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潜心里警龄大作,手忙脚乱起来。他毕竟没什么经验,就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禾蓝很快就进来了,就看到他干站在一边,宝贝儿子哭地跟个泪人似的,心里顿时像被剜了一块一样。她几步冲上去,一把推开他,把儿子抱到了怀里,一边哄着,一边瞪他。
    好不容易,一彦不哭了,还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小手一指白潜,扑头就蒙到她怀里。
    禾蓝有多心疼,对白潜就有多么怨,拧住他的胳膊就一顿臭骂,“你又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啊。”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承认了。
    “我信你才有鬼。”禾蓝抱着宝贝儿子离他一米远。
    看她满脸警戒的眼神,白潜就要吐血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这小子和我有过节,在你面前演戏呢,你别信他!”
    “什么小子小子的,他是你儿子!他还这么小,哪里会想那些弯弯渠道?肯定是你欺负他了。”禾蓝心里早有了定计。
    白潜欲哭无泪。
    ——教育孩子第一步,就这么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出去的时候,他还可以看见一彦鄙视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就埋头到自己妈妈怀里,使劲蹭了蹭,气得他火冒三丈。
    晚上睡觉的时候,禾蓝根本不放他进来,一个人进了卧室就关上了门,他只好爬窗子进去。双手攀附在栏杆上,迅捷地移动。别墅主卧旁的围墙是圆拱形的,除了突出墙体的阳台上有栏杆,其他地方就只能踩着空调箱攀上去。即使白潜身手矫健,也不可能凭空跳上去。他在箱子上踩了几下,用准备好的绳子勾住了上方小阳台的栏杆,抓住后几下荡了上去。
    终于上去了——他心里正在高兴,兜头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把他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禾蓝拿着水桶站在上方,冷冷地看他一眼,“让你欺负儿子,去客厅睡。”
    说着,一团用布条包好的东西从天而降,摔落在地上的草地上。白潜依着月光看了看,约莫是被子和枕头,心里苦涩地说也说不出。
    想辩解几句,禾蓝已经紧紧地关上窗子,上了保险栓。
    白潜只好跳下去。
    以他的本事,一拳轰破玻璃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哪有自己砸了自家的窗子的?到时候,禾蓝肯定给他更难看的脸色。
    白潜抱了被子,郁闷无比地回了客厅,去厕所擦了个身后在沙发上躺下来。
    客厅里的光线很昏暗,只有阳台上透进的些许月光。窗纱被窗外的夜风吹起,在他面前微微摇晃。白潜抱紧了身上的被子,怎么也睡不着。这个晚上,说不出的难熬。
    被子倒是不薄,禾蓝还是关心他的,但是,他心里很凉。
    半晌,白潜叹了口气,“出来吧,躲着干什么?”
    室内一片寂静,似乎什么人也没有。过了良久,窗纱动了动,穆棱揭开窗纱从清冷的月光里踏出,手上也抱了床被子,走到他面前。不过,只敢隔着一米远。她迟疑着,“……这里的晚上天气凉,睡外面很容易被冻着的。”
    “冻着又怎么样?”白潜无所谓地说。
    穆棱急道,“会生病的!”
    “生病?”白潜恍然,这两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像慢动作放映一样过了一遍,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穆棱奇道,“您笑什么?”
    白潜掀开被子就站起来,一拍头,“我怎么没想到呢?”
    在穆棱诧异的目光下,他冲进了厕所,打开淋浴的蓬蓬头开始淋冷水。等她跟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淋地湿透,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干的地方。穆棱震惊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他就跑到门口吹风去了。
    第二天。
    禾蓝起床后就去客厅看白潜。虽然恼他欺负孩子,到底还是关心他。昨天也是气急了,居然淋了他一盆水。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看到白潜的时候,他脸色潮红,缩在沙发里起不来。禾蓝吓得把嘴唇贴到他额头——烫地像烙铁一样。
    她顿时慌了。
    “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她有些手足无措,在原地跺了会儿,转身想去拿药,白潜伸手拉住她,嘴唇蠕动了几下。禾蓝连忙俯□,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依约听他在说“难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的眼圈红了,抓紧了他的手,“我先扶你去卧室吧,你能走吗?”
    白潜艰难地点点头。
    禾蓝把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抬起来,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把他拖回了房间。白潜的身子沉甸甸地摔进床里,把她也惯性地拉了进去。昏迷中,他还紧紧抓着她的手,禾蓝没有办法,只好脱了衣服,陪他一起窝在床里。
    禾蓝想伸出手给穆棱打电话,白潜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拉地她的身体,缠绕着她,让她连伸手的能力都不没有,她只好放弃了,回头抱着他,把头枕在他赤着的胸膛上,用自己的体温来帮他退烧。
    “姐……”白潜的呼吸比平时还要热,抱着她的手也很紧,简直像藤蔓一样恨不得把她和自己贴合地毫无缝隙,“难受……”
    “还难受吗?”禾蓝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把下半身的裤子也脱了,脱得一件都不剩,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用自己冰冷的肌肤在他身上磨蹭。
    这种刺激,只是激发了白潜的欲望。身上的热度没减,反而有个硬硬的东西紧紧地抵着她的小腹。他小声地说,“姐,我想……”
    禾蓝被他气到了,“都这样了,还想着干这事,生病了就休息。”
    白潜艰难地摇着头,把滚烫的脸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禾蓝快被他打败了,打他一下,“休息!”
