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裴靖东进去的时候,唐骥舔着脸的问那小贩子那半圆的东西是个什么。
    小贩子就说了,是信号传输器,不过是很古老的款式,现在都用芯片的了,那个还是他从很旧的收音机里拆出来的。
    所以唐骥就觉得裴爷爷的死是有蹊跷的。
    具体怎么个蹊跷法,他这脑子暂时还没有想出来。
    裴靖东一拐方向,变了车道,又一脚刹车踩了下去:“你是说我爷爷死的时候,你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有看到过信号传输的设备?”
    唐骥纳闷,照实说了,你们遗物也能看到的啊。
    裴靖东打电话回去问管家,爷爷的遗物,特别是从警局领回来的。
    管家当时就回了,也只有老爷子身上带的金戒指领回来了。
    没有其它的东西。
    裴靖东看着唐骥,不确定谁说的是真的了。
    唐骥这脑洞大开,就说这管家也许有问题。
    裴靖东看一眼唐骥,就跟唐骥一起去警局证物科。
    调了当初裴爷爷清理案的物证登记记录,看到那记录时,唐骥都瞪圆了眼,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有那个东西的,还是他亲自装袋的。
    问了证物科的同事,说这个案子结的早,当时办理人员是临时借调过来和几个实习生,所以……
    能查,但查起来费些时间。
    跟唐骥分开之后裴靖东坐在车子里好久,整整抽了三根烟,才摸出手机来。
    划到通话记录这里,这儿有刚才自己打出去的一个通电话,可能没通,但号码在这儿的。
    凝视了号码几秒钟,拧着眉头拨了出去。
    ……
    宁馨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时狠狠的一惊,接了起来。
    “领导,找我有事儿吗?我请假了。”
    裴靖东冷哼一声,狠抽了根手上的烟,皮笑肉不笑的说:“对啊,我倒是忘记了,你请假了呢。”
    宁馨让裴靖东这一笑给弄的挺不是味的,她这会儿在车上,说话不太方便,所以……
    “那你是有什么事儿吗?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点忙。”
    宁馨这就是不想跟裴靖东说话的节奏。
    可裴靖东却是喊住了她:“宁馨,你们把我当傻子的吗?”
    “什,什么?”宁馨的声音有点颤抖。
    裴靖东冷哼一声:“在哪儿,旅游呢吧,去云南了?”
    “呃,你,你,我……”
    “宁馨,别他妈的把我当傻子行吗?你们一个个的这么耍着我跟郝贝好玩儿吗?”裴靖东的声音里有着一种难掩的阴戾。
    “宁馨,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或者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件事,你想知道裴碧悠是死是活,就得听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宁馨那边出声反驳。
    “宁馨你放心,我不让你杀人也不让你放火,只想让你帮个忙人,你带着郝贝出去一段时间,等我这边事情办完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可以亲口告诉你。”
    “裴靖东,我没有,我没有要找裴碧悠的。”
    “呵,那不是为了裴碧悠,就是为了裴一宁,那么你就行行好,沈奶奶和我爷爷到死都设计着让郝贝来养裴一宁,就算了为了裴一宁好,也不能让郝贝出事不是吗?你就把郝贝带出去……”
    “哎,我怎么带啊,我真没你说的那样,我就是跟姚修远在旅游,他最近要搞个旅游项目,我帮他来云南考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行行行,我知道,我去查,肯定就有这事,宁馨你不傻,我也不笨,就当是求你知个忙行吗?”
    ……
    不管宁馨同意不同意,裴靖东都把这个事扔给宁馨了。
    宁馨说不是为了裴碧悠还说得通,可要说不为了裴一宁,那民警说的话都是假的啊?
    所以宁馨很恼火的给郝贝打电话了。
    郝贝接到宁馨电话时,正跟方桦说着明天回去看秦立国的。
    “宁馨?”
    接起电话还很吃惊,好长时间没有宁馨的消息了。
    宁馨那边就说了,说她这会儿在云南呢,跟姚修远本来是来这边考察项目的,然后就听来了一个消息。
    说是这边有一个犯罪团伙,专门搞人体器官卖买的那种,是人贩子关系网的头目,可能很快就能找到裴一宁了。
    郝贝一听就高兴的站起来了,眼泪汪汪的对着电话着急的问:“那真的吗?警方的人去了吗?”
