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龙看着沙发上的莫扬,手里的确还有遥控器半拿着,看来刚才是真的睡着了。
    “也不能睡在这儿,他身子还没好,着凉了怎么办?”狄龙说着走过去,一弯腰就抱起了莫扬。
    卡米尔还站在门口,惊的眼晴都睁大了。
    狄龙生的高大,显然抱莫扬就像是在抱一女子一般轻松,大步往楼上行去,边走边说:“下次注意着点,不能让少主就这么睡不好的。”
    这是吩咐卡米尔的。
    卡米尔低头,恭敬的回是。却不敢上前阻止。
    心里则默默的想着,要是爹地醒来知道被狄龙这么抱上楼,会不会拍死他啊!~
    等狄龙快楼梯上到一半时,卡米尔忽然想起什么,大喊了一声:“老爷!”
    狄龙顿住脚步,回头看卡米尔,那眼神太快犀利,似刀子一般,把卡米尔想要说出阻止的话语给打了回去。
    看着狄龙一步步的上了楼,卡米尔只能祈求凤阳千万别是在爹地的房间里啊。
    卡米尔在楼下正忐忑不安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又传来。
    没等卡米尔反映过来,门便被大力的推开,一脸焦急神色的莫月华走进来,眼晴到处看着,着急的问卡米尔:“人呢?”
    “扬扬呢?我儿子呢~啊~!”
    莫月华的问的一句比一句焦燥,卡米尔低头时,甚至还瞧得她脚上的棉拖和腿上的睡裤。
    卡米尔还没回话,莫月华就快步往楼上行去。
    砰——
    莫扬卧室的房门被莫月华大猛然推开,正好看到狄龙把莫扬放在床上,那一幕震的莫月华有点心慌,急急的吼出口:“狄龙,你在做什么?”
    狄龙醉眼回眸,看向门口的方向,低骂了句:“没礼貌!”
    莫月华却是像疯了一样的扑上来,冲着狄龙就撕开了:“狄龙,你还想怎么样啊,你还想怎么样啊,现在都如了你的意了,莫扬是你儿子,他是你的儿子,你不信你验dna啊,你还要怎么样?”
    狄龙那点醉意被莫月华这么一闹,醒了几分,烦燥的扯了领带下来,啪的往莫月华身上一甩,愤恨的怒视着她,伸手隔空虚点了几下,一甩手,大步离开。
    而被留下来的莫月华却是瘫坐在地板上,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连滚带爬的往莫扬床边奔去,颤抖的手抚在莫扬的脸上,爱恋的低头亲吻着莫扬的侧脸,喃喃着:“扬扬,都怪妈妈,都怪妈妈,你放心,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再也不会了……”
    卡米尔是在狄龙走了之后,才上楼的。
    站在走廊里没有出声,听着屋子里莫月华嘤嘤的哭声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莫月华才走出来时,眼晴红红的,看到卡米尔站在走廊里,倒也没有多吃惊,反倒爱怜的摸了摸卡米尔的发顶,柔声的开口:“卡米尔,好好照顾你爹地,奶奶不会亏待了你的,下次遇上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说罢,抓住卡米尔的手腕,打开他的通讯器材,把自己的短号输入了进去。
    这是他们共有的联络频道。
    卡米尔送莫月华下楼,莫月华走到客厅时却是停住了脚步,眼晴死死的盯着垃圾桶。
    那垃圾桶里,有刚才茶几上的放着的东西,因为莫扬喷了口血,所以那些东西全被扔进了垃圾桶。
    而此时莫月华盯着的就是那垃圾桶。
    卡米尔心虚的想着要如何解释,可没想到莫月华却是捂着嘴哭着奔出了屋子。
    好一会儿后,卡米尔看了眼腕上的联络器材,终于确定没有其它情况后,才走向大门处,落了锁,这才快速上楼。
    到楼上莫扬卧室时,看到凤阳正在给莫扬施针。
    此时,莫扬光洁的胸膛上,在靠近心脏位置处,正隐隐蠕动着的,似青筋鼓起的东西,正随着凤阳的针而慢慢的平息,而在莫扬的指端处,白色的纸巾上却有从指尖渗出的血——黑色的血。
    大约过了半小时,黑色的血变成红色之后,凤阳才收了针。
    而莫扬则是一脸惨白之色。
