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手在她腰间划了个弧度,极是伶俐地勾去了腰带,顺手解开了她的衣衫。
    他俯下身子,还是那抹勾人的笑意,陆瑾佩迷离之间,一头顺长的黑发便铺了他满手,他低低地笑出声:“小姐,你可真香啊——”
    后边的啊,便成了闷闷的惨叫。
    那人被一把扔在了地上,接着有人把他拖了出去,阖上了门。
    绯红色的纱帐已然被人撩开,陆瑾佩醉眼迷蒙,瞥见了一个熟透了的一张脸,极是颓废地往枕头上一靠:“傅尧徽,怎么又是你?”
    要不要这么有缘分,两次来这都能撞上同一个人。
    陆瑾佩皱着眉看着同样皱着眉的傅尧徽:“你又来抓人?”抓的人不会是她吧,秦作庭这么快就发现了?
    傅尧徽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极是愤怒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身份能过来这种地方么?”
    靠之,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抓着哀家的腕子是什么意思,奈何这人武功极高,不是对手,甩了半天也没甩开,遂慢条斯理地单手整好衣服:“到朝歌堂还能做什么,世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傅尧徽眉头锁得更深了,手劲越发地大,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怒气:“阿佩,你疯了,那些人……你们都做了什么?”
    陆瑾佩笑眯眯地回想了一下:“喝酒,作乐……哦,作了一半被你打扰了。哀家都没问你的罪,你倒质问起哀家来,几个意思?”
    你丫倒是放手啊,疼死了。
    傅尧徽一把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锁在怀里,咬得牙齿咯咯直响:“我什么意思,我喜欢你,看不得你这样子,你要招男宠,我不比他们好。”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事情不受控制(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啦,你们在哪( ⊙ o ⊙ )啊?
    反正挣也挣不开,陆瑾佩安安稳稳地缩在他怀里,眯了眸子冷笑:“哀家招男宠得招喜欢的,哀家又不喜欢你。”
    傅尧徽晃了晃神,颜色有些白,眼里的怒火烟消云散,淡淡地勾起了唇角道:“阿佩,你是喝多了,喝醉了,对不对……”
    他不再说话,抱着陆瑾佩一路出了屋子。
    外头跪了一地的朝歌堂的人,还有来这寻欢作乐的,乌压压的,从楼上到楼下,声息皆无。
    傅尧徽冷着声音,下令封了这座倌儿馆,便抱着她上了车驾。
    陆瑾佩被外头的凉风一吹,酒醒了大半,整了整衣衫端庄地坐在马车里,马车另一侧躺着昏迷不醒的东鹊,看来那个小倌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抬头正对上傅尧徽若有所思的目光,便笑眯眯地道:“你到这干嘛,难不成你也有断袖之癖?”早怎么没发现,还是这人伪装得太正经了。
    “我得了侍卫的禀报,说是太后要回将军府探病。阿佩,你这个谎言简直太拙劣。”傅尧徽冷笑了一声。
    “不要一副和哀家很熟的模样,哀家出宫找男宠,这事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
    傅尧徽闻言大怒,便欺身压了过来,一张脸全是怒色,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阿佩,你是不是疯了,你孤身一个人,若是着了那些人的道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
    他低低地在她唇边呢喃。
    陆瑾佩侧过头去,冷冷地笑一声:“哀家是个寡妇,更深寂寞,找个男人陪碍着你了,安平世子,你管得未免……”
    铺天盖地的吻,就那么出人意料地堵住了她的嘴。
    傅尧徽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腕子,另一只手搁在她脑后,紧紧地箍着,迫使她扬起脸紧紧地贴住他,在她唇上肆虐,满满地勾缠着他的气息。
    陆瑾佩恼怒地奋力挣扎,傅尧徽便阖身压在她身上,教她动弹不得;那只手缓缓地向下,勾住她的肩头将她全然贴近他的身子,极紧。
    最终,意乱情迷的先是他自己,沉浸在那个吻里,久久不愿离开,倒是叫陆瑾佩寻着了一个时机,奋力地挣脱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上了他脖子。
    热烈的吻,被那锋利的冷刃给冻的彻底。
    傅尧徽缓慢地从她的唇上撤回来,哀伤的眉眼一点点地抬起,望进她怒火中烧的眉宇,淡淡地笑着:“你想杀了我?”
