问道。
    “娉儿,到底怎么了,武儿她的头发怎么了?”窦太后眼不能视物,也瞧不见刘娉的头发如何,便问向刘武,刘武瞧了一眼,便将刘娉的头发说了一通给窦太后。窦太后便面露不喜,她也认为是刘娉在平阳侯府过的不好,故作这般姿态。
    “娉儿你这是准备效仿你秀凝姑姑当年吗?到底受了何种委屈,你说便是,为何要做出这般姿态。有损皇室公主威严,身为大汉公主,怎能如此的蓬头垢面呢?”
    刘娉听到这话,当即便哭了,一下子便跪拜到窦太后的面前,朝着窦太后便是一阵哭诉:“皇祖母,这一切都不是娉儿所愿,我的头发,它,它……怎,怎么都解不开,我也不知到底是为何?”说着刘娉便指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虽然很乱,但是却依旧成发髻的模样,保持着形状。
    “解不开?素锦你上去瞧瞧?”
    窦太后一脸的遗落,在她看来,女子梳发本就是寻常的事情,她虽然眼不能视物,但是梳发还是可以自己动手。只是她不喜自己动手而已,如何梳发不行呢?
    素锦便上前,去拆刘娉的头发,她是窦太后的贴身侍女,也经常为窦太后梳发。原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后来素锦才发现,当真是拆不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将刘娉的发锁在发髻之中似的。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刘娉便吃痛了,根本就打不开。
    “回太后,确实是解不开,奴婢也不知为何?”素锦走回了窦太后的身边,窦太后听了之后,十分的诧异。
    “这究竟是为何?”
    陈阿娇站在一旁,瞧着刘娉的头发,而此时的刘娉十分的憔悴,这些天她被这头发快折磨疯了,“都是金俗,全部都是因为金俗!”刘娉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从金俗那边回来之后,她才会变成这样的,以前她的发髻都很好。
    “这与金俗有何干系?”
    “回皇祖母,我是从金俗家里出来的时候,才变成这样。肯定是金俗弄的,她来自民间,谁知道她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第62章 张汤出手
    王夫人听到刘娉如此说话,心里便一沉。不管是金俗还是刘娉,此时这两人都是她的女儿,她根本就不想金俗和刘娉两个人内斗起来,尤其是现在了。所以当刘娉说起那种话的时候,王夫人十分的反感。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反感,此时刘娉已经将话说出来了。起初窦太后还没有想起来这金俗到底是何人?后来她想了想,才意识到金俗是王夫人在民间的女儿,而且她还曾经赏赐过她一对玉镯子。
    “哦,娉儿,你可见到什么金俗对你做过什么?这般说话……”窦太后就想起那日金俗跪在她面前的情景,在窦太后看来金俗还是那个担惊受怕的乡下妇人而已。她细想下来,一个乡下妇人如何敢对刘娉这种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动手,这其中定是有隐情,便发问道。
    “回皇祖母,这我,我,我倒是没有看见,只是我这头发就是从她那里出来,才便曾这样的,皇祖母你要相信我,这是千真万确的。”刘娉实在是拿不出来证据,想了想继续说道:“对了,我还忘记了,皇祖母你要为我做主,那金俗抢了我的府邸,还让人将我给轰了出来。如此大胆之人,父皇怎么可以封她为县主呢?皇祖母……”原来此事刘娉一直都记在心上,并无忘记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入宫,今日终于将此事说出来了。
    只是此时刘娉说完便后悔,她见到刘启的脸色都变了,窦太后的脸色也十分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主要是县主也是窦太后之前提议刘启才封的,这下子刘娉随意开口,便一下子便得罪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分别就是窦太后和刘启。
    “府邸?金俗怎么能抢了你的府邸呢?这抢字如何说来?”窦太后顿了顿,便转向刘启。刘启听了之后,立马便说道:“娉儿,那府邸本就是朕赏赐给金俗了,金俗何来抢你的来说。你本就是无府邸一说。虽说金俗来自民间,又不是朕的亲女,可是她到底是你的姐姐,你万不可欺负她才是。再说金俗又怎么会对你的头发做手脚呢?若是真的做了手脚,为何不当场指出,而是今日才说?”刘启十分严厉的训斥道,在此时刘启看来刘娉就是在拆他的台,便越发的不喜欢她了。
    而事实上刘娉自己也只是猜测而已,也拿不出来证据来,因而当刘启质问她之事,她也无法争辩,只是沉默了。于是这现场便陷入才沉默之中,就在众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刘武瞧着刘娉才说道:“母后,让我去看看娉儿的头发,我瞧着她的头发好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似的?”刘武自动主动站起,便走到了刘娉的面前,蹲下身子,顺着刘娉的耳边便往上看,果然见到一个黑色的卡子,那卡子和发色一致,很难让人发现,整个就将刘娉的头发给锁住了。而且那卡子做工也十分的细致也能繁复。
    “墨家的机关锁?没想到竟是被机关锁给锁住了,娉儿你什么时候得罪墨家的人了?”刘武看了之后,便是一声长叹,既然是墨家的机关锁的话,那么只有墨家自己的人才可以打开了,其他人只能摇头了。他也无能为力。
    “机关锁,墨家?皇叔,我从未得罪过墨家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墨家的人?我的头发怎么办?”刘娉开始着急起来,她只是听说过墨家的人。却不曾见过他们。主要是墨家的人大多数都是分散在民间,多数人都是匠人。她乃是公主,与下层人民接触的少了。而墨家的人也不似道家的人,被窦太后所推崇了。因而刘娉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到他们。
    “既然是墨家的机关锁,自然是他们自己才能够解开了,这皇叔也无能为力。若是找不到他们,你的头发怕是要剪开了。”刘武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而此时刘娉则是显得十分的沮丧。
    窦太后听闻了之后,也是一阵好奇,只是众人并没有在刘娉的头发的事情上停留多久,而是很快便转到其他的话题上,因而正在为头发所困扰的还是刘娉自己本人。
