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穿过卧室,打开窗子,深秋早晨微凉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激的人精神一振。花晨眯了眼，手背挡在面前,金色的光线透过指缝洒在脸上，并不温暖,却足够灿烂。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强烈的想念一个人。
花晨找到一个号码，接通。对方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好像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花晨取消了全息模式，面前没有出现万烨霖的人，只有如大提琴般低沉动听的声音响在耳畔。
“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声音带着愉悦和急切。
花晨笑意染上眼角眉梢，“阿霖，我想你了。”
这个声音轻软绵长，好像被微暖的春风拂到耳畔，痒痒的直沉心底，万烨霖突然呼吸急促，声音似叹息，“我去接你。”
“好。”花晨切断通话。
他还真是花家的人，这一点和花开敬有点像。没有决定以前，会躲避，会想办法避免情况发生，一旦决定了，就算害羞，就算窘迫，也会直抒胸臆，喜欢就是喜欢，想念就是想念，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真是让人遗憾。
突然门被打开，冷冽的穿堂风激的花晨打了个寒颤，他非常不悦的转头，“亲爱的爷爷，没有人教过你进门前敲门是基本社礼貌吗？”
花开敬紧紧抿着嘴，深深的法令纹表达着他不怎么美丽的心情，“你该起床了。”
“所以没看到我仍然睡着你很失望？”花晨懒洋洋的走过来，“真是抱歉啊。”
“不要跟我这么说话。”花开敬冷声提醒，“你身上始终有花家血脉，我永远都是你爷爷。”
“这血脉真让我恶心，”花晨微微倾头，盯着花开敬的眼睛，“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掉。”
花开敬神色淡淡，“你父亲是个非常出色的人，你这样说他会很伤心。”
“我父亲已经被你亲手毁了，”花晨声音微凉的提醒，“他应该为拥有你这样的父亲悲哀，为有我这样的儿子骄傲。”
二人平静对视，房间里一时安静无比。
“停止这种无谓的针锋相对吧，”好一会儿，花开敬闭了闭眼睛，“你是花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现实。”
花晨手紧了紧，他非常不想听到这句话。
“植物精要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
花开敬不开口问还好，一问花晨觉得特别好笑，“你们用低劣的骗术欺骗联邦所有人，这种做法难道值得提倡？”
“你想毁了花家。”花开敬眼神阴鸷，显然是猜到了花晨想法。但他并不过分着急，冷哼了一声，“别忘了你也姓花。花家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名声……”
“我不介意。”花晨声音冷凝。
花开敬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眯，“你不知道花家的秘密。”
“你说以前？还真是不知道，”花晨笑容讽刺，“还要谢谢爷爷的大方，艾草记真是本好东西，吓了我一跳呢。”
花开敬嘴唇颤抖，显然气到了极点，他竟然被这个白眼狼耍了！“演技真是好啊——”一字一句从牙缝迸出。
“谢谢夸奖。”花晨笑的眉眼弯弯。
房间又是一片安静。风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浅绿的窗帘沙沙做响。
神秘人很贴心，知道花晨的喜好，给他带来了有关自己一家的真相。花晨很感谢他，却连他的名字不知道。
花开敬疯狂的笑声把花晨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微皱着眉看着花开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猜你一定对植物精要很好奇，八个小时的时间一定没看完吧，事实上后面有更多内容，我保证你很感兴趣。”花开敬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怎么样，想不想看？”
花晨眼眸平静，没有说话。
