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沐清继续在早饭之后和抚琴女子“对弈”,感悟更透彻的刀意和剑意。中午亦是如此,傍晚还是如此。
    每次比拼刀意、剑意,都是沐清逐渐落入下风,但是不一样的是沐清坚持的时间愈来愈长,刀意的维持也更加持久。
    三日后的清晨
    沐清放下紫竹箫,领悟刚刚比拼刀意、剑意的形势,对刀意的领悟更加透彻,甚至即将窥探到刀意的深邃。
    “刀意,是人们对刀客刀法领悟的评判。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刀意,说白了就是一往直前的切割,无往不利的撕裂。最纯粹的刀意便是斩断山河,斩断空间,仅此而已。”抚琴女子轻抚琴弦,语气高傲地说道。
    沐清点头,没有任何言辞可以反驳。
    这两日对刀意的领悟更加深刻,沐清也发觉刀意其实真的就是单纯地斩断一切,放弃防御的一种攻击方式。
    “剑意可无往不利,可轻柔缠绕,却疏于防御。剑意可诡异,可大开大合,虽然也有弱点,但比起刀意的确厉害太多。”沐清感慨,确切评价了剑意的强大之处。
    公孙雪若有所思,这段时间她也在尽可能领悟枪意,观摩了沐清和抚琴女子的切磋后,领悟颇深。
    “枪意的核心是穿刺,就想剑意之中的某一部分,或者说枪意是剑意的某个分支境界。阿清,我说得没错吧?”公孙雪取出屠龙枪,仔细思考。
    沐清点头,原则上而言,枪意和刀意的确都属于剑意的一部分。或者说剑意并非是剑意,而是柔和了多重攻击方式的一种领悟,一种契合天地大道的领悟。
    公孙雪闭上双眼,感受自己仿佛和屠龙枪融为一体,将枪意融合道屠龙枪上。
    屠龙枪突然发出龙鸣,仿佛地龙翻滚嘶吼,霸道绝伦!
    “领悟能力不错,这位妹妹的天赋在蜀山剑派能排到前三百名了。只是你应该思考一下,长枪是否真的是适合你的武器吗?枪意并非霸道,而是不出则已,出则一鸣惊人。送你一把兵器,或许它更加适合你。”抚琴女子站起身,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把宽刃剑。
    宽刃剑古朴,释放淡淡霸气,而这份霸气却有内敛,仿佛和公孙雪的气质完全贴和。
    此剑长六尺,宽一尺,厚度也有两寸,算是一把重剑。古朴的纹路蕴含独特的能量,仿佛天威雷霆,狂暴凶猛又极其内敛。
    “这是……地级五品神器!你……”沐清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出手如此阔绰。
    “师姐!这可是剑冢中的兵器,岂能送过他人?这要是让掌门得知,绝对会生气的。”白衣青年大惊,赶紧挡住师姐。
    抚琴女子轻笑,道:“这又何妨?那位公子已经付出了更多,来而不往非礼也。有这位公子的帮助,我的剑意已经有所突破,即将达到和师父同等的境界。区区一把无法使用的长剑,赠与有缘人,岂不是更好?”
    “这……”白衣青年语塞,只能转身让开。
    师姐的身份地位比门派内大多数长老还要高,自己一个小师弟又能左右什么呢?更何况只是一件地级五品神器,若是再阻拦师姐,怕是会让外人认为蜀山剑派太小气。
    “这位妹妹,长剑送你了,可喜欢?”抚琴女子用剑气托着宽刃剑,隔空送到公孙雪的面前。
    公孙雪不知是否应该收下,在看到沐清示意后,这才拿起宽刃剑。
    “斩…龙…名字不错,很适合我呢!那就多谢姐姐,恭敬不如从命了。”公孙雪欣喜地握住斩龙剑,感悟长剑回馈的淡淡波动。
    沐清微微皱眉,从储物扳指中取出一把仙剑,隔空推向抚琴女子。
    “我从不受他人恩惠,这把仙剑就送个你了。同样是地级五品神器,咱们谁也不吃亏。”沐清表情严肃地说道。
    抚琴女子伸手接住长剑,打量一番后,收入储物手镯。
    只是一把地级五品神器仙剑,对于抚琴女子而言很平常。但既然对方是不想占便宜,抚琴女子也就欣然收下。
    “多谢,这是一把好剑。我们该走了,他日有缘,再切磋刀意、剑意。还有,我叫做南宫凌霄。”抚琴女子介绍自己的姓名后,带上师弟师妹走出酒楼。
    沐清只是浅笑,高声说道:“我叫做李清,再会。”
    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沐清”这个名字太特殊了。南宫凌霄既然是蜀山剑派的高徒,就一定知道谪仙和沐清。
    沐清不想在巴蜀地区过多暴露自己的行踪,因此自称为“李清”。自己的母亲姓“李”,那么自己自称为“李清”,也说还算得过去。
    “嗯哼?李清,不错的名字,但更像个大姑娘。”南宫凌霄浅笑,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虽然在面纱下不会被他人看到,但南宫凌霄自己都很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浅笑。
    “南宫凌霄,这名字很霸气,更像一个汉子。”沐清不甘示弱,开口回应。
    南宫凌霄只是保持微笑,没有在多说什么,带上师弟师妹离开酒楼。
    公孙雪喜悦地查看斩龙剑,这是她第二次对一件兵器如此喜欢。甚至公孙雪自己都不想承认,斩龙剑要比屠龙枪更适合自己。屠龙枪被自己使用了好几年,已经有了感情,但这把斩龙剑却几乎盖住这份情感。
    “阿清,这几天能不能教我几招剑法,我太喜欢这把斩龙剑了!”公孙雪睁着大眼睛,渴望地询问。
    沐清点头,笑道:“我的剑法并不精湛,刀法倒是不错。你这把斩龙剑实际上非刀非剑,却也亦刀亦剑。先从刀法练起,不出半个月,你的战斗力便会突飞猛进。”
    公孙雪认真地点头,欣喜地触摸斩龙剑,仿佛想要马上就将它彻底领悟透彻。
    “走吧,咱们也该过河了。到了成都之后还要西去,争取在冬天到来之前返回中原。到时候可就是大半年离开中原了,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对吧?”
