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变化
冯姨娘装作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一般，屈膝行礼：“多谢侯爷看重。”
竟是不打算推脱了。
林菁看了她一眼，异常爽快的松了口：“既然冯姨娘有意替侯爷分忧，我自然更没有阻拦的道理，我回去就让人把店铺这些年的账目都送去你那里，以后就辛苦封印昂了。”
她这么容易就松口，大大出乎冯姨娘的意料，以至于她心里也忍不住打鼓：难道自己想差了，这店铺当真没什么油水？还是她早已经料到，已经在账目里设下陷阱等着自己？
冯姨娘一拳打了个空，等回去之后不久就收到了林菁差人送来的厚厚一叠账本，心里怪异的感觉更重了。
她翻开账本前，忍不住再次问齐婆子：“这些铺子当真不挣钱？”
“哎呦姨娘您说什么笑话呢，京城的铺子哪有不挣钱的，最多也就是那些掌柜的心思不正，借着东家的铺子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反过来倒向主家哭穷的！您就放心吧！”
齐婆子指天画地的发誓，冯姨娘自己虽然不方便出府，但她可以啊，她一定会帮冯姨娘监管好铺子的。
冯姨娘将信将疑，她打开账本翻了半晌，什么都没有看懂，最后还是给看管云紫萱的嬷嬷塞了不少银子，让她把云紫萱放出来帮忙，她这才勉强看懂。
云紫萱瘦了不少，也安静了不少，坐在椅子上时，不摇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冯姨娘看着就觉得瘆得慌，更是怜惜自己的女儿，问道：“那嬷嬷现在对你还严厉吗？要不要姨娘再给她塞点银子？”
云紫萱说道：“不必了，姨娘好容易攒下来的体己，何必白白丢在她身上？”
她已经习惯了嬷嬷对她的苛刻，况且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冯姨娘重得云安禄的宠爱，嬷嬷察言观色也对她宽松了一些。
冯姨娘忍不住说道：“早知今日，你当初何必做那种傻事呢，侯爷给你找的人家确实不是十全十美，但也不差，你这孩子当真是读书读迂了，当初就不该让你看那些闲书。”
若在从前，云紫萱还肯和她争辩几句，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再和她说这些的心力，只是沉默不语。
冯姨娘见云紫萱脸上神色丝毫不动，说着也没意思，就把账本摊到云紫萱面前，说道：“你当真没看出这账面上的问题？那些掌柜就这么老实？”
云紫萱扫了一下，说道：“这整本账本都是假的，姨娘让我如何找问题出来？”
“都是假的？”冯姨娘不可置信的翻了两遍，“怎么可能！”
云紫萱连冷笑时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轻微，说道：“这账本作假也太不走心了，正经的账本是一笔一笔写成，就算每日磨墨写字都是同一个人，也该有细微不同，但这本却一模一样。”
冯姨娘按着云紫萱说的看去，果然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不但墨色浓淡、甚至新旧都是完全相同的，想来是在一天之内赶完的。
“难道是姓林的专门拿这个来唬我！”冯姨娘头一个怀疑到了林菁。
“姨娘别忙，只怕不是夫人的手笔，而是店铺送来时就是假账了。”云紫萱一句话安抚住了冯姨娘。
她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整个房间，在齐婆子身上顿了一下，才问道：“姨娘到底是如何起了心思要接管店铺的？”
冯姨娘叹了口气，把府里的情况都说了，然后道：“我的儿，姨娘若是还不想想办法，你出嫁的时候嫁妆少，如何能在夫家立足，可恨夫人平时装的慈眉善目，提起钱就不肯松口！”
云紫萱低声道：“自来女人的嫁妆也只有留给亲生儿女的。”
冯姨娘却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你这么多年就没叫她一声娘？”
