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对于自己,肖雄确实已经没有什么需求,但是对于夜鹰来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当初是自己向夜鹰保证,如果他能离开忠义堂的话,他和忠义堂的兄弟们都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可以说,老爷子一下子就把握住了肖雄的命脉。肖雄是定然关注夜鹰的命运的。
    但肖雄也不是人人宰割的鱼肉,他对上老人的目光说道:“夜鹰去军中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给他一个合理的位置。”
    “你想要什么位置?”
    “如果是少将的话,我想应该不成为题吧。”
    狮子开大口!即便是谷树也只不过是一个大校而已了。老人不由得哑然失笑。但是他并不生气,因为如果肖雄答应尽心尽力帮忙的话,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如实向肖雄说道:“我努力一下的话,应该不成为题,现在的问题是夜鹰有没有那么能力,你要知道,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肖雄知道老者的意思,夜鹰的身手已经算是同龄人中十分出色的,但还没有出色到那个地步,况且如果要带兵打仗的话,仅仅是有身手是不行的,还需要足够的头脑,在忠义堂的那段时间里面,肖雄还是觉得夜鹰的大局观欠缺了一点。
    于是,肖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话很直率,夜鹰却是不能到达少将的高度。但只要你尽力帮助他,我就能尽力帮助你。”
    “你需要多少时间?”老人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如果夜鹰能得到个人一等功或者重大的科研成果的话,没准我还真能实现你这个愿望。但我想问,你若是帮助李晓红的话,需要多少时间。”
    肖雄知道留给老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对于他而言,权势和金钱都不算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还是时间。
    “我需要三年。”肖雄如实回答。这些事情不是可以一步登天的。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即便是部队里面也有部队里面的规矩。况且肖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民而已,他有什么能力可以任免一个高、官。
    所以,肖雄也不夸夸其谈,直接就给了老爷子一个准确的数字。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知道肖雄报出来的数字是合理的。如果肖雄说的是一年,他还不得不重新评估面前这个小伙子的实力和人品。
    “没问题,但是你知道,留给我的时间最多只有半年。”老者幽幽的说道。
    “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你没准还能活的更久,”看着老者,肖雄淡淡的说道:“可能还能多活半年。”
    “真的吗?”
    别说半年,就算是多活一天,也对老者非常的重要。因为每多出一天,老者就能更加从容的安排谷家的事情。
    静静的看着老者,肖雄非常严肃的问道:“姥爷,你我都是第一次见面,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把谷家未来的命运都交到我这个外人的手中?”
    老人笑了,这个笑容甚至有些顽皮,让肖雄捉摸不透:“你以为我真的第一天认识你吗?自从你被爷爷收养之后,我就在一直观察你。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处事,你都是最好的人选。可以说,你和你的爷爷,简直就是从一个模板里面印出来的。”
    肖雄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老人竟然会认识自己那个深居简出,在槐村的爷爷。不过回想起爷爷生前的关系,这也就不奇怪了。
    “您真的认识我爷爷?”肖雄还是确认了一下。
    “不仅是认识,还是世交。”
    “那真是太巧了。”肖雄不由得叹道。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肖雄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老人就会和自己促膝长谈,甚至不惜说出谷家的现状。因为他信任自己。
    既然事情都已经摆的这么明白了,两人之间现在的关系就像是自己人一样,那么肖雄也就不绕弯子了。
    “是不是只要你活着,就有很大的影响力。”
    老人没有否认,依然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肖雄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说,更不能说的太死,但他知道,面前这位老人的影响力确实不容小觑。
    “行,我知道了。”肖雄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老人转过身来,眼神中有种热切的神色。他仿佛猜到肖雄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有办法延长你的生命。”
    “这不可能!”
