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裙子,季颜栀坐上了副驾驶座。
    她坐好后,便扭头尴尬地对顾以安说:“那些东西,我没有办法一晚上赶出来……”
    “没事,交给我。”
    顾以安的大手漫不经心地转过方向盘:“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我以你的名义买下来了。以后可以安心住。”
    “房子……服装城……都是那一晚的报酬吗?”
    季颜栀揪紧了安全带,唇瓣咬了又咬,生怕从顾以安嘴里得出肯定的答案。
    顾以安沉默了两秒,然后淡淡“嗯”了一声。
    她心中的弦骤然便绷断了……
    “停车。”
    季颜栀仿佛承受不住了般,开口。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那东西也是那晚的报酬吗?顾以安,停车吧!”
    “别闹。”
    “没有闹,停车。”
    顾以安把车停在了路边。
    季颜栀打开车门就要往下走。
    顾以安顿了两秒,低哑的声音却仿佛从远古传来,无力,悲哀:“小栀,可以再让我抱一抱吗?”
    “抱一抱有多少报酬?”
    他沉默两秒。
    “一个亿。”
    “好,你抱吧。”
    季颜栀坐了回去。
    顾以安的指尖温柔摩挲过她的脸颊,眸子里满是她不懂的深情。
    他只耽搁了一秒,便俯首,狠狠地抱住了她。
    季颜栀唇边滑过了一抹自嘲。
    他可真有意思……
    “如果你能说句话让我彻底死心就好了。”
    她眉眼清淡。
    “这样,我就再也不会想回到你身边……不会被你给我的若即若离的好所蛊惑……”
    顾以安眸子微动,幽暗的眸底突然添了一丝复杂。
    他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摁在她柔软的后背上,脑袋搁在她脖颈处,像个深深眷恋依赖着她的小孩子。
    这样的美好,以后还能有几次呢?
    顾以安突然觉得,自己过于自私了。
    兄妹的事情,本来就不该瞒着她。
    大概,要想让小栀幸福,就应该先让她彻底死心吧……
    “小栀,我不是不爱你……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提分手吗?”
    “嗯?”
    “因为……”
    他的话刚说了半截,手机便响了起来。
    季颜栀退了点距离。
    顾以安接起了电话:“喂?”
    “你好,是叶莲的家属吗?叶莲最近精神不太稳定,好像受了更严重的刺激,有恶化的症状……”
    “我马上过来。”
    顾以安突然开口,然后挂断了电话。
    “你去吧。”
    季颜栀开门下了车。
    叶莲……这个名字真好听。
    “小栀!小……”
    顾以安喊了季颜栀两声。
    可这次拽她也没拽住,她的身影跑得真快……
    顾以安蹙了下眉头,看着季颜栀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默默记下了车牌号,然后低头给季颜栀发信息:“到家和我说一声。”
    她没回。
    他叹一口气,打开了车子引擎。
    当晚,他把华美大厦新规定等文件连夜赶出来,发给了她,她也没有回复。
    ――
    两个月后。周末。
    季颜栀一大早便去了医院。
    她这些日子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嗜睡,一天睡八个小时还不够。
    吃东西只爱吃酸的!
    苦的,甜的,辣的……通通吃不了。
    有时候看到饭,还会恶心。上次陪贺总去谈生意,她一杯酒都没有喝下去,同时一口菜也没有吃。
    实在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难道她是……得厌食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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