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希捏了捏手,转过脸,正对着他。
    嘴角慢慢的弯起来,笑容清俊,
    “倒也不是,出来的时候粉擦厚了,这不耳朵忘了擦么。”
    石久忍不住想他那天晚上的摸样。
    “都擦上粉了,是掐指一算今天能遇见我么?”
    严希眼睛里情绪复杂,嘴里却是哈的一笑,
    “我要是知道能遇上你,我就带剪刀出门了。”
    石久咧着嘴,脊梁骨凉飕飕的。
    很想问问他好没好,或者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再或者为什么躲着自己。
    但结果张开嘴,出来却变成了一句无关痛痒的玩笑,
    “别这么快收缴作案工具啊……好歹给次机会……”
    厕所里有人出来,走到洗手台前,开了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声。
    严希顿了顿,拿着手机的手晃了晃,
    “我里面还有客户,改天见。”
    石久看着他手机上还插着自己送蒋云清的防尘塞,
    依依不舍的,
    “你喝多了我可以送你么……”
    严希边笑边往外走,
    “再说吧。”
    ***
    吃饭的时候石久有点烦,
    莫名其妙的。
    所以也就没少喝酒,这可把其他的人乐坏了,石久当是科长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难灌,这小子嘴皮子又贱又损,主意还正,刀枪不入,男女不吃的,劝他一回跟逼他卖淫一样费劲,回头还喝不了一杯半杯的,贼烦人。
    这会这哥们也不知道哪儿根弦儿搭错了,不爱说话了,苦大仇深的往边上一坐,跟谁都能喝两杯。
    虽然今天放开了,但石久还是很有数,喝的有点微醺又不肯在喝了,一帮人吃的很尽兴,就一去约了去洗脚,石久实在没心情,看石久都十点多了,就想着回家睡觉。
    结果刚出门蒋云清就给自己打电话,非要自己请他吃饭。
    去吃饭的地方还是蒋云清家附近的菜馆子,等石久打的过去,饭店服务员没好气的把人领进去,一看那个逼窝个小包间里,就点了一个水煮肉片,哈喇子一大襟,巴巴的等着石久过来。
    石久照脑袋给一下,
    “你他妈都馋成狗了。”
    蒋云清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临了还没忘记跟服务员要米饭,
    “哎呀,菜上来好久了,你没看见刚上来那样儿,肉片上的辣椒油直冒烟儿,太香了啊……”
    石久坐在对面,
    “那你倒是吃啊,等我干什么。”
    蒋云清闷头吃肉,嘴里的话都不是个儿了,
    “我听你喝醉了,怕你不来……”
    石久给自己点烟,
    “我操,你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那倒不是,”
    蒋云清低着头咬沾满辣椒的肉片,
    “我现在一个月花一千,水电费通讯费大概是五百,饭费一星期一百,最后一百块钱是自由花销,你要是不来我自己也能付钱。”
    石久给他吧唧的有点闹心,
    “借你钱你也不要,非跟这作妖..你说你回家住不就没这些事了..你爹妈不也能帮你分担点..再说了,你家小赵呢?这么晚还没吃饭也不管?”
    米饭上来了,蒋云清挖了一大坨米塞嘴里,
    “我好容易才搬出来,我刚要了那么多钱,要回去住我妈我爸肯定整天训我..”
    后又擦擦嘴,
    “小龙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有点事,这两天先不过来了,我本来给自己炒了个菜花吃,这不晚上看美食节目馋的睡不着么..”
    石久没什么话说,就随口问了一句,
    “你俩怎么样啊..”
    问完石久就后悔了,结果这个逼果不其然的就开始墨迹,说他家小赵可好了,昨天给他买了鸡米花,前天领他去吃了巴贝拉,不抽烟不喝酒不滥交,除了爱吃醋脾气差有点幼稚,别的地方都挺好。
    石久听蒋云清这两天吃的菜名总觉得有点糟心,但更糟心的是这哥俩。
    小赵要是因为是刚进社会有点愤青还好,要是过了十年还这样,石久怎么放心把蒋云清这朵傻菊花交给他啊。
    这么一想石久都觉得自己有点像个老妈子。
    整天跟在蒋云清后边擦腚,擦完了这小子一撅腚,哎,好,旁边的人就骑上去了,回头又是一屁股狼藉。
    老这样谁受得了啊。
    反正他跟严希已经没戏了,石久又开始一脸慈祥的给蒋云清分析,
    “小蒋啊,哥虽然之前说这个好,但现在通过打架这事一看,也不太行啊,太不成熟了,你本来就不聪明,两口子都没心眼这得让人坑成啥样啊,我看你你得找个能照顾你的,还猴尖的..”
    蒋云清铆劲往嘴里扒拉饭,
    “那不就是你么。”
    石久一扯嘴角,
    “哎,还真是呢,我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啊..”
    蒋云清大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
    “那我找你吧。”
    石久脱口而出,
    “你妈逼你早干嘛去了。”
    蒋云清本来是开玩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愣,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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