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侧头望了望黑漆漆的驾驶室,逆光,看不到妻子。沈炳金犹豫了下,说道:“可是你不守信用,拿钱就走好了,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女儿和妻子?”
    “我绑架他们?!哈!”维森冷笑道:“说好的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钱,送我去国外。而你呢?事情一出,立刻就报警立案。还好我机灵,不然我人早就进了局子!沈炳金啊沈炳金,你这个人实在是太狠毒了!”
    沈炳金听到维森说这些话,对整个事情更加清晰了。维森听了小文的话,成功的做局,骗走了沈丁的所有作品,还使他差点锒铛入狱。原本以为有沈丁这个替罪羊争取时间,他刚好可以迅速离开国内。
    没想到的是,毕夏和沈丁处理这件事情的速度非常之快,并且迅速搬来救兵翻案。让维森成了逃犯,无法离开国内,他只能东躲西藏至今。
    毕夏和沈丁处理事情的速度,恐怕也超出了小文的预期,变化之下,她只能让维森先躲着,找机会再说。维森躲到现在恐怕失去了耐心,跟小文彻底决裂。他绑架丁铛,逼着小文拿赎金,想携款偷渡,却不想被丁铛逃了出来。
    而丁铛因为见过维森,自然也就知道了母亲的秘密。她隐瞒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因为她知道,一旦指认了维森,自己的母亲也会成为犯罪主使,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就是丁铛和小文来送赎金,让维森偷渡出境,才能一劳永逸。却被自己和警察抓了个正好。
    沈炳金悲从心起,妻子和女儿这么做,说到底是因为完全的不信任他啊!
    他想通了整件事,就愤怒的维森说道:“对,是我指使你毁掉沈丁,可是,你也太没耐心了。我不是承诺要送你走吗?你做这些事干什么?你现在彻底毁了我的计划!”
    沈丁铛听到沈炳金这么说,不由得呆了呆,用眼睛的余光去看自己的母亲,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单手捂着嘴唇。
    沈炳金继续站在车外,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语气恶劣的说道:“维森,你真是一个蠢蛋!为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做的这么差?你简直蠢到了家……现在好了……没什么说的了,我们大家在这儿被一窝端了!你放了丁铛,这件事我是主犯,你只是从犯,只要你放了丁铛,你还有出来的机会。否则……你恐怕要跟我一样,坐一辈子牢了!”
    维森忽然大笑起来,高声说道:“沈炳金,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哈哈哈……你当我不知道吗?手里有你女儿,我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放了你女儿,我就只能陪你坐牢了!……我告诉你,老子不亏!老子玩过沈家的千金,老子一点都不亏……哈哈哈……”
    “你说什么?!”一直还算平静的沈炳金忽然暴怒的吼道。
    维森还在大笑:“我说什么?!我说老子玩过沈家的千金!你这个女儿,真是养的水灵,那皮肤白的啊……摸起来真是……销魂的很……”
    “你个禽兽!!”沈炳金怒不可遏,却一动不敢动。他对着车里的维森咆哮,声音震的他自己胸腔发麻。
    “爸!我没有!你别被他骗了!我只是假意逢迎他才逃出来,你别……啊!”维森的刀锋一偏,沈丁铛的下巴上立刻多了一道红色的血痕。他恶狠狠的吼道:“闭嘴!臭娘们!上次让你狡猾逃了,这次没那么容易。你爸妈要送我下地狱,我就要拉你做陪葬!你们沈家不是爱面子吗?你不是漂亮吗?我现在刮花你的脸,再把你的衣服一片片撕了!你叫!我让你叫!我让你叫!”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手撕扯着丁铛的衣服,每一下动作,就“唰”的一下,露出胸前大片的雪白。
    “你住手!”沈炳金咆哮道。丁铛妈也在哭喊:“放开丁铛!放开她!”
    沈丁铛想反抗,却一动不敢动,维森现在处于癫狂的状态,锋利的刀锋就挨在她的脖子上,搞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对穿。
    她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她不能动,也不敢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要保护的生命。
    维森完全疯狂了,他狞笑着,又扯掉了丁铛的另一片领子,上半身的文胸完全露了出来。沈丁铛面不改色,巍然不动。
    沈炳金的拳头捏的嘎嘎响,车内是妻子哭天恫地的哀嚎。
    维森依旧狰狞的笑着,他说道:“我只有一把刀,外面那么多人,你们是想先看我把她扒个精光,还是想先听我刮花她脸的时候沈家千金的哭嚎呢?”