    宁馨就说警方那边现在也收到消息了,不过警察办事一向按规章,所以可能会慢一点……
    宁馨很会说话,也摸清了郝贝的秉性,又是故意勾着郝贝的。
    所以郝贝很快就着急了,宁馨又说姚修远这儿认识的有人,可是姚修远不见得会帮忙这样那样的。
    话里话外就是她自己一个人,最近身体不好,也不能狠跑这样的……
    真是没几句就把郝贝给勾的张嘴就来:“宁馨,你告诉我你们在云南那里,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咱们一起去找一宁。”
    郝贝这挂了电话,就激动的不得了。
    方桦在边上听了全程,眉心轻蹙着,没反对,却是开口说:“你要去云南,那也得先带我回去见过你爸吧。”
    郝贝想也是。
    这人是个行动派,当下就跟秦立国打电话。
    秦立国那边裴靖东打过招呼了,就说了或许会先把郝贝弄离京都一些时间。
    所以秦立国一听郝贝要去找裴一宁,表达了自己莫大的支持,并说会让秦佑安支援点人手跟郝贝一起去的。
    郝贝跟秦立国约好了第二天带方桦回去。
    “行了,看你,激动的又哭又笑的,我教你的全白瞎了的。”方桦皱眉看着眼前的郝贝,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教她再多也不行啊。
    郝贝赶紧抹眼泪,跑去洗脸。
    方桦修长的五指笃笃的敲在茶几上,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中的手机,心里默数着几个数字,似乎在等着什么……
    终于,划动的手机滴滴响了两声。
    方桦划开屏幕,看到上面的短信,勾唇一笑,看来他猜测的没错。
    都说了爱情最要不得,为了爱情啊,这些人变得都不是他们自己了……
    收起手机,方桦站起身,喊郝贝,他要出去,搭配衣服这事千凤早就教过郝贝了。
    郝贝很听话,给方桦准备好了衣服,包括领带都是郝贝给打的。
    这还是郝贝第二次给方桦打领带,比之第一次,心态已经好很多了,打的不是很好,打完后还让方桦嫌弃了一会儿,并罚她在家里打六十次领带。
    依旧是铁灰色的西装,冷硬的面容,约的地点是他一贯爱谈事的场所,一家高级会所,并且绝对是他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的。
    ☆、375:我再也不想给他机会了!
    “方少。”
    一身黑色制服的服务生恭敬的向方桦打着招呼。
    方桦轻点了下头问:“客人几点来的?”
    “七点钟客人就到了。”服务生边在前面开路,边回答着。
    方桦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七点,呵,约的时间是八点,而现在已经是近九点了。
    服务生前面推开会所的门,方桦大步走进去,一脸急色的直道歉:“对不住啊,家里有点事儿耽误了。”
    说罢方桦也是一怔,而后看着那端坐于沙发上的两个男人,抚额失笑,可真真是失算啊。
    “不急,都知道方少爷你贵人事忙,我跟秦叔在这儿正好谈点事儿。”裴靖东抬眸看向方桦,眼晴里丝毫不显慌乱的光芒,却又像是在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将你一军。
    方桦呵呵一笑,走过去坐下,桌上早有服务生给醒好的酒,双手拿起,先给秦立国面前的杯子倒上,并赔着笑脸:“秦叔对不住啊,真是让耽误了。”
    秦立国面上也是一笑,“没事,我就是找东子有点事谈,他跟你约这儿来了,又说是重要的事,我就只能跑来找他说了。”
    方桦也是笑,当然知道人家说的就是客套话,这跟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设想中裴靖东这暴脾气,肯定得急得跳脚的,这样的谈判绝对他就是有利的一方,可谁会想到,对方加了筹码啊,这样倒显得他有点小丑跳梁了的。
    倒好了酒,方桦举杯,“那样这,我自罚一杯,算是请罪。”
    说完就要把这杯酒喝掉,却被裴靖东一伸手给拦了。
    “你受伤就别喝酒了。”
    方桦微微一怔,对上裴靖东的眼晴,眸光锐光乍现,他受伤的事儿,裴靖东怎么会知道?
    裴靖东像是知晓他的心思一般,点在他戴的眼镜上:“你戴墨镜了。”似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方桦受伤的原因。
    方桦平时是戴平光镜的,今天因为眼晴处有瘀伤,所以才会戴了墨镜。
    可裴靖东不解释还好,这么特地的一解释,方桦就有点想多了,真是这样吗?
    “呵,那也好。”方桦放下酒杯,改拿起桌上的冰水抿了一口,五指敲在大腿上,一下一下的若有所思。
    裴靖东则侧耳跟秦立国小声的说着工作上的事儿。
    完全就把方桦给晾那儿了,而且他们说的工作上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可以让方桦听的内容。
    这从工作说到秦立国这次出差去的地方,山里的野珍了什么的,完全就是海聊的节奏了。
    方桦的手指笃笃笃的越敲越快,眉心也渐渐的锁了起来,原本以为必胜的一场谈判,如今似乎好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就是方桦觉得今天可能无功而返,深吸口气,右手拉着西装的衣襟打算要撤的时候,忽听秦立国开口了。
    “得,明天到有里陪我喝两杯,再聊,你们不是有事谈么?跟我这老头子聊上瘾了的。”
    秦立国丢下这么一句话,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裴靖东,又把视线移到方桦的身上点了下头,阔步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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