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时间,顾子安过了一会儿才端着吃的上去,等傅恒之吃完,已经是几小时之后的事儿了,夜,早已深沉,房间里的两人却没有一点儿睡意。
    顾子安半倚在床上,探查着只一会儿打坐时间便明显恢复的男人,心下暗暗咂舌,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道:“你和她差一个境界,若是下次再碰见,别硬碰硬。”虽说傅恒之体质特殊,恢复快,但也不是这么用来着啊!
    傅恒之平复了一下体内的气息,倏地睁开眼,眼底隐隐划过一道墨绿,转瞬即逝,听见人儿的话,深藏的眸子微闪,也没回答,只问道:“有查到么?”
    顾子安抬了抬眸,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干脆将知道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雅库扎现任的老大是魔族的人伪装的,真正的人在她房间的密室中,魔族这几个月动作挺多,不过都是用传送阵,我让青龙白虎二灵的人去找了,一时半会儿还没结果。”
    说着,也将上次无意中跟踪得来的消息说了出来,顺便也将朱雀的事儿说了出来。
    一边说着,心下疑惑更甚,那人到底想干什么,不仅要了穷奇的尸首,还将积攒在r国的古兽全都用传送阵送走了,甚至还来这边将古兽也一同带走?
    他们是把这些古兽送哪儿去,为什么要把它们聚集在一起,想了半天,顾子安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早作准备,等成功了以后不仅管理魔线,还一同接管了兽线?
    不管怎样,唯一庆幸的是,放在基地的古兽并不多,其他的早就已经交给了青龙、白虎二灵了,剩下的一些怕也都是在他们走后的这几个月里找来的。
    正想着,耳边的声音忽然传来,莫名比平时低了几度,仿佛在隐隐压制着什么,“什么时候走?”
    顾子安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咂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沉吟道:“一个星期。”她来的隔天,也就是昨天,便从秦辉那边得来了消息,说是川井滕雄已经回来了,按理来说,她本该等傅恒之一醒就该赶回去。
    不过,一是担心时间上太过凑巧,二是因为到底是不放心这边,那女人既然来了z国这儿,必定是有所图,索性再留一个星期在这边看看也好,反正她留的纸条上写的也是金三角那边有事找,便过去了一趟,具体回来的时间倒是没定来着。
    话音一落,深藏的眸子瞬间深了一度,傅恒之浑身紧绷,薄唇紧抿,身上冰冷的气息隐隐的飘散出来。
    顾子安感觉到他的异常,微微侧了侧头,正打算说话,手下忽然一紧,整个人被用力一带,一个不防直接撞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
    尚未反应过来,唇上忽然察觉到一片温凉,熟悉的气息瞬间侵略而下,急促而毫无章法,只凭着男人最原始的**,却偏生让她察觉到一丝隐忍的不安,腰间紧揽的手臂一个用力,眼前一花,整个人瞬间被压在了身下,背后是软软的床垫,鼻翼间满是熟悉的薄荷香味,同样带着不安的躁动。
    傅恒之一手探入她的后脑,将其更紧的贴近怀中,将自己的重量放在她身上,更深切的感受着,却也怕当真压着她,一手半撑着床沿,霸道而急切的撬开她的贝齿,肆意的掠夺,却又与以往的不同,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又似乎是在需求一个平衡点,一个能让自己暂时心安的平衡点。
    顾子安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叮咛了一声,整个人微微喘息了起来,感受着傅恒之不太对的情绪,心下隐隐约约的明白他怕是听见自己要过去的消息而不安吧,毕竟这次也算是他和那人第一次交手,却没讨到半分好处,反而自己躺在了医院,而他,向来又将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如今听见这话……
    思绪正出神间,忽然感觉身上一凉,她下意识的低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被傅恒之随手扔在床下的衣服,白皙的脸上瞬间染起一抹红晕,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却没起到一点儿效果,反而让身上游着的大手更加的放肆,三下五除二,这下子更是连最后一丝遮蔽物都没了。
    周围的空气在急速升温,微凉的吻沿着脖颈而下,急切而霸道,身子瞬间瘫软,本就是佯装的怒意这时候哪里还在?
