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开口说道:“左右武卫尽没,老秦和老薛都死了,情报其实早就送来了,我故意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
    程咬金沉默了,他走到姬长安身边,拿过盒子,想打开却又不敢。
    程咬金抱着盒子走了出去:“老秦的头,我来保管,等战事结束,我会和陛下说,让陛下下令找到老秦的尸体,我……”程咬金在离开帅帐的那一刻停了下来,语气哽咽的说道:“我不能让他死无全尸。”
    众人皆无语默然,姬长安看着离开的程咬金,起身说道:“我……我也走了,我去休息一下,卫公,等一下请你接应一下嗣业他们三个吧。”
    李靖点点头:“可,诸位也都去休息吧,我会安排好接应事宜的。”
    众将行礼,退出了帅帐,姬长安也顺势退了出来。
    姬长安并无睡意,他随便找了个火堆坐了下来,和那些守夜的士卒们一同守夜。
    次日,初升的阳光照射在大唐军旗上,风吹得军旗上的朱雀舒展开了身形。
    姬长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躺椅,就放在蒙古大营正对面,他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准备撤离的蒙古骑兵们哼了起来:“我坐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当然,由于姬长安离得太远了,蒙古人没有听见,不然的话,蒙古人得组个三十万人的队伍砍死他……
    蒙古人走了,在姬长安眼皮子底下走的,姬长安看着他们离开以后叹了口气,他们渡过黄河走的,而不是从贺兰山走,如果是从贺兰山离开的话,说不定还能碰到李存孝。
    八百里加急,换马又换人,长安发消息到这里来,三千里的距离四日内可至,姬长安自然是知道龙武神武四军以及二十万府兵北上的,所以姬长安现在着实感到可惜。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撤军了,八十万大军,自然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部撤退,而是慢慢撤退,而这,就给了姬长安上下其手的机会。
    时光匆匆忙忙,恰似大江之水向东流,等姬长安回到长安城时,时间已经是冬至了。
    姬长安披着一道白色的披风,骑着烈血,带着九千虎贲士,入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已经不是姬长安出征前的长安城了,姬长安敢说,长安城,乃至整个天下,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唾手可得。
    姬长安入侯府后,李世民的胡萝卜和大棒就到了,姬长安被封为晋国公,食邑万户,赏万金,然后,兵权被收回了,连武散官衔都被取消了,不过,倒是捞了个从二品的文散官特进,以及从三品光禄寺寺卿……
    不得不说,光禄寺卿是一个养老的好位置,光禄寺刚开始是掌宫廷宿卫及侍从的,但是从北齐以后就开始掌膳食帐幕,唐以后始专司膳,也就是说,姬长安主要工作就是掌管吃吃喝喝,祭祀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甚至都不需要他烦心,其他人自会处理好。
    对于这个赏赐,姬长安安然接旨,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倒是李丽质,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满意。
    传旨的宦官屁都不敢放一个,面对李丽质的不满只能陪笑,宦官乃家仆,皇族一言可决他们生死,因此他们面对皇族自然是怂得很。
    姬长安抱住了李丽质,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啦,没关系,光禄寺卿虽然没什么权利,不过也是从三品,再加上我晋国公和你大唐长公主的身份,也没人敢惹我们啊!再说了,光禄寺卿的工作也没什么,我正好可以省出一些时间来多多陪你,要是以后再有战事,陛下也还是会用我的。”
    李丽质把头埋进姬长安怀里噘嘴道:“你可是杀了铁木真,区区光禄寺卿的位置实在是太低了点,我一定要阿爷他给你一个正二品武衔。”
    姬长安忍不住笑了,他一边挥手示意那个宦官离开一边笑着说道:“那陛下可就为难了,按你这个升法,我再打几仗陛下就得犹豫要不要给我封王了。”
    那宦官脸色变了变,终于还是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的离开了,姬长安看着离开的宦官,面不改色,他并不在乎那个宦官回去以后会说什么,一个太监吹枕边风,难道还有女儿说话有效?
    呸呸呸,不是枕边风……等一下,如果李世民确实是收了前朝萧皇后的话……真的是枕边风也说不定!所谓的魏晋之风传承至今,可不是只有好的一面,还有五石散以及,某些不可说的部分。
    姬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他抱了抱李丽质然后开口问道:“今天有哪些人到府上来了?”
    李丽质轻声说道:“李白和李贺来了,还有……承乾哥哥和泰哥哥,其他人知道他们两个来了,都不敢进来了,只有李太白他们两个人来得早,不好走开。”
    姬长安松开李丽质,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道:“我去劝一下他们两个人,你等一下把太白兄他们两个人带走。”
    李丽质满是忧愁的点点头,姬长安轻轻的亲她一下,也没有让她转忧为喜。
    姬长安拉着李丽质,踏着薄雪,在众人的注视下入了后花园。
    后花园是姬长安最喜欢的地方,整整修了三年才全部完工,刚开始冠军侯府交到姬长安手上的时候,后花园可是没有彻底完工的。
    踏入后花园以后,姬长安也不急着去见四人,反而带着李丽质在园中逛了起来。
    时至冬日,花花草草都干枯了,树木大多也无叶余枝,不过姬长安也不在意,他主要还是看园中的建筑。
    园中建筑不是太多,却各有各的特色,除却中式的雕梁画栋,烟雨江南之类的外,还有希腊地中海式,罗马神殿,古典等各种各样的风格。
    而此时,李承乾,李泰他们四个人,就在一个罗马风格的亭台中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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