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水妍无法狡辩。
    问她照片和温雨瓷的银行卡在哪里,她说见照片和银行卡没用,扔进了商场里的冲水马桶。
    原本她只想留现金,看到钱夹好看,舍不得扔,把自己原来的钱夹扔了,自己的东西放进温雨瓷钱夹里,自己留着用,没想到被温雨瓷抓了个正着。
    照片和银行卡都被她毁掉了,所以她才交不出来,而温雨瓷的手机,手机卡扔了,手机转手卖了。
    水妍已经成年,依照法律,如果起诉就会被判刑,是真正的坐监狱。
    她一听这个才慌了,抓着夙辰的胳膊放声大哭:“阿辰哥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坐牢,我还年轻,坐牢会死的!”
    夙辰隐忍着怒气,皱眉问她:“为什么偷东西?你姐不给你钱花?”
    “给了。”水妍抽抽噎噎的哭,“我交了一个好朋友,他教给我的,我觉得好玩儿,很刺激,我没想偷东西,就是觉得好玩儿,玩玩而已。”
    “你怎么到景城来了?你姐呢?为什么这副打扮?”
    “水家在这边开了分公司,我姐也来了,我昨晚和朋友睡在酒吧,还没回家换衣服,我朋友们都是这样打扮的。”
    夙辰听懂了,水妍这是交了坏朋友,被带上了歪路。
    她这样的孩子,家庭不幸福,没有父母管教,很容易心里偏激,愤世嫉俗,走错了路。
    他很痛心,为什么水晶不管?
    水妍吓的半死,几乎哭背过气去,他只得软了声音安慰:“放心,辰哥会救你出去。”
    吁了口气,他走出询问室,温雨瓷刚好从另一间询问室出来。
    温雨瓷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了个弯儿往前走。
    他快步跟上,“嫂子。”
    温雨瓷不理不睬,也没停步。
    “嫂子,我想保她出来。”以他的本事,水妍无罪释放不是难事,前提是事主温雨瓷不会揪住水妍不放。
    “那是你的事,你不用向我汇报,我管不着。”温雨瓷没看他,边走边说。
    “我希望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干涉。”夙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温雨瓷停住脚步,回眸看他,“我只想找回我的东西,既然东西已经找不回来了,我对为难一个失足少女没兴趣,但奉劝你一句,你把她救出来,还不如让她在里面好好受教育,这次是偷东西,你能帮她摆平,那下次她杀人呢?你也要徇私枉法,帮她摆平?”
    夙辰抿了下唇,“她不会。”
    “不会?”温雨瓷晃了晃受伤的手臂,“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伤到的就是我的脸,她随身带着刀片,你觉得她离杀人还远?”
    夙辰皱眉看了她手臂一眼,虽然伤口不是很深,血已凝住,猛的看上去还是有些骇人,“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懒得理你,你自便。”她回头继续往前走。
    夙辰皱皱眉头追上,“你没开车,我送你。”
    “不用,我银行卡虽然没追回来,钱总是追回来了,我自己打车。”理智上,温雨瓷认为夙辰护短不算过错,人之常情,但感情上,夙辰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她知道夙辰不喜欢她。
    一是因为他亲眼见识过她的刁蛮任性,觉得她这性子配不上顾少修。
    二是因为她曾是温洛寒的未婚妻,他亲眼见过她与温洛寒之间的关系有多亲昵,时间不是很长,她却已经和温洛寒分了,和顾少修在一起,他心里难免别扭,觉得她有水性杨花之嫌。
    温雨瓷看得出,夙辰看她的眼神总会带点防备和不屑,大概在他看来,她浑身上下没多少能配得上顾少修的地方。
    但没办法,顾少修喜欢她,就算夙辰不喜欢她,遇到她没钱付费、没钱做公车回家这些小事,他还是愿意帮她。
    但遇到正经事就不行了,亲疏立分。
    他话里话外,口口声声都是护着水妍的,她算老几?
    人家不待见她,她何必自找没趣的巴巴贴上去。
    夙辰无奈,停下脚步。
    温雨瓷正往前走,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瓷瓷。”
    她回头看,竟是贺星辰。
    “贺局长?”她惊喜的一挑眉,“每次来都能遇到贺局长,我和贺局长真是有缘。”
    贺星辰笑着走到她面前,一伸手:“拿来。”
    她莫名其妙,“什么?”
    “改口费!收了我的改口费不改口,那就把改口费还回来。”
    温雨瓷撇撇嘴,“一百块就想收买我,太少了。”
    温华樱和贺星辰还没领证、没举行婚礼,她叫姐夫名不正言不顺。
    私底下叫几句还行,大庭广众之下叫了,像她上赶着高攀似得,她不乐意。
    贺星辰大概能猜到她心里那些小猫腻,笑着说:“那叫大哥,别一口一个贺局长,怎么听怎么像讽刺。”
    “是,贺大哥。”温雨瓷从善如流。
    贺星辰看了眼她受伤的胳膊,“来报案?”
