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件事——卡米尔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简单。
    “我可以帮你修改成你想要的模式,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郝贝这样一说,卡米尔就拧起了小眉头不怎么在意的说:“我知道,让我走呗,你放心,你帮我改好软件,我就走。”
    这款软件可以成为最新的一款反跟踪和自我监控保护软件,是卡米尔很需要的一种,所以不管郝贝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而且卡米尔想当然的以为郝贝就会提这个条件,因为郝贝对裴瑾瑜实在太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郝贝是裴靖东的亲妈呢,那样的宠溺还真让卡米尔有点小嫉妒的。
    “不,卡米尔,不是这样的,我的条件是你要像个正常的儿童一样的长大,不管是莫扬,还是我,都希望你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长大。”郝贝并不是那样自私的人。
    “你,为什么?”卡米尔眼大双眼,眸底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郝贝笑着跟卡米尔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讲的故事就是她自己,她把自己拔苗助长的故事讲给卡米尔听,虽然他们的境遇是不同的,但郝贝相信道理是相通的。
    看到卡米尔,她就想到了死去的沈碧城。
    容不得她不去想,卡米尔简直就像是缩小版的沈碧城。
    才六岁的年轻,会用这样的软件,那意味着他过去的生活在怎么样的刀光剑影之中。
    这让十分喜爱孩子的郝贝十分的不忍心。
    而且郝贝认为拔苗助长这种事最要不得了,因为她就是拨苗助长下的产物。
    不知道是郝贝的真诚感动了卡米尔,还是卡米尔被那个要修改的软件吸引了,总之卡米尔答了一个好字。
    郝贝听到那个好字,眉眼笑的弯弯的,这么多烦人的事儿中,总算是有这么一件不太糟糕的事情。
    没想到,原本好好的心情因为卡米尔下面坦白的事情又郁闷了起来。
    卡米尔跟她说:“有件事儿,我想我必需要告诉你……”
    卡米尔说的是裴靖东那天晚上到郝贝的房间,让他转告给莫扬的话。
    当郝贝听到卡米尔转述的裴靖东的话之后,心中凄然的想到,裴靖东个死男人还真是大方呢,竟然说让莫扬别玩那么从花样,那他自己呢?
    他把裴瑾瑜送到自己跟前来,难道不是在玩手段吗?
    殊不知,这还真不是手段,而是迫不得已。
    翌日,当卡米尔冷着一张冰山脸坐在餐桌前,裴瑾瑜小娃儿一口一个妈妈腻在郝贝身上撒娇时,一切好像都是那样的美好和谐。
    裴瑾瑜小娃儿这次得意了,看吧,他多厉害呀,就知道卡米尔这小子不安好心,跟他学。
    可是人家现在恢复本尊了吧,小娃儿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因为卡米尔这样和哥哥裴黎曦好像呢。
    因为家里住了个呼小筠,郝贝头疼的也没有回家去。
    只是打了个电知给她爸,说自己这些天先不回去了。
    心中焦心着十月初一就到了,她大伯的坟墓还没有找到。
    ……
    c座808,姚修远倚在窗台前给宁馨打电话。
    “在哪儿呢?去墓园,你是闲得了吧……谁的墓园……你家老板的老婆的墓园关你什么事儿,你老板出差,你老板没女儿呀……”
    挂上电话,姚修远还生气的对坐在沙发上的莫扬抱怨着:“你看看吧,这叫什么事儿,以前宁馨跟在裴靖东手下时,我觉得裴靖东这小子不安好心,故意的奴役我老婆,可是你说现在跟在秦立国手下了,这更忙了,活像个贴身大总管似的,连人家老婆的墓地都得她去照顾着……”
    莫扬笑着听姚修远抱怨,修长的五指笃笃笃的敲在米色的裤子上,若有所思的跟姚修远说:“远哥,馨姐一个人去墓园吗?”
    姚修远挑眉:“不然呢?”
    莫扬淡笑着说:“那个,我给馨姐打个电话,让她带郝贝一起去散散心吧。”
    姚修远嘴角一抽,去墓园散心,莫扬你没脑抽吧!
