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姑娘的价值观迅速崩塌又重建。
    起因也是因为姑娘的好心。
    所以这件事情有点干脆的味道,一点都不拖拖拉拉,干脆的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因为距离近,他已经看明白了。
    姑娘眼神里先是有了后悔,然后又有了坚定。
    父亲死后,她的眼神又变成了茫然。
    听了父亲的话,她的眼神慢慢的坚定了,坚定的冷漠又空洞。
    而秦凌和小姑娘,都无动于衷,但是想法却千差万别。
    小姑娘觉得今天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不过……这种莫名其妙也许最为致命,所以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精神集中。
    最后她没有得到任何直觉或者感触。
    最近,她更愿意叫这种感觉:朋友。
    朋友只是让她来看看,没有让她做什么。
    不像之前,朋友让她带上那两个人。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那两个人和姑娘同学似乎是敌人。
    所以在夜色里,她渐渐的笑了起来,笑容有些生涩,还不熟练。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凌似乎铺捉到了一些东西,他看着姑娘,决定做一些事情。
    也许,冥冥中的指引最终的意图就是面前的姑娘。
    因为这件事情的起始和结尾都发生在他的面前,就像命运让他看了一场只有开始和结尾的电影。
    而这件事情也太过离奇和干脆,一点都不符合规律。
    其中最诡异的就是这个姑娘。
    一个人会变化,但是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中的默默改变。
    就算一个人遭逢大变,这种变化也只会浮于表面。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姑娘这般,心理世界迅速崩塌,却又迅速重建。
    光明和黑暗在她身上似乎永远可以并存。
    她想让自己变得光明,那她就可以建造一个光明的世界,明媚而有稳固。
    她想让自己变得黑暗,那她也可以迅速建造一个黑暗的世界,黑暗且稳固。
    所以夜色里,秦凌走到姑娘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抬眼,仰头,看见秦凌,声音嘶哑沉静。
    “秦蔓菱。”
    曾经有句话叫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而现在套用在秦蔓菱身上其实也适用。
    经此苦难的她身上有种无言的气质,这种气质有些冷意,又有些缥缈,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人觉得万般神妙。
    似乎,这姑娘天生就应该是某一类的天才修道者。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姑娘就变成了一个普通姑娘,只是那种感觉却不曾消退。
    这姑娘,终究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秦凌背起姑娘的父亲,送她回家,她也没有多言。
    只是刚刚走到家的附近,姑娘刚刚和秦凌道了谢,便神色巨震,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原来家里竟然发生了惨剧。
    弟弟和母亲的尸体刚刚已经被抬了出来,脑袋上全是鲜血,正在两人不远处。
    耳边还有议论的声音。
    “真是作孽啊,老秦家不知道惹了谁,竟然被一伙蒙面人闯进了家里。”
    “不过幸好,老秦和他女儿不在,应该是万幸了。”
    “听说那帮人出现的突兀,消失的也快,连监控都没有。”
    “这等隐秘消息你怎么知道?”
    “家里小子刚进警局,嘴不严,炫耀着说出来的。”
    “还是应该谨慎一点,别被人安了什么罪名,最近总感觉这阵子阴森森的。”
    而此时的秦蔓菱似乎已经哭干了眼泪,身体摇晃几下,便站定了。
    这时的她沉默着,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好似在沉思,也好似在发愣。
    秦凌终究不是冷血之辈。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们也算是有缘。”
    秦蔓菱摇摇头,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改成了点头。
    “你能帮我找到凶手吗?”
    秦凌这才有点释然,本来他以为这姑娘性情大变,根本不在意亲人死活,但是这时候的姑娘才算是一个正常人,否则他真的觉得这姑娘有点诡异的可怕。
    如果姑娘真的冷血诡异,就算这次那神秘的睾气冥冥中指向这姑娘,他也不打算和她有过多亲近。
    但是秦凌终究不是什么神探,他探查一番,倒是有了一些发现,但是这等发现却不足以支撑他找到凶手。
    所以他犹豫着说了自己的发现,又说自己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凶手。
    而这个时候姑娘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
    “所以,你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你是修炼者。”
    秦凌点头,他刚刚一动不动,就说了那么多疑点,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所以他本来就没有想着隐瞒自己的身份。
    姑娘也点头。
    “其实很好查的,以前我只是单纯,不是傻子,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周围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因为这只是一个小镇,这里没那么多大人物,但是没人敢说。”
    秦凌不发一言。
    但是姑娘转变话题的能力是真强。
    “您是可怜我?那您收我为徒吧。”
    秦凌有点讨厌这种感觉,似乎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你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吧。”
    说完,他直接离开,并咩有留下来帮忙,因为他这时候才有了这样的认识。
    秦蔓菱早就不是以前的秦蔓菱了。
    如果此刻她有一丁点的力量,那么此刻她大概可以复仇成功。
    当然,这句话的前提的她愿意复仇。
    秦凌回到酒店,看到前台的姑娘已经换了人,忽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似乎,从自己踏入小镇的那一刻开始,从自己和前台姑娘对话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陷入了某一个圈套。
    但是他细细思量,也终究不明其意。
    或者说疑点太多,他又穿不成一条线,所以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又或者疑点显得太过真实,所以那些疑点连疑点都算不上。
    回到酒店,一夜无事,秦凌算是睡的安稳。
    只是刚刚下楼走到大厅,就看见昨天的一男一女走进酒店。
    男生胖胖的,给人的感觉不错,有种诚实诚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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