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出手快的厉害,方槐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方桦砰砰三拳给打倒在地。
    方桦是打红了眼的,妻子和儿子,那就是方桦的死穴,谁都不能碰触的禁忌之地,方槐这会儿提,那就是找死!
    方槐让打惨了,方桦那是满腔的火意全朝着方槐开了。
    管家这边在方槐刚进大少爷的屋子时就让保镖在外面候着了,也是知道怕打起来,可等真打起来了。
    那保镖们根本都近不了跟前的。
    这个小院子是方桦的居所,养在院子里的佣人保镖自然要是方桦为首了,那只要不是方桦受伤,他们就只看着的。
    管家也是老管家了,看着方桦长大的,当自己儿子一样的心态,就赶紧去主楼通知方公道了。
    那你这样打下去,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要是打死一个外人还好办,这打死的是方家的自己人啊!
    方公道这人吧,不光对外人狠,对家人也不见得多仁慈,最忌讳的就是兄弟相残。
    说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节奏。
    再加上方家折去的孩子太多,长大成人的也就这几个,所以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几个孩子都得好好的。
    方公道这边没有直接过来,是让身边跟着的大管家带着人去把这两人都给绑过来。
    没一会儿,人就都到了主屋。
    方桦还好,一个眼窝就是青的,嘴角挂了点彩。
    方槐就惨了,直接就是让人抬着进来的,如果不是方公道派去的人制止住,那真的,方桦能把人给打死的。
    “行了,你也不悠着点,小槐怎么说也是你弟,你就这样打他,是想把他打死的吗?”方公道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槐也是无奈了。
    你这孩子好歹面上功夫会不会做,这么狠的对手足兄弟,你让家里这些人怎么看你的。
    方桦血红了一双眸子,眼珠子都瞪的圆圆的,那里面更是汹汹燃烧的怒火,桀骜不驯的模样,明显就是不服气,是真想把方槐给打死的节奏。
    家里的医生给方槐检查了下,得送医院,怕是有内伤,还得拍片什么的。
    方公道一挥手叹气道:“去吧,送医院,跟他姐感情那好,总爱一起住院的,就让他们作个伴吧。”
    医生就问了下,送普通医院,还是送自家医院。
    要是送自家医院的话,那用药啊什么的肯定比外面的好,好的自然也是快一点的。
    但方公道却是摆了摆手说:“就送普通医院吧,都三十多的人了,也该上他们长长记性了,别当是方家人就可以随意的做一些事,连个规距都不懂了!”
    人让抬走后,方桦握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方公道跟前认错:“爷爷,我错了。”
    方公道笑眯眯的问:“那,桦儿,你给爷爷说说,你错哪儿了?”
    方桦抿着唇,他认错只是迫于方公道,并非真的认错。
    “爷爷,我错在没守规距,但我不后悔。”
    按照方家的规距,方槐先动的手,还是在方家动的手,那就是方槐的错,只要方桦不还手,自有家法处置方槐的,可方桦也动手了,那这事就变了味的。
    按着规距,那要处罚的话,两个人都要处罚的,你看把方槐打了个半残,让家里其它人怎么看?
    方公道对方桦的直言不讳很满意,就在这一点上,其它孙子孙女儿都比不了的。
    “行了,知道错了就成,以后万不可以这样冲动了。”
    方桦应是,方公道就回了后院去,没提罚不罚的事儿。
    ……
    午饭后,身边的管家就匆匆找来,满头大汗的说:“老爷子,不好了,大少爷他……”
    方公道放下茶碗,看着管家不悦的斥责:“懂不懂规距了,打绕了姑奶奶清修,你赔得起吗?”
    管家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看向坐在另一侧敲着木鱼的方怡澜,恭敬的喊了声姑奶奶后,这才站在那儿等吩咐。
    方公道这才满意了一样的,问什么事儿?
    管家看着这佛堂,实在是说不出口。
    要不方桦那会儿就说方家建佛堂不合适呢,是真不合适,特别是在佛堂里说祠堂中的事儿,那真是……
    “说吧!”方公道催了一声。
    管家这才说了,原来是方桦自己在祠堂领罚了的。
    方公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摆手:“他自己也大了,受不住就不会这样做了。”
    管家又是抹汗,看向边上的方怡澜。
    方怡澜原本敲着木鱼,从方公道上午过来,除去中午用饭的时间,全程都没停过。
    这个时候,却是放停了下来,手快速的捻着佛珠,嘴里说着阿弥托福之类的,看向方公道说:“我记得,我离家前,晖儿都到了读书的年纪,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三哥,你这些年有没有想起过晖儿啊?”