    老人几乎是接着肖雄的话立刻说了出来。不是他不相信肖雄,而是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无论是国家还是家里的人,在世界各地给他找来了最好的医生,然而都没有任何效果。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减少他的痛苦而已了。而面前这位年轻人却是说他能延长自己的生命。
    看着今天第一次失态的老人,肖雄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为什么不可能。我又没有说能治愈你,只不过是能延长你的生命而已。”
    “能延长多久。”对于自己的病,老人当然是不奢望可以治愈的。但正如之前所说,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他热切的希望肖雄真能像他爷爷一样带来奇迹。
    “最多三年。”
    三年!竟然可以延长三年!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而且三年的数字,恰恰和肖雄需要的时间相符。如果肖雄真能达到目标的话,那么自己也是死而无憾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老人便点头说道:“没有问题,只要你能帮助到李晓红和谷树,我就尽全力帮你和夜鹰。”
    “没有问题。”肖雄主动伸出了右手。眼前的老人地位不再像是长辈,而像是一个老战友。
    两人握了握手,心中都知道这个握手的分量究竟有多重。这是一份权力核心中的协议,一旦达成,省城的格局在未来几年中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肖雄这个名字,将会在历史上留名。
    等到两人握手之后,房间里面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肖雄重新坐回到红木沙发上面,而老人则是从书架上拿下一块茶饼。这块茶饼没有包装,但能放在老人的书架上的,就一定是孤品中的孤品。
    果不其然,当茶叶在茶杯中化开的时候,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
    “喝茶。”老人把一个精致的茶杯递给了肖雄。
    稳稳的接过了茶杯,肖雄抿了一口:“谢谢姥爷。”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老人喝了一口茶之后问道:“其实,你完全有拒绝我的权力,而且夜鹰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亲人。为何要如此卖力?”
    “人间处处有真情。”肖雄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老人不由得为之一怔:“你的意思是,仅仅是为了友情?”
    “没有情义,我做的一切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正是因为我相信夜鹰,夜鹰也相信我,我们两人之间才能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现在有对他有利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老人可能不知道,自从接连失去了父亲和爷爷之后,肖雄对感情是有多么的看重。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肖雄都将他们视为兄弟,如果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肖雄第一个不愿意。
    在楼下,也正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的戏码。
    “晓红,那人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胡夏乃看着李晓红问道。
    李晓红感到一阵尴尬:“他只是我弟弟。”
    “干弟弟?干弟弟和干爹之类还不是一种东西,这其中一定有鬼!”雪姨却是轻轻哼了一声:“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卢文峰却是发话了:“雪姨,这都怪我没用。既然晓红看不起我,那么我也不闹腾了。”
    谷树一只手搭在卢文峰的肩膀上:“兄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家伙一点素质都没有,就会耍嘴皮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就是啊。”雪姨也附和道。
    谷海丰一直没有说话,等到众人都说完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晓红,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知道你和东方之间的关系现在出现了一些裂痕,你也有权选择以后的路。但是我要提醒你,文峰对你是真心的,而且他也是卢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资历还是素质,他都比那个什么肖雄要好得多了。感情可以任性,婚姻却讲究门当户对。”
    李晓红有些不耐烦了:“这是我的事情,而且我和东方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你们操心。”
    “好了好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家一人少一句。”胡夏乃知道这样下去,谁也说服不了谁,还不如大家都消停一下,起码可以落得个耳根清净。
    然而吵起来的几个人似乎还不愿意收口,特别是雪姨,她有些哀怨的看着李晓红,像是在责备她的不懂事。而李晓红却假装看不到一样,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果盘。
    就在这个时候,在小区的门外却是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根据规矩,卫兵把车子给拦下来了。
    “请你们出示一下通行证。”卫兵礼貌的说道,语气中却是透露出威严。
    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一副带着黑色镜框的面孔出现在卫兵眼前,让卫兵微微一怔。这司机竟然是一位中年女人。中年女人对卫兵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不好意思,通行证我们忘带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卫兵的脸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咔嚓一声,他把手中的冲锋枪上了膛:“那么我们需要进行例行检查,请你们出示一下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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