    白潜虽然听了她的话,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把手伸过去吃豆腐,摸两把、掐几下也好。禾蓝简直无可奈何,只好钻到被子里,用嘴帮他吮吸。
    过程中,白潜的神经一直高度亢奋。她湿润的嘴唇,并不比她下面的穴差,娇嫩地嘴唇含着他的时候,舌头无意识地扫过前端的口子,囊袋里的精y就鼓涨涨的,恨不得马上发射¥出来。
    她难得这么卖力地帮他吮吸,只想他早一点射#出来,早点完事。
    可是,白潜要是不想,不管她多卖力都无济于事。还是看她实在累得喉咙口都酸了,他才大发善心,抓着她的头发,抵在她的喉咙里尽数泻@出。
    禾蓝舔干净了污迹,累得精疲力尽,往上爬了几步,贴在他的胸口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的婚期越来越近。
    本来一切都按着正常轨道进行,临近的时候,上面却出了点变故。白家在北方运往e国的一批毛料被扣留下来,据说是里面发现了违禁物品。族里召开了几次会议,压力很大,白潜一直没有告诉禾蓝。
    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是叶华浓搞的鬼。
    他等着,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白家大宅后院的某一住处。
    叶华浓拉着纪清霜的手,“我们家阿潜的相貌那是没的说的,能力更不在话下,你见了就知道了。”
    纪清霜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笑容也完美无瑕,“那得见了才知道啊。”
    心里却有些不屑:男人不都是那样吗?
    叶华浓道,“那倒是,你见了他,肯定会满意的。对了,后台的约定,别忘了啊。”
    纪清霜不置可否,道了别就走了出去。
    赵长老从偏门里走出,疑惑地问道,“您为什么这么做?让白潜娶了纪家的女儿,那不是帮他羽翼更丰吗?”
    叶华浓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纪清霜从小就跟着外祖父母在国外长大,生性叛逆,从来不得纪家人的喜欢,他娶了她,除了找来几个同宗的敌视,还能干什么?更何况——”
    叶华浓没有再说。
    她恨钟婉,那个从小就比她强,出身比她好、样貌比她好、学识也比她好的人。白潜,是那个女人的种,她恨不得他永远都活在痛苦里。
    其实,她从来没有喜欢过白启。
    不过,钟婉的东西,她都想抢过来。
    60、
    市中心广场某处咖啡馆。
    一辆宾利雅致728穿过闹市区,曲折弄堂里辗转几下,停到了旷无人烟门口。这是一处私人会所,只向圈内人开放,所以常年是闭着门。
    司机开了门,叶华浓习惯性地理理头发,对车后座青年笑道,“都到了,你还不下车吗?”
    白潜放下交叠长腿,司机作了个请手势后,踏着尖头皮鞋出来。他今天穿得难得地正式,西装领带,一样不少,一身黑色显得有些生人勿进。叶华浓脸上笑容却很真切,如果不了解她为人,没准还会以为她真是关心自己。
    白潜只觉得嘲讽无比。
    越过她进了门,两个招待女孩前面带路,不经意会回头看他,脸颊绯红。
    叶华浓他身后几步,跟着他一起一处靠边地方坐下,听他略有些不耐问,“你不是说纪家人等着吗?人呢?”
    “你急什么?等一会儿怎么了?”她起身拿了小拎包,“我去个洗手间。”
    白潜根本不想搭理她,侧头望向窗外。
    靠窗位置,风景总是别致。楼下是曲折玲珑小巷,四周是环绕着弄堂民居。谁也想不到,这么一家高级私人会所会开这里。巧妙是,这个古旧地区外围就是闹市中心。远处是连绵群山,暗青色云纹天际交叠荟萃,霞光里渐渐看不清。
    他看景色,有人却看他。
    走廊拐角地方。
    叶华浓拉着纪清霜,笑着问,“怎么样?”
    纪清霜皱着眉,似乎还有些恍惚,不像平时那样不屑一顾。
    叶华浓觉得有戏,没等她反应,就拉了她手,向那窗口位置走去。白潜回神时候,她们已经对面坐下来。
    叶华浓给他介绍,“这是纪家小姐。”
    纪清霜期待目光里,白潜眼睫上下一放,露出一点微笑。不过,那微微上扬角度,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友善。但是,纪清霜却没有意识道,向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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