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我还是会想,如果没有回江辞云发来的那条短信,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可最终的答案依然是没有答案。
    沈茵说,如果一个男人足够在乎你,你根本不需要坚强,他会牢牢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大傻妞,江辞云没爱过你。我不信,在一个又一个无力抗拒的爱情陷阱中泥足深陷,却依旧想要逆天改命。
    ——
    陆励带我回了满是惨痛记忆的大房子,才跨进去一步就突然觉得自己孤独得像条狗。
    许是在门口杵久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一把给我扯进屋里。小黎眼神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活像精神有问题的人,身边还有个像是保姆的女人守着她。
    她看见我,立刻和疯了似的抓起茶几上的一个瓷碗冲上来。碗里的东西泼到我脸上后一阵火辣辣的疼。我猫着腰,第一感觉就是,不好,该不会被她泼了硫酸。
    “你疯了么?这是干什么?”陆励震惊地冲她吼。
    “阿励,我不要她来,不要。”小黎从地上捡起瓷碗的碎片放在手腕处:“我可以为了你去死,我真的可以的,不要逼我,你不要逼我!!”
    “别冲动。”陆励上去抱住她试图令她冷静些,完全忘了我才是那个受害者。
    愤怒和恨聚沙成塔,我眼睛疼得眯成条缝,皮肤火热得如同要烧起来,拳头却捏得很紧很紧。
    所幸,碗里的只是辣椒水。
    陆励下楼的时候小黎没跟下来,或许他用了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好她,而我在保姆阿姨的帮助下洗完脸,眼睛红得像兔子。
    “唐颖,让我看看,你还好吗?”陆励捧起我的脸,紧张地问。
    我内心在笑,笑他是个毫无演技的演员。可愈演愈烈的报复欲促使我忍受着前夫的拙劣演技。
    我冲他淡淡一笑:“我没事。看来她精神状态真的很不稳定,你说的对,她暂时还是留在我们家比较好。”有意无意的,我加重了我们两个字的咬音。
    陆励警觉地眯起眼睛:“你真这么想?”
    那是当然,我还要看她能怎么作,作到什么程度。再说只要她在一天,陆励可能不会碰我,这么一举两得的事多好。
    “真这么想。”我说。
    他把我搂进怀里,我缓慢搂住他的腰,牙齿却隐隐咬咬碎了。
    下午陆励接了大老板的电话临时要走,他嘱咐保姆出什么事就立刻给他电话。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小黎就从楼上下来,那股子精神不好的样子也完全消失了。
    保姆去上大号的空挡小黎警告我趁早滚出陆家。果然,这个贱蹄子不过是在演戏。
    我狠狠瞪着她:“我告诉你,谁走谁留还不一定。”
    她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脸:“唐颖,你爹妈死了还不够,别到时连自个儿也赔进去。哎,其实我觉得你爹妈早该去死了,这么穷的家人对你来说也是累赘吧?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把他们气死了?你现在可是一身轻松,半夜里其实在偷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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