    感觉到男人的急切,顾子安微闭了闭眼,心下暗叹了一声,莫名的只觉得心尖发疼,明明受伤的是他,明明该担心的是他自己,可偏生,这男人醒来后却半点儿没提自己的伤势。
    她记得佐落说过,傅恒之昏过去的前一秒曾说过‘没事,封锁消息’,他算到了自己不会有事,却忘了一行人慌张的人,反将自己弄的更糟,而那句封锁消息,怕是不仅仅是为了瞒住其他人,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即便不说,上面也会压下来,而他之所以会惦记,也不过是为了瞒住她。
    只因为,她身在雅库扎,离危险更近,他亲身体会,自不想她为了他而不小心暴露自己,即便是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意。
    她眨了眨眼,逼退了眼中泛起的水光,双手伸出圈住了傅恒之的脖颈,微微用力,撑着瘫软的身子吻上他的喉结处,轻轻摩挲抵咬,不疼,却微痒,细腻的手心在后背处安抚,来到精实的腰腹,带起丝丝颤栗。
    傅恒之闷哼一声,身子绷得愈发的难受,身上的每一处动作都极力的挑拨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他睁开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身下的人,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女子因情动而泛红的肌肤,呈现出与平常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越发的娇嫩可人,成了这世间最动情的一幕。
    他沉身,抚上裸露的肌肤,软绵绵的,动作间身上带出了丝丝薄汗,暧昧的气息紧紧的缠绕着两人,眸子在一瞬间深到了极致,合着那从醒来开始便不安的躁动一次次毫无保留的要她,奇异的在寻求一个平衡点,奇异的在一次次释放中安抚了那一阵阵比一阵不安的情绪。
    这一夜,他疯,她陪他疯,一次又一次,房间里满是**的味道,昏昏沉沉间,她听见一声低低的喟叹,费力的睁了睁眼,迷迷糊糊间看见一双餍足的眸子,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到底是体力不支再次昏睡了过去。
    屋外,一向起的最早的傅老爷子瞪大眼看着紧闭的房间,老眼眨了又眨,他他他,他刚刚好像听见他孙子的声音呢?他孙子醒了?!现在已经没事呢?
    双手激动的伸出,不受控制的想要敲门,却突然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有点儿不大对,反应过来了什么,一张老脸猛地一红,一下子回过神来,触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眼神飘忽,最后再次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若无其事的背着手,哼着小调心情愉快的下楼去了,仔细看,还能看见眼里贼兮兮的光芒。
    正在楼下打扫卫生的佣人们,一头雾水的看着前几天还老了十岁的老爷子,这会儿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瞧瞧,那脚步都开始有些漂浮了。
    顾子安自然是不知道,在自己昏睡过去的前一分钟,一不小心被人听了个墙角,只觉得老爷子这几天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贼兮兮的味道,看的她一阵头皮发麻,明明出事的是他孙子,自己却被一个劲儿的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是她出事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没再管了。
    唯一知道内情的傅恒之却闭口不提,别人生病是一个个虚弱无比,他却是春光满面,逮着机会就将自家人儿拆穿入腹,美名其曰,双修有助于早日恢复,顾子安听着这话的时候,直接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声,怎么没见你当晚醒来的时候双修来着?
    要是双修的话,她岂会到最后来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白皙的脸颊微微涨红,到底是没把这话说出来,某人表示,不行!太丢脸了!
    然后,等某个男人再来了一句,现在情势不同,他们应该抓紧时间,双修能有助于修炼,效果事半功倍,一举两得,听了这话顾子安彻底黑线了,看着傅恒之明明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却跟树袋熊似的黏了上来,再想着这话……额,好像也有一点儿道理,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到底是没戳破,也就没太推拒。
    只不过,怎么就感觉这么不是滋味来着?
    尤其是看见某个男人餍足的眸子时,更加不是滋味了。
    期间,佐落等一行人也过来看了几次,一开始,还整天过来,却在傅恒之醒来后来了一次,后面却是没过来了,顾子安有些奇怪,佐落等一行人和傅恒之的关系她是知道的,这回差点儿出事了,不对,是已经出事了,按理来说,傅恒之醒来后,这些人怎么也不该只来一次便再也没了消息吧?