    沈炳金只觉得所有的血都冲到了脑门,理智却命令他一动不能动。沈炳和也很焦急,丁铛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现在看到丁铛受辱,他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忽然,帕萨特动了一下,维森惊讶的回了下头,就那么一瞬间,有人一手捏住了他的刀。沈丁铛趁这个机会打开车门,正要逃离,维森吼着:“臭婊砸,我砍死你!”那把刀却又劈了下来。
    沈丁铛惊吓的叫了一声,那刀却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她看到沈丁死死的握着刀刃不让维森砍下,他对着沈丁铛喊:“姐!大娘!快跑!”
    沈丁铛双眼通红,咬着嘴唇看了一眼沈丁,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沈伯母还在发愣,沈丁朝她喊:“快走,你在这儿妨碍我!”
    沈伯母回过神来,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维森已经完全疯了,沈丁见两个女人都跑了,才松开了刀刃,感觉不到疼,手上热乎乎的,都是血。
    维森疯狂的用刀砍他,沈丁在车内避来避去,他到了车边想跳出去,却因失血过多有些发晕,他看到那把刀捅了过来,想避开,动作却慢了一拍,就在刀锋逼近胸膛的那一霎那,他忽然被人从车里拽了出来,甩在一边,刀锋继续前进,直挺挺的□□那个人的胸膛。
    沈丁还没爬起来,听到沈炳和大吼了一声:“大哥!”
    他撑着抬起头,看到沈炳金高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刚弄完。今天留言发红包吧,打两分就发,么么哒……骂我也发……打负分零分不发……蹲墙角顶锅盖等着……
    第104章 蹊跷遗嘱
    沈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的厉害。他使劲儿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毕夏哭肿的双眼。见到他醒来,毕夏一边惊喜的叫了一声,一边不断涌出新的泪水。
    沈丁很用力很用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想伸手给毕夏擦眼泪,手掌疼的发麻,他怔了下,看到手上厚厚的纱布,才想起来,他受伤了。
    毕夏按住他的胳膊,轻声说:“别动,差点手就废了,医生说了,你醒了千万不要动,好好养几个月,不然组织长不好,会影响手的灵活度。”
    沈丁听话的点头,说道:“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嘛!”毕夏“嗯”了一下,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沈丁笑着问:“怎么?怕我手废了养不起你啊?”
    毕夏气的想打他,手举高,又舍不得,给他掖了下被角,说:“医生说了,养的好,不耽误,养不好就真的废了。画画化妆恐怕都不行了。”
    沈丁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那要好好养……靠手艺赚钱养家陪老婆呢!”
    毕夏挂着眼泪挤了个笑,问道:“渴不渴?给你拿杯水去?”沈丁点头。毕夏起身给他拿了一杯水,扶着他喝下去。趁这个功夫,沈丁四下看了看,有点意外的问:“就你自己啊?我爸妈呢?”他眼珠转了转,又说:“哦,在大伯那吧?大伯怎么样?伤的重吗?”
    毕夏手一抖,水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她急忙去收拾,沈丁用“残臂”拦了她一下,盯着毕夏的眼睛问:“大伯……伤得严重吗?”
    毕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控制不住。沈丁慌了,用另一只手抓着毕夏的胳膊,惊疑不定的问道:“大伯……伤的很重?”
    毕夏捂着嘴,只是哭。沈丁继续问:“还在抢救?”
    毕夏哭的完全不能自已,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沈伯伯……沈伯伯……走了……”沈丁身体僵直,单手不自觉的抓紧毕夏,又默默放开,跌回到了病床上。
    ……
    沈炳金的死讯是今年上京城最震撼的消息了。铸金集团是多么恐怖的大鳄,他的当家人忽然离去,死因为何,谁来继承铸金集团当家人的位置,一时间众说纷坛,给吃瓜群众填了不少茶余饭后的佐料。
    按照沈炳金的身份来说,他的葬礼应该极尽繁复。然而事实上,他的葬礼却非常简单。除了家人,就只有几个亲近老部下出席。
    沈丁铛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她一滴眼泪都没有,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让跪就跪,让礼就礼,像一个牵线娃娃,任人摆布。只是,她的手会不自觉的放在小腹上,作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很偶尔的瞬间,她也会低垂眼睑,温柔的看一眼腹部,再次变成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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