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十四当时没有被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艳福给迷失神智,反而脑中就一个想法:他要被人采阳补阴了!
    于是他毫不考虑地就把光溜溜的美女给扔了出去。
    安燃比他强,他以为自己肯定要受一番罪,最后还不一定能逃得掉被人采补的下场。哪想到对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他坐怀不乱乃真男儿,原本还有七分玩笑,后来却变成十分真情。
    只是这样的真情他却消受不起。
    看己十四半天没有回答,安燃追问道:“你看不起我?你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是邪修?认为我桃花坞弟子都是淫浪不堪之辈?”
    问话的安燃眼睛奇亮,脸色因为激动而呈现红晕。
    “不,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们如何行事有你们自己的行事准则,只要不伤天害理,怎可算邪修一道。”
    “既然如此……”
    “多谢安姑娘厚爱,只是在下一心向佛,无意儿女之情。”
    “向佛?你都还没有剃度,又何必找这个借口拒绝我?你不喜欢我可以,我就不信你永远不喜欢我,你……你干什么?!”安燃惊叫。
    桃花也连忙跳起来阻止,“不要啊!十四哥哥,你好好的削自己头发干什么?”
    庚二抓抓脸,前面他在脑中看到的景象果然没有错,十四被逼得真的剃光了脑袋。
    可是在进入血魂海之前他明明看到十四没有剃发,唔,难道从他答应姓罗的与他双修开始,不但姓罗的自己,包括他周围的人,他们的路也开始不一样了吗?
    “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怪。”传山抓过庚二揽进怀里,顺便捏捏他。
    庚二拍开他的手,“我在想预言果然是最难的事情,因为每个人的人生都会因为不同的选择而走向完全不一样的路,进而影响到周围所有有关联的人。这大概也是我的预言一直都没有办法控制的缘故,它可以给我提醒,但并不决定未来。”
    传山笑,“我觉得你这个本事已经很了不起了。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
    “有。”
    “哦?是什么?”
    “刚刚我还看到你和一个姑娘亲嘴。”
    “那不可能!”传山大惊。声音大得连刚刚把头发剃完的己十四也向这边看来。
    庚二抿着嘴,觉得心里特别特别不舒服。
    传山紧张万分地解释道:“二,胖胖!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除了你我这一辈子就没喜欢过别人!如果你真的看到我和某个姑娘亲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我被下了药……”
    “你的身体现在还有什么药物能影响你?”
    “那就是对方会迷魂术!”
    “我和你精神双修,谁能用迷魂术迷得了你?”
    “那、那就是我喝醉了把对方当成你!”
    “……你就继续胡说八道吧。”
    “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小心撞上了,一定是这样!”
    “撞上什么了?”抓着己十四一大把头发的桃花好奇地插了一句。
    没人理他。庚二看着姓罗的气急败坏、语无伦次的着急样,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慢腾腾地道:“嗯,也有这种可能……”
    “或者就是你预言出错了!”传山是真急了。这好端端地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姑娘?还跟她亲上了?偏偏庚二看到的未来至今还没有出错过……
    “是不是错的,回去厚土门就知道。”庚二难得强硬一把,语气特傲娇地道:“如果让我抓住你和别人有奸情,我就把你炸成灰!”
    “……好。”传山两眼飘红,低头就想去啃他家傲娇小龟龟的嘴巴,被小胖龟狠捏了一把下/身要害,“嗷--!”
    安燃神色黯然,深深地看了己十四一眼,正待转身离去,又回头道:“如果这些强盗真是云峥人雇佣而来,你们就要小心了。据我所知,他可是这次灵试大会的裁评之一。”
    “多谢提醒。我们会注意,你也要小心。”己十四虽无意接受安燃的感情,但对她的好意还是感激,尤其是她为了帮他们相当于也间接与云峥人结下冤仇。如果云峥人心眼狭小,说不定也会在安燃的比试中下绊子。
    安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她是个好强的女子,她已经努力过,在知道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入对方内心后,她不想再难看地纠缠下去,暂时选择放手。至于将来……
    桃花把那把头发编做一束,宝贝地收入怀中,掏出一张小手绢对着安燃的背影挥啊挥,嘴巴还特贱地喊:“姑娘慢走啊,祝你将来嫁个好婆家!”
    接着语气一变,“小样,跟你桃花哥抢人,没让你变成宇宙第一丑八怪你就该感谢桃花哥的仁慈!哇哈哈,走吧走吧快走吧!十四哥哥从此以后都是我的啦!”
    己十四只当这丑小子在胡扯。
    安燃背着众人的眼中闪过凌厉之色,没有理睬桃花的挑衅,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传山拉着庚二,喊上己十四,驾上飞梭就往厚土门飞去。他们搞了这么大一件事出来,现在肯定有不少人找上厚土门,不管是为了他拿出的法宝,还是为他真实的实力,这些人大概都会在厚土门好好纠缠一番了。
    三人心有灵犀,跳上飞梭时谁也没喊那朵得意的烂桃花。经传山提醒,现在大家都知道今天这个大麻烦就是这朵烂桃花惹来的。而且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并且极有可能在将来变得更加麻烦。
    “你真准备出家?”传山关心地问。
    “我只是把头发剃了。”己十四不习惯地摸摸光头。
    “我觉得你这样很有气势。”庚二拍马屁道。
    “那是个好姑娘。”传山可惜地道。
    “我不喜欢太主动的人。”己十四一本正经地回。
    “我也不喜欢……”庚二嘀咕。
    传山夹着腿用劲捏他,“那下次换你主动!”
    “你再捏我就生气了!”
