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了?”
    杜莎惊诧地问叶心道。
    “回答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心凝视着杜莎,急切地需要杜莎回答这个关键性问题。
    “是真的,但是这件事主要责任是怪我,那时的王艾莉还是我的姐妹,所以我愿意为她承担一切!”
    杜莎生怕叶心继续复仇,所以恳切道。
    “迄今为止,我都干了些什么,出卖了自己的信仰,伤害了无辜的人,巾茹,也许我才是最不配做你朋友的那个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叶心懊恼地自责着,然后抬头望向我。
    “庄枫同学,你会医术吧,求求你不计前嫌,帮巾茹看看吧!”
    叶心老师咬着牙恳求道。
    “正有此意。”
    说完,在叶心的带领下,我和杜莎走向了马巾茹的病房,但是,刚到走廊,一阵争吵声就传来。
    “医生都说过了!巾茹已经没希望了!再治也只是浪费钱而已!难道你想为了她毁了我们以后的日子吗!”
    说话的是一个非常暴躁的男人,听他的话,应该是巾茹的爸爸。
    “哪个医生说的!草菅人命!!告诉你,只要巾茹还有一口气,我就不准你拔管子!如果你再敢趁着晚上偷偷摸摸进去拔管子,我就死给你看!!过不下去你就走!我一个人守着巾茹!!”
    护犊情深的巾茹妈妈无比坚定地大喊着。
    “不好意思,请保持安静!”
    一名医生冷漠地说道。
    巾茹的爸爸冷哼一声离开了,只留下巾茹妈妈落寂地回到病房,我,杜莎,叶心老师进门时,巾茹妈妈正在抹着眼泪,她见到我们后,强打笑容,但通红的眼眶和褶皱的眦角和这笑容并不协调,阿姨在逞强。
    “心儿,你来了,这两位是?”
    阿姨非常温和地说道。
    “阿姨,这位女生是巾茹以前的姐妹,这位男生是一名中医,他或许对巾茹的情况有办法。”叶心老师郑重地介绍道。
    “奥!!神医,快帮我女儿看看,救救我的女儿!!”
    巾茹妈妈不由分说冲上来抓住我的手,就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到底是绝望到什么程度的人才会对我一个学生样子一点都不像中医的人这么热情?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心酸。
    “好的,阿姨。”
    我礼貌说完,走上前去。
    中医诊断,望闻问切,仔细向马巾茹望去,只见气管切开,有大量痰液涌出,身体痉挛且虚弱,肌肉严重萎缩,我眉头凝重,然后用手分开她的眼睑,眼白昏黄,布满血丝,瞳仁呆滞,毫无焦距,我更加凝重,紧接着我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应,我拿出一根银针,刺她指尖中冲穴,亦没有任何反应,如此看的话,确实已经……
    最后我为她把脉,阴血衰少,阳气不足,虚阳外浮,为浮脉表现。
    看到我逐渐凝重的脸色,明白希望渺茫的杜莎紧咬嘴唇。
    “巾茹,我是杜莎,你能听得见吗!?”
    杜莎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
    突然,我感觉马巾茹的脉象跳动了一下,然后沉了下去!
    “杜莎,你再喊!”
    我忙提醒道,杜莎看到我的神情后,眼神一亮。
    “巾茹,我是杜莎啊,我来看你了!”
    杜莎的声音洋溢着激动。
    但是这一次,脉象不仅没有跳动,反而更加虚浮了下来,我马上结合《林氏医经脉象篇》的理论外加案例做出了自己的推测。
    “阿姨,叶心,巾茹应该还有救!接下来我要做一下确认,你们先出去一下。”
    我对着二人说道,他二人当即大喜过望,立马照办。
    “杜莎,据我诊断,巾茹的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太过痛苦的回忆,所以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这是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或许是被推下去时看到的一幕对她刺激太大了,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已经根深蒂固,证据就是刚才提到你名字时,她脉象浮动,然后更加沉寂。”
    我的话让杜莎心疼又愧疚。
    “那该怎么办呢?”杜莎忧虑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但她内心此刻对你是深度不信任的,而且她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我给她调配一些开窍醒脑丹,然后用林氏针灸‘刺动针法’帮助他固本归元,开窍醒脑,所谓“刺”,就是针灸刺激,培补元气,醒脑开窍。所谓“动”,就是运用胸腹按压、按摩,通过外界动力“激动”体内器官反应,逐步恢复肢体运动,最后的后续治疗需要在我请教我师傅‘林氏催眠’后方可实行,另外‘刺动针法’十分繁琐,我的工具并没有带全,所以只能先进行‘动’这一步,不过在这之前需要经过阿姨的同意。”
    我的话,让杜莎眉头舒展了一丝。
    杜莎出去说明情况后,阿姨自然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整个人好像年轻了十岁是的,和进门前那种失落完全不同。
    ‘动’这一步的‘按压’,就是指胸部和腹部按压,最主要的是胸部按压,因为“植物人”昏迷以后长期卧床,肺活量减少,肺部塌陷,直接影响对脑的供氧。胸部按压一个作用是通过增加胸腔压力,促进气体排出,加快脑组织供氧、供血,另一个作用是通过心肺运动对大脑产生冲击,达到促醒目的。
    就这样,我开始执行这一步,巾茹苍白的皮肤很快就在我的按摩下恢复了一丝血色。
    “你是什么人!!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突然,一个粗暴的男声响起,正是马巾茹的父亲。
    “老公,他是中医,你别打扰人家行医!人家说巾茹有希望啦!!”