    方怡澜说的晖儿叫方晖,正是方桦的父亲,年纪轻轻的便夫妻双亡。
    方公道的睛底底有抹税光闪过,而后淡淡地开口吩咐管家去处理这事,罚过就算了,可别真伤了身。
    ……
    方家的地下祠堂里,方桦光着膀子,行刑的是方家祠堂里一直看守的人,五星鞭扬起,轮下,脊背上就是一条血痕。
    这会儿已经是第三鞭了,每一鞭下去,那都是带着血肉纷飞的节奏。
    行刑的人没敢真下死手就这样了,也是拖拖拉拉的就等着有人来阻止呢。
    管家这气喘吁吁的跑来时,第四鞭还未挥下,行刑的人跟见了救星一样,差点没哭了的。
    方桦那可是未来方家的主人啊,他这把主人都给打了,那记不记仇另说,心理这关就过不去的。
    方桦听到管家说的话,心中明白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这一夜加一天的,真心的,走出方家时,方桦回头,看着那上面书着的方字的牌匾,真有种从地狱走出来的节奏。
    坐在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后背生疼的跟喷了辣椒水一样的,那是翻开的皮肉沾到衣服时的痛。
    他手里有药,止疼的,奇效,吃了之后就不会疼。
    可他是不会吃的,这些年,很多次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有这样的疼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
    打个电话给下面的人,问了下方柳和方槐的情况,并嘱咐,尽量送到好的医院,不要怕花钱,让医院用最好的药。
    这都是个面上功夫,不能落人口是的。
    开着车子,本来该是漫无目的游荡的,却是不自觉的开到了京都绿景。
    这儿,现在还有他的——所谓的家。
    方桦苦笑了下,有多少年没有过家了,竟然对这么一个临时组成的家,有这样的期盼之心。
    下车,锁了车门往楼里行去。
    路上有遇上邻居,有比较热情的大妈会打声招呼,方桦也是绷直了身子跟人点下头。
    一直到了电梯里,才伸手握住扶手,后背火辣辣的疼,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到了家门口,笃笃的敲了几下,千山便来开门了。
    “大少。”
    千山开了门客气的说着,厨房里的千凤也走出来,端着煲好的汤举了起来,那意思就是问方桦要不要喝。
    方桦这会儿后背疼的厉害给千山使了个眼色。
    千山便扶着他上楼,并对千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到了房间,方桦指了指药箱,让千山给他上药,并脱掉了衬衫。
    那边郝贝也是刚醒,睡眠质量很差劲,就这么一点动静,就醒了,心里也是挂着秦立国的话,所以知道是方桦回来了,想也没想的就过来了。
    门没锁,所以手一伸就推开。
    推开时正看到方桦掊掉衬衫,后背上那血淋洒的痕迹让郝贝当时就失声了。
    方桦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郝贝那副无措的模样,怔了一下,扬着胳膊要把衣服穿上。
    郝贝上前止住他:“方桦,你怎么了?你别动啊……”
    方桦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郝贝没说话。
    千山拿来了医药箱,这医药箱明显就不是普通家用的那种,连麻醉剂都有的。
    千山就问了下,要不要用麻醉,不然清洗的时候,肯定是很疼的。
    方桦沉声说不用。
    郝贝看着眼晕,这是什么打的,居然能打成这样子,想问吧,可看方桦一脸痛苦的神色,也就没问出口。
    “你出去。”方桦咬着牙对郝贝说。
    “我,我有话跟你说。”不知道为什么,郝贝不想出去,特别是这个时候。
    “大少,让小姐在这儿还能帮把手的。”千山在边上加了一句。
    郝贝就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我能帮忙的。”
    其实她能帮什么忙,看着方桦的后背烂那样她就快晕了的。
    可千山不这么想,让方桦先躺下,让郝贝给递个东西啊,这的那的,总之就是要让郝贝在这儿看着。
    这是给方桦处理伤口的,结果愣是把郝贝给弄出一身的汗。
    消毒的时候是郝贝帮着给弄的,开始时拿着镊子都手颤,后来慢慢的就好了,虽然用时有点长,可她一边消毒,千山给上药。
    合作的不算太好,了胜于无的节奏。
    千山在收拾东西时,郝贝就去洗手。
    方桦这会儿疼的厉害,根本就睡不着,眯着眼侧眸看千山:“你有点多事了。”
    千山笑了下打趣道:“大少有点心软了呢。”
    “你!”方桦撑着手,眼看着就发火。
    千山却是一点也不怕的开口说:“站在大少身边的女人,应该经历这些,我不认为我这样做错了。”
    “出去!”方桦生气赶人出去。
    千山收拾着东西退出房间时,正好与清洗完手回来的郝贝打个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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