    后来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是又有事儿要处理了,顾子安心下一紧,打起的困意瞬间消散了,看着身侧的男人,想也不想的问道:“又是魔族的事儿,还是古兽的事儿?”
    能让血饮出手的,除了古兽的事儿与魔族的事儿,她还当真想不到其他的事,而且,这段时间傅恒之也说了,古兽出现的越发频繁了。
    大手在人儿腰间轻轻按摩着,听见声音,知道她担心,傅恒之摇了摇头,也不瞒她,“这次倒不是,只是忽然出现了不少的失踪人口。”
    顾子安微微一愣,清亮的眼眸中闪过明显的诧异,“让血饮去查失踪人口?”说起来,以前的时候,血饮倒还是抢着接任务来着,没办法,以佐落一行人的话,就是有一个将任务当饭吃的头儿,他们就是想反抗也没办法啊。
    不过,后来若是无非必要,血饮却是不再插手其他的事儿,能休息就休息,而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两天,还跑去接任务,还是与魔族和古兽完全无关的人口失踪案?
    傅恒之点了点头,手下的力道时轻时重,倒是让顾子安舒服地眯了眯眼,解释道:“嗯,有点儿棘手,人口失踪的太快,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了,上面没办法,只能将这事儿交给血饮了,想尽快查出来。”
    顾子安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原来是上面主动提及的,她说血饮怎么好端端地跑来接这个任务了,想到这段时间的事儿,虽说她没怎么关注,却也在报纸上瞟见过,只不过没在意罢了。
    她现在几乎将目光都盯在雅库扎那儿,哪有精力再去关注其他的事儿,倒是听说这次川井滕雄回了雅库扎没两天,便一举收回了原本放在川井田集手里的权利,这倒是让顾子安有些儿诧异,毕竟上一次川井滕雄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收回川井田集手上的权利,现在这样,是……不打算走呢?
    如此和以往不同的举动,倒让她有些急了,心下不知道为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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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倘若是假的呢
    这不,一知道她明天下午走,某个男人今天晚上硬是缠了她一整晚,虽说打着双修的旗号,精神上是越发精神了,但这腰受不了啊!
    想着,顾子安恶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怎么样?”若是事情闹大,一个案件还未解决下一个案件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却始终没找到凶手,人心惶惶,为了尽量安抚,也为了尽快解决此事,将事儿交给血饮倒是能说的过去。
    傅恒之被瞪得一头雾水,却也不忘回道:“除了知道失踪的人都是女孩之外,没什么其他的线索。”
    说着也皱了皱眉,血饮的能力他了解,却没想到会被这案件给拖住了,虽说时间也不算长,不过一个星期不到而已,只不过一个小案件对于血饮来说,一个星期只得出了表面的结论,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等明天子安走后,他也去看看好了,省的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瞎想,他怕他忍不住下一秒就跟着跑雅库扎去了,那金色面具的女人见过他,若是他当真去了,估计也真要坏事了。
    顾子安百无聊赖的听着,也没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就如傅恒之相信血饮的能力一样,而她相信的是他的能力,怎么说也是自家男人一手带出来的。
    这一夜,顾子安一夜好梦,傅恒之却是睁眼到了天亮,深邃的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人儿,眷恋不舍,流连不去,放在腰间的大手忍不住想要将人圈的更紧,却又生怕一不小心会吵醒了人儿,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看了下去,仿佛怎么都不够似的。
    第二天,在某个男人担忧不舍的目光中,顾子安回首微微一笑,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飞机在地平线上划过,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和第一次相比,这次前来接机除了秦辉等人,一同来的还有川井雅子,显然对顾子安回来一事很是欣喜,一路上倒是说了不少话,多多少少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自从上次两人摊开说了川井滕雄的事儿后,无形之中倒是拉近了不少距离,现在说话更是没什么顾虑。
    想想一个星期前,她去找安,却只发现了一封信,若不是和安一起来的人都还在这儿,她还真要以为这是一走了之了呢。
    顾子安一边听着雅子话里得来的信息,一边笑着回应两句,对于金三角那边的事儿却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心下无意识的想着,倒是和秦辉那儿得来的消息一样,川井滕雄果然回了雅库扎,不仅收回了外放的所有权利,甚至一改往日的外出,大多时间几乎都待在房里。
    对于后面这话,顾子安不置可否,要知道,苍浅既然早就进入了凝丹境界,即便是待在房里也可以随意出去,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儿,不过,对于前面的话,她却是明显体会到了。
    这一点儿,倒不是从其他地方感觉到,而是从川井田集身上,相比于她之前在这儿住的一段时间,这几天,顾子安见到川井田集的次数明显更为频繁了,倒不是说以前有多不受关注,只不过在川井田集代管的时候,自然有不少事情要忙,真要说起来,大多数时候和川井雅子见面的次数更多。
    不仅如此,顾子安还明显察觉到,川井田集虽然在她面前看似与平时无意,但仔细看却是强打起的精神,再想到秦辉打探来的消息,只一瞬间,心下当即了然。
    她倒是听说,川井滕雄不仅收回了川井田集额外代管的权利,还将以前本就有的权利也一同收了回来,得到了又失去,若是没尝到滋味也就罢了,可尝到了却陡然被人收回,甚至比之前更甚,一个体会过高位的人,同时又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哪里会甘心?