    莫扬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宁馨打电话,先为姚修远解释了下,本来说的是两家人一起搞个聚会的,宁馨这么忙之类的,又说到郝贝最近有点郁闷,想让宁馨陪陪的。
    宁馨那边也真是忙,忙的不着家都是小事儿,第一秘书可不是一般的工作,公事私事一手揽不说,郜博文的孩子最近生病,所以宁馨就更忙了。
    秦立国去总军区出席一个会议,这不要农历十月初一了嘛,秦立国的会议短期之内还不能结束,所以就让宁馨回来代替他先去给妻子丁柔送束花的。
    宁馨也是刚从总军区到了机场,就接到姚修远的电话,之后就是莫扬的电话。
    听说郝贝心情不好,当下就急了起来。
    这姑娘也是个热心的,不用莫扬说,她就脑残的说带郝贝去墓园散散心。
    莫扬的电话开的是免提,姚修远也听到宁馨的话了。
    不屑的想着一对的脑残。
    郝贝被告知去南华私人陵园等着宁馨时,满头黑线。
    有人约人约在陵园的吗?还是七早八早的。
    莫扬要在家带两个小娃儿,所以郝贝是自己一个人打车到陵园的。
    今天是十月初一,清早六点多钟,太阳还没有出来,寒风呼呼的刮着,陵园的入口处已经停了几辆来祭拜的家属的车子。
    郝贝交待司机师傅在这儿等着她,自己就往墓园门口的花店里去了。
    宁馨交待让她买好花,不然下了飞机直接过来没法买。
    花店里,尽数的白色花束,常用来祭祀的菊花、百合、康乃馨……还有少数的红色玫瑰,还有其它的花束。
    郝贝按着宁馨说的,先让老板包了一束红玫瑰加百合,之后是白色的菊花。
    一片白之中,唯有一片红玫瑰特别显眼,兀然,角落里,那一束白色的小菊花和蓝色的小菊花吸引了郝贝的视线。
    这花看着很让人舒服,不像是普通祭祀的菊花,而且蓝色的菊花,这种很像是矢车菊。
    “老板,这是矢车菊吗?”郝贝问。
    老板点头说是呀,还垮郝贝好眼光,这都能认得出来。
    郝贝心想,她也不是爱花之人,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有一次她带裴靖东去看大伯时,好像见过这种蓝色的矢车菊,而且她在方蔷薇的手机中也看到过这种花做的屏保。
    这一切想起来就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也许方蔷薇早就知道大伯坟墓,也许……
    突然一个想法冲进郝贝的脑海里,大伯的坟墓会不会是方蔷薇移走的。
    郝贝匆匆的冲出花店,坐进出租车里跟司机师傅说:“回城里,快点。”
    她要去找方蔷薇,也许就是这样的。
    不过在司机师傅刚把车子开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后,郝贝无意的一撇又急急的喊道:“停,掉头,回墓园。”
    刚才,她的一瞥看到的就是对面行驶的车子里坐着的人是方蔷薇。
    司机无奈的叹气,得,付钱的是大爷,掉头往墓园开去。
    郝贝扔了两张红票子给司机并嘱咐在这儿等着她,抱着怀里的花就往花店里跑。
    花店里,那两束放在角落里的矢车菊已经没见了,郝贝急急的问老板:“老板,刚才那两束矢车菊呢?”
    老板从计算机前抬起对看到郝贝笑了笑道:“姑娘,你想买矢车菊吗?你要的话,我可以现在让人送过来,这种花很龟,所以都是提前预订的。”
    郝贝一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五张红票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我就要刚才那两束。”
    老板不得已的说那两束已经卖出去了,是客人早就订好的了。
    郝贝试探的问了句:“是前面那个穿着黑色裙子带着黑色蕾丝帽子的漂亮女人吗?我去追她跟她买……”
    老板赶紧喊住她:“哎哟哟,小姑娘,你别白费力气了,我这儿会有这种花,就是因为这个客人的,她每年都会订一束矢车菊的。”
    郝贝眼皮儿直跳,愤怒由心而生。
    方蔷薇每年都会来南华订这样的花,可是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过,这让她如何相信方蔷薇是她亲妈,是她亲妈会过家门而不入,会不去看她一眼吗?
    郝贝转身往山上走去。
    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秦立国老婆的墓地怎么走,不过她就不相信,她一个个的找过去,会找不到那两束矢车菊。
    青松树下,两座相邻的墓碑前,分别放着矢车菊,不同的是一束是白色的,一束是蓝色的。
    蓝色的墓碑上刻着一行楷书大字——【佚名之墓】
    一身黑衣的方蔷薇,站在丁柔的墓碑之前,一抹忧伤在她的眼底,眼晴却是看向相邻的那块墓碑,喃喃自语着:
    “阿政,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我真没有想到她还能活着,我以为她死了的,真对不起,上次就该告诉你的,可是我怕不是她,就没有跟你说……”
    “阿政,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很漂亮,还要结婚了,你猜她要嫁给谁……”
    方蔷薇说着说着就哭了,沉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把这块墓碑刻上郝政国的名字,什么时候她才能不怕别人看到的站在郝政国的墓碑前倾讨着她的心思。
    她是从呼弘济那里找到郝政国的消息的,当年郝政国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两年前,偶尔的一次,她在呼弘济的书房里看到了郝政国资料,知道了郝政国的墓地,悄悄的来过两次,又怕让人知道了。
    得知丁老爷子知道了郝政国存在时,她就动了心思,要把郝政国的墓给迁走,不是她狠心的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儿子的墓地,而是她不想让那些人动郝政国的心思。
    死了,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去另一个世界吧。
    所以她花了钱,找了盗墓团伙,连夜把郝政国的墓碑移到了这里。
    只有放在这里,她才放心,才安心,也才遂了他的心愿呀。
    “方蔷薇,你为什么要把我大伯的坟墓移到这里来?”
    兀然而来的一道声音吓的方蔷薇花容失色,惊恐的看着从有秦立国老婆的墓碑后面出现的郝贝,方蔷薇恍然间还以为看到了……
    揉了揉眼,暗道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贝贝,你听我解释……”方蔷薇走过去,拉过郝贝,并对着丁柔鞠躬道:“小柔,这是我女儿,她无意冲撞你的,你别生气……”
    郝贝这才看向那块墓碑,上面贴着一张照片,很年轻,约摸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绿色的军装,齐耳的短发,神色严肃嘴角却勾着抹浅笑平添了一股俏丽之姿。
    这就是秦汀语的妈妈?
    郝贝觉得真秦汀语真是白瞎了有这么一个好妈妈。
    虽然她不并不认识照片中的女子,只是看着相片,就感觉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应该是和苏韵阿姨那种差不多类型的吧,怎么会生成秦汀语那种贱贱的女儿呢。
    郝贝自我安慰的想着秦汀语估计是遗传了秦老头子那样变态的人格,才会扭曲成那样的。
    “这是我大伯的坟墓,你为什么把我大伯弄这儿来,还弄了这么个名字。”郝贝收回思绪,转而看向那个写着佚名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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