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行……”青柳面上飞起红霞,两人就在院子里石板上躺着,武场又大又宽阔,连个遮挡都没有,若有人进来,一眼就看见了。
    林湛道:“不亲我就不起来了,我累了,没力气,起不来。”
    “你耍无赖……”刚才还把一杆□□舞得虎虎生风,那枪现在还插在两人不远处的石板里呢,枪头都没入石头里看不见了,这得多大的力气?现在让他爬起来他就没力气了?
    林湛索性更无赖道:“媳妇儿,我看见你就腿软,倒在你身上,全身就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了。”
    说着,还用下头在青柳身上蹭了蹭,果然那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就跟棒槌一样翘起头来了。
    青柳快要给他臊哭。
    林湛又道:“媳妇儿,你再不亲我,我就自己来了。”
    “别、别——”青柳连忙制止,就他那德行,真让他来,今天都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她看着林湛凑到眼前的大脸,咬咬唇,闭着眼,满脸通红地嘟起嘴飞快地亲了一下。
    林湛却不满意,“媳妇儿,要亲嘴,亲脸不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别想糊弄他。
    青柳无法,经不起他的胡搅蛮缠,只好又心惊胆战地去亲他的嘴。
    两对唇一碰上,林湛就如蛰伏已久的野兽,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媳妇儿的唇舌连同惊呼全部吞入口中。
    前头正院里,一家子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对小夫妻过来,杨嫂子便道:“太太,我去看看?”
    薛氏摆摆手,心里叹气,那混小子,恐怕又在使坏呢,这时候可不能放别人过去,不然青柳该臊坏了。
    林湛和青柳好歹在开饭前赶到了,两人已经换了身衣裳。
    林湛走在前头,神清气爽的模样,青柳在后面,不敢抬头。
    薛氏从旁边看到青柳红肿的双唇,便知果然如此,不由得又去瞪林湛。
    林湛只嬉皮笑脸,十分殷勤地给他媳妇儿夹菜。
    村里的戏连唱五天,林家众人只第一天一家人都出动去看,后来就没去了。
    不过,薛氏让林湛林鸿都陪着各自媳妇出去走走。毕竟女人家一年到头待在家里,少有出去热闹的机会。
    于是第二日,林湛又陪着青柳去看戏。
    今日李家只来了王氏、周氏和青荷,李大山在家里修农具,至于青松,早就和一帮孩子玩去了。
    王氏、周氏两人各自和村中的妇人坐在一块,边看戏边讨论那戏文。青荷过来和青柳坐在一块。
    青柳知道林湛对戏不感兴趣,便道:“你如果有别事就去做吧,不用陪我,我跟青荷坐在这里看一会儿就回去了。”
    林湛摇摇头,视线在戏台下扫了一圈,那只小鸡崽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来,他可得在这里守着,不能让媳妇儿和他碰上面。
    只是那戏音实在催人眠,他没坚持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青荷看着她姐夫撑着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对青柳道:“阿姐,姐夫对你可真好。”
    当初林湛第一次上门,她看着心里可忧心了,姐夫这么大的个子,要是发起脾气来,阿姐怎么受得住?没想到姐夫看着五大三粗,对阿姐却很好,自从他回来,她每次见到阿姐,必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的,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青柳笑了笑,心头有些甜意,也有些小苦恼。林湛确实很好,就是有时太磨人了,总让人羞窘不已。
    青荷又瞥了瞥林湛,确定他睡了,才小声道:“阿姐,我昨天听别人说起,那个秦香儿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哼,真是报应。”
    秦香儿就是杨贺如今的妻子,也是他的表妹。
    当初青柳与杨贺定亲在先,他两人却借着表哥表妹这层关系勾勾搭搭,后来秦香儿有孕,杨家秦家两家为了遮丑,原打算将这事瞒下。只是不巧那时青柳恰好破了相,正好给了杨家退亲的借口,之后没多久杨贺就娶了秦香儿过门。七个月后,秦香儿生下一个足月的女婴。
    青柳就只知道这些,后来那两人的消息她没刻意打听过,便问:“她怎么了?”