“储藏植物精要的房间你进去过，觉得如何？”花开敬声音洪亮颇有自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用其它手段获得这本书。但是我要告诉你，储藏室的这套安保系统，除了我没人能打的开。强行暴力破开的话——你好好想想放置植物精要的环境。”
花晨不由自主回想，密室内壁是淡黄色，保险箱味道很奇怪，艾草记被翻阅过很多次，书页里有颜色不怎么好看的灰尘，书皮黑色，洒着金粉。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但花开敬这么认真提示，那就是……
难道说……花晨眼睛倏的瞪大。
“看来你想到了，没错，我放了引火装置和易燃粉，联邦高精尖技术，只要一点点不对，对抗程序自动启动，不到0.1秒，植物精要就会烧起来，连带整个房间。它全部燃烧完全只需要五秒种。”花开敬声音缓慢，“来现在告诉我，你还想莽撞的偷吗？”
花晨笑容有些愤愤，“你在说什么呢，爷爷，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偷书啊。”
“不用跟我演戏，我看过的太多了。”花开敬高调宣布，“我这里有另外一个选择。回到花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完成和越家联姻，成为下代家主，植物精要当然就是你的，到时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
对上花晨怀疑的眼神，花开敬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只要我做了决定，就会说话算话。”
“我——”
“你不必现在告诉答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花开敬的银色手杖敲了敲地板，“现在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艾草记这三个字，你从哪里听到的？还有谁知道？”
花晨很欣赏花开敬的谈判能力。并没有一上来就要求兑现承诺，而是想趁着自己还没睡醒精神状态不好时引起话题，让自己先放松一点，再打碎自己的想法——没有他的允许艾草记不可能被拿到，对自己造成强烈的打击，趁着自己情绪起伏思路不再清晰时，再问艾草记的事。
第一项并不顺利，后续却水道渠成。如果花晨真是这个年纪，单纯懵懂有点小骄傲有点小聪明，被花开敬这么一哄一吓再温言攻势，不说崩溃了有什么说什么，至少会心神不宁露出一些东西让花开敬有靠谱的猜测。
可惜花晨从来不是那个柔弱温软的少年。
他不会被花开敬的话吓到，有难度才刺激！花开敬就那么确定艾草记不会被他拿到？他偏要让他看看他就是拿的到！
花晨清澈安静的眸子染上层层笑意，一点点晕开，眼角眉梢都是少年恣意，他懒洋洋的叫了声爷爷，“你不是说要把花家交给我吗？到时我成了家主，拥有了艾草记……艾草记的事，爷爷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爷爷又在骗我，其实并不想把艾草记给我，让我成为家主？”
“你——”花开敬发现花晨特别会狡辩，总会让自己钻进自己话里的套子。
花晨在提醒他，如果他是真心想把花家和植物精要交给花晨，那么花晨手里的消息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因为到时他已经不是家主了，不负责处理家里的任何事，他说过到时花晨做什么他都不会管的。
如果非要想知道这三个字的秘密，那就说明刚刚的话只是在安抚花晨，他并没有真心想把花家交给花晨，植物精要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了爷爷？您不是真的在哄我吧……还是身体不舒服了？”花晨眉眼弯弯的看着花开敬，心情非常好。
花开敬脸上肌肉抖动，儒雅的气质早已不在，过于阴鸷凶狠的表情让他变的异常丑陋，“你很好……你说的不错，我是真心想把花家交给你，艾草记我可以不知道，我等你的决定。”
“那好，”花晨站起来，越过花开敬给连海拨电话，“哥，我们该走了。”
那边答应的声音非常干脆，花晨走到了房间门口，看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花开敬，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爷爷，等着我哦。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房间晨传来巨大的类似椅子倒地的碰撞声，花晨脸上笑容更大，完全没有把一个老人气这样该有的愧疚。走廊有人影迅速消失，他也没理会，或许是花家的家务机器人？
