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她本来就是不给他,在加上她还在生病,偏偏还撩拨他,哪有这道理。
    顾子安无辜的眨了眨眼,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恢复过来的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宁愿对着这样的傅恒之,也不想对着一直萦绕着伤感气息的傅恒之,那会让她也跟着心疼。
    她看了眼他眼中布满的血丝,比上次他出任务回来时更甚,她记得那次,他是一整个星期没睡,那这次了?
    “我睡了多久?”
    “十天零两个小时。”低哑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
    想到什么,顾子安浑身一震,她抬头,迟疑的问道:“你多久没睡?”话虽如此问,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无声的告诉她,她睡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
    刚这么一想,男人的下一句话,却很好的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不醒,我担心,睡不着。”傅恒之低头将她手上的针头小心翼翼的拔掉,动作飞快的用棉签按住,话语自然而的道出。
    双目微敛,果然……
    她默默地看正在收拾着床边的男人,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伸手拉住了他,轻抿了抿唇,沙哑的声音缓缓而出,“别弄了,你先睡会。”上一次七天,他便已经撑不住了,这一次十天,他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傅恒之嘴角弯出一抹深深地弧度,将她的手放在了被子里,扶着人坐在了床头,这才满意的道:“嗯,好。”
    看着出去的男人,顾子安松了一口气,打量了眼熟悉的房间,想到昏睡前的事情,心下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儿,正疑惑间,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外面传来,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傅恒之手上端着瓷碗走了进来,面上闪过错愕,他刚刚不是去睡觉?!
    这么想着便问了出来,“不是说去睡觉么?”
    傅恒之端着碗坐在了床头,里面正是一份熬好的红枣小米粥,诱人的香味随着勺子的搅动,越发的刺激着味蕾,“嗯,等你吃完就睡。”
    想要开口让他现在就去睡,偏生看着面前热腾腾的小米粥,再对上男人固执的眸子,话却忽然说不出口了,她垂头,发丝从脸颊滑落,挡住看了那双微动的眼眸,这次不用问,她也知道,这粥怕是每天早上都备着,为的就是怕她什么时候醒来会饿。
    同样的,她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吃完,他怕是也不会去睡觉,张嘴,咽下递到唇边的粥,眼角余光清晰的瞥见,男人的嘴角瞬间闪过一抹满足的笑,转瞬即逝。
    顾子安无奈地摇头,心头却划过暖意,开口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还是在秦辉买的屋子里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跑的迪吧了?
    “我去接你的。”傅恒之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将吹冷的粥再次喂了过去。
    顾子安正打算张嘴,听见这话,微微一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她可不觉得秦辉会打电话,让傅恒之过来接她,所以,他是怎么知道她在哪儿的?!
    深邃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薄唇牵起一抹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你养的那只白猫挺聪明的。”他只不过是见过不少高智商的古兽,没想到自家人儿养的这一只倒是丝毫不逊色。
    很奇怪的是,只是比平常的猫科类动物智商要高一些,吃的东西杂一些,若非当初机器上一切正常,他甚至都以为他家人儿养的也是了。
    顾子安一愣,这怎么还扯上讙了?
    “什么意思?”
    傅恒之也不隐瞒,一边喂着粥,一边将打电话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顾子安开始先是诧异,他居然感觉到自己可能出事?
    接着,越听他越说,嘴角越发不自然的抽搐起来,等他说完,她这才出声,“讙去哪儿了?”从她醒来到现在也没看见它。
    “还在外面吃罐头。”男人的声音很快响起。
    顾子安仰头望天,默默地望着有几分得意的男人,心下无语,这就是他说的讙聪明?!要是聪明的话,能被他这三箱罐头给收买么?!还真是把自己当成猫了!
    感叹间,傅恒之已经将碗放了回去,伸手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揽了过来,眷恋地蹭了蹭,低低的道:“你还睡么?”
    顾子安回过神来,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你睡吧,我暂时不睡了。”都已经睡了十天了,也不知道秦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样想着,便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帆布包给拿了过来,一打开,果然看见了放在里面的手机。
    “唔……好吧。”好听着声线带着不舍的意味,傅恒之听话的躺了下去,偏偏放在她腰际的手却不肯松开,就差没将脑袋也枕在上面了,摆明了某人不睡也不让人走。
    顾子安没有察觉,将手机开机,还未来得及看一眼里面的信息,便率先看见了上面的日期,心下一惊,话语脱口而出,“开学了?!”
