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眸底有水光浮现,而后轻挑眉头:“是吗?还是这样说,是想着让我放了你?”
    郝贝这点儿小心思被人道破难免尴尬,不过却还是讪笑着回答真话:“虽然我知道让你放了我的机会渺小之极,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可以,请大叔放了我吧,我会感激大叔一辈子的……”
    老汉没有说话,双眸中起了风暴。
    郝贝那个心肝儿颤的呀,像是揣了七八只小兔子在心口处一样的,怦怦怦的兵荒马乱的跳动着。
    脸上也越来越热了起来,好怕这老汉突然生气。
    老汉摇头:“放了,你,我就会被他们质疑背叛,就会被处罚,可能是再打断一条腿,也可能是一刀要了我的命,你说我能放你吗?”
    郝贝惊的张大嘴巴,反射性的摇头:“那你别放我了……”
    “不放?”老汉反问。
    郝贝开口分析:“是呀,你想呀,他们既然不是为财,又绑了我,那么就肯定有目的的,在他们目的达到之前,我就是安全的了,我不能为了我自己活命让大叔叔为我送命,毕竟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不对,就算是我什么人,也不能为了我丧命,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郝贝低头喃喃着,这说服大叔放了她的希望泯灭了,不禁又让她沮丧的没了精气神儿。
    老汉叹了口气,而后从口袋里了一阵儿,拿出一个挂着小红绳的小海螺,给郝贝挂在脖子里:“这是个平安符,保佑你平安吧。”
    郝贝抬头,就看到到老汉坚定又认真的神态,兀然间就红了眼。
    ……
    娱乐城内,宁馨被困在包间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不放她出去。
    这些人,开始的时候凶神恶煞的逼着她还钱,她打了电话让郝贝拿钱过来后,就跟供姑奶奶一样的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这真让人心烦。
    慢慢的冷静下来之后就一阵阵的后怕,这娱乐城内怎么就不能刷卡了?
    这么大个娱乐城难不成就一个坏掉的刷卡机吗?
    宁馨的脑袋开始发懵,而后瞬间清醒,使劲的拍打着包间的门嘶喊着:“来人来人……”
    但她的嘶吼没有一个人搭理,宁馨开始害怕,开始担忧,拿出手机来开始打电话。
    打了第一个,又打第二个……
    终于,天色蒙蒙亮时,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此时的宁馨早就哭的累极了,可是又不敢睡,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到有人开门,蓦然一惊,再抬头时,看到那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的展翼,当下就有些傻眼了,眨眼再眨眼……
    而后嘴角一撇:“展小翼……”
    展翼的心怦怦怦的跳动着,接到宁馨的电话时,他还在南华,听闻他们出事,他第一时间调了军用机,第一时间赶到。
    展翼一步步的走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不受控制了。
    明明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找到她的时候,要狠狠的揍她一顿的,可是这会儿,反倒是觉得眼睛润润的,看到她哭就跟有人在戳他的心一样。
    展翼大步走近,眼看着就要接近宁馨,就能把这小女人抱在怀里的时候。
    却不妨,几个黑衣人持枪冲了进来吼道:“不许动,都不许动……”
    宁馨吓的呆掉了,双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而后就见黑衣人之后走出来的那个男人——姚修远,她的丈夫。
    “呵呵,精彩呀,瞧瞧本少看看都看到了什么?我的可爱的小妻子,这是打算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在你亲亲丈夫的头顶上吗?”
    说话的男人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白晰修长的手指扣进领带缝里,撕啦的一声扯掉领带,单手捏在手心,一双丹凤眼此时轻眯着,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在愤怒着。
    宁馨傻眼了,呆掉了?
    她是打了两个电话呀,然后没想到……
    再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宁妹纸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老公,我好怕呀……”
    几个拿枪的黑衣人此时嘴角都是一抽,而那个被称作老公的姚修远却是眉头一拧,低咒一声:“shit!他妈的,宁馨儿你他妈的是脑残吗?现在才知道哭,谁让你来这儿赌来着?你还好意思哭?”
    大步上前,拎着那个痛哭的小女人,姚修远脸上的怒火不是一般的大,还好他就在g城这边,还是晚上一块儿喝酒的一个朋友说好像在这儿看到她妻子了。
    g城圈内的人,不认识宁馨的人少,不知道宁馨跟姚修远结婚的更少。
    宁馨被姚修远拎起来时,水蛇一样的纤臂主这么环在男人的脖颈上,撒娇卖萌的讨好着:“老公,老公,还好你来了,还好有你在,我好怕,那些人好可恶……”
    姚修远嘴角一抽,无奈的冷哼:“是吗?你还知道怕呀。”
    宁馨妹纸瞪眼,你妹的姚修远,姐儿怎么不知道了。
    抽泣着转身对展翼说:“展翼呀,你赶紧去找找贝贝好不好,我让她送钱来的,可是送了一晚上也没送到……”
    展翼僵直住的身子因为宁馨的话而回了神,如玉般的俊脸上一片阴霾,迎上姚修远带笑的脸庞时,只觉得刺眼的让他恨不能一拳打暴眼前的男人。
    偏偏姚修远还贱贱的跟展翼打招呼:“呵,展小翼,好久不见了呢……”
    展翼轻挑眉头提醒着宁馨:“呵,姚总这是把重病的前女友哄好了,还是把大明星哄好了,终于有空闲来看看自己的妻子吗?”
    宁馨脸色一白,没等姚修远开口就冲展翼吼道:“展翼,这是我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滚,那远滚那去……”
    说罢也不管展翼是什么反就应,就紧紧的圈住姚修远的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的缠在姚修远的身上,再低头堵住姚修远的唇,不让他开口说话。
    这一幕看得展翼眼疼,心焦!