    可偏偏,这人却是他父亲,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得压下去。
    清亮的眼眸微微流转,顾子安无声一笑,眼底划过一道幽光,原本她还在想着这边的事儿,没想到苍浅这一次却算是无形中帮了她一把,她不怕有野心的人,何况这份野心也不是对着她,两边本就是利益关系,只要利益够大,这份关系也不怕破灭,更何况……
    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样东西,一时间嘴角的笑深了深。
    当再次碰见川井田集的时候,看着那双眼里隐隐的忧色,顾子安轻轻一笑,执起桌上的茶杯,茶盖轻点着茶璧,清冽的茶香从杯中肆意开来,热气在半空中升腾,一句话随着升腾的热气忽然而出,轻飘飘的传入川井田集的耳中。
    “田集先生这段时间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清闲了不少。”
    川井田集面上顿时一僵,脸上隐隐有些不自然,他倒是不想清闲,这身上的权利都被人给下了,能不清闲么!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若无其事喝茶的人,精致魅惑的脸上没有丝毫异常,仿佛刚刚那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暗叹了一声,面上却笑道:“呵呵,不瞒安小姐,父亲这段时间回来了,雅库扎里的事儿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说着,也跟着喝了口茶,好像当真能终于休息一会儿了似的。
    心下却不由自主的想着,安小姐怎么好好的提起这事儿来了,不过,不管是因为随口一说还是什么,他现在在雅库扎权利被全权收回,虽说其他人也是一样,但到底他由于做成了魅色的事儿,在雅库扎里或多或少也有些影响,如今和这边的关系自然不能轻易断掉。
    无伤大雅的话,说说自然也没事。
    顾子安轻轻一笑,直接无视了川井田集刚刚的动作,抬眸扫了眼若有所思的人,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意味不明的道:“据我所知,滕雄先生一回来便收了你在雅库扎所有的权利,包括这之前的,不知道田集先生作何感想?”
    刚刚还想着无伤大雅的话说说也没事,哪想到会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川井田集唰地抬起头,眼中有着明显的错愕,心中惊疑不定,对面的人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插手过雅库扎的事儿,如今这话是怎么回事?
    两边都是道上的人,他不信她会不知道这话有多敏感,想到青岩帮在z国的事儿,莫不是还想插手他们雅库扎的事儿?
    川井田集眯了眯眼,压下心中的惊疑,到底还顾忌着两边的关系,不动声色的说着,“安小姐说笑了,本就是一家人哪还分什么你我。”
    听着耳边打着哑语的话,顾子安倒也不在意,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触碰茶桌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屋子里被瞬间放大了几倍,回荡在两人耳中,她忽然抬眸,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道幽光,一句话突然而出!