    这话一出,也觉得是该开学了,在家里待了十来天,又忙了几天青岩帮的事儿,这剩下的时间又全给她就这样睡过去了,一个寒假早就没了。
    “……嗯,我帮你请了假,没事……”低沉的声音渐渐几不可闻,带着淡淡的困倦。
    顾子安这才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手搭在自己身上,头紧埋在自己腰间的男人,微闭上的眼眸使得眼底的黑眼圈更加的明显,她微微晃神,等反应过来时,房间里早已响起了沉稳的呼吸声。
    低低地喟叹响起,看来是真的累了。
    顾子安在床上静坐了好一会儿,听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半响,才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了手机,里面只有秦辉、双妍、袁蔓等人发来的一些信息,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行动之前,她提前跟父母说了一声,只说生意上有事要忙,会没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不然,有了电话却这么久不联系,父母早该不放心了。
    她将短信一一翻了一遍,袁蔓和双妍问的大致都差不多,大致是问她感冒好了没,什么时候回来上课之类的云云,倒是秦辉的发来的信息,让她微顿了下,疑惑的将放在一边的帆布包拿来,里面果然放了一份资料,上面的内容全是她上次让秦辉查的关系年帮和石帮以前的事儿。
    清亮的眼眸从上面一一扫过,资料不多,只有两三张,却让顾子安看了半个多小时,越看眼中疑惑越深!
    从这上面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石帮是最先抢占了上宣市,按理说,在一个帮会风头正甚的时候,一般不会容忍别的帮会在自己地盘来发展,偏偏在石帮抢占了上宣市地下世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在一夜之间又蹦出一个从未听过的年帮!
    当各界大佬们都以为这个闻不见经传的帮会要不了两天就要被石帮吞并,或者赶出上宣市,石帮却一点儿动作都没,完全就像是没看见自己的地盘多出了一个帮会似的,也像是完全没看见自己的生意被人分走了一杯羹。
    于是,不少小帮会惊喜了,一个个蠢蠢欲动屁颠屁颠跑来上宣市分一杯羹,就在各界大佬们以为石帮还会无动于衷的时候,石帮却动了!以迅雷之势将那些过来蹦跶的小帮会一网打尽!偏偏却又只留下了年帮!
    这一下子,其他的小帮会不敢再乱动了,甚至都开始怀疑石帮的人是不是故意以此为诱饵,想吞并其他不安分的小帮会的,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幸存的年帮,其他被吞并的帮会越来越多,无一幸免,这个理由也越来越被道上的人所接受。
    顾子安目露疑惑,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石帮才一直容忍年帮共存到现在么?以至于到了脱离自己掌控的地步?!
    白皙的指尖轻敲,她摇了摇头,若真是这样,在其他帮会不敢乱动之后,按理来说,这个年帮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与其留着他瓜分自己的地盘,一举吞并岂不是更好的办法,给了各界大佬警告之后,哪还需要多此一举的放一个隐患在身边?!
    想到上次偶然听见的,年昊森的称呼石老大为大哥,眼眸一凝,换与其说石帮是在拿年帮做诱饵,她倒是觉得,石帮更像是在保护着年帮,虽然这在道上看起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没人猜到这上面,但换一个角度来说,的的确确是这样!
    甚至可以这样说,年帮几乎就是在石帮的纵容下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以至于最后,连自己的妻子都被人藏起来了,也没发现!
    若非真正相信,又岂会像是年昊森口中所说的‘大哥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这世上,向来能真正伤自己的不是敌人,往往是自己身边最轻信的人!
    顾子安深深地看了眼手上的这份资料,想到什么,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身边熟睡的男人,抿了抿唇,放轻声音将资料装进帆布包里,又放回了一边,背靠在床头,睁开的眼眸忽然毫无预警的闭上,心念一动,调动着刚刚恢复过来的一点儿灵力,不敢有半分耽搁,快速的联系上了尚未收回了那一缕灵识!
    灵力稀薄,脑海中的黑暗尚未撤去,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率先传入了耳中,紧接着而来的是十天前听的最多的声音,“好好好,我不过来,我不过来,颖儿别激动,别激动。”
    颖儿两个字在脑海中反应出来,顾子安尚未理清,另一道咿咿呀呀的声音又陡然传了过来,纵容顾子安自认为懂的不少语言,但这回着实没听出这人在说的什么话,但仅仅听声音,却很容易分辨出是个女人!
    慢了一步的大脑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还未等顾子安来得及惊讶,黑暗的画面骤然转换,一股无力感也同时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达进大脑皮层,脑海中顿时一阵眩晕,好半天适应了之后,这才渐渐看清了里面的画面。
    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跌坐桌子下方,身上披着厚厚的大被子,周围全是一些被推倒的塑料花束,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手上在不停的挥舞,口中依旧一个劲的咿呀咿呀的说些什么,却没人能听懂一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被子太长不小心绊倒的,还是惊慌中撞上了桌子,这才跌倒,随着女人的挥舞,身上的被子跌落下一大部分,顾子安这才看见,这女人身上还穿了一层厚厚的衣服。
    仿佛是感觉到被子的滑落,女人更加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挥舞着手臂一下子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整个人抖抖索索,跟个筛子似的,眼睛却紧盯着前方,里面的惊惶不减反增,这回当真里一层外一层的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顾子安错愕地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即便是消瘦了不少,即便是没了那灿烂的笑颜,脸上的轮廓却依旧能分辨的出,这人正是照片上的人!梁茹的姐姐,石老大的爱妻,梁颖!
