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响了几声,没有人接,而后病房的门让推开了。
    “莫医生。”小护士站起来跟莫扬打招呼,脸微微有点红。
    莫扬对小护士点了点头:“小江护士,谢谢你,麻烦你了。”
    小江拽了拽自己的护士服,笑得有些羞涩:“没事儿,莫医生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打我电话。”
    莫扬轻点了下头:“不用了,我都有准备,就是一会儿有人问起来……”
    小江打断莫扬的话:“莫医生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的……”
    莫扬又笑了笑:“那就好……”
    小江走出病房,又在病房门上挂上打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不舍的看了一眼病房,往护士站行去。
    病房里,莫扬伸手拭去郝贝脸上未干的泪珠子,真不想管她,可是她怎么能把自己折腾的这么可怜呢?
    拿了热敷袋出来,轻敷在她的伤处,修长的手指顺着往下描绘着她的脸部轮廓,手指轻点她连睡过去都皱着的眉头。
    有人说嫁给一个男人幸福不幸福,第一要看女人的手,第二要看女人的眉头。
    手细白如玉,那是男人疼女人,不让女人做家务,才能养得细白如玉。
    常笑的女人眉头是舒展着的,而过的不开心的女人的眉头则习惯性的拢起,慢慢的就会拧成淡淡的‘川’字型。
    ……
    裴红军的病房里,裴靖东回来时,方槐就说他:“你去陪你媳妇吧,老爷子这儿有我呢!”
    裴靖东没说话,坐在那里没说话。
    方槐耸耸肩:“得了,别在这儿摆脸给我看了,就你那媳妇儿,你不陪着不看着能行么?”
    这话方槐常说的,裴靖东平时听着没什么,这会儿再听着,就进心里去了。
    就觉得吧,郝贝太能闹腾了,好好的日子过着不好么?
    裴红军缓缓的醒来,看到眼前的儿子就黑了一张脸:“滚,滚,你给我滚!”
    裴靖东皱了眉头给方槐使了个眼色。
    方槐凑过去打着嘻哈:“老爷子,咱别动气,你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给我滚!”
    得,方槐让骂了,自讨没趣的退下了。
    “行了,多大年纪了,天天生气,能行吗?”裴靖东扶了父亲坐好这样说着。
    裴红军一把抓着裴靖东的手,老泪纵横:“我知道我自己混蛋不是东西,我这样的罪人就该去死了,还救我做什么,让我去死了算了!”
    裴靖东脸一沉:“爸,你别说这样的傻话。”
    “那你把那个女人给我赶出去,她今天敢砸了你母亲的牌位,明天就敢把我给杀了!”裴红军喘着粗气命令着。
    “爸,够了!”
    裴靖东站起来,重重的喝道,看着眼前面容苍老,头发已灰白的父亲,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都好好的,就成了这样呢!他想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没有婆媳问题,却出来公媳问题了。
    “是,我是混蛋,可是我……”
    当一个老人在你面前落着泪忏悔他的错,作为晚辈的你会如何?
    裴靖东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他自己就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一样的。
    呵,果真是好男人都要六亲不认的。
    “行了,爸,不要再说了,不就是一块牌位么?摔了就摔了吧,就当是我母亲的意思了。”
    “你,你,你说摔了就摔了!”裴红军有点不相信自己这步棋难道走错了么?
    裴靖东不甚在意的就说了,反正您老人家都娶了前后两个小妈了,这牌位摆着也有点不太合适了,让新小妈心里也不舒服,这样摔了不是更好。
    您呢,要是真念着我母亲,就可怜下她儿子我,我就喜欢郝贝这女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都是我一辈子的妻子。
    裴红军听得脸色都变了,气得不能行。
    可是没等他发火,裴靖东又来了一句:“如果她像我母亲一样早早的死去,我会像秦叔守着小柔阿姨那样为她守一辈子!所以,爸,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成么?”
    这简直就是在打裴红军的脸。
    还是亲儿子在打他的脸,可想而知,他那张老脸青红交错,简直都成调色盘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古以为有女人守寡,我还第一次听到男人守寡的呢!”
    “怎么?为妻子守着,就叫没出息了,老哥哥,你这是骂我呢?”秦立国推门而入,跟裴靖东挥了下手说:“你小子就嘴贫,赶紧去找你媳妇去吧。”
    裴靖东站起来笑着说:“那麻烦秦叔陪下我爸,一会儿小妈就该来了。”
    裴红军那脸就更绝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
    秦立国却是坐了下来,他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爱情也应该是相互和平等的。
    “老哥哥啊,你知道我不只一次羡慕过你有这一双好儿子啊,事儿呢,我也小展说了,没多大点的事儿,你看我一直也没把小柔的牌位带着,那些啊,都是虚的,摔了就摔了,贝贝这孩子呢,没什么坏心眼,说话也直,可能不注意方式,你别往心里去,你这气坏了身子,你说谁心疼啊?还不是难为你自个儿的亲儿子了……”
    裴红军冷哼一声:“我是看出来了,你是那丫头找来的说客吧。”
    秦立国哈哈哈大笑:“就当是吧,那你看我这个说客来说情,成是不成的?”