    凤阳则叮嘱卡米尔,这几天的药,要监督莫扬按时的吃。
    卡米尔一一记下,而后担忧的问了凤阳一句:“凤叔,老爷和夫人来的事儿……”
    “不要说,不要告诉他。”凤阳抬头,眼眸里有着坚定的眸光,重复了一句:“除非你想让他死的更快。”
    卡米尔一震,不再言语,却是同意了凤阳的话。
    当凤阳从莫扬那里回到自己住处,刚一进门便察觉到不对劲,倏地踢腿,却被对方轻巧的躲过,非但如此,他的一条义肢也对方牢牢控制。
    灯光亮,让凤阳看清了入侵者的脸庞,不禁松了一口气。
    是弗瑞德。
    随后想到在莫扬家发生的事儿,不禁拢起了眉头。
    “啧啧,这是仿真的吧,还挺有肉感的。”弗瑞德捏着凤阳的假肢,一副流氓样的说着。
    凤阳脸涨的通红,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腿说事了。
    这个弗瑞德,到底是几个意思,三番两次的缠着他,还时不时的刺激莫扬。
    像是看懂了凤阳的心思一般,弗瑞德开口道:“我只是想请你这个凤家传人帮个小忙罢了。”
    “呵,你看我像算命先生吗?”凤阳反问。
    弗瑞德只笑不语,却是松开了凤阳,拍拍手道:“凤阳,我的诚意很足。要什么你尽管提,那怕是你女儿小白凤,我也可以帮忙的。”
    凤阳不为所动,冷哼着:“没看出来。”
    弗瑞德耸耸肩,明白的告诉凤阳:“那你以为夫人为何会匆匆赶去……”他得表明多少诚意,这两个人才能相信他啊?
    凤阳睁惊讶的看向弗瑞德,一个他十分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就在心间,却是怎么不敢去证实!
    “滚!弗瑞德,滚出我的地方,我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恼怒的抓起弗瑞德的键盘就往外推。
    弗瑞德却是一把半抱住凤阳,一副无赖的模样嚷嚷着:“凤阳,别这么不近情意好吗?这世间的爱情千百万种,就算是你不耻的,也不见得不存在不是吗?”
    凤阳的脸更冷了几分,大约猜出弗瑞德话中之意,而后咬牙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弗瑞德一脸得逞的笑意,往凤阳的床上一躺,丢了两个字出来:“算命。”
    凤阳切齿的低吼:“我说我不会算命!”
    弗瑞德甩他一个谁信你的眼神,并挤挤眼,好像在说哥们我知道你会的,别再装了……
    凤阳无奈的闭眼,而后又睁开,最后颓废的走到床边坐下:“说吧,想算谁的命?”
    弗瑞德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列的几个名字却是让凤阳看后脸色大变,蹭的站起来,指着弗瑞德怒骂道:“你神经病吧,让我给死人算命!”这是咒他死的意思吗?
    弗瑞德的脸色也是突变,一个打挺站起来揪住凤阳的衣领质问:“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死人!再说一次!”
    凤阳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弗瑞德,不明白弗瑞德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后来后来的一天,凤阳终于解了惑明白弗瑞德为何会如此激动,不过,那都是后话,且不细表,先说眼下,还有一枚不知人间疾苦的生物,正睡的香甜呢。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二货郝贝也。
    东林居真的是很适合居住的地方,屋子里打了暧气,暧烘烘的,外面不算很安静,却只是雀声长鸣,少了些城市的喧哗,反倒多了种世外桃源的静谧。
    郝贝醒来时,已经是回来后第二天了,是被肚子给饿醒的。
    秦立国昨天把郝贝接回来后,就陪上面的人下部队视察工作去了,临走时嘱咐郝贝,有事电话联系。
    没人管郝贝了,可不就睡个昏天暗地的吗?
