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说的也没错,玉无暇都十八岁,也该给新人一点机会了!”有人小声道,虽然声音小,但是该听的都听到了。
    只要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越是当红就越容易惹人嫉妒,毕竟肉就这么一块,所有人都来抢,一个人又能有多少?
    先前开口的女子也就是白雪是去年才来的,年纪最小,今年虚岁也才十四,云香楼一般十四岁之后才能参加花魁评选,票数最多的便是当家花魁,当了花魁这优待可是不少,这也是所有人明知道没希望,还兴致勃勃的原因,因为这花魁是由前来的客官们投票决定的,绝对公正,而且只要你认识的人多,恩客多,那也是有机会的。
    “不过今年这花魁可不一定了,你们难道忘了,三楼梅苑的那位,张妈妈可是花了重金请来好多师傅**,而且捂的特别深,我就住在对面都未曾见到她一面,你们说,这人究竟是何方人物?”身着红色坎肩的年约二十来岁的女子神秘兮兮出声道。
    众人显然也都听说了,只是谁也没敢去查探,毕竟张妈妈可是下了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梅苑。
    年纪最小的白雪向来也颇受宠爱,只是这一次面色也略微有些凝重:“我前些日子曾旁敲侧击过,想去拜访那位姐姐,可是妈妈把我说了一顿,还警告我若是扰了梅苑的那位,就打断我的腿!”说到此面色有些难看,微微垂着头似无意撇向二楼的拐角处,见那人急匆匆而去,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雪,按理说你是张妈妈聘来的,可是打算当下一任花魁培养的,如今这样子难不成是张妈妈有了别的打算。”身着红色坎肩的女子面露惊讶道,只是这眸中一丝幸灾乐祸一闪而过。
    白雪皱了皱眉,微垂着头有些委屈道:“玲儿姐姐你就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累了先回屋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唉,真是可怜见的!”玲儿微微叹息道。
    一旁的人有些不解:“玲儿姐姐这是怎么了?”
    玲儿面露不忍:“我是在为白雪妹妹不忍,本来这玉无暇最多也不过只有今年一年参选的机会,眼看着这眼前的大山很快就没了,白雪妹妹很可能就是下一届的花魁,可是没成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白雪妹妹前途堪忧哪!”
    众人闻言不由掉了点同意,谁也不敢插话,说起来谁最恨玉无暇,白雪也只能排在第二位,这首当其冲的便是玲儿。
    当初玉无暇与金玲儿是前后脚进的云香楼,两人容貌姿色相当,只是金玲儿年长两岁罢了,便落后了一大截。
    张妈妈一开始是将这两个当做云香楼双殊培养的,却没想当夜上台的时候金铃儿脚崴了,这舞自然舞不成了。
    而玉无暇则是凭着这一曲高山流水赢得满堂彩,一跃成为了云香楼的当家花旦。
    而金铃儿一开始就失了先机,之后参加花魁竞选她也以人气票数稍逊一筹,之后她年纪也大了,自然也参加不了这花魁竞选了。
    这几年来她一直将这些事情都算在玉无暇的身上,渐渐成了执念。
    这次的事情恰好是个触发点,金铃儿怎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她不在乎谁当花魁,反正只要将丁无暇拉下马,她就高兴,乐的坐山观虎斗。
    三楼,一个小丫鬟顺着走廊小跑了过来,直接推开了兰苑的门。
    “出了事什么事如此慌张?”坐在窗边的女子,眉头轻蹙似有些不耐烦。
    “小姐,刚才奴婢听到雪姑娘说,梅苑住的姑娘可是张妈妈重金礼聘的师傅来教导,为了那姑娘,张妈妈还警告了雪姑娘。”小丫鬟学着雪姑娘的语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窗边的女子缓缓转过身,容颜清丽虽算不上绝色,但是自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一袭白衣飘然,乌黑的秀发入绸缎一般散落齐腰,未经修饰,端的空灵秀雅。
    只是女子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语气虽轻柔但却带着一丝凌厉:“张妈妈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绝不会做赔本的声音,这梅苑的人自从进来可有谁看过?从这些足以看得出张妈妈的心思,我如今已经蝉联花魁好些年了,对于这些名头也没什么兴趣,这姑娘即使是个天仙与我也没甚关系,该急的是白雪,她打的如意算盘可真是精,不过她怕是轻视了我玉无暇,任凭她们怎么斗,我的地位短时间是不会动摇的,我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一脸茫然,实在听不懂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
    好在玉无暇这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就连玉无暇都么想到,自己所有的自信当见到温婉的时候,一切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嫉妒以及恐慌。
    “对了,秀儿,相比较梅苑的人,我更感兴趣的是住在竹园的人,那位公子是何人?”玉无暇不知道自己提起惊夜的时候,眸中闪烁的光芒有多甚。
    其实当惊夜第一天来到云香楼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那清冷绝尘的气质,俊美的容颜都不禁让人眼前为之一亮,她的心都不禁为之动容。
    本来听说这公子在云香楼住下来,她还很高兴,可是这些日子竹园安静的就和无人居住一般,此梅苑还要安静。
    她也曾有意无意经过竹园,但是听不到一点动静,她也做不出别的举动,毕竟这三楼住的还有别人,若是被金铃儿和白雪看见了,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
    “姑娘说的是夜公子?”秀儿询问出声。
    “夜公子?”玉无暇轻声喃喃这个名字,心里好似有虫子在扰心一般。
    秀儿点了点头:“奴婢听说这夜公子可有钱了,张妈妈特地将他留下来,而他也是为了参加花魁竞选的,才留下的。”
    玉无暇闻言微愣,本来今年的花魁评选她并未放在心里,也是时候该让位了,反正她的人气在哪儿,这担着虚名还让人嫉妒排挤,着实划不来。
    可是当听到那人是为了花魁评选留下来的,玉无暇不禁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秀儿,快去将我的琴拿来,我要抚琴!”
    “诺!”秀儿虽然有些困惑,昨天该说弹琴弹烦的人,此时刻又兴致勃勃的要弹琴。
    玉无暇轻轻抚上脸颊,感觉热辣辣的,心里期盼着,如果她能在花魁竞选上崭露头角,他是不是会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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