    陆瑾佩扭脸不理他,手中的匕首却是握的极紧。
    “我在你心里,连朝歌堂那些人都比不上是不是?”
    陆瑾佩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我说,我愿意做你的男宠,你是不是就愿意多看我一眼?”
    陆瑾佩默默地收回了匕首,放回刀鞘里,淡淡地笑着:“不是。”
    马车里一阵沉默。
    待到陆瑾佩抬头看过去,傅尧徽正坐在一侧,目色柔和,淡淡地瞧着她笑道:“你不该去那种地方的,若是,你下次想……我把人……给你带进宫来……”
    陆瑾佩挑了挑眉毛:“不用了,朝歌堂被你封了,想也么用。”
    傅尧徽攥紧了拳头,扭过脸去。
    马车刚要动,外头有侍卫禀报:“世子,前头是陛下圣驾到了。”
    陆瑾佩就是一个机灵。
    我去,秦作庭这厮动作也太快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他知道了……啊啊啊,谁来救救她。
    她很不安。
    不安到黑灯瞎火的,傅尧徽都感觉出来了:“你在害怕皇上,你是怕他知道么,你们……”
    陆瑾佩哪有心思理他的怎么个想法,此刻真恨不得装死了事。
    可惜外头偏是有人给她添堵,气宇轩昂得道:”里头可是太后和傅卿家?”
    作了个死的,秦作庭。
    陆瑾佩硬着头皮,掀了车帘,迈步下了车,秦作庭正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后跟着十来个禁卫,挑着灯笼,气势汹汹,风尘仆仆。
    一直回到寿昌宫,陆瑾佩都在不自觉地吞口水发颤,连进门迈哪只脚都不知道了,方才一股子邪气都偃旗息鼓了。段雳跟在后头乐得直抽抽,碍于陛下一副杀人的模样,憋得脸红脖子粗。
    秦作庭摒退了所有的人,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看了一眼所在角落里装哑巴的陆瑾佩,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换完衣服道:“过来。”
    陆瑾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知喜怒的脸,瘪了瘪嘴,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过去,离他还有三步远,站着不动弹了。
    就听秦作庭道:“出息了,胆子大了,趁着朕脱不开身,没时间管你,敢偷溜出宫了,敢逛倌馆了?”
    陆瑾佩低着头接茬当哑巴。
    秦作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子,将她完全笼在他的阴影里,勾着邪性的笑容道:“在你心里,把我置于何种位置?”
    “……继子。”陆瑾佩咽了一口水道。
    这人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连笑容都极为得瘆人,陆瑾佩犹不怕死地道:“我娘说,好孩子不能撒谎,这是实话。”
    秦作庭颓废地放下了手,很失望:“实话,这是实话,你说的真是太特么的对了。”
    “皇上,我娘又说了,好孩子不能爆粗口。”
    秦作庭挑着眉头看她:“你接茬说。”
    陆瑾佩往旁边悄悄挪了一步,极是谨慎地道:“我娘还说,好孩子不能威胁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话音还没干净利落的收尾,陆瑾佩就觉得脑袋发蒙,四肢发飘,眼前发黑,胸口被挤得喘不过气来,眼睛一闭一睁,她就被秦作庭给压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两只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
    就听这死不要脸的问道:“好孩子是吧,说实话是吧,你特么的给老子交待,你嘴是怎么回事?”
    陆瑾佩默默地抖了两抖,心底说,我是好孩子,可我又不是傻孩子,这实话能瞎说么?