早餐都没没吃，花晨和连海就离开了花家。
这次花家之行的收获是巨大的，花晨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连海听了一耳朵的故事，还带了一袋子据说是连静跟遗物的东西。
万烨霖早知道了消息，此刻正在花家大门口前等待花晨。
连海心情非常激动，很想和伯父连天一起分享此刻的心情，看到万烨霖确定花晨安全上不会有问题，说自己有事摆摆手离开。
他现在懒的和万烨霖做对了，看自家弟弟那眼神就知道两人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到这份上他再捣乱想收拾他的就不止万烨霖了。
还是太遗憾了，和弟弟认识的太晚。
花晨挥别连海，就上了万烨霖的悬浮车，“我们……唔……”
带着青草味的强烈气息把他拢住，不等回头，后脑就会被按住，一双霸道的唇欺了过来，迅速攻城掠地。
“万……唔……阿……霖……唔……轻点！”
今天的万烨霖特别热情特别霸道，一双大手力气大的吓人，箍的人生疼，连亲吻都无比用力，花晨被他吻的浑身酸软，舌头酥麻几乎失去了知觉，万烨霖仍然不知餍足似的，舍不得放开他。
一吻毕花晨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用凶恶的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抬头撞进万烨霖的眼睛，瞬间失了神。
这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雀跃，依恋，思念，怜爱，好像怎么疼都不够似的，想要把人折起来揣进口袋的柔情似水的眼神！
始终神情严肃板着脸，所有情绪深埋心底很少流露的万烨霖，怎么会出现这样情绪外露的眼神！
“我喜欢你。”万烨霖就用这种柔情似水的眼神，深深看着花晨的眼睛，“小晨，我爱你。”
花晨：=口=
“你没事吧……”花晨僵了片刻，抬手探向万烨霖的额头。
万烨霖：==
花晨：……
掌下的温度很正常，没有发烧。好半晌，花晨尴尬的笑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你说……你想我。”万烨霖唇角微勾，“你第一次……这样说想我。”
他拉起花晨的手，放在自己两腿中间，“我也……很想你。”
万烨霖想向小孩表达他对小孩的爱意，刚刚的表白却让小孩误会了，万烨霖很苦恼，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小孩，爱到骨子里，该怎么让小孩知道这种浓烈的爱意呢？
表白既然没用，那就让他看看这里好了，这么强烈的欲望，他一定感受的到。
花晨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腾的满脸通红，这个不要脸的流氓！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至于吗！就算真这样了，为什么要让他摸！他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
花晨红着脸骂：“不要脸！”
万烨霖：==
他好委屈……到底怎样的表白姿势才正确！
清晨灿烂的阳光很治愈，总会给人各种好心情，车里气氛慢慢回升，万烨霖一本正经的问，“怎么在花家呆了这么久？我很担心你。”
“嗯，我没事。”花晨对万烨霖是没有秘密的，他开始说起到花家的所见所闻，跟花开敬说话的具体内容，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万烨霖的脸色随着花晨的说话内容一直在变，在花晨说到以前房间的布置和全家福时，就把他抱到了怀里，一直到最后，姿势都就没变一下。
话题内容相当长，他们的位置也从车内移到了房间。
“你父亲和母亲的悲剧，都是源于花开敬，”万烨霖眼睛微眯，“依他独断专行的性格看的出来。”
“嗯，”花晨声音有些低落，“可惜一切线索都断了，我父母的消息没了下文。”
“那个人呢？把视频给你的那个人？”
“不知道，之后没再看到他，在花家我也不好问，担心给他带来麻烦，所以阿霖，你帮我查查好不好？”花晨眼睛微微有点红肿。
“好。”万烨霖在终端上按了几下，“小七去查了。”
“我想把艾草记偷出来，我感觉它很重要，赵正的神秘能力……艾草记或许可以帮我们。”说到这里花晨声音有讽刺，“说到底还是要偷这本书。”