    “嗯,走吧!”
    公孙雪收好斩龙剑,跟上沐清离开这个令人难忘的小镇城。
    河边,湍流的河水退去大半,几乎快到了干枯见底的地步。周围的河床泥泞湿漉,不少大鱼被活活干死。
    “这样的河流,真想象不到那天居然能藏着巨大的鲤鱼,而且还是妖兽。巴蜀地区,固然有古怪。”公孙雪不禁感慨,同时整理衣领。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甚至有些晒,温度也很高。虽然武者几乎不会被外界的温度变化影响,但作为女生,公孙雪也逐渐开始重视容貌。肤色格外重要,要是再被晒黑,麻烦就大了。
    一路上从中原到江南,再西进巴蜀地区,公孙雪也见到了不少贵族大小姐。这些姑娘普遍都很漂亮,而且肤色白皙。比起来这一点,公孙雪自问是弱势,所以必须更加重视。
    “走吧,距离成都也不远了,前面的山区会很安全。毕竟成都是大城,周边山林必然最为安全。”沐清说道。
    轻轻踏水而过河流,沐清和公孙雪轻易过河。
    三日后
    成都城外,公孙雪惊讶地愿望成都城楼,震撼不已。
    成都的城墙比并州城池更加宽厚,而且城楼之外同样镶嵌铜皮,类似于长安城的构造。
    “千年以前,成都曾是一个大国的国都,城楼建造和长安城几乎没有差别。你看那些铜皮,这是为了守城而建造。只可惜如今的程度不再是国度,经不起铜皮的修复和更换,因此铜皮变成了绿色。不过这份绿色也代表了成都的古老,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城池。”沐清解释成都的过往,而且表情更是肃然起敬。
    “别废话了,快点进城吧!还有,咱们得换个姓名,要不然容易被你的仇人察觉。毕竟从江阳到这里,经历了两次埋伏、暗杀,着实太危险了。”公孙雪若有所思,琢磨着该换个什么名字。
    “我就叫李清吧,这个名字就挺好。你叫李雪,不就好了?我从未因为担心暗杀而改名换姓,不过既然是雪儿女神的意思,那小人自当遵命~”沐清笑嘻嘻地单手抱胸鞠躬,调侃道。
    “好哇!沐公子快平身,哈哈哈~别闹~”公孙雪得意洋洋地挺胸抬头,嘻嘻直笑,却突然遭到沐清的“偷袭”。
    “你这家伙,爪子真是不老实,太坏了!”公孙雪赶紧整理衣衫,面颊羞红地斜瞥沐清。
    “好啦好啦,快进城吧。来了成都,如果不去享受这里的美食,不去拍卖会场瞧瞧,不去那赌石鉴宝场来一把疯狂的赌石、采购,那可真是白来了。南方的天堂,苏杭、成都,这可不能错过。”沐清搂住公孙雪的腰,边说边释放乌金翅膀。
    极速飞行靠近成都城,在安全范围内降落,沐清和公孙雪快速向城楼走去。
    “嗯?等等,那边的守城将士拿着画像?你过来,把这个带上。”公孙雪观察到前方城楼的情况,赶紧拉住沐清。
    取出一个头套假发,公孙雪将假发按在沐清的头顶。
    “假发?这东西太难受了。”沐清伸手整理一番,带好长发。
    公孙雪轻哼,解释道:“你可别小看这些守城的将士,他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有时候就会成为有用的眼线。我担心他们是在拿着画像比对,万一是你的敌人搜寻你的踪迹,岂不是麻烦?之前你是光头,现在带上假发,基本上那些傻乎乎的守城将士不会察觉。再给些银两打发,就能轻易入城了。”
    沐清会意,赶紧带好假发,取出银两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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