    “田集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前段时间更是将雅库扎管理的有条不紊,如今权利突然被收回,我倒是替田集先生可惜,不知道田集先生有没有想过自己取而代之?”她来,可不是来打哑语的。
    川井田集猛地睁大眼,听着耳边近乎逼问的话,惊错地看着顾子安,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直白白的说出来,望着那双如常的眼眸,和他的震惊完全不同,对面的人却仿佛刚刚什么话都没说似的,只含笑地看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要说不心动是假的,毕竟尝到再失去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不是傻子,顾子安既然说这话自然也有意站在他这边帮他的,但,想到了什么,那一点动摇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先不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能坐上青岩帮大佬的位置,甚至还让青岩帮在z国地下世界站在了顶尖的地位,其人自然是不可小觑,与之相谋,可能会是与虎谋皮,就单说几个争权者之间,他的希望是最大的,即便现在被父亲收回了权利,但只要再耐心多等一段时间,到了最后,这位置也迟早是他的。
    一个是名正言顺,一个是取而代之,雅库扎里还有不少忠于他父亲的人,他犯不着去冒这个险,即便是赢了,也给别人落下了把柄,后面很有可能在某些事上束手束脚,虽不至于吃力不讨好,但怎么也不如他光明正大的拿到手的好。
    川井田集定定地看着顾子安,深深地道:“安小姐多虑了。”一句话,虽未说明白,但两人都是聪明人,哪里不知道这算是婉拒了,好歹两边还有利益关系,犯不着为这事儿撕破脸皮。
    谁料这话一出,顾子安不仅不气,反而笑了,只一眼,她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若是川井田集直接答应,她尚且还会有一些顾虑,毕竟,有野心的人虽好,但若是有野心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她可不觉得这会是好事。
    她知道川井滕雄虽然活着,但大多是撑着一口气,等魔族的人解决了,这口气散了,自然也是撑不了多久的,到时候雅库扎必然会有一番动荡,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在这之前就自己选定一个人,如此,对以后的事情也更有帮助。
    而这段时间以来,对川井田集她也算是有些了解,能力上不错,她上句话前面半句倒也算是真话,后面不过是试探罢了。
    不过现在,意味不明地低笑在屋子里回荡,正在川井田集疑惑不已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
    顾子安倏然抬眼,嘴角上扬,抬了抬下巴,视线紧锁着对面皱着眉的人,魅惑的声音一点一点从喉咙深处发出,“倘若滕雄先生并非是你父亲,田集先生还会如此认为么?”
    “什么?”川井田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这话中有话,正想着,顾子安的下一句话却瞬间证明了他的猜测!
    “我是意思是说,田集先生所以为的父亲并非是川井滕雄,或者说,你平时说见到的川井滕雄”顾子安声音顿了顿,牵了牵唇,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是假的罢了。”
    川井田集心下猛地一惊,唰地一下从软垫上站了起来,力道之大将茶桌上的一副茶具带的乒乓作响,他却丝毫顾忌不上,想也不想反驳道:“不可能!安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雅库扎是r国最大的地下组织,又有谁敢冒充我父亲!”
    诚如川井雅子所想的一样,川井田集也是如此,先不说其他的,雅库扎里这么多人,若是冒充别人也就罢了,冒充雅库扎名义上的老大,正当他们是死人不成?!
    顾子安也不着急,清亮的眼眸微闪,她既然敢说,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她缓缓站起身来,精致的小脸不怒自威,周身无形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势,川井田集眉头紧皱,正想说话,却听见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
    “田集先生也知道这事儿不是小事,我既然敢说,自然是有一定的证据,真正的川井滕雄早在十几年前屋子里的一场大火之后便被囚禁了起来,你不若仔细想想之前的事,想必不用我细说,田集先生也应该能察觉到,从那之后川井滕雄性情大变的事儿吧?”
    一句话,再次让川井田集心下大惊,这回脸色都开始变了,也不管她是怎么知道十几年前雅库扎内部起了一场火的事儿,只想着后面的话。
    没错,他确实是从那之后察觉到父亲性情与以往有所不同,但也只当是那场大火导致的,想想父亲还在那火中损毁了嗓子,不过却是从未怀疑过什么,毕竟很多事情父亲也都知道,雅库扎虽说没以往管的用心,却也是在管理着,更是没出过什么差错,除了性情有变之外,哪里像是假的?
    “田集先生不必急着否认”淡淡的声音适时的响起,顾子安仿佛知道川井田集所想似的,在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张信封,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有什么话,先看看这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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