万烨霖知道小孩这是想起了几年的事，轻拍着他后背，“不一样的，当初你是被人哄骗，现在……没有人能骗的了你。”
“我不记得……”花晨有些懊恼，“但是现在想做的事，我不会后悔。你会帮我吗？”
“当然。”万烨霖捏了捏花晨的掌心，“你现在是为了很多人的利益在做事，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嗯？”
“嗯。”花晨把自己埋在万烨霖胸前，声音闷闷的。
“我没想到，花家传承千年的秘密，竟然是骗术。”万烨霖觉得很奇妙，“怎么没人发现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强烈的想念一个人。
花晨找到一个号码，接通。对方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好像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花晨取消了全息模式，面前没有出现万烨霖的人，只有如大提琴般低沉动听的声音响在耳畔。
“怎么了？什么时候回来？”声音带着愉悦和急切。
花晨笑意染上眼角眉梢，“阿霖，我想你了。”
这个声音轻软绵长，好像被微暖的春风拂到耳畔，痒痒的直沉心底，万烨霖突然呼吸急促，声音似叹息，“我去接你。”
“好。”花晨切断通话。
他还真是花家的人，这一点和花开敬有点像。没有决定以前，会躲避，会想办法避免情况发生，一旦决定了，就算害羞，就算窘迫，也会直抒胸臆，喜欢就是喜欢，想念就是想念，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真是让人遗憾。
突然门被打开，冷冽的穿堂风激的花晨打了个寒颤，他非常不悦的转头，“亲爱的爷爷，没有人教过你进门前敲门是基本社礼貌吗？”
花开敬紧紧抿着嘴，深深的法令纹表达着他不怎么美丽的心情，“你该起床了。”
“所以没看到我仍然睡着你很失望？”花晨懒洋洋的走过来，“真是抱歉啊。”
“不要跟我这么说话。”花开敬冷声提醒，“你身上始终有花家血脉，我永远都是你爷爷。”
“这血脉真让我恶心，”花晨微微倾头，盯着花开敬的眼睛，“如果可以，我真想去掉。”
花开敬神色淡淡，“你父亲是个非常出色的人，你这样说他会很伤心。”
“我父亲已经被你亲手毁了，”花晨声音微凉的提醒，“他应该为拥有你这样的父亲悲哀，为有我这样的儿子骄傲。”
二人平静对视，房间里一时安静无比。
“停止这种无谓的针锋相对吧，”好一会儿，花开敬闭了闭眼睛，“你是花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不管你能不能接受现实。”
花晨手紧了紧，他非常不想听到这句话。
“植物精要你也看了，有什么想法？”
花开敬不开口问还好，一问花晨觉得特别好笑，“你们用低劣的骗术欺骗联邦所有人，这种做法难道值得提倡？”
“你想毁了花家。”花开敬眼神阴鸷，显然是猜到了花晨想法。但他并不过分着急，冷哼了一声，“别忘了你也姓花。花家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名声……”
“我不介意。”花晨声音冷凝。
花开敬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眯，“你不知道花家的秘密。”
“你说以前？还真是不知道，”花晨笑容讽刺，“还要谢谢爷爷的大方，艾草记真是本好东西，吓了我一跳呢。”
花开敬嘴唇颤抖，显然气到了极点，他竟然被这个白眼狼耍了！“演技真是好啊——”一字一句从牙缝迸出。
“谢谢夸奖。”花晨笑的眉眼弯弯。
房间又是一片安静。风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浅绿的窗帘沙沙做响。
神秘人很贴心，知道花晨的喜好，给他带来了有关自己一家的真相。花晨很感谢他，却连他的名字不知道。
花开敬疯狂的笑声把花晨注意力拉了回来，他微皱着眉看着花开敬，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猜你一定对植物精要很好奇，八个小时的时间一定没看完吧，事实上后面有更多内容，我保证你很感兴趣。”花开敬一脸慈祥的看着他，“怎么样，想不想看？”
花晨眼眸平静，没有说话。
“储藏植物精要的房间你进去过，觉得如何？”花开敬声音洪亮颇有自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用其它手段获得这本书。但是我要告诉你，储藏室的这套安保系统，除了我没人能打的开。强行暴力破开的话——你好好想想放置植物精要的环境。”
