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可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脚步顿了顿回头又添了一句:“王爷初来,对这里不熟,若是想要欣赏风景还是带着人比较好,时间不早了,王爷欣赏完风景还是早点回去,小心染了风寒。”
    白玉面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出赵亮的言外之意:“多谢赵大人关心。”
    这感觉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赵亮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转过身加了快了步伐离开。
    赵亮的举动在白玉眼里显得分外幼稚拙劣,他压根没放在心上,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
    只是当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院落时,心中的疑惑紧张慌乱千般心绪油然而生。
    狭长的双眸微微闪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玉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白玉今日所有心思都留在了昨日那一回眸,待回到住所才知道海晏与公主离开的消息。
    不过他没有流露出丝毫诧异,毕竟当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些许,而且这一路上海晏表现的还很明显,越临近安阳,整个人越发的不对劲。
    若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么前不久海晏得知公主病了时候的表情,就足以说明了,他也是过来人,能看得清海晏眼里存在的是什么。
    不过有些时候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情爱一事容易使人盲目,而且已经是三年了,昭华公主的心思谁也摸不准,不过光凭那封公告天下的信,就足以窥见昭华公主的怨恨。
    所以当海晏将公主送回院落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屋内坐着一个人,正悠闲自得的品茶。
    弄的海晏分外疑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后了几步。
    好在白玉及时出声道:“海将军这是刚回来又想走了?”
    “文宣王怎么会在这里?”海晏这下也知道,这是他的屋子,面色有些不愉。淡淡道。
    白玉最大的好处就是对任何人事容忍度都非常大,或许也不能说是容忍度,而且无视,完全不放在心上罢了。
    “本王想海大人心里更清楚,为什么总爱问本王为什么?”白玉面上甚是困惑颇有些不解的样子。
    海晏委实说不过他:“我陪自己的未婚妻去逛街买东西,难道这还要向王爷汇报?”
    白玉摇了摇头:“的确不需要,这毕竟是海将军的私事,本王自然不会擦手。只是有些事还必须提醒海将军一句,三年足以物是人非,你现在代表的是朝廷而不是你自己。这其中的差别海将军好生掂量。”
    “下官明白。”海晏面上的神色猜变幻莫名,其实文宣王的猜测不无道理,他心中的确升起冲动,抛下一切事情带着昭华公主远走高飞。
    白玉淡淡扫了一眼海晏,才悠悠道:“本王乏了,先告辞了。”
    “王爷慢走。”海晏恭送道。
    直到那脚步渐行渐远,他都依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昭华公主回去之后也不甚平静,丁清轩倒没有来找她,可她依旧平复不了自己的心,纷乱复杂。
    看着殿内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中间那一架子的糖葫芦红彤彤的尤其显眼,刺的她眼睛生疼,泪缓缓而落。
    “都说冰糖葫芦甜,可它甜里面裹着酸。”不知不觉昭华喃喃自语,溢出这么一句来。
    当时只觉着这顺口听着好听,只是如今听来心里隐隐发涩,这葫芦是甜里裹着酸,而这人生亦是甜里藏着苦,苦的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这满屋的东西,昭华觉得刺眼极了,冷喝道“来人,将这位东西都给扔出去。”
    “诺。”侍从们应道,将东西一个一个的拿出去。
    看着越来越少的东西,昭华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起恐慌,总感觉有什么在从生命中溜走。
    就在有人准备将那冰糖葫芦架子搬走的时候,昭华立即出声指着架子制止道:“这个留下,你们都出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诺。”众人应道。
    待人都走光了,整个殿内就剩下昭华一个人,她紧紧盯着那架子上的糖葫芦,缓缓上前取下来一个轻轻抿着。
    小心翼翼试探着,当甜丝丝的味道溢入舌尖,她又重重咬了一口,瞬间酸涩布满唇间。
    这是她在提醒着自己的,千万不能在被这外面裹着的甜蒙蔽了双眼。
    “一切都是假的。”反复呢喃,也不知道在说给别人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本来的迎客宴会,因为重重原因一再耽搁,最终还是到了迎亲的时间,海将军等一行人准备离开,这才举行了饯别酒宴,用赵亮的话来说这样更加的生动形象。
    在办饯别宴会的那个早上,接连两日都未曾来欣赏风景的白玉,又再次来到这个院落。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在附近驻守观望,而是再次敲开了院落的门。
    “又是您?这位大人,小的不是说了么,我们主子这些日子不舒服谢绝见客,您还是走吧。”守门的人一看到来人,就分外为难,这人明显就是贵人不能得罪,可偏生自家主子早有交代,只要是这人,无论用什么理由都打发离开。
    白玉笑着道:“本王这次不见人,只是想麻烦你将这个东西送给你家主子。”
    “这?”守门的人有些迟疑。
    “不用担忧,本王只是想结识你家主子,若是他不想要,你可以将东西再还我,不是么?”白玉缓缓道。
    “那您在这儿等着,小的去试一试。”守门人这次也听出来白玉的自称,心里一咯噔,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拿着东西进去。
    白玉点了点头,待人进去后,这便转身离去。
    屋内,守门的人将白玉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看着他手中的玉盒,丁凝蹙了蹙眉:“你将东西还给他,就说萍水相逢,无功不受禄,不敢受。”
    “诺。”守门人应道。
    只是没到一会儿,守门的人耷拉着脑袋进来了:“大人,刚才奴才出去,那位爷已经走了!”
    “走了?”丁凝眉头紧皱,须臾便想明白了,她就说白玉怎么会如此轻易离开。
    “走了就算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追着上去还东西?她可是见识过白玉转移话题有多厉害。
    守门人望着手中的东西有些迟疑道:“那这东西怎么办?”
    扫了一眼那玉盒,丁凝半晌才出声:“把东西拿过来。”
    接过那玉盒,缓缓打开,里面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正是她自小佩戴的玲珑玉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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