    她默默地瞧着将自己用厚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心下奇怪,即便现在是大冬天,但也不用将自己包的这么严实吧,瞥向女人额头上溢出的汗,也不知道是惊吓的,还是因为闷热的。
    正想着,先前听见的年昊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视线再一次被拉近,应该是他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顾子安清晰的看见女人眼中的惊惶更甚,一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随着视线被越拉越近,女人猛地抖了一下身子,大声尖叫了一声,带着被子的臃肿身子整个儿一转,想也不想的就往桌子里爬去!
    “乖,别紧张,我就是给你来送饭的,这都中午了,肚子也饿了吧?”年昊森将手上的塑料碗勺放在了桌子上,弯下身子不顾女人的死命挣扎,整个人连拖带抱的将人放在了椅子上,将勺子递到她手里,结果,刚一放进女人手里,就被不停挥舞的手砰地打掉了。
    年昊森的脸色变了变,看了眼坐在一下子还在拼命挣扎的女人,只要自己一靠近就抖的跟筛子似的,忍了忍,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一个勺子,这回没塞到女人手里,而是自己在碗里直接挖了一勺,递到了女人嘴边,看样子是想给梁颖喂饭。
    顾子安眼神微闪,却见梁颖脑袋疯狂的摇着,不停地往后躲闪,对递到嘴边的饭视而不见,若不是双手被人禁锢着,只怕又要打掉了。
    年昊森忍了又忍,一把捏住女人的下巴,直接将饭硬塞在了她嘴里,刚塞进去没一秒,就被人哇地一下全吐出来了,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颖儿,要听话。”
    偏偏这话一出,梁颖不仅没安静下来,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年昊森手下力道一重,梁颖瞬间大叫了一声,咿咿呀呀的竟是直接哭了出来,仿佛是钳制的手被人捏疼了。
    年昊森脸上阴沉,不耐烦地瞥了眼哭闹不休的女人,在顾子安的视野中拿起勺子,直接将碗里的饭挖了一口放在嘴里,大手猛地捏住梁颖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二话不说直接将嘴里的饭渡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石老大何必这么急着走
    顾子安眼神一暗,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不断挣扎,身上裹着厚被子的梁颖,再看了眼动作粗暴的人,随着衣服的扯落,隐隐约约能看到肩膀上一大片的青紫痕迹,心下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梁颖怕是……
    正想着,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子里陡然响起,暴怒声和呕吐声一同传来过来,“不识抬举!”
    顾子安猛地抬头,却见年昊森盛怒的站在一边,梁颖却在大口大口的哇哇呕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身上全是刚刚被硬塞进去的饭,合着泔水一起被吐了出来,这样子,瞧着哪还有心情再下的去手?!
    也难怪年昊森会是这反应,他脸上一变再变,最后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来,门被砰地打开,压制着怒气的声音随之而出,“进来把东西都给我收拾一下!”
    “是!”呼啦啦的四五个人一下子涌进了房间,应该是刚刚看守在门外的人。
    “年老大也该习惯了。”门外忽然又出现了一人,膀子上鼓赞赞的肌肉,正是龚成!
    顾子安飞快地瞥了眼外面的场景,却发现这似乎是一所小型的私人会所,看着不大,只有上下两层,一楼的防守也不多,倒是二楼的走廊上每个房间门外都站了一个人,从楼梯口隐约还能看见下面有一两个客人在进进出出,谁能想到下面和平常一样的会所,上面却关着石帮老大的爱妻?!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二楼的房间,除了刚才龚成从隔壁走出来的房间,其他的应该都是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看了眼房门号,暗暗记下位置,担心身体承受不住,她正打算收回灵识,身后却突然传来接二连三的惊叫声!
    “这半年来不管谁靠近,她都是这个反应,年老大也早该习惯了,不必动怒。”随着龚成的话落,年昊森冷着脸转过身去,里面,四五个人正收拾着东西,明明没有碰到紧紧抱着椅子的不停哆嗦的女人,女人却犹自惊恐的尖叫着,和刚才对着年昊森的反应一模一样!
    顾子安一愣,她以为梁颖刚刚那样是对着年昊森才会有的反应,没想到对着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心下迟疑,总不至于连这些人也?