    温雨瓷戏谑的笑,“这次怎么没以为我打架?”
    贺星辰摇头笑笑,“我属下向我汇报了,不然你以为我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你一来我就能遇到?”
    “哦,原来是这样。”温雨瓷恍然大悟,她冲贺星辰眨眨眼,“怎么这点小事也要向局长大人汇报,那你岂不是很忙?”
    贺星辰爽朗大笑,“你以为那帮小子在想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是想让我帮他们打听打听,你名花有主了没!”
    “哦。”温雨瓷给他看手上的戒指,调皮的笑,“看来我这戒指还不够大,回头换个更大的。”
    贺星辰笑笑,“我还没正式见过未来妹夫,改天叫上你姐姐,一起聚聚。”
    “嗯,好。”温雨瓷立刻应着。
    “走吧,我送你。”贺星辰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雨瓷犹豫,“会不会妨碍你工作?”
    贺星辰莞尔,“没事,我正好要出去,顺路。”
    走出几步,贺星辰又看了眼温雨瓷的胳膊,“伤的重吗?”
    温雨瓷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刀片割了一下,皮肉而已。”
    贺星辰皱眉,“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温雨瓷摇头笑笑,“不用,我要回医院照顾我爸,刚好顺便处理一下。”
    贺星辰把车开过来,“上车,我送你回去。”
    夙辰眼睁睁看着温雨瓷和贺星辰有说有笑的走远了,目光幽沉。
    难怪认识温雨瓷的人都说,温家这位千金是景城第一的刁蛮公主,果然够刁蛮也够嚣张。
    不过她的人脉也真是广,来趟警察局也有熟人含笑招呼,这景城果真是她的地盘,但愿她不要再为难水妍才好。
    温雨瓷回到医院时已经下午三点多,她午饭前已经给温雄打过电话。
    怕温雄担心,她没说实话,只说在商场遇到一个朋友,中午要一起吃饭。
    而实际上,中午她吃的警察局免费供应的盒饭。
    电话里,温雄一叠声的让她在外面多玩儿会,他身边有洛寒陪就行了。
    温雨瓷知道,虽然温洛寒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们父女的事,但因为他是温华义的儿子,爸爸对他不但没有一点责怪,反而发自内心的疼爱,温洛寒能陪在爸爸身边,爸爸一定高兴,这才在外面耽搁了许久。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刀片划破了,在路上买了件外套,回到医院,她先将胳膊上的伤处理了,换了衣服,才回到温雄的病房。
    温洛寒还在,和温洛寒打过招呼,她坐在温雄身边问温雄:“爸,你中午吃饭了没?”
    温雄笑她,“瞧你这话,我们两个大活人,你不在还吃不上饭了?”
    温洛寒说:“我让餐厅送的外卖,爸爸说味道不错,吃的还行。”
    “是吗?”温雨瓷十分感兴趣的问:“哪家餐厅的外卖?”
    温洛寒立刻说:“我把电话给你,下次你给爸爸叫。”
    难得有温雄喜欢的东西,温雨瓷立刻应着:“好啊,你告诉我,我这就记下来。”
    温雄坐在病床上,看着温洛寒和温雨瓷一来一往的说话。
    虽然不再像上次那样剑拔弩张,但也没了以前的甜蜜亲昵。
    温雨瓷喜欢黏人,以前和温洛寒在一起时,从不肯站着好好说话,要么拉着手,要么挽着手臂。
    而现在,温雨瓷自动和他保持距离,说话的声音虽没什么嘲笑讽刺,但很冷淡疏离,完全不是以前亲昵的样子。
    他能看得出,温洛寒自然也能感觉的到,心里苦涩,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尽可能找话题,和温雨瓷一来一去的说话。
    他曾经那样对过温雨瓷,不能奢求温雨瓷立刻原谅他、接受他,他只能一步一步来。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师,但愿温雨瓷有一天可以忘记那些他曾经对她的伤害,重新接受他。
    他又坐了一会儿,见温雄倦了,这才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开。
    温洛寒走了,温雄瞧着温雨瓷的脸皱眉,“瓷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是吗?”温雨瓷摸了摸脸,笑着说:“大概玩儿的太久,有些累了。”
    温雄催促道:“那你快进去休息,我也睡会儿。”
    “嗯。”温雨瓷照顾温雄躺好,自己进了里间。
    对着镜子照照,果然脸色有些苍白。
    她从小摔摔打打习惯了,手臂被割了一个大口子也不当回事,但身体是诚实的,她思想上可以拿它不当回事,可它该怎么疼怎么疼,一丁点儿也少不了。
    她脱了外套,打算睡会儿,刚躺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她连忙跑出去。
    温雄已经睡着了,他吃的药中一直有镇定安眠的药物,睡眠很沉,没把他吵醒。
    温雨瓷轻手轻脚开门出去,门口站着顾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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