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碧空万里,阳光明媚,庆元府内更是喜气洋洋,欢声鼎沸,笑语盈盈。苍家里里外外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期待着马家迎亲队伍的到来。
    肖遥与庆家三虎站在街角处酒楼顶楼,透过窗子望着苍家的一举一动。“庆大哥,今天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成与不成就看你的表现了。”
    庆天目光直视苍家,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放心吧,肖兄弟,今日大恩,大哥铭记于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若再不成,那只能怪我太过无用了。”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喜庆的迎亲奏乐声,马家的迎亲大队浩浩荡荡而来,唢呐喧天,锣鼓齐鸣。一匹白色高头大马载着新郎官马远,头戴状元帽,身穿大红袍,胸间系着一颗大红绣球,火红花轿紧随其后。一个长的奇丑无比的媒婆扭的花枝招展,在队伍的最前边带着路。
    在新郎官左右,各有二人与其并辔而行。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在天涯海角楼前一掌将肖遥重伤的马帮二当家马腾云!另外一人,肖遥倒是不曾见过。想来也是马帮重要人物。
    迎亲大队缓缓行至苍家门前,苍家当代家主苍玉岚早已站在门前恭候。
    窗外锣鼓喧天,宾主欢腾,屋内苍若曦却急的来回乱窜。突然停住身子,向一旁的贴身丫环问道:“你昨晚当真是亲手将信交到那肖遥手里的?肯定没有差池?”
    丫环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肯定错不了。整个逍遥居除了那人就只有几个十几岁的小孩儿。而且那人模样别人根本模仿不了的呀,从没见过那般怪异的发型,不伦不类。”
    此时,丫环想起肖遥的样子,都有些接受不了。
    “哎呀!那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迎亲的队伍都进家门了,他那边还没有任何的动静?!真是急死人了!!!看来我是所托非人了!真不知道段姐姐怎的如此信任他。”
    苍若曦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望着已经进院的大队人马,在心里将肖遥已经是骂了千百遍。难道自己真的只能嫁给这位未曾谋过面的马帮少主?!
    “嗳~小姐,你快看啊!”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新郎官长的很不一般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你快来看呐,小姐。”
    丫环透过窗户缝隙,瞧清楚了正在迎面走来的马远,心下有些欢喜。在丫环心里,小姐与这马帮少主的婚事那是板上钉钉,十拿九稳的事了。两家都是庆元府内顶尖的豪门大家,仅凭那个扮相怪癖的肖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再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又有能力打破这世俗大礼。既然如此,还好这位未来姑爷长的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反倒是仪表堂堂,丫环心中怎能不替小姐高兴?
    当当当~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可曾换好衣服?新郎官可是已经到了楼下大堂,老爷吩咐我等前来服侍小姐更衣。”几个大妈级别的人物站在门外,等着屋内丫环开门。
    苍若曦心下更烦,脸上愁云密布。不耐喊道:“你们催什么催?!本小姐不用你们帮忙,在门外候着!”
    丫环苦着脸走到苍若曦身旁,劝道:“小姐,你就不要再等了。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亲自定下的事情,谁能左右的了?就算那肖遥来了,又能怎样?”
    苍若曦愣上片刻,叹息一声,罢了。这或许就是我们女儿家的一生命运。
    ……
    半柱香已过,二楼楼梯口处传来一句:“新娘子下楼啦~”
    顿时,厅中所有人的目光朝楼梯上望去。
    只见,新娘身披彩凤霞帔,身穿五彩凤衣裙拖地尺余。头戴金凤冠,脚踏七彩凤云靴,凤冠之上盖着一块红盖头将新娘整个头部统统盖住。
    在丫头的牵引下一步步踏着楼梯向下走来。
    马远站在大堂中央,注视着新娘一步步来到自己身前站定,在媒婆的指引下,一对新人转过身子,朝向高坐在主位之上的苍玉岚。
    “下跪,行礼啦!一跪父母养育恩~”媒婆在一旁高声喊道。
    此时的苍若曦已经不再对肖遥抱有幻想。
    站在这位未曾谋面,素不相识的马帮少主身侧,听着媒婆喊出的话语,只觉鼻尖酸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父母养育恩,这恩当跪。
    心里想着,双膝前弓,向下跪去。
    “慢着!”
    就在此时,从院内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统统向外望去。围在大堂门前看热闹众人纷纷退避两侧,让开一条宽敞通道。
    苍若曦听到此声,顿时挺住下跪一半的身形,直立起身,静静的站在那里。心里却道:“来的为何是他?”
    喊话之人并非肖遥,却是庆家三虎的老大,庆天!
    庆天走在最前边,庆海、庆涛与肖遥三人并排跟在庆天身后,四人一同走进大堂。
    苍玉岚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从高作之上愤然起身,绕过两位新人,移步四人身前,语气中透着一丝愤怒。
    “庆家三虎,今日是我苍家大婚之日,你们登门捣乱,可是不将我苍家放在眼里?今日若不给出一个令老夫满意的答复,休想安然离开我苍家大门!”
    此时的庆天与往日间相比,少了几分胆怯,多了几分自信,主要是有肖遥在暗中的支持,心里有了十足的底气。再次见到苍玉岚,再也没有以前见面时那种卑微感。
    “苍伯父,今日小侄前来,不为其他,只有一事请教。”
    庆天与苍玉岚正面相对,四目相接,气势上不相上下。
    “不敢当!我苍家与你庆家早已不相往来,你有何事请教?!”
    其实苍玉岚在心里就早已猜到了他所问何事,只是根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庆家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来大闹婚礼,出乎了他的预料。
    果不其然,只听庆天朗声问道:“听家父提及,当年苍、庆两家关系融洽,您与家父情同手足,您二人当时亲口定下,同则结为兄弟,异则结为夫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不知此事您可还记得?”
    “不错,老夫当年是曾与你父亲定下这门亲事。”
    哗~满座皆惊,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那您今日之举,是否算是背信弃义?”
    庆天索性也拼了,大不了一死嘛!换做以前,莫说是这样与苍玉岚针锋相对,就算见到对方,心底都有些莫名慌乱。
    “笑话!此一时非彼一时。当年是曾有过此事不假,但那不过是酒后胡言,玩笑之语罢了,岂能当真?”
    肖遥站在庆天身后,脸上面露浅笑。心里冷哼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呀!此时这大厅里,大多是苍冥帮中人,再就是马帮的人。看热闹的百姓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只要苍玉岚说那是酒后胡言,那就是胡言。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而只要大多数人恭维他这番话,那么百姓自然而然也就偏向于他一方了。到时候苍玉岚再以捣乱婚礼为由,使出雷霆手段一举制服几人,这件事也就轻易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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