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的衣服是居然范思哲!老野婊真有钱!’
    ‘这个小婊子真心机,又化妆又带彩片这么骚,其实已经被男人捅的肛瘘到要垫卫生巾了吧?’
    ‘操!他的奶子好像比我大,好在老娘年轻,你这种老骚零再大脱了衣服估计也松弛的要下垂,我的乳头可挺撅撅呢,胸肌也小巧精致有弹性,每次脱了背心都像小兔子一样跳出来,吓的我老公都要叫我乳神呦!”
    ……
    后半场一直都是郑哲一个人在干聊,艾金跟李庭云都天鹅曲颈一般,只对着幽幽的品酒,郑哲都纳闷怎么平时都是挺有趣的两个人,见了面居然这么无趣。
    饭局结束的很快,除了郑哲一个人不尽兴,剩下两个人全喝多了,接着酒劲,他俩忽然又对郑哲产生了兴趣,李庭云说头有点疼,想回家睡觉,因为不好酒后驾驶,很希望郑哲能送他一程,艾金闻言瞪着眼要去夜店玩,抱着郑哲的胳膊就不撒手。
    郑哲凑这个饭局凑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十分不能接受两个哥们同时变成剑拔弩张的贵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有家室的,但这也不难选择,他跟李庭云关系不到位,不好得罪,想明白后,他便侧脸去看艾金:“你喝成这样,去了再让人给办了,跟我回家。”
    艾金喝多了酒,有点装不住,他抱着膀子望着远处,故意不跟郑哲对视,郑哲等了好一会,看他那个死德行又再次开口:“哥们,你几个意思?”
    这时候外头的风还是冷,艾金给冷风激的有些清醒了,后悔了,更挂不住脸了,他挺尴尬的跟郑哲说他不好去他家住,他老公爱吃醋,说完就背着双肩包进了旁边的酒店自己开房。
    郑哲自来都明白他的心,也从来不惯着他,毕竟这是哥们又不是对象,老这么黏糊也没必要,看艾金走了,他没去追,只挺正常的开车送李庭云回了家。
    可这一切在李庭云眼里都不一样。
    他今天喝了酒,喝的头疼,也喝的头晕,一颗心在他腔子里软软的跳,他本来对郑哲的想法在屡次失败后已经到此为止了,可艾金的出现就像一剂催化剂,他受不了这种选择下格外的关照,特别是在他孤独了很久的时候,他难免要多想,难免要多情,他自觉在饭局上失了态,可这会儿在车上,他面红耳赤,心慌意乱,他才发觉这才是真失了态。
    李庭云在到了地方的时候,忽然出手,抓住身边人的衣领,猛力一扯,打算就地开办。
    郑哲没别的特长,就是反应够快,他反射性的捏了李庭云凑过来的下巴,往上一提,明知故问:“干什么?”
    回他的也是一句废话:“为什么?”
    他俩相顾无言,靠在一起,郑哲被他扯的几乎是趴在他身上。
    过了一分钟,郑哲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嬉皮笑脸的松了手,顺势去掰李庭云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指头:“李哥,当哥们挺好的,我配不上你,这次说清楚了,可别有下回了,要不我以后该不敢找你玩了。”
    李庭云的眼睛本来还是看着郑哲,可很快又越过郑哲的头顶望向头后,近在咫尺,郑哲盯着身下的眼珠,心下一沉,登时后脊梁都起了一层皮疹,然而他还没等他起身回头,车体猛的一震,巨响在脑后炸裂,他脸色煞白的回头,想着山东可真是地邪。
    第章
    武儿恼怒的趴在车窗上,脸皮狰狞的行尸一般。
    鲜血泉水一样从他的右边面颊喷涌而出,他本是被人一棍子打到车上来的,他趴在车窗上,身体下沉,艰难喘息,可却在车里的人回过头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抬起手在车窗上狠锤一拳,用力之狠,直震的车体摇晃。
    李庭云虽然没少跟黑社会打过交道,但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他惊恐着骂了一句脏话,而后抬手就将压在他身上的郑哲推起来。
    郑哲不知道武儿什么意思,他第一反应是开车门让武儿赶紧进来,可李庭云死死的拉住他,告诉他立刻开车走。
    车还发动着,暖空调从出风口里徐徐而出。
    郑哲偏头看外头只两三个人,当下便给车解了锁。
    开车门的时候车窗被铁棍砸的有些变形,郑哲抬脚踹开了最近的一个混子,接着弯腰将武儿捞上车,做这些他也没冒多大风险,毕竟外头的人看见有救援还是心里打怵的,谁知道这车上会不会下来一车人,拿着刀,或者枪,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轻伤重伤都是伤,何必没事给自己找事。
    武儿起初是横在郑哲跟李庭云的腿上的,后来又给李庭云费力的推到后排座,等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迷糊过去了。
    郑哲不想管这事,他先是拨通了顾铭的号码,后来换成了张春天,把事情一交代就带着李庭云走了。
    这种小插曲郑哲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第二天该吃吃该喝喝,没事人一样的去找艾金,艾金也失忆了似的照样出来玩。
    却不成想武儿醒来除了他该说的,还说了点不该说的话。
    不过武儿没有直接跟顾铭说,只是欲言又止的望着顾铭,犹豫了一晚上,接着把郑哲的事告诉了张春天。
    因为当时武儿没太看清裸露度,只能确定体位,所以关于郑哲到底跟没跟人车震这事的界定还是有很大余地的。
    但张春天不这样想,他朝武儿微微一笑,告诉他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临门不射这种事张春天都不忍不了,更别提郑哲这种有着两次公共场所打炮前科的人了。
    话越传越变味,人越来越忧怨。
    其实顾铭根本就不是忧怨,他只是担心,他开始怀疑他得罪了人,衰了半个月那是倒霉,霉半年那就是处心积虑了,而这种霉运还从他身上转到他身边的人,昨天武儿又平白无故被人砸了一顿,人是面生的,原因也没有。
    然而除了这些,他还有更多事需要考虑,他忙的时候没空想,闲的时候想不停,他以前想的犯困,现在想的睡不着,甚至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黑,衬着那张挂霜的脸,越发显得戾气横生。
    张春天怀着一颗八卦的心,整日观摩顾铭的一举一动。
    他还为此私底下跟武儿讨论过,说顾铭在春天里整日沉思是不是思春了?