云紫萱知道和她在这个话题上谈不拢，便说道：“姨娘还是趁早把这个差事推了，免得日后作不出成绩反被追究。”
冯姨娘哼了一声：“连你也小瞧我？夫人那个面团性子拿捏不住掌柜的也就罢了，我就不信他们也敢来要我的强？你等着瞧，姨娘保管治得他们老老实实的！”
云紫萱也不知道连账本都看不懂的冯姨娘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正待再劝几句，就听见耳房传来隐隐的哭声。
冯姨娘顿时皱了眉，指着一个小丫鬟道：“你快去看看，问问奶娘怎么还没哄好他，成天哭个没完，哪天老爷心血来潮到我这院子里来听见了，岂不是要怀疑我虐待这小子了！”
小丫鬟领了命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哭声就小下去了。
冯姨娘刚松开眉头，就见云紫萱若有所思的看向角房的方向，立刻安慰道：“紫萱，你别多想，娘养着这小子也是为了你日后好有个兄弟撑腰，你要是不喜欢，只当他不存在就行。”
云紫萱却觉得好笑，这孩子现在还在吃奶，自己出嫁后当真有什么不妥，难道要抱着这个奶娃娃去给自己撑腰吗？
但从前她扭转不了冯姨娘的想法，现在也依然不能，她看冯姨娘自觉已经安抚住了她，低头不耐烦的翻看账本，那个齐婆子谄媚笑着凑到她身边奉承，只觉一阵疲惫。
她忽然坐不住了，站起来道：“我出去散散。”
冯姨娘说道：“别走远了，仔细让余姨娘看见你，又念叨怎么只有你出来，她的女儿还出不来！”
云紫萱原本还想去侯府的小花园里转转，被她这么一说，兴致也都散了。
但她更不想留在房间里听冯姨娘不切实际的计划，只能仍旧走出房间，没有出小院，只在外面吹风。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云紫萱没有走远，余姨娘却正好来找冯姨娘，一眼就看见了她，顿时眉头一皱，问道：“四小姐怎么出来了？三小姐没有出来吗？”
云紫萱说道：“我不知道，三姐姐兴许还在自己院子里。”
余姨娘忍不住就想抱怨，但见云紫萱消瘦的样子，到底把话咽了回去。
竟是不打算推脱了。
林菁看了她一眼，异常爽快的松了口：“既然冯姨娘有意替侯爷分忧，我自然更没有阻拦的道理，我回去就让人把店铺这些年的账目都送去你那里，以后就辛苦封印昂了。”
她这么容易就松口，大大出乎冯姨娘的意料，以至于她心里也忍不住打鼓：难道自己想差了，这店铺当真没什么油水？还是她早已经料到，已经在账目里设下陷阱等着自己？
冯姨娘一拳打了个空，等回去之后不久就收到了林菁差人送来的厚厚一叠账本，心里怪异的感觉更重了。
她翻开账本前，忍不住再次问齐婆子：“这些铺子当真不挣钱？”
“哎呦姨娘您说什么笑话呢，京城的铺子哪有不挣钱的，最多也就是那些掌柜的心思不正，借着东家的铺子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反过来倒向主家哭穷的！您就放心吧！”
齐婆子指天画地的发誓，冯姨娘自己虽然不方便出府，但她可以啊，她一定会帮冯姨娘监管好铺子的。
冯姨娘将信将疑，她打开账本翻了半晌，什么都没有看懂，最后还是给看管云紫萱的嬷嬷塞了不少银子，让她把云紫萱放出来帮忙，她这才勉强看懂。
云紫萱瘦了不少，也安静了不少，坐在椅子上时，不摇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冯姨娘看着就觉得瘆得慌，更是怜惜自己的女儿，问道：“那嬷嬷现在对你还严厉吗？要不要姨娘再给她塞点银子？”
云紫萱说道：“不必了，姨娘好容易攒下来的体己，何必白白丢在她身上？”
她已经习惯了嬷嬷对她的苛刻，况且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因为冯姨娘重得云安禄的宠爱，嬷嬷察言观色也对她宽松了一些。
冯姨娘忍不住说道：“早知今日，你当初何必做那种傻事呢，侯爷给你找的人家确实不是十全十美，但也不差，你这孩子当真是读书读迂了，当初就不该让你看那些闲书。”