    “难道你还想再给我来一下?你真想把我废掉?我都跟你说了你肯定看错了!”
    “看错什么了?”己十四从刚才起就很好奇。
    “哇呀呀!你们这几个大混蛋!竟敢丢下人家一个人跑了!你们太坏了!哇啊--你们欺负人!”底下桃花一边哭一边追。
    厚土门内羊得宝忙得脚不沾尘,就这么一会儿就来了好几拨人。
    羊光明以闭关为由拒不见人,而且他身份在那里,别人也不敢勉强他。
    只可怜羊得宝一人身兼数职,又要忙着到山门前迎接客人,又要记得给已经待在会客厅的客人端茶倒水,还得抽空给自家老师兄汇报最新情况。
    不行,这次灵试大会结束后骗也好、抢也好,无论如何都得找几个弟子入门,也不管什么资质不资质了,哪怕只是用来撑场面也好啊。
    羊得宝一把辛酸泪直往肚里流,看看厚土星多少门派家族,有哪家是元婴期弟子出来接客的?像他这种辈分难道不应该被供起来吗?
    “呵呵,羊兄,厚土门大幸啊。”
    “不敢不敢。不知二位前来……?”
    “呵呵,以前不知厚土门也擅长炼器,倒是我等失了眼色。”
    “我看是厚土门特意藏着掩着不想让人知道吧?”
    “羊兄,那姓罗的弟子真的是你们一年前所收?以前也没见过这个年轻人,他是从哪里来的呀?”
    “厚土门藏拙四百年,这次是准备给大家一个惊喜吗?”
    “我看那使符的小胖子手法不错,一手符箓使得出神入化,不会也是厚土门弟子吧?”
    “还有那个丑八怪小孩,年龄不大,却已有凝气期修为。看不出来啊,一向喊穷的厚土门暗藏了这么多优质弟子!”
    羊得宝想要插话都插不进去,就听来访者你一言、我一语,拼命挤兑着厚土门。
    其中也有想捞好处的,一个劲追问羊得宝:“羊兄,这眼看后天灵试大会就召开了,可我门还没有给参赛弟子准备好护身法宝,如果贵门有多余的,不知是否可以匀两个给我们?当然价钱好说!”
    “哼,厚土门以前也没见过这么多法宝出世,如今一下就交给刚入门弟子这么些厉害法宝,不会是瞒着大家找到了一个盛产材料的宝地吧?”
    “就是!要知道厚土星原本就资源稀少,如果厚土门真的发现这么一个宝地,就这么自己藏着不显得太自私了一点?”
    “是啊,就连厚土门的灵气都比我上次来拜访时浓厚许多,你们厚土门不会真得了什么宝贝吧?按照我们厚土星的老规矩,如果发现新的灵泉和灵脉,可是要由大家一起裁定各门派的使用年限。难道你们厚土门打算独占?”
    “众位师兄误会了,如果我们发现新的灵泉或灵脉怎么可能不知会大家?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盛产材料的宝地,这都是误会!”羊得宝很想把这些人都打出去,可惜不能。
    不过说到灵气比以前浓郁一事,羊得宝也早有所感,他和师兄都在找寻原因,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灵气变浓郁的源头。据师兄说,门派里似乎出现了些微传说中的混沌之气,只是他从未见过,只能怀疑而无法判定。
    让羊得宝师兄弟两人疑神疑鬼的混沌之气生产及传播者传山带着庚二和己十四回到厚土门,看山门外有人,没从正门进,直接绕道后山开了禁制进入。
    传山刚刚在山头露出身影,羊光明的老脸已经倏地逼到近前。
    “呃,见过羊师父。”
    羊老儿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羊师父?”
    “我还狗师父呢!你不说要低调做人的吗?怎么惹来那么多人?”
    “很多?”
    “不少了!得宝接待了四家,门外还有几个散修等着呢。我厚土门将近有六百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您这是真生气了?还是在高兴呢?”传山假装小心翼翼地问。
    “你小子!”羊老儿眯眼扇了他一巴掌。
    传山顺着掌风翻了一个跟头,又再翻回来。
    “说说看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我听有人传信说你们被一伙叫什么乱流的强盗给围困了?”羊老儿示意边走边说。
    传山拉过庚二,走在羊光明身后道:“嗯,是碰到一群强盗,说是受了别人委托来要我们的命。”
    “哦?有人雇佣强盗对付你们?”羊老儿的脸色不像是惊怒,倒像是惊喜,还摸了摸胡须感叹道:“我厚土星可是已经很久不见强盗的踪迹。都解决了?有没有弄到雇佣者的身份?”
    “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传山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他们?”羊老儿皱眉。
    “听说云峥人是这次比试的裁评之一,以他目前的作为看来,恐怕这人会想法在比赛上给我们找些麻烦。”
    “他敢!”羊老儿吹胡子瞪眼,“老儿我也是裁评之一,老夫倒要看看谁敢给我徒弟下绊子!”
    “师父,你还没跟我说过裁评有哪些人、他们又是怎么裁定的?”
    己十四看传山师徒说话,他作为外人打算离开,被羊老儿叫住。
    “你们一起过来吧,本来也就准备在这两天说给你们知道。咦?十四,那一直跟着你的丑孩子呢?”
    “他贪玩,还在路上。”
    这时,在离他们刚才击杀乱流强盗不远的一座沙丘上,骂人骂得口渴的桃花两手叉腰,盯着面前的黑皮男孩发出奸笑声,“你说你认识罗传山三人,有要紧事要告诉他?”
    “嗯。”
    “为什么要让我传话?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厚土门在哪儿你总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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