    武儿没处过对象,但他认为他大哥的确近半年很反常,从来没有心情好的时候,最近一次笑还是去年张春天脑袋落鸟屎那一回。
    张春天是个记仇的,提起这事他就来气,说顾铭其实也不咋讲究,郑哲唱歌难听成那样也不让人笑,他被一帮孙子群嘲他也不管,这虽然是小事,但人都是以小见大,从细节也能推断顾铭是个重色轻友的男人,还有他那点不自知,人不知的小心思。
    可毕竟谁也不是顾铭,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日复一日的做菜切手,早晨不起,晚上不睡,眉间眼梢,默默升温,外头春来发几枝,小妹儿想哥哥不知,哥不知正忙车震,震出汁来震出痔。
    猜测至此,张春天特别不乐意。
    他觉得哪怕拿不准顾铭的心思也得把这事跟顾铭说一声。
    他叫大伟照顾武儿后,自己开着车找到顾铭,没滋没味的寒暄两句,便很自然的问顾铭知不知道是谁送武儿来的。
    顾铭面无表情:“不是郑哲么。”
    张春天仔细的打量顾铭:“武儿没跟你说他撞见郑哲的时候他正在干什么吗?
    顾铭面儿上总算有了点表情,似乎是感兴趣:“干什么呢?”
    张春天上前一步,整张脸都几乎要贴上对面那张白脸,他像是要吓唬顾铭似的,骤然提高了嗓门:“车震呢!还是跟一个男的,武儿不认识。”
    张春天看见顾铭很明显的僵住了,他忽然觉得他认识顾铭这么些年,从来就没见他表情如此丰富过,丰富过头就是复杂,复杂的张春天也品不出顾铭是粉红泡泡啪啪碎,还是满腔柔情冻成冰。
    一分钟后,对面的人脸色慢慢的恢复平静,顾铭脸色发白眼底暗红,声音不大,话却够狠:“我要阉了他。”
    张春天看他这样彻底有数了。爱之深,恨之切,爱就是恨,恨也是爱,哪怕顾铭不是喜欢也肯定是对郑哲有很特殊的感情,张春天迷糊了这么多天,终于豁然开朗了,不过他眼下没功夫考虑别的,打了一圈电话,撒了几个谎,很快就打听到郑哲在哪儿了。
    郑哲这两天都跟艾金在一起,几个人‘巧遇’的时候是晚饭点,郑哲正好跟艾金从饭店里出来,边说边笑的往车位走,忽然就给一辆车拦住,大伟车技欠妥还险些压了郑哲的鞋。
    艾金眼睛当时就瞪起来了,刚要张嘴吵架,却在看见车里后排座的人时瞬间熄火。
    郑哲很久不见顾铭,见了他心里又烧起火,烧的他昏头涨脑,完全忘了昨晚上还跟艾金发过誓,吹过牛,说顾小红算个屁,有多远给哥滚多远,哥现在有财有貌是老板,以往想不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现在哥爱喝几瓢喝几瓢,喝一瓢吐一瓢,谁他妈也管不着。
    郑哲厚着脸皮上前,跟车里的人打招呼:“哎,顾铭,真是好久不见……对了……上次在烟台你怎么就走了呢?我打完电话还回去还找你了呢……”
    车里的人冷着脸,迎头给郑哲泼了一盆冷水,而张春天的态度也跟平时大相径庭,不阴不阳的:“老乡,这么巧?”
    郑哲看看他那一车人:“巧什么啊,你这巧遇也太刻意了吧,你怎么不捡起一块砖问是不是我掉的呢……”
    张春天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便放得开:“那行,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老乡啊,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最近是不是干了点缺德事啊?”
    郑哲一愣:“我怎么还缺上德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是不肯能了,你大前天是不是在燕岛国际跟人车震了?”
    郑哲想一会:“……是你们那个小武儿胡说八道的吧,恩将仇报啊这哥们?”
    “胡说八道?老乡,你先跟我上车,咱找个地方好好把这事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在这儿就能说清楚,你有话直说得了。”
    张春天并没有多生气,他虽然面儿上端着,心里更多的是好奇,于是他这话就多了几分挖掘,少了几分质问:“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大哥为了你在道儿上丢尽了人,再说你俩啥关系我也就不知说了,都是要脸的人,关键你不能……搞完就走吧,你这一消失半年多也就算了,还扭过头就跟人……你不缺德谁缺德啊?你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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