花晨不由自主回想，密室内壁是淡黄色，保险箱味道很奇怪，艾草记被翻阅过很多次，书页里有颜色不怎么好看的灰尘，书皮黑色，洒着金粉。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但花开敬这么认真提示，那就是……
难道说……花晨眼睛倏的瞪大。
“看来你想到了，没错，我放了引火装置和易燃粉，联邦高精尖技术，只要一点点不对，对抗程序自动启动，不到0.1秒，植物精要就会烧起来，连带整个房间。它全部燃烧完全只需要五秒种。”花开敬声音缓慢，“来现在告诉我，你还想莽撞的偷吗？”
花晨笑容有些愤愤，“你在说什么呢，爷爷，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偷书啊。”
“不用跟我演戏，我看过的太多了。”花开敬高调宣布，“我这里有另外一个选择。回到花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完成和越家联姻，成为下代家主，植物精要当然就是你的，到时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拦着。”
对上花晨怀疑的眼神，花开敬微微一笑，“你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只要我做了决定，就会说话算话。”
“我——”
“你不必现在告诉答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花开敬的银色手杖敲了敲地板，“现在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艾草记这三个字，你从哪里听到的？还有谁知道？”
花晨很欣赏花开敬的谈判能力。并没有一上来就要求兑现承诺，而是想趁着自己还没睡醒精神状态不好时引起话题，让自己先放松一点，再打碎自己的想法——没有他的允许艾草记不可能被拿到，对自己造成强烈的打击，趁着自己情绪起伏思路不再清晰时，再问艾草记的事。
第一项并不顺利，后续却水道渠成。如果花晨真是这个年纪，单纯懵懂有点小骄傲有点小聪明，被花开敬这么一哄一吓再温言攻势，不说崩溃了有什么说什么，至少会心神不宁露出一些东西让花开敬有靠谱的猜测。
可惜花晨从来不是那个柔弱温软的少年。
他不会被花开敬的话吓到，有难度才刺激！花开敬就那么确定艾草记不会被他拿到？他偏要让他看看他就是拿的到！
花晨清澈安静的眸子染上层层笑意，一点点晕开，眼角眉梢都是少年恣意，他懒洋洋的叫了声爷爷，“你不是说要把花家交给我吗？到时我成了家主，拥有了艾草记……艾草记的事，爷爷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爷爷又在骗我，其实并不想把艾草记给我，让我成为家主？”
“你——”花开敬发现花晨特别会狡辩，总会让自己钻进自己话里的套子。
花晨在提醒他，如果他是真心想把花家和植物精要交给花晨，那么花晨手里的消息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因为到时他已经不是家主了，不负责处理家里的任何事，他说过到时花晨做什么他都不会管的。
如果非要想知道这三个字的秘密，那就说明刚刚的话只是在安抚花晨，他并没有真心想把花家交给花晨，植物精要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了爷爷？您不是真的在哄我吧……还是身体不舒服了？”花晨眉眼弯弯的看着花开敬，心情非常好。
花开敬脸上肌肉抖动，儒雅的气质早已不在，过于阴鸷凶狠的表情让他变的异常丑陋，“你很好……你说的不错，我是真心想把花家交给你，艾草记我可以不知道，我等你的决定。”
“那好，”花晨站起来，越过花开敬给连海拨电话，“哥，我们该走了。”
那边答应的声音非常干脆，花晨走到了房间门口，看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花开敬，回头冲他眨了眨眼，“爷爷，等着我哦。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房间晨传来巨大的类似椅子倒地的碰撞声，花晨脸上笑容更大，完全没有把一个老人气这样该有的愧疚。走廊有人影迅速消失，他也没理会，或许是花家的家务机器人？
早餐都没没吃，花晨和连海就离开了花家。
这次花家之行的收获是巨大的，花晨知道了想知道的东西，连海听了一耳朵的故事，还带了一袋子据说是连静跟遗物的东西。
