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丁无暇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人。
    “皇贵妃是想问朕从何得知么?朕只有一句话送给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庆和帝最后一句话是紧盯着丁无暇说出来。
    “是怜贵妃?”丁无暇从起初的震惊诧异渐渐平复过来,也想起来在养心殿所发生的一切,聪慧如她怎还会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从头到尾早对付的就是她不是么。
    庆和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朕实在不明白,先前的事朕都可以理解,可是进了宫后,朕对你的宠爱远远胜过其他人包括皇后,为什么你要对皇后步步紧逼。”
    丁无暇撇了一眼庆和帝,轻笑出声:“说到底皇上为的还不是先皇后,皇上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一个女人对付另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嫉妒罢了!”
    “嫉妒?皇后除了位分还有什么能让你嫉妒的,但你也清楚即使皇后不在了,你的身份也成不了皇后。”庆和帝冷声道。
    “位分?的确我很在意,但是这份也不足以让臣妾对皇后痛下杀手。”丁无暇神色有些恍惚道。
    庆和帝面色有些晦暗,看不出是何表情。
    丁无暇敛了敛眸继续道“怕是连皇上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己对先皇后的感情吧,虽然表面上你疏离着她,可是不可否认您心里是在意她的,这种在意让臣妾觉得恐慌不安,皇后位分尊贵,若是再被您看重,这满宫的妃嫔还有活路么?”
    “你。”庆和帝身子微楞,眸中的神色微微整个人都好似有些不对劲。
    “莫非皇上到现在都还看不清自己的心?那可真是好笑,皇上为了先皇后布了这么个局,浪费了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只是为了引臣妾上钩。皇上一向是个明白人,为何在感情上的事情为何如此迟钝,先皇后走这么早说不定也是件好事。”丁无暇坐在了桌前,神态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庆和帝的身子微颤,双腿微微有些踉仓,瘫坐在了椅子上,无可否认,丁无暇句句都刺痛了他的要害,让他身心俱荡。
    殿内气氛瞬间僵滞,没有人再出声,庆和帝半晌才回过神,看着对面一副悠闲自在的人,神色复杂莫名:“既然皇贵妃供认不讳,那么就请喝了这杯酒吧!”
    “皇上可真是心狠,毕竟臣妾也是你宠爱多年的人,你就这么狠心么?”丁无暇语气似有些幽怨,但神色却如常,非常平静。
    “皇贵妃请吧!”庆和帝从桌旁取出一杯酒递给丁无暇。
    丁无暇很是自然的接过了酒杯,将酒杯放在手中轻轻晃动,神色有些自在,一点都不想即将赴死的人。
    “还记得多年前,皇上拼命护着臣妾的样子,如今却是皇上亲自将毒酒递给臣妾,真是讽刺至极。”丁无暇轻笑出声。
    庆和帝闻言神色有些恍惚,他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将这个女子放在了心上,也是因为她,他才踏向了这段皇储之争。
    可是从什么时候他们渐行渐远了?是从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如想象中的单纯善良,还是因为遇见了卫长芳,这一切都已说不清了。
    “你可记得多年前兵部尚书许烨被杀之事么,这背后的一切朕都知晓!”庆和帝缓缓吐出这段尘封的往事。
    听到这话,丁无暇手上的动作微顿,半晌才轻笑出声:“原来皇上早就怀疑臣妾了,这次臣妾输给皇上手上,一点都不冤!”
    那么早的事情,若是庆和帝,丁无暇怕早就忘了,许烨的事是她利用了表哥,她在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原本以为是执棋者,其实到头来不过是枚棋子不是么?
    “事已至此,无需再说,你必须得死,朕要给临安帝以及大秦一个交代!”庆和帝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丁无暇低垂着头,看不出是何神色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是,的确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不过皇上认为臣妾会束手就擒么?”
    庆和帝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黑,地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殿内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看着那已经消失的人,庆和帝面色晦暗,却并未动怒,好似对此根本不放在心上。
    站在殿内大概多半个时辰,庆和帝这才踱步出了殿,沉声吩咐道:“丁皇贵妃病重不治而亡,薨!”话落便扬长而去。
    承乾宫从此被尘封多年,从未打开。
    驿馆内,楚皇将丁清轩留了下来商讨事情,烛火亮了一夜,彻夜未眠。
    “你可有想好了怎么办?”楚皇出声道。
    丁清轩深情复杂难辨,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心底自然是倾向于南秦,毕竟单从如今的局面来看,南秦与大楚的目的是相同的,可若是大楚与大秦联合了,那么起初他们起兵的理由就坐不住了。
    “微臣建议您再等一等,毕竟大秦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的盟友!”丁清轩劝解道。
    楚皇面有愠色:“大秦不是,难不成只有南秦才适合,你也看到了临安帝的样子,孤上赶着接近,人家都爱答不理的,这股子气,孤可忍不了。”
    丁清轩道:“临安帝的性子想必您早有理解,虽然临安帝为人有些冷清,但是相比较庆和帝笑里藏刀来得好吧,皇上莫忘了,庆和帝的皇位是如何来的,若是我们与大秦联盟,先不说先前起兵的理由成了笑柄,而且难保庆和帝不会卸磨杀驴,到时候即使南秦被灭,我们大楚怕也是唇亡齿寒了。”
    这话的确说中了楚皇的心,这也是他之所以丁虑的事情,只是若要打破如今的僵局,就只能与各国联盟,可是与谁联盟又是一大难题。
    “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反正临安帝那边孤是不会再去的!”楚皇冷冷道。
    丁清轩闻言,迟疑了半晌才道:“不如等燕京的事情完后再做打算,此次燕京之行怕不会如想象的那般太平,昨个不就是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以后还很能难说。”
    楚皇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本就对昨晚的事情感到好奇,如今被提起当下便询问道:“昨夜里,是庆和帝设的局?想要对付临安帝?”
    丁清轩摇了摇头:“未必!”
    “怎么说?”楚皇十分好奇。
    “本来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先不说临安帝和丁皇贵妃为何会一同在养心殿,您也看见了,一进去临安帝神色如常,可丁皇贵妃神色明显不对劲,而庆和帝也不问个清楚直接判了丁皇贵妃的罪,若是想要对付临安帝,这局明显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关键临安帝还毫发无伤,只能说明这局不是给临安帝设的!”丁清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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