    刚这么一想,龚成的声音再次传来,“其实,年老大下次把饭放在那儿,她过一会儿自己会吃的。”
    随着这话,里面的人也收拾好了,走到门口跟年昊森报备了一声,在房门掩上的那一刻,顾子安浑身一震,她清晰地看见梁颖怯生生的往门口瞟了一眼,然后,将桌子上的碗紧紧地捂在了怀里,飞快的躲在了桌子下面,也不顾手上的脏乱,伸手大口大口的扒拉了起来。
    明明桌子上有勺子,明明那手上还粘着刚刚呕吐物,她却似是感觉不到似的,津津有味的用手扒着饭吃!
    顾子安心下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脑海中升起,她可以肯定,关上门的时候,年昊森正在和龚成说话,根本没有看向这边,若是装疯卖傻的话,这会儿根本不需要再演了,难道,梁颖不是装疯而是真疯?!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大脑猛地一阵刺痛,画面开始模糊,显然已经支持不住了,顾子安暗道不好,毫不犹豫的将灵识唰地收了回来,清亮的眼眸一下子睁开,床上的人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觉得腰际传来一痛,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
    傅恒之紧张地盯着面色惨白,大口大口急速喘着气的人,看着睁开的眼眸,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抬手一点一点擦掉她额头上溢出的薄汗,说出的话却让顾子安陡然一僵,“我以为,你又要睡过去了。”
    顾子安一震,脸上的笑有着隐隐的不自然,反问道:“怎么会?”心下却奇怪,傅恒之怎么会突然醒了过来,一般这种情况,大部分不是该以为是做了噩梦么?
    “会。”低哑的声音坚定的响起,傅恒之看着她比醒来时更加惨白的脸,甚至隐隐比十天前来要白上一分,眸底一暗,明明她只是坐在这里,怎么会又变成这样?
    三次,第一次是在缅甸,她每次去了厕所,脸色便会更加难看一分,那时,他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第二次是在十天前,她出事的时候,他在京城,同样的,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又做了什么;而这一次,却是直接在他的眼前,明明她没有睡过去,但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她差点儿又要昏睡过去了。
    “嗯?”
    大手握着顾子安的手,执拗的将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傅恒之一瞬不瞬的紧锁着她,一字一句慢慢的道:“这里,和前两次的感觉一模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着落,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马上要失去一样,然后,整个世界就会轰然崩塌。
    顾子安浑身一僵,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刚醒来时,他说的话,‘只是觉得你可能出事了’她知道,他能感知她的身体状况,但那是在身边的时候,明明他当时在京城,上宣市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不可能凭借她身上的味道,来判断她的身体状况,那,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爱人之间的心灵感应?!
    想到在这个时代看见的新词,顾子安嘴角微微一抽,一次尚可,两次,这一次,他明明是在熟睡中,她记得,他上次七天没合眼,睡了几乎三天,这一次整整十天没合眼,按理不应该醒的这么,他顶多也就只睡了十来分钟而已。
    心下惊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将手拿了回来,她反握住傅恒之的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安抚的道:“我不是好好的么,放心,不会再睡过去了,你快睡吧。”
    奈何,傅恒之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她,视线不肯挪开分毫,更别说闭上眼了,顾子安轻叹了一声,好说歹说,才终于将某个固执的男人劝睡着了,沉沉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腰际被搂的更紧了,傅恒之眉头紧皱,比起上一次,这一次明显是睡得极其不安稳。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指尖轻轻的耐心抚平男人紧皱的眉头,她一直都很奇怪傅恒之为什么对她的事儿就这么的敏锐,当真是他曾经所说的特殊基因的问题?
    精致的脸满是疑惑,他这哪里是特殊基因,这根本就是特殊她一人!幸好他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不然,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看着男人再次睡着,顾子安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靠在床头,将手机拿了过来,想了想给雷言发了一条信息,让他过一周后找个时间约见一下年昊森,只随意吩咐了一下将上次赌约的事情,按照原价交易。
    接着,又给秦辉发了一条信息,只说查到石老大爱妻的位置了,让他和青岩帮的人都准备准备,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年帮的情况下,联系上石老大。雷言约见年昊森的日子,就是他们行动的日子。
    赌约什么的从来都是一个幌子,原价交易,她想年昊森会很乐意来的,他们的人一来,龚成必然也会到,她记得上次听到的石老大爱妻的事儿,年帮上上下下只有年昊森和龚成两个人知道,那个会所她看过,两人一走,里面便没什么了,想救人,轻而易举。
    上一次,她不明白为什么年昊森不放心将这事儿交给年帮的其他人,而只有龚成一个后来的外人知道这事儿,如今,心下却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年帮和石帮的交情定然不浅,石帮庇护年帮成长至今,这一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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