若在从前，云紫萱还肯和她争辩几句，但现在，她已经没有再和她说这些的心力，只是沉默不语。
冯姨娘见云紫萱脸上神色丝毫不动，说着也没意思，就把账本摊到云紫萱面前，说道：“你当真没看出这账面上的问题？那些掌柜就这么老实？”
云紫萱扫了一下，说道：“这整本账本都是假的，姨娘让我如何找问题出来？”
“都是假的？”冯姨娘不可置信的翻了两遍，“怎么可能！”
云紫萱连冷笑时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轻微，说道：“这账本作假也太不走心了，正经的账本是一笔一笔写成，就算每日磨墨写字都是同一个人，也该有细微不同，但这本却一模一样。”
冯姨娘按着云紫萱说的看去，果然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不但墨色浓淡、甚至新旧都是完全相同的，想来是在一天之内赶完的。
“难道是姓林的专门拿这个来唬我！”冯姨娘头一个怀疑到了林菁。
“姨娘别忙，只怕不是夫人的手笔，而是店铺送来时就是假账了。”云紫萱一句话安抚住了冯姨娘。
她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整个房间，在齐婆子身上顿了一下，才问道：“姨娘到底是如何起了心思要接管店铺的？”
冯姨娘叹了口气，把府里的情况都说了，然后道：“我的儿，姨娘若是还不想想办法，你出嫁的时候嫁妆少，如何能在夫家立足，可恨夫人平时装的慈眉善目，提起钱就不肯松口！”
云紫萱低声道：“自来女人的嫁妆也只有留给亲生儿女的。”
冯姨娘却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你这么多年就没叫她一声娘？”
云紫萱知道和她在这个话题上谈不拢，便说道：“姨娘还是趁早把这个差事推了，免得日后作不出成绩反被追究。”
冯姨娘哼了一声：“连你也小瞧我？夫人那个面团性子拿捏不住掌柜的也就罢了，我就不信他们也敢来要我的强？你等着瞧，姨娘保管治得他们老老实实的！”
云紫萱也不知道连账本都看不懂的冯姨娘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正待再劝几句，就听见耳房传来隐隐的哭声。
冯姨娘顿时皱了眉，指着一个小丫鬟道：“你快去看看，问问奶娘怎么还没哄好他，成天哭个没完，哪天老爷心血来潮到我这院子里来听见了，岂不是要怀疑我虐待这小子了！”
小丫鬟领了命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哭声就小下去了。
冯姨娘刚松开眉头，就见云紫萱若有所思的看向角房的方向，立刻安慰道：“紫萱，你别多想，娘养着这小子也是为了你日后好有个兄弟撑腰，你要是不喜欢，只当他不存在就行。”
云紫萱却觉得好笑，这孩子现在还在吃奶，自己出嫁后当真有什么不妥，难道要抱着这个奶娃娃去给自己撑腰吗？
但从前她扭转不了冯姨娘的想法，现在也依然不能，她看冯姨娘自觉已经安抚住了她，低头不耐烦的翻看账本，那个齐婆子谄媚笑着凑到她身边奉承，只觉一阵疲惫。
她忽然坐不住了，站起来道：“我出去散散。”
冯姨娘说道：“别走远了，仔细让余姨娘看见你，又念叨怎么只有你出来，她的女儿还出不来！”
云紫萱原本还想去侯府的小花园里转转，被她这么一说，兴致也都散了。
但她更不想留在房间里听冯姨娘不切实际的计划，只能仍旧走出房间，没有出小院，只在外面吹风。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云紫萱没有走远，余姨娘却正好来找冯姨娘，一眼就看见了她，顿时眉头一皱，问道：“四小姐怎么出来了？三小姐没有出来吗？”
云紫萱说道：“我不知道，三姐姐兴许还在自己院子里。”
余姨娘忍不住就想抱怨，但见云紫萱消瘦的样子，到底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