    “是啊,慕宁来了,也算是了却哀家的一桩心事,她这一次前来也是为了大月氏和大汉一起联手对付匈奴的事情而来。军臣单于已死,太子于单还在我们的手上,只是他的弟弟伊稚斜则是自立为王,开始着急旧部,要对付大汉了。刘启近日正在为此事而烦心,没想到风慕宁便来了,也对于刘启来说则是莫大的好消息了。”
    “大月氏竟是要与我大汉联手,只是母后和皇兄都不觉得这其中有诈吗?”刘武皱眉,表达了他的不同观点。
    “这倒不会,慕宁带来了大月氏国王的亲笔信函,启儿都已经看过,这一次他们十分有诚心。而且哀家也知晓,这些年大月氏一直被匈奴骑兵所驱逐,匈奴占据了他们很多的草原,对他们的子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因而他们也想与我们联手。”窦太后对于风慕宁的到来,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反而是劝服刘武打消了他的疑虑。
    刘启也点了点头,笑道:“信函,朕也看过,确实是时候对付匈奴了,这一次联手,朕意已决。”刘启瞧了刘武一眼,十分强硬的说道,这些年在位,刘启已经深深感觉到匈奴王庭对他的蔑视,对于蔑视他的人,他从不手软。
    “既然皇兄执意如此,小弟自然是全力支持。若是皇兄需要帮助,小弟自当冲锋陷阵,在所不辞!”说着刘武便拱手作揖,朝着刘启便是一拜了,做主了面子功夫了。窦太后一听,心里便越发觉得刘武好,又联想到之前的种种事情,便觉得刘启当真是比不上刘武。只是这两个人都是她的儿子,如今又是这么多的人在此窦太后便不发一言,只是在心里已经见了分晓。
    刘启没料到刘武竟是这般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想了许久才说道:“那便有劳皇弟了!”刘启说完再次看向刘武,如今的刘武风华正茂,一身的正气,站在那里,身材魁梧,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他后面追着跑的小弟了。
    “皇兄,皇兄,你等等我,你瞧我给你带来好吃的,是母后赏给我的,你尝尝!”
    “小弟,你不要跑了,小心跌倒!”
    刘启回头便看到刘武真的是跌倒,他忙拉起他,给他拍打身上的灰尘,可是那好吃的果子饼却甩在地上了。
    “皇兄,饼饼,你还没吃呢,掉在地上了……”那个时候刘武才只有五岁,小小的,一直跟他的身后,遇到事情还时不时的会哭一下,躲在他身后了。那个时候他们两兄弟多好啊,当真是兄弟情深。
    可是转眼二十多年便过去了,刘武长大了,他也长大了,这感情便变了,刘武再也不是愿意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弟,而他也不是一个愿意将后背留给刘武的兄长了。两兄弟都变了。
    陈阿娇冷看刘启和刘武两人之间的过招,这两人之间都非常的不简单,这两人之间看似风平浪静,确实暗藏杀机了,她站在一旁,细细的听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
    “张大人到!”
    张汤此时已经走了进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两个人来,其中一人竟然是冬雪,陈阿娇先是一愣,诧异的望向张汤。她不明白,为何张汤此时会将冬雪带来了。冬雪明明是她交给张汤,让他保护好的,此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这里有刘启也有窦太后,陈阿娇实在是不好站出来,就朝着张汤质问道。
    “张汤哀家让你查的东西,这么快便有了眉目?”窦太后听到张汤来了,便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对着张汤。而此时的张汤已经跪坐在一旁,朝着窦太后和刘启行了拜礼,便笑道:“回太后,属下已经有眉目了,特意来向太后和陛下请旨彻查。”张汤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只是当他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哦?那你说吧,到底有何眉目,到底是何人绑走了梁王,还有那刺客究竟是谁?”虽然如今刘武已经回来了,窦太后心里一桩大事已经算是了解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的窦太后便可以放过那些人。赶在她的面前行刺,无疑就是找死了。既然那些人自己找死,她如何可以放过。
    “张汤,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朕会为你做主?”刘启说着,便看向刘武一眼,此时的刘武倒是一本正经,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端坐在一旁。
    而当刘武见到张汤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不由得心惊,好似看到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他努力的端坐在那里,不开口说话。可是当他看到张汤说话的,“回太后,陛下,下官还想带一个人上来!”
    “宣!”
    刘启甩手,便示意张汤可以将那人给带上来了。之后张汤身边的侍从便从外间领了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不是旁人便是失踪的韩安国,那是刘武的心腹大臣,也是刘武在长安两个肱骨大臣,与裴慕寒一样了,极为的得到刘武的信任,而此时刘武在此时见到这个人,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甚至可以说,有那么一点点难看。
    而且韩安国此时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恐怖,他的一双手已经血肉模糊,不成样子了。显然是遭遇了酷刑了。那韩安国被带了进来之后,也是一言不发了,便跪在地上了。
    “这,这,这是……”
    刘启自然是认识韩安国了,也知晓此时的韩安国在梁国的地位,已经在心目中的地位,他望向刘武,刘武见韩安国带着手链和脚铐,自然是十分的诧异,一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模样?
    “张汤,你大胆,你可知韩大人乃是本王的大臣,你为何要这把对他,这分明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竟是对他动用大刑,自古刑不上大夫,你又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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