    其实她是想狠狠的睡一觉,然后就要开始忙了,尽管她还不知道她要忙什么,但实在是那一夜浪费也太多的精力,必须给补回来的。
    东林居门外,依旧是高调牛x的黑色阿斯顿马丁缓缓停下。
    袁嘉邈神清气爽的下了车,司机提着食盒上前敲门,袁嘉邈则站定在那里,眉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郝贝刚起来,听到扣门声音,就去开门。
    开门就见袁嘉邈的司机,还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好像是烤鸭。
    还没弄明白来人何意,就先被这食物的香味吸引了,眉眼弯弯的刚想说话,后面袁嘉邈就阔步走了进来,并对司机说:“东西给我,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司机领命愉快的把食盒递给袁嘉邈,转身离开,并带上院门。
    郝贝转身看着这不请而入的袁嘉邈,最后咽了咽口水,很想问是给她送饭的吗?
    袁嘉邈却是先她一步开口:“别误会,我爷爷最喜欢吃全聚德的烤鸭,这是给老人家买的。”
    郝贝瞬间就黑脸了,尼玛的,刚才还在想是不是给她送的啊,这下不用想了。
    白想,有气无力的往小厨房行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存货。
    存货倒还真有,是秦立国昨天给她做的炒饭,是怕她睡醒了饿给预备着的,结果她一下睡过去了,回下锅倒也能吃。
    然而,关键时在你闻了烤鸭的香味之后,还会想吃炒饭吗?
    答案显而易见。
    袁嘉邈的眼晴其实一直跟着郝贝呢,看她拿出炒饭时,不禁皱了眉头,这女人难道不饿吗?一盘炒饭,会比他这店里精品打包过的好吃吗?
    郝贝皱眉耷眼的拧开煤气要热炒饭,打一次火没打着,再打也没打着,抬头去看表,尼玛的,没气了……
    呜呜呜……,天要亡她啊!
    肚子不合适宜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看一眼袁嘉邈的方向,问:“你给你爷爷送的菜,跑我家干嘛?”
    “你不会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不知道我家来了什么人吧?”  袁嘉邈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郝贝。郝贝的脸羞赧一红,还真让袁嘉邈说了个正着,恼羞成怒的低喝一声:“要你管的。”她爱睡就睡,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袁嘉邈抚额,真是服了。他猜着郝贝回来可能会补眠,却没有想到这姑娘如此心大啊,你爷爷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呢,你就能安心的睡了?
    郝贝也是不好意思,想到刚才袁嘉邈的问题,就问了句:“那你家来了什么人啊?”
    袁嘉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方怡澜在我家。”
    纳尼!
    郝贝瞪圆了眼看着袁嘉邈,一副你没骗我的神色。
    袁嘉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般的问郝贝:“你知道方怡澜为什么来我家吧。”
    郝贝呵呵的干笑两声,暗抹把汗,妈蛋的,方怡澜怎么来了!
    噢,不,方怡澜会来,原本就在她的计划之内!
    只不过她刚知道不关袁家的事儿,可是方怡澜的事件,会不会把袁家给扯进来啊?
    抓了把头发,烦燥的深吸了两口气,暗想,不管了,爱谁来谁来,最好搅的一团乱,让他们也看看他们丁家也不是软柿子,任你们搓圆捏扁的了。
    “来,来来,郝贝同学,你能告诉我你这脑子是如何奇葩的想到拿秦汀语的dna事件做文章,再用方怡澜来牵制方公道的?”袁嘉邈副好学生请教问题的模样,特别认真的开口问着,并冲郝贝抬手,脸上那笑容别提有多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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