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京师学堂,在肖遥的煽动下,奔着倚天楼走去。
    “你的钱多的花不完了吗?就知道浪费。”
    大小姐瞥肖遥一记白眼,虽然不知道肖遥为何突然有了那么多的银票,可还是希望他能节俭一些。
    肖遥对着大小姐嘿嘿一笑,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说有人请客。
    昨天晚上无聊之际,掏出李元修给自己的那把银票,大概数了数,可把肖遥给乐坏了。里边竟然有几张万两的银票,总共加起来居然有十几万两之多。
    哎,这京城大少,比起小城小郡的那些纨绔果然不是一个档次呀。可见他?爹,当朝的宰相,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肖遥也没少干勒索这些有钱大少的事儿了,可这次绝对是最多的一次。手里的钱越来越多,总在身上放着也是无用,干点儿什么好呢?
    脑子里突然蹦出倚天楼和秦韵。
    “呦,肖公子,您来了。快快里边请。”
    三人刚刚踏进倚天楼,早有眼尖的店小二麻利的跑到门前迎接。现在肖遥的大名在倚天楼可谓是如雷贯耳,上到秦韵,下到跑堂店小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们秦掌柜可在?”
    肖遥见眼前店小二恰巧就是上次接待自己那位,也就省了事,直接开门见山道。
    “真不巧,我们掌柜的外出未归,您看…?”
    换了任何外人,店小二都会直接回答不知道,这可是犯了大忌。不过秦韵早已有过吩咐,将肖遥列为倚天楼贵宾,绝不可怠慢。小二才敢多嘴两句。
    “噢,既然如此,就随便给我们上几个你们这儿的招牌菜肴,再来一壶最好的酒。”
    与店小二吩咐两声,便在一楼大厅中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我看你带我们来这里吃饭是假,想要见那秦韵才是真的吧?!”
    三人刚刚坐下,大小姐坐在肖遥对面,有些不满的盯着肖遥。
    “嗯~”
    肖遥正在想着心事,听到大小姐的话,不禁点点头。
    “你…!”
    没想到肖遥居然如此“坦诚”,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冷哼一声,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就要离开。
    肖遥的心思被突然打断,抬起头疑惑的盯着大小姐。见她脸色阴沉,满脸不快,“大小姐你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里!反正不在这里妨碍你与那秦韵幽会便是!”
    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肖遥一把抓住大小姐的胳膊,将她拉回座位,“大小姐你误会啦!我本次带你们来这里吃饭,的确是要见她,但绝非大小姐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有要事要与她商谈。”
    狡黠一笑,将话语一转,“再说,本公子就算要幽会,也只能是与大小姐。我可是赵家最忠心不二的家丁,没有大小姐的允许,我哪敢与别人偷偷私会呢?嘿嘿~”
    “呸~谁要跟你幽会,口无遮拦,满嘴胡言。”
    大小姐被肖遥几句话说的破颜而笑,虽然知道他满嘴的瞎话,却总是听了他的瞎话之后,心里舒服许多。
    秦韵刚刚归来,便被店小二告知,肖遥来找自己。顺着店小二所指的方向望见肖遥三人,屏退了店小二,朝着三人走去。
    “肖公子刚刚夺得天下第一才子美名,便来寻奴家,可是要与奴家一同分享快乐吗?咯咯~”
    人还未到,便与肖遥开起了玩笑。
    大小姐坐在肖遥对面,早就望见秦韵从门口朝着三人走来,却假装未见,扭头望向窗外。每次见她,心里总有一丝不快。
    肖遥回过头,望着秦韵淡淡一笑。每次见她,都能感觉到身体里的荷尔蒙开始加速分泌。“本公子一向视这些虚名如浮云,又何来快乐一说。不过这次来找秦掌柜,倒是另有要事相商。”
    倚天楼九层。
    肖遥与秦韵并肩站立于窗前,望着繁华喧闹的街市,“本公子再退一步,三七分,你三我七。这是本公子最后的底线!”
    秦韵轻轻笑道:“奴家亦退一步,我六,公子四!这也是奴家的底线了。”
    半晌,肖遥一咬牙,双手一拍栏杆,“算你狠!五五分,你我各取五成,如若不然,本公子干脆放弃这次的合作!”
    “咯咯~那就依着公子吧,五五分。”
    秦韵顿时眉开眼笑,与肖遥达成了最终协议,两人心底各自欢喜。
    出了倚天楼,肖遥径直来到一家驿站,将写好的书信快马加鞭送往巴陵城,着魏五到杏花村督办运酒事宜。
    傍晚时分,肖遥正在屋内盘膝修炼,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前敲门,“肖公子,老爷请你到大厅去。”
    肖遥收了功,来到大厅,见赵半山与一身着华丽锦缎袍的人分宾主而坐,正在闲聊。见肖遥来到,两人起身相迎。赵半山为肖遥引荐,那人自报家门,原来是王家的管家。
    “我家老爷特意吩咐小的前来,请公子过府一叙。”
    管家上前,躬身送上请帖,以示对肖遥的尊敬。
    肖遥打开请帖一看,请帖下方署名写着王学士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告别了赵半山前往王家赴约。
    王家。
    王学士、王庭章与肖遥三人围席而坐,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酒过数旬,王学士借着酒意,突然开口道:“听闻昨日前一二场比试,小兄弟竟以一人之力一举挫败对手学堂,六则上联更是难住在场众人,老朽在听到上联后,亦是苦无工整下联,今日肖遥你无论如何也要将下联对出来,让老朽父子二人一瞻。”
    王庭章同样露出满是期待的目光。
    肖遥闻言,不禁莞尔。心底一笑,只怕想听下联的不是你们父子二人,而是旁听的王紫嫣吧。
    肖遥心思缜密,再加上修炼了逍遥功法后,感官更是敏锐,远超于常人。王紫嫣与丫环在偏厅的轻声细语早已传入肖遥的耳朵里。
    肖遥哈哈笑道:“王先生开口,小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庭章听后,抚掌大笑,立即命人撤去酒席。又命家丁走进偏厅,很快抱出六个卷轴。
    肖遥笑而不语,显然这些都是已经提前就准备好的。这一家人,都是文痴啊。不禁摇头一笑。
    下人依次展开六个卷轴,昨日肖遥所出的六个上联各写在一个卷轴上。王学士与王庭章两人将目光全都投在肖遥身上,等着肖遥作出下联。
    肖遥望着卷轴上六幅上联,又望了望偏厅方向,轻轻一笑。用手揪一揪喉咙处,一一将下联朗声道出。
    “风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见重阳”
    “北雁南飞双翅东西分上下;前车后辙两轮左右走高低。”
    “蚂蚁树下马倚树;鸡冠花前鸡观花。”
    “辱人之人终被人辱,辱者自辱,自取其辱,不如不辱;管官之官终被官管,管官被管,官官被管,不如不管。”
    “冰冻兵船,兵打冰,冰破兵出;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归。”
    对到此处,肖遥突然停了下来。
    王庭章对最后一联最有兴趣,见肖遥突然停下,急忙问道:“难道贤侄也对不出这最后一联?”
    肖遥嘿嘿一笑,“伯父误会了。这最后一联甚长,小子是怕我讲的太快,有人书写太慢,记不全呀。”
    闻言,又见肖遥表情,父子二人相视一望,各自老脸一红,讪讪的对着肖遥笑上几声。
    肖遥哈哈大笑几声,将最后一联缓缓道出。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许久,厅中寂静无声。却听得,偏厅内,一声女子轻叹,此联,可称千古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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