    青荷道:“昨天有青田村的人来看戏,我听她们说的,那个秦香儿成亲到现在,只生了一个女儿,杨贺的奶奶不喜欢她,杨家现在还没分家,家里都是他奶奶说了算,她现在想吃个鸡蛋都没有。而且那杨贺也不是好东西,听说秦香儿当时还坐月子的时候,他就跟别人勾搭上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呸。我听说他们夫妻俩现在天天吵架,这对不要脸的臭男女,活该他们有今日。阿姐,幸好你当时没有嫁给他。 ”
    青柳听了倒没什么情绪,当初跟杨贺退亲,她原先也怨过,后来知道秦香儿的事,心里就只有庆幸。况且她现在一切都好,她很满足,别人过得好还是不好,都与她无关。
    她道:“这些话,你听听就好,可不要再说给别人听。”
    青荷也该说亲了,近日家里正帮她物色,可不能让人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嚼舌根。
    青荷道:“我知道的,阿姐,我就是觉得出了口恶气,心里高兴,才说给你听,别人我才不会说。”
    青柳便笑道:“确实出了口气,我今晚可以多吃一碗饭了。”
    青荷听出阿姐在哄她,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散场的时候,林湛准时醒了,他和青柳两人目送李家几人回去,才准备慢慢往回走。
    青柳道:“明天我就不来看了,也省得你陪我一起枯坐。”
    林湛没说话,默默去拉青柳的手。
    他们两个还在戏台下,周围不少人没散去,青柳怕给人看见,忙把手缩回来。
    林湛的手掌却不依不饶跟过来,青柳躲了又躲,最后无处可躲,有点急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湛趁她说话分神,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拉住握在掌中,揉了揉。
    青柳无法,只好随他去,红着耳朵正准备走,却见几步外站着两个人,正是杨贺跟秦香儿,也不知他们两个站了多久,刚才那追追逐逐黏黏糊糊的一出是不是都被人他们瞧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来晚了,崽崽们是不是没看见我的请假条呢→_→久等了~
    ☆、套麻袋
    秦香儿看了又看, 才确定眼前这个打扮富贵的少妇,就是从前被她抢了未婚夫的李青柳。
    难怪刚才杨贺看见这两人就停下来了。
    昨日开戏,她恰好和杨贺吵架, 堵气没来看,没想到杨贺就和别的女人来了, 她心里恨得要死,却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先服了软,今日好言好语磨着他,让他陪自己一起来, 不然只怕过两天,别人嘲笑的话会将她淹死。
    因她昨日没来,所以就不知李青柳的现状,只之前听别人提过,她嫁进了林家, 而且没多久林家大公子就回来了。
    秦香儿一直以为,以李青柳的家世,就算进了大户,就算不用守寡,也不会得到重视, 况且她又破了相,那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会看上她?恐怕没几天就要把她赶出来了。
    所以她一直等着看李青柳的笑话呢,结果没想到笑话没看到,却让她见了这一出。
    秦香儿与青柳其实从前并无交集, 两人没说过话,只互相知道有这么个人,远远见过几次。
    可秦香儿却早就把青柳记在心里,只因她和杨贺定了亲。
    杨贺的娘是秦香儿的姑姑,两人是表兄妹,又是一个村子里的,打小就有来往。
    那杨贺也算长得一表人才,嘴巴又甜,会哄人开心,秦香儿一颗芳心早就许在他身上,就等着到了年纪嫁这个表哥。
    可是杨贺的奶奶李氏不同意。
    李氏本就对杨贺他娘不满意,对她穷巴巴的娘家也不满意,怎么还愿意再让个姓秦的女人进门?于是就做主给杨贺说了门亲。
    秦香儿在知道杨贺跟别人定了亲后,嫉妒得咬牙切齿。
    那会儿开始,她就注意起青柳,借着来找小姐妹的由头,看过她几次。见她身段姿色都不如自己,心里又是得意又酸妒。
    后来她看杨贺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未婚妻,就渐渐有了主意,找了机会对杨贺表明自己的心意,两人私下里就有了来往。
    等到李青柳破相,她有了身孕,李氏碍于脸面,不得不让她进了门。
    那时候秦香儿很是自得了一阵。只是没过多久,不如意的事就一件一件的来了。
    先是杨贺改不了偷腥的臭德行,被外头的狐狸精勾了魂。
    再是她生了女儿,让李氏更加不满,坐月子的时候都没让她吃过一顿好的,她婆婆虽对她还算不错,可在家里说不上话,根本不能为她做什么。
    而娘家爹娘又不体谅她,整日只知道要她拿东西回去补贴娘家,指望她帮忙给弟弟说亲。
    有时因外头的女人和杨贺吵完,她会问自己,嫁给这个男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而每到这时候,她就拿李青柳来安慰自己,见她十六七岁了,破了相,还一直没嫁出去,日子过得比自己还难,她心里便舒畅许多。
    年前她听人说李青柳嫁到林大善人家守寡,便知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能胜过自己了,那会儿心情还痛快了好几日。
    哪知道今天会在这里碰上。
    她打量着李青柳,看她身上款式新颖的鹅黄春衫、头上的嵌宝石的金簪子,耳朵上逼真的海棠花耳坠,一遍遍扫视,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李青柳?她凭什么能打扮成这样?
    秦香儿又去看李青柳身旁的人,那是个极高大俊朗的男人,从前别人都说杨贺一表人才,秦香儿看上他,也是瞧上他的外貌与家境。
    可是眼下,这两个男人站在一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哪个更出色,杨贺与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而这个男人,此刻竟跟李青柳手拉着手,一点也不嫌弃她破了相,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让旁人撞到。这份细心,是杨贺从未给过她的。
    秦香儿愣愣站在那里,脑中一片混沌。
    杨贺心里也复杂得很,他没料到这个当初被他抛弃的女人,打扮起来竟有这番姿色,而且大庭广众的,就敢跟人牵手。
    如果早知道她这么知情识趣,他当初也不会撒手得那么干脆。
    他看了眼青柳身边的男人,心里又几分自卑,又有几分得意。
    林家大公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娶了被他抛弃的女人?
    这么想着,心中越发有几分扭曲的快意。
    林湛见那小鸡仔盯着自己媳妇儿瞧,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咬着牙记下了好几笔。
    他有意让对面两人见到自己和媳妇儿紧握的双手,然后看也不看他们,牵着媳妇儿走了。
    路上不少人看着他们两个,青柳注意到了,有些窘迫,可到底也没把手缩回来,就这么让林湛牵着。
    离开戏台下,一路往小遥山走,同行的人慢慢就少了,最后路上只剩他们两个。
    林湛伸手把青柳的肩一揽,道:“媳妇儿,你瞧那小鸡仔,昨天跟个女人来看戏,今天又跟另一个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青柳推了推他,不自在道:“做什么靠这么近。”
    林湛一本正经道:“咱们是在说人家坏话啊,当然要凑进一点悄悄地说。”
    虽说如此,他的说话声却一点也没低下来。
    青柳心里无奈,也不跟他拉扯了,反正说不过他。
    林湛嘿嘿一笑,又道:“你还没说呢,那小鸡仔是不是个好东西?”
    青柳只得道:“是是,他不是好东西。”
    林湛又问:“那我呢?我好不好?是不是比他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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