    但是眼前的这一对,人家是合法夫妻,合法的呀!
    别说是接吻了,就是上床,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在妄想什么呀?
    怆然转身,而后快步离去,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他还得去救小嫂子,这是邪了门的竟然先来了娱乐城,让他哥知道的话,非得活剥了他不可!
    美人儿主动献吻,姚修远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尤其是自己这个小妻子,美艳的、清纯的、傻气的、优雅的……
    矛盾的综合体,宜家宜室。
    宁馨看到展翼转身时,就想退开,可是却忘记了她招惹的是姚修远呀!
    精明的强势的霸道的姚修远怎么会这么甘心的让她利用呢?
    男人的唇狠狠的蹂躏着女人粉嫩的唇,强迫性的撞开她的檀口,长舌像狂风般洗劫着女人的甘甜。
    “唔……姚修远,你放开我,你不守约定……”宁馨被亲的脸红心跳,急喘着要推开这个男人。
    可这男人的强势又岂止是她一个弱小女子能推得开的,那一吻,激狂!火辣!
    “约定!呵……”姚修远放开宁馨,轻呵一声,白晰的俊庞掠过一丝邪气。
    宁馨倒抽口气,他掳夺的眸光太吓人,像是号称森林之王的狂狮锁定了自己猎物。
    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快速的伸手卡住宁馨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碎骂道:“那你他妈的就该记得,老子说过的话,老子最讨厌绿帽子!”
    在他劾人的眼神下,宁馨轻咳了一嗓子。
    心,莫名颤抖,怦怦怦的狂跳了起来!
    有时候,宁馨真觉得姚修远这人就跟个精分的神经病一样,他可以上一秒温柔的把你当成宝,下一秒就狠狠的一刀戳到你心口上。
    当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就比如这时候,明明那么凶的吼过她了掐住她的脖子想掐死一样的狠,现在却又用舌尖轻舔着她的耳垂处,用他那好听的声音暧昧的低语着:
    “我的娇妻,你要记得,你身上刻的可是我姚修远的名字……哦,不对,得在你身上真的刻上我的名字才能惩罚你这样的不乖……你说呢?”
    宁馨吓的哭了起来,对付姚修远她永远就这一招。
    “呜呜呜……老公老公,我听话听话好不好……”姚修远是个变态,他这样说了,就真的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刻点什么的。
    “真烦!”姚修远嘴上说着烦,眉心却是轻挑的,身上的邪气也消失了,露出认真的神色问:“送你回江州?”
    宁馨摇头:“老公,贝贝不知道是不是丢了,要是丢了,首长大人会剁了我的……呜呜呜……你帮我帮我找贝贝好不好呀?”
    “贝贝?宠物狗吗?”姚修远不太认真的问着,半揽着怀中的妻子往外走去。
    宁馨没好气的翻白眼:“贝贝是郝贝,我家首长大人的妻子好不好?你才是宠物狗呢?”
    “宁馨儿!”姚修远重重的喊了一声宁馨的名字,那个儿字拖了长长的尾音。
    宁馨赶紧举着小白手认错:“我错了我错了,最伟大英明的修远大人,请你帮帮忙好不好?”
    姚修远这才蹙眉了一句:“裴靖南的媳妇儿?”
    宁馨诧异的睁大眼:“怎么可能?我家首长是裴靖东好不好,我跟你说哟……”
    姚修远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原来是东子的媳妇儿呀,早说呀,要是裴靖南那死小子的媳妇,爷是打死也不救的。”
    说罢,姚修远就拿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很显然,这个早间五六点钟的点儿,把人给吵醒了的。
    “靠,他妈的有病吧,七早八早的打电话!”对方的咒骂声传来。
    姚修远轻笑着:“我说老七,你地盘上的人扣了我媳妇儿,嗯,据说那个谁谁谁,裴家小子的媳妇儿好像也丢了……”
    “靠,你他妈的不早说,哪个兔崽子干的混蛋事儿!”对方传来的声音里,还有踢到东西的哀嚎声。
    宁馨怯生生的看着姚修远问:“这样就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找找呀……”
    姚修远斜睨她一眼:“人丢没丢都不知道,没准人家就在家里睡大觉,没理你呢。”
    宁馨瞪大眼眸:“不可能!”
    片刻之后,当宁馨在家里看到老司机时就顺口问了一句:“老杨,郝小姐在家吗?”
    老司机点头:“在家,今天郝小姐没有吩咐用车,还在睡觉。”
    宁馨瞪圆了眼,姚修远轻笑:“看吧,我就说你这女人傻兮兮的!”
    ……
    而郝贝那边呢,天色大亮的时候,那三个喝醉酒的少年崽就醒了。
    其中一个接了一个电话后,十分恭敬的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而后冲着三个伙伴还有那个老汉喊道:“快,把她的嘴给堵上,大小姐要来了……”
    郝贝一听说买家要来了,当下就打个战栗,老汉把胶带重新贴在她的嘴上。
    片刻之后,便有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的传来。
    进来的女人着一身紫色洋装,干瘦的身材让洋装松垮起来,却唯有肚腹那一处稍稍突出。
    郝贝在看到那身紫衣时,当下就恨的直咬牙,tmd的,秦汀语个死贱人!
    的确是秦汀语,但秦汀语那张干瘦的脸下在看到郝贝完好无缺的时候暴怒了!
    “不是说让你们把她弄残轮了的吗?你们这是心疼这贱人的吗?”
    三个少年崽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异口同声的质问:“怎么可能?不是说不让动一根手指的吗?”
    他们接到的消息里就是那样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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