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的是,我们匆忙的往下逃窜,发现时已经晚了,鞋面上已经踩上了这些黏糊糊的东西,裤子和衣服上也沾了一些,呈现出墨绿色,说不出的膈应。
    一股股强烈的霉腥味儿弥漫整个台阶隧道,里熏得人头疼,考虑到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这些不知名的虫类粪便一定也不是啥好东西,保不齐我们现在已经中招了。
    石庙里的人头蛆给了我很大的心理阴影,如果说布雷的话,这些痰状物,算是最好的陷阱了,如果我要是庾滇国王,我也会这么布!
    “老冯,我们可能中招了,这地面和墙壁上的痰,不知道是什么痋虫的粪便,里面儿一定有卵体!”我惊恐的说道。
    老冯沉吟了一下说:“这东西,我也仔细观察了,不是像粪便,倒像是某种特殊的菌类,对人应该体没有伤害,此处湿度好大,比前面儿的蜘蛛山谷潮多了。”
    菌类?我觉得老冯的话有点儿自欺欺人,你家菌类长成粘痰的样子,这不扯犊子吗?
    胖子皱着眉,瞅着这些黏糊糊的恶心斑点说:“老弟啊,你也别草木皆兵,就算是屎,我估计问题也不大,哥哥我脑袋上还顶着一泡呢,再说,这么老半天了,也没见有啥不良反应。”
    胖子的话并没有减轻我的心理压力,要是知道,他脚丫子上的痋婆脸,那是回去以后洗脚的时候才发现,现在也不疼不痒的,可能只是在潜伏期。
    不过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没用,唯一的希望就是尽早的找到痋印,有了那东西,或许一切痋毒都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儿,我好奇的问老冯:“我说冯哥,如果我们得到了庾滇痋印的话,是不是我们那个朋友的尸女蛊,也能用痋印解除,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所谓的尸女蛊,不过也是尸痋虫为祸。”
    老冯无奈的摇摇头:“不行的,那尸女蛊,用的是毒苍蝇的蛆做成的命痋,又没有蛆的痋印,而且植入的方式是下蛊,不是下痋,除了老蛊婆自己有办法外,其他人根本没辙!”
    一听老冯这话,我心里一阵阵后怕,以前只知道尸女蛊的恐怖骇人,但了解命痋的机理后,这种恐怖又增添了一番新的色彩,胖子当时幸亏踩的是蜘蛛命痋,要是踩的是尚在研究中蛆痋,那就算有痋印也白搭。
    刚才石庙里的无主蛆痋,八成跟老刘中的尸女蛊是一个套路,粘上一点儿就无解,痋印并非万能之物,这庾滇古坟中的危险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跟着胖子和老郭往下钻,胖子现在真是虱子多了不咬了,他身体肥胖,前面的隧道台阶又窄,这家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扭来扭去的脚朝下往里钻。
    那些黏糊糊的痰渍沾的他满腚都是,情形触目惊心!
    “大哥!你就不怕屁股上长菜花儿?”我倒抽一口凉气吃惊的问道。
    胖子憋屈的直吭哧,一边挪一边说:“到时候再说吧,我头都不顾了,还顾腚。”
    这家伙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让我实在是无语,想来这些狭窄的通道,也根本就不是通人的,那些痋师想要出入的话,直接遁痋变虫子就能钻出去。
    老冯的心理素质明显比我要好很多,他跟随着胖子的步伐也坐下去往里钻,我一看大家全都这么不讲究了,也一咬牙坐了下去......
    这姿势真他妈费劲,屁股往前挪,腿往回勾勾,一阵阵黏糊糊的湿意,直逼菊花。
    穿行了几米后,都他妈的快躺着往下钻了,好在又往下移动了一段距离,前方的空间豁然开朗,狭窄的台阶通道,变成了石雕齐整的走廊,十分的宽阔,可以站着前行。
    另外还能看见,走廊也直通台阶的尽头,在回折处,向右方,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我们艰难从狭窄的桎梏中摆脱出来,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胖子来回观瞧走廊顶子的结构说道:“你们看,这本来齐整的走廊,到了上面儿,有坍塌断裂的痕迹,所以台阶通道才会那么狭窄。”
    老冯点点头:“坍塌却不封死,不像是自然之力,倒是有点像机关,感觉是个阴谋。”
    我寻思了一下说:“会不会,是专门用来封住那些修建地宫的工匠们的,痋师们可以变成虫子逃跑,他们却没这个本事。”
    胖子不屑的冷哼了一下:“他们没这个本事?没这个本事你咋进来的?”
    “大家快别研究这些了,赶紧看看那石门里是个什么情况?”梅姐提醒道。
    大家这才赶紧往下走,一直来到了台阶走廊的尽头。
    往右边儿的石门儿里观瞧,所有人不由的都大吃一惊!
    里面儿是一个幽深曲直的石道,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通往左边儿的石门儿。
    令人咂舌的是,这石道好生的诡异啊!整体好些倾斜了一个角度,墙壁和地面都沿着逆时针的方向扭曲了30度!
    如果不是重力的感知,光是看眼前的景象,还真有点儿空间错位的感觉,然而石道内部的整体,却又没有一点违和感。
    “老冯,痋国地宫,怎么是斜着的,这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啊,整体结构就不是一个稳定状态,”我不解的问道。
    老冯眉头紧皱,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梅姐说:“会不会是地震造成的整体倾斜?”
