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嘴角抽了抽,实在有些不解:“秋姑娘,觉得这好玩?”
    “对呀,天外飞石多稀奇不是么?”秋水心中强忍着笑意,其实这天外飞石这一招她十岁左右的时候都玩过的,这是修仙基本功悬浮物品,起初是一根筷子,一把剑,渐渐的便是树,石头什么的。
    元芳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一般。
    皇陵惊现天外飞石的事情就如插了翅膀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燕京城,慈宁宫收到消息后已经是傍晚了。
    海太后刚用完晚膳,本想唤欢儿来捶捶腿,年纪大了就习惯了老人,像新的宫女服侍总感觉有些不得劲。
    只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当欢儿进来的时候,海太后就觉得她表情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多问。
    “你可算回来了,哀家这肩膀有些不舒服,你来给哀家捶捶!”海太后吩咐道。
    “诺!”欢儿应了声,便站在了海太后身后,动起手来。
    海太后怎会感觉不到欢儿的心不在焉,就连捶背的力气都和往日不一样,半晌她才似无意道:“刚才她们说你出去了,可是有事?”
    背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欢儿迟疑了半晌终究跪了下来:“娘娘出大事了!”
    “你一向沉着冷静,何事让你如此惊慌?”海太后这些日子总有些心神不宁,而且今日是皇陵祭祀的日子,她早就猜想到了今日绝对不会平静,只是究竟会出什么事,她却是毫不知情。
    这事情满是瞒不住的,可是海太后本就身子不太好,欢儿才如此迟疑,但是终究还是要告知的,所以欢儿并未隐瞒直接将皇陵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海太后挺好神色很平静,只是袖子一般的手指尖已经渗入皮肉,一丝丝鲜血顺着指尖滑落。
    “娘娘!”欢儿眼尖的看到那滴在地上的鲜血,急忙惊呼出声:“奴婢这就去唤太医。”话落便准备转身离去,却没想到被人紧紧攥住了手腕。
    “不许去!”这个时候若是慈宁宫传太医,怕是又要给有心人用来攻击的把柄了,海太后不能让这事情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欢儿有些迟疑:“可是您的手?”
    “没事,这点痛不算什么,现如今皇上在哪里?”海太后双手紧握成拳询问道。
    欢儿回道:“皇上一回宫就将自己锁在乾清宫,任何人都不见。”说到此又顿了顿道:“听他们说,好像有人建议皇上下罪己诏。”
    海太后闻言,神色晦暗莫名:“准备车撵,摆驾乾清宫!”
    “诺!”欢儿应了声便退了出去准备。
    乾清宫内,海太后到了宫门口便挥退了所有人,大太监本想阻拦,但碍于海太后的威严不敢强行阻止,毕竟就算是皇上对待太后也是毕恭毕敬的,他们做奴才的又怎敢冒这个头。
    殿内,海太后向着里面走,空荡荡的静的连一丝声音都未曾听到。
    当经过屏风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声怒喝:“给朕滚,朕不是说了谁都不准进来,大胆奴才,。”话还未说完就见到熟悉的面容,唇抖动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母后?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哀家不该出现这里?还是哀家耽搁皇上借酒消愁了?”经过庆和帝身旁,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熏的海太后眉头紧蹙。
    庆和帝蹙了蹙眉:“母后可是有事?”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我们母子俩好久没坐在一起聊聊了,皇上应该不会连这一点时间都没有吧?”海太后坐在了桌旁,神色平静道。
    见她这个样子,庆和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并未多想:“母后高兴便是!”
    看着眼前的人,海太后不禁神色有些恍惚:“当年,哀家一直把你大哥当做储君培养,倾尽海家所有力量扶持他,小小年纪便把他丢去军营,当时哀家不是不心疼,那是从哀家身上掉下的肉,哀家怎会不心疼,可是这一切终究没办法。而你比你大哥整整小了十二岁,哀家一直希望你有个快乐的童年,将你大哥没有的全部补偿与你,皇储之争这条路太累了,哀家从未想过要将你卷入这一切,所以明知道你的心思与不甘,比你大哥更有储君之风,哀家也从未打消这个念头。”
    庆和帝闻言猛地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的不甘所有心思隐藏的好好的,却没想到早就被人看透了。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海太后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半晌才道:“你和你大哥都是从哀家的肚子里出来的,你们想什么哀家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朝堂局势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后你大哥没了,哀家当时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哀家当时就在想,没了宣儿和父亲,我们海家就算是败了,先皇本就对海家多有忌惮,那哀家和言儿该怎么办,哀家的言儿还这么小,我们孤儿寡母算是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发生许多事情,哀家迫不得已将你推在了前面,哀家本想将所有路铺好,给哀家的言儿一个干干净净的黄位,可没成想被贤妃摆了一道,哀家现在才知道当时贤妃临死之时所说那就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母后!”庆和帝眼眶微红,心里很乱,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海太后这一番话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言儿,哀家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其实有些事有因就有果,凡事有舍才有得,不要执着与过去,有些东西越握的紧越容易消散,有时候适当松一松,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哀家的言儿是最棒的,这几年你在位期间的政绩百姓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永远不要感到茫然,因为母后会永远在你身后的。”海太后笑容温婉,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
    庆和帝眼眶微红扑进了海太后的怀里,好似一个委屈的孩子,无人知道即使他心思再深当初登基之时也不过十五岁半大孩子而已而已,这些年勤勤恳恳处理政事,从不敢懈怠,可终究事与愿违,如今他也不过二十二岁,心境却好似年迈的老人一般垂垂老矣。
    “言儿,哀家的言儿是最棒的。”海太后轻轻拍着怀中的人,神色温柔的都快溢出水来,只是若再仔细看便能看出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绝望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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