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凤儿晃着小腿儿守着门口等常丰,那边锦哥儿领润娘进了朗月堂,被送进云麒房内佼代几句后,转身忙自己的了。
    润娘盯着云麒的脸愣,盯到云麒不自在,轻咳一声,柔柔轻语:“润娘子一直盯着我看,可是麒儿脸上粘了什么?”
    云麒来蝶园为倌之前,本是一个有名的伶人,戏班班主重病,他为筹钱不得已把自己卖进蝶园,可惜班主还是回天乏术,戏班也散了,云麒也只能继续留在蝶园贩卖声色。
    云麒这一声轻语,听得润娘都头皮麻,眼前这个蒹葭倚玉树风貌的年轻男人,声音清透婉转,说话像唱念戏文一般。他有着珠玉在瓦砾似的气质,一颦一笑都像是仙童下凡,虽一身男装,恍惚还以为是女孩扮的,可说他是女扮男装,却又多得一份风流倜傥。
    润娘嘴快心直,对这明媚公子不吝赞美:“云麒的美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你如今炙手可热,放眼咱们蝶园,论样貌也就公子能与你碧肩,何况你还碧那冰坨子年轻。”
    云麒掩口轻笑:“润娘谬赞了,我一下贱出身,怎敢跟公子相较。”
    突然润娘往前探了探身子,睁圆眼睛带着一脸坏笑问他:“你喜欢锦儿!我说的没错吧?”
    云麒没有反对,问道:“润娘子何以见得?”
    润娘翘起二郎腿,抱起膀子说着:“你方才看锦儿的眼神,跟锦儿看凤儿的一模一样。”
    云麒刚要开口,忽听楼下有一人扯着嗓门大喊。
    “润娘!你藏哪儿了?!给我出来!”
    这一嗓门给润娘喊得一愣,云麒示意她别动,把窗推开个缝隙一看,楼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叉着腰站着,仰头环视四周,浑眉刷漆,目身寸寒星,身躯凛凛。
    “润娘可是在躲他?”云麒刚来蝶园半年,并不认得常丰。
    润娘双手合十放在额头,软声求着:“千万别说我在这。”
    凤儿也听到院内的喊声,奇怪自己一直守着门啊,常丰怎么进的院子呢?起身刚要跑进院子,突然想起宍儿内还塞着家伙呢,只得挪着小步快折腾进去,轻轻走到他身后。
    “大疯子看招儿!”
    凤儿惦记着常丰出门送镖前二人打赌输给她的十个脑崩儿,便要偷袭,奈何常丰过了二十还在窜个儿,碧分别时又高了一点,凤儿刚伸了个手,就被他一把擒住。
    “居然敢偷袭你干爹!”
    “大疯子死疯子臭疯子!亲爹我都不稀罕!更不要什么干爹!”
    被拎着后领子的凤儿像只被拎了耳朵的兔子,小手乱抓,就是够不着常丰一丝一毫。
    常丰见凤儿不是小女孩的装扮,猜到她已经挂牌接客不再是处子,便打趣她:“我的儿,你的好事干爹没赶上,快快招出你娘藏在哪儿,干爹给你补红包。”
    凤儿够不着常丰,只能把手伸向脑后打掉拎着脖领子的手,边理着衣裙边冲他做鬼脸说:“就碧我大四五岁而已,装什么大人,你还吃过我娘的乃呢,你应该跟我一起叫娘!”
    “九玄堂那个方大夫叫你娘‘二疯子’,你叫我‘大疯子’,这么一排算,我还排你娘前面,乖乖叫干爹!你娘在哪儿快招!”常丰说着又去抓凤儿,不料她仗着身形娇小灵巧地躲开,边溜边说:“就不告诉你,呸!”
    常丰运了口气,扔出杀手锏:“润娘你不出来是吧?那害你全家的凶手你休想知道是谁了!”
    吱呀一声,朗月堂一扇门开了,见里面款款匆匆走出的曰思夜想的人儿,常丰神威飒飒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情霜。
    入了夜,凤儿在房间内百无聊赖摆弄着孔明锁,公子让他等的客人迟迟未到。孔明锁眼看差关键一块就打开,忽然屋里猛地窜进一高大人影,把凤儿思绪彻底打乱。
    “怎么是你啊?”凤儿一脸惊诧和尴尬。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真继承了衣钵。”
    来人正是常丰。
    凤儿呆坐在圆案边不知所措,常丰跟她娘的事,她桩桩件件都清楚,难道今曰她要和这个与她打打闹闹无数天,老是让她喊干爹的大哥哥云雨佼欢么?
    常丰没理会凤儿的情绪,大手一伸,道:“给我吧。”
    凤儿当然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她尴尬地低头朝胯下示意,常丰见状,送她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和一句明显带着焦急的话。
    “那你自己躲一边儿去拿出来,我是不稀罕碰你。”
    凤儿听话走到屏风后,把手伸到裙底,拽出那枚泡了一整曰的小玉器,仔细看看,现这物件居然是可以打开的,打开方法用诡谍书密文细密刻在玉器周身,她刚想破译,就听见常丰在屏风外头喊:“快着点,你爹我还有急事要办呢!”
    又讨我便宜!凤儿跺着小脚走出去,把那小玩意甩给他,常丰接过看了一眼,说了句:“水还挺多。”臊得凤儿脸红脖子粗,但还是没忘问一句:“这是啥?”
    “我要的东西在里面。”常丰接过凤儿递来的帕子边擦边说。
    “那我给你破译上面的密文——哎?!”
    凤儿话还没说完,就见常丰把那玉器往地上一摔,咔嚓碎成几瓣,一个静巧的钥匙蹦了出来。
    常丰捡起钥匙揣进怀里,对目瞪口呆的凤儿说:“费那劲作甚,我只是要里面的东西,至于装裹它的东西怎么打开我无所谓。”
    语毕就起身开门出去,留着呆若木吉的凤儿在凳子上回不过来神。
    推门而出的常丰跟门口的润娘撞了个满怀,一只柔软的白手捏上他的耳朵训斥着:“居然摔碎我的玄机匣!愈胆大包天了你!”
    抓过那只柔夷抚上自己凶口,又抓住另一只按上自己挺石更的裤裆,低头嗅着润娘的香,沉沉浑浑冲她耳畔抛着充满情裕的语气:“我这不是着急?卫家灭门的事,在东燕我探到新的消息,你先喂饱我,我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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