    胖子摇头道:“不可能,如果是地震造成这么大程度的扭曲,一定会留下断裂的痕迹,你们看这石道内部,完全就是浑然一体,而且我们现在是身处大山的内部,根本不可能有地震,就算有,从外面儿的石庙就能看出来。”
    老冯寻思了一会儿,鼻息长出的说道:“我倒是觉得,肯定是一开始就建造成了这个样子。”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进吧,在这鬼地方多待一秒钟,就多一秒钟的危险,”说罢,他率先走进了石道。
    我们几个尾随而入,这痋国的先民们无比变态,连地宫隧道都要修建成倾斜的姿态,踩在里面儿头重脚轻,脑袋晕乎乎的,不过倒是影响也不大,毕竟坡度不是很陡。
    往前走了一截儿,我们来到了左边儿的石门儿前,发现里面儿也是一条笔直的通道,跟外面儿的角度浑然一体,不过看起来更像个坡儿而已。
    这个石道不深,目力可以穷尽其底,是一个丁字路口儿,左右各有石门儿。
    我们沿着进来时的主道继续前行,在前方的右侧,也发现了一个类似的石门儿,到了近前一看,情形跟刚才的一般无二,另外,这个所谓的主道也到了尽头,对面儿也是个丁字路口儿。
    整个地宫内部错综复杂,完全就是一迷宫!
    见此情景,老冯发愁的直皱眉:“这痋国地宫之内,竟然如此复杂,跟中原的墓葬结构丝毫不沾边儿,看来我们要一一探明道路才能到达主墓室。”
    胖子冷笑了一下:“指望你们这些专家,就是指望小姨子给生儿子呢,完全不靠谱。”
    他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和小江,在河北黑坟沟儿钻地下棺材配送中心的时候,情形比这复杂多了!”
    听胖子这么说,我也忍不住笑了笑,他最拿手的就是在茫茫迷窟中寻找出路,之前在蜘蛛山谷没有施展开,到了这里,正是一展身手的时候。
    “正是因为跟中原的大坟不同,这里的阴阳二气更好寻找,我们来到了地宫,剩下的活儿就好干了,直捣黄龙就OK,”他信心满满的说道。
    接着,胖子就带着我们直入地宫内部,遇见石门之类的,直接告诉我们向左还是向右。
    随着不断的深入,墙壁上又出现了一些壁画,这里的壁画,比上面儿石庙里的要清晰很多,不用梅姐施法,我们也能看得很真切,而且内容也完全不同。
    石庙里的壁画,都是一些糟心巴拉的受难图,到了这里,展示的都是一些人兽结合体的成品。
    因为是特写,所以看得更加真切,他们通过人和野兽的肢体相结合,制造出无数个形态诡异,模样狰狞的怪兽来。
    有些是老虎的身躯上安置了个人的躯干,还有些则是人头蛇神的怪物,五花八门光怪陆离。
    一幅幅诡异的壁画,简直就是妖孽的世界,把娟子和梅姐都看懵了,娟子嘴唇哆嗦的说道:“姐姐,你看,它们多像是妖精刚修炼成.人形的时候,这是老虎精,这是蛇精。”
    娟子心思单纯,只看表象,忘记了里面儿隐藏的巨大痛苦和罪恶。
    我们继续往前走,突然在石道两旁,发现了一些坛子,跟腌咸鸭蛋的大小相仿,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坛子口儿上,是一颗颗枯槁的人头。
    都是些女子的头颅,没有腐烂,一个个干瘪如腊肉状,披头散发的,乌糟糟很是肮脏,情形极为凄惨。
    看到这儿,我又疑惑了起来,如果说把人做成.人彘的话,那坛子应该挺大的啊,就像老蛊婆炼痋场里的小缸儿,最起码也有一米多高,砍断手脚之后,身体也能塞的进去。
    这些不足半米的小坛子,怎么也有女人头嵌在外面儿,完全不符合比例啊?硬塞的话,也是截取到了胸部的位置。
    “老冯,这些坛子也是炼痋坛吗?”胖子好奇的问道。
    老冯皱眉摇头:“炼痋坛没这么小,炼化尸痋虫的坛子,最起码能装下躯干,即使炼化命痋,也应该是茧体。”
    这个时候,趴在梅姐肩膀上的娟子突然叫道:“你们快看啊,前面儿好像有个坛子是破的!”
    一听娟子这么说,我们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前面儿果然有个破碎的坛子,仔细一瞅,麻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见里面儿,与头部相连的,是一个30-40公分长的干瘪大甲虫,有点像西瓜虫,密密麻麻的长腿儿往回窝窝着,上面缠满了一些类似于蛛丝的絮状物,与坛子边壁牵扯填充着,像是起到缓冲作用的棉花一般。
    女人没有脖子,下颌直接跟甲虫宽圆的外壳相连,情形恶心至极!
    “我靠!那前面儿蜘蛛山谷里的大蜘蛛,是不是就是这么炼化出来的?”胖子惊愕的叫道。
    我们彻底无语了,这明显就是个试验品,拿人和甲虫做拼接。
    众人还在惊愕,突然听见墓道的深处,传来了一个擤鼻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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