    ……
    裴靖东出了病房,就去护办,问郝贝在哪里?
    护办的护士说拿了药就走了……
    裴靖东就给展翼打电话,问郝贝回去没有?
    展翼下楼看了看,说没有回来……
    裴靖东就有点着急了,这医院和家也就没多远的。
    出了医院,顺着马路就一路走到了家,到家里也没有,就去丁家找。
    刚才裴家闹那么大动静,丁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的。
    裴靖东摁门铃,方蔷薇来开的门,看到是裴靖东就赶紧问裴父怎么样了。
    裴靖东说没事儿,就问郝贝回来没?
    方蔷薇还不知道这事儿还跟郝贝有关的,就诧异,郝贝不该在医院么?这公公生病是吧,儿媳妇怎么着也该表现一下的。
    裴靖东一听郝贝没在家,就有点急了,转身要走。
    方蔷薇却看出不对劲来了,抓住裴靖东的胳膊喊道:“你回来,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家贝贝了……”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方蔷薇一眼:“你女儿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这把方蔷薇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裴靖东甩开她的手:“没事儿,要贝贝回来你就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说着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转身回了裴家。
    心想,横竖取了药,也就不会怎么样了,可能心情不好,这女人心情不好时可难伺候着呢。
    书房处还是原样,没有动过。
    四分五裂的大理石牌位,就这么碎了,勾唇笑了下,这牌位吧,你以为他就不知道是怎么会事儿么?
    看起来就是父亲有多深情,可是你想啊,娶了一个后妈又一个,玩了一个女人又一个的男人,摆着亡妻的牌位,不觉得可笑么?
    很大程度上,裴靖东觉得,这块牌位就是父亲摆给他们看的。
    因为母亲很爱父亲,因为母亲希望一家人是相亲相爱的。
    这块牌位啊,就像是一道枷锁一下,锁在他们的身上,如今碎了……
    碎了好啊!
    虽然这么想,但每捡起一块碎掉的牌位时,眼底就红上一分。
    柳晴晴从外面回来,刚进屋就惊叫了起来:“裴哥哥,这是,这是怎么了……”
    裴靖东抱着怀中的盒子,看了一眼柳晴晴提醒着:“柳晴晴,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我爸的妻子,就是我小妈,对了去医院看看吧,我爸住院了。”
    柳晴晴噢了一声,站在那里却是不动的,眼神贪婪的看着那背影伟岸的男人,他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身,喃喃着:“裴哥哥,别伤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你而去,你还有我!”
    柳晴晴见裴靖东没有拒绝他,就大胆了起来,到底是经过事儿的女人了,懂这方面的比较多,手顺着裴靖东的裤腰就摸了进去。
    甚至无耻的去调逗这个男人,裴靖东就这么站着,没推开没动作,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裴哥哥,你知道的晴晴一直爱的就是你,从小就爱你,爱了几十年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不会有过多要求的,只求着裴哥哥你……”
    柳晴晴这会儿都有点飘飘然了,她的男神没有拒绝她啊,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爱意了。
    献身是最直接的了,三下五去二就把自己脱了个净光。
    展翼是听到楼下有动静,就下来看看的,这一看就看到这一幕,你说给他气的哟,真想把柳晴晴那女人给剁吧剁吧喂狗的!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见过贱的就没见过如此之贱的!
    别说展翼了,裴靖东此时就这种心情,就觉得柳晴晴这女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是吧!
    不过还是强忍着那股恶心之意,这种女人,好说歹说就听不懂,那么你就必须让她死心。
    柳晴晴的身上都冒汗了,她自认为身材还是可以的,可是她都脱光了,这男人就没一点点儿的反应,不应该的啊。
    你知道她偷听了多少次墙根了么?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有多强烈的。
    “柳晴晴,你死心了吧,你就算饥不择食也要顾及下男人是不是需要你。”裴靖东冷冷的说着,推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就是脱光了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心中则想着,赶紧回屋去洗个澡,这得用多少84才能消得了毒啊。
    可事儿就有这么寸的,一分不差一分不少,柳晴晴垂死挣扎,扑上去,从后面抱着了裴靖东。
    展翼这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头到尾,从柳晴晴开始脱衣服时,他就在楼梯上看着呢,因为他相信他哥是不会乱来的。
    就在展翼要下楼把柳晴晴这女人给扔出去时,客厅的大门处闪光灯啪的亮了一下……
    裴靖东看过去时,一张脸全黑了,这尼玛的有他这么背的么?
    柳晴晴则是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想往裴靖东的怀躲,那也得看裴靖东同意不同意啊!
    boss大人一把推开柳晴晴,刚要解释就看到郝贝身后站着的莫扬了!
    莫扬轻挑下眉头,问郝贝:“贝贝,需要我帮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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