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转向那几个年轻人。里察德走到洛克和威廉.詹姆斯面前,先是怔了怔,因为他发现两个年轻人长相极其相似,只是头发长短不一样。很快,里察德认出了威廉.詹姆斯。
    “嘿嘿嘿”里察德奸诈地一笑,沉声道,“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是……”这声音冷厉、低沉,感觉好熟悉,难道……他就是坐在“凯迪拉克”里的那个人?威廉.詹姆斯惊讶地望向里察德。
    里察德点点头,说道:“你好,年轻人,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可以说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来,握个手吧!”说着,里察德伸出右手。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詹姆斯,每一双眸子里都充斥着不同的神色,有嫉妒、有憎恨、有不解、有怀疑……
    洛克很惊讶,心想:詹姆斯和这人有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会见过面?
    金色的眉睫颤动了一下,詹姆斯放下捂住右臂的手,大家看到被白色衣襟包扎的地方有血液渗出。
    被俘的人们投向威廉.詹姆斯的目光由疑惑变成了鄙视和愤