    “那什么……”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作为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心眼可实诚了,可实诚的下场就是被秦作庭这个禽兽给欺负了。
    话没说完,就瞧着秦作庭性感又薄凉的唇就压了下来,还极是愉悦地闭着眼睛,在她的嘴上欢快地啃了一通;抬起身来,还牵着一缕通明的……咳咳,陆瑾佩面红耳赤的扭过头去,这只不要脸的禽兽。
    禽兽接茬问话:“说罢,怎么回事?”
    陆瑾佩哆嗦着还带着这人余温的嘴唇,转着眼珠,才诚惶诚恐地道:“那个,那个,那……”
    话音又被中途完美的卡住了。
    秦作庭俯下身,仔仔细细地舔舐她的嘴唇,带着不安稳的气息,还轻柔地咬了咬她的嘴角。
    良久,才喘了一口气,撑起身子,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乐呵呵地道:“来,接着说。”
    陆瑾佩:“……”
    说你个头啊说。
    她的眼睛有些赌气的撒娇,往下瞧去,便是她小巧的耳垂,一株青色的玉坠晃荡在修长的颈上,再往下……秦作庭敛了敛摇荡的心旌,目光流恋在她里衣的青色细绳上。
    “小佩……”秦作庭在她颈间呢喃,嘴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坠,耳边,颈下埋得全是他身上的瑞脑香气,香沉沉的教人头晕目眩,她觉得脸有些烧,烛光有些刺眼,便抬手去挡他的眼睛,仰起脸,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上了他的唇角。
    秦作庭他猛地一震,却没有顺着回吻她,反而拉下她的手,盯着她迷离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嘶哑:“小佩,叫我的名字。”
    “秦作……唔唔唔。”
    所有的话都被他全数吞进口中,他紧紧地抱着她,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中,手指掌心又不甘寂寞地顺着纤细的腰身,游移在他魂牵梦萦许久的身体上。
    耳边全是他粗重不稳的呼吸,陆瑾佩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口中的气息全数被他夺去,哺上沉沉的瑞脑香,加上酒意未散,只能无助地勾住他袍袖的一角,攥紧又松开。
    秦作庭勒住手中这一缕酥软无力的躯体,顺着唇角颈下,一点一点撩开她的衣领,用舌尖挑开了那碧色的细绳,浅浅吻下,便见耳边清浅的声音,脑子像炸开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
    陆瑾佩被他逼得呼吸急促,眼角都溢出了泪花,眼瞧着就要一命呜呼,秦作庭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胡乱地替她拢上了大敞的衣服,把头埋在她颈下,喘着粗气。
    “小佩,以后,别叫我担心好不好?”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瞧着她,尽是愉悦,声音有些粗哑,不似往日的低沉。
    陆瑾佩瞥了一眼他微肿的嘴唇,又不自然地撇过头去道:“再说。”
    那人有没脸没皮地贴上来,甚是猥琐,笑眯眯地道:“若是你不满意……下回,可以找我啊。”
    陆瑾佩一巴掌拍上他的脑门:“有病。”
    秦作庭捉下她的手搁在唇边吻了吻,耐心地和她解释:“小佩,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继母,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做后娘对待。先皇妃嫔一堆,和你这般大的也不是没有,我可以乐意叫她们母妃,可是,对你……我嫉妒,为什么我只能是你继子,小佩,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每一个女人听到表白都会很开心,尤其是表白者还是自己觊觎许久的人。
    入宫以来,和秦作庭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因此对他印象最为深刻,这宫里就这么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熟悉的男人。
    秦作庭平日里喜欢调戏她,她也喜欢调戏他,很多不受控制的事情都是从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中发生的,自然而然,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早已深重。
    ☆、太后声讨大会(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章,大家晚安,火山又要去冬眠了……
    秦作庭从哪方面来说都算是优秀的男人。
    虽然她的初恋很糟糕,对傅尧徽失望透顶,但不表示对所有男人都嗤之以鼻,生出那种男人就是个祸根的反人类想法。
    所以,他那次舍命救她,昏迷不醒,才逐渐明白她对他的觊觎之心简直令人发指,日久生情也好,一见钟情也罢,她禁不起秦作庭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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