万烨霖早知道了消息，此刻正在花家大门口前等待花晨。
连海心情非常激动，很想和伯父连天一起分享此刻的心情，看到万烨霖确定花晨安全上不会有问题，说自己有事摆摆手离开。
他现在懒的和万烨霖做对了，看自家弟弟那眼神就知道两人感情到了什么程度，到这份上他再捣乱想收拾他的就不止万烨霖了。
还是太遗憾了，和弟弟认识的太晚。
花晨挥别连海，就上了万烨霖的悬浮车，“我们……唔……”
带着青草味的强烈气息把他拢住，不等回头，后脑就会被按住，一双霸道的唇欺了过来，迅速攻城掠地。
“万……唔……阿……霖……唔……轻点！”
今天的万烨霖特别热情特别霸道，一双大手力气大的吓人，箍的人生疼，连亲吻都无比用力，花晨被他吻的浑身酸软，舌头酥麻几乎失去了知觉，万烨霖仍然不知餍足似的，舍不得放开他。
一吻毕花晨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用凶恶的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一抬头撞进万烨霖的眼睛，瞬间失了神。
这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雀跃，依恋，思念，怜爱，好像怎么疼都不够似的，想要把人折起来揣进口袋的柔情似水的眼神！
始终神情严肃板着脸，所有情绪深埋心底很少流露的万烨霖，怎么会出现这样情绪外露的眼神！
“我喜欢你。”万烨霖就用这种柔情似水的眼神，深深看着花晨的眼睛，“小晨，我爱你。”
花晨：=口=
“你没事吧……”花晨僵了片刻，抬手探向万烨霖的额头。
万烨霖：==
花晨：……
掌下的温度很正常，没有发烧。好半晌，花晨尴尬的笑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你说……你想我。”万烨霖唇角微勾，“你第一次……这样说想我。”
他拉起花晨的手，放在自己两腿中间，“我也……很想你。”
万烨霖想向小孩表达他对小孩的爱意，刚刚的表白却让小孩误会了，万烨霖很苦恼，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小孩，爱到骨子里，该怎么让小孩知道这种浓烈的爱意呢？
表白既然没用，那就让他看看这里好了，这么强烈的欲望，他一定感受的到。
花晨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腾的满脸通红，这个不要脸的流氓！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至于吗！就算真这样了，为什么要让他摸！他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
花晨红着脸骂：“不要脸！”
万烨霖：==
他好委屈……到底怎样的表白姿势才正确！
清晨灿烂的阳光很治愈，总会给人各种好心情，车里气氛慢慢回升，万烨霖一本正经的问，“怎么在花家呆了这么久？我很担心你。”
“嗯，我没事。”花晨对万烨霖是没有秘密的，他开始说起到花家的所见所闻，跟花开敬说话的具体内容，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万烨霖的脸色随着花晨的说话内容一直在变，在花晨说到以前房间的布置和全家福时，就把他抱到了怀里，一直到最后，姿势都就没变一下。
话题内容相当长，他们的位置也从车内移到了房间。
“你父亲和母亲的悲剧，都是源于花开敬，”万烨霖眼睛微眯，“依他独断专行的性格看的出来。”
“嗯，”花晨声音有些低落，“可惜一切线索都断了，我父母的消息没了下文。”
“那个人呢？把视频给你的那个人？”
“不知道，之后没再看到他，在花家我也不好问，担心给他带来麻烦，所以阿霖，你帮我查查好不好？”花晨眼睛微微有点红肿。
“好。”万烨霖在终端上按了几下，“小七去查了。”
“我想把艾草记偷出来，我感觉它很重要，赵正的神秘能力……艾草记或许可以帮我们。”说到这里花晨声音有讽刺，“说到底还是要偷这本书。”
万烨霖知道小孩这是想起了几年的事，轻拍着他后背，“不一样的，当初你是被人哄骗，现在……没有人能骗的了你。”
“我不记得……”花晨有些懊恼，“但是现在想做的事，我不会后悔。你会帮我吗？”
“当然。”万烨霖捏了捏花晨的掌心，“你现在是为了很多人的利益在做事，要看清自己的位置，嗯？”
“嗯。”花晨把自己埋在万烨霖胸前，声音闷闷的。
“我没想到，花家传承千年的秘密，竟然是骗术。”万烨霖觉得很奇妙，“怎么没人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