    阿姨急忙对巾茹父亲说道,在她眼中,我就是巾茹康复的希望。
    “我看你是傻了吧!他哪里像个中医,中医都是白胡子带眼镜的,而且是用针灸的,他这分明是耍流氓!你抓紧放开她,否则就报警了!”
    马巾茹的父亲还在大喊大叫着。
    “这位先生,能拜托你出去吗?”
    我冷声说道,刚才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马巾茹的脉象剧烈波动,看来她不愿醒来的原因不仅仅因为杜莎,也与这个男人有关系……
    马巾茹父亲冷哼一声就出去了,我按压完不久,马巾茹的父亲又回来了,不过是领着一个白大褂医生还有几个警卫。
    “医生,就是他猥亵我的女儿!”
    马巾茹父亲指着我鼻子说道。
    “你好,请出示一下你的行医资格证!”
    白大褂扶了扶眼镜,面色不善地说道。
    “我有,但是不给你看!”
    我冷冷地说道,尽管我没有,但我确实不想给他看,因为这个医生给我感觉非常不好。
    “无理取闹!我们是正规西医医院,病人经过我们科学仪器的诊断已经是重度植物人,没有康复的希望!不要打着中医这种封建迷信和旁门左道来招摇撞骗,把这个骗子赶出去!”
    白大褂斯文不在,扯着嗓子喊道,几名警卫一听马上就向我冲来。
    我嘴角一挑,一根银针已经出现在我手中,我游移到几人身边飞速一顿扎,经历了白天几百人的脱瘾施针,我的针灸手法已经炉火纯青,施针的准度,力度无可挑剔,这白大褂和几名警卫当即就奇痒难忍倒地不起。
    “痒!好痒啊!!哈哈哈哈!菊花好痒!!”
    几个警卫伏地打滚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好痒~~雅蠛蝶!!”
    白大褂在地上打着滚,巾茹爸爸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我,巾茹妈妈看我的眼光骤然明亮,如果刚才白大褂的话让她内心狠狠一沉,那我这一手又重新让她燃起了希望,我向她证明了,我真的有道行,我说的话,应该准!
    “医生先生,既然你说中医是旁门左道,那就用你的玄门正宗来化解我的旁门左道吧,阿姨,告辞了,改天再来!”
    我对着白大褂冷声一道,又对着阿姨善意一笑。
    “刚才那个男人有问题,是巾茹的亲爸吗?”
    我看向送我出来的叶心,皱眉问道。
    “巾茹的亲生父亲,已经去世了,这是她的继父。”
    叶心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哼哼,叶心老师,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应该不会复仇,也不会回组织了吧!”
    我用期待的声音问道。
    “嗯,我不会复仇,也会脱离组织!”
    叶心的话让我欣慰。
    叮铃铃!叮铃铃!一个电话响起,是张雨打来的。
    “喂,阿雨,什么事?”
    我柔声问道。
    “枫,我无意中发现一件事,要跟你说下。”
    张雨有些怯怯地说道,看来赵娜事件的阴影,她还没有完全走出。
    “嗯,说吧。”我柔声道。
    “校长高天霸,好像盯上庄梦蝶同学了,要对她图谋不轨!”
    张雨紧张的声音传到耳中的瞬间,我的脑袋轰得一声炸毛了!
    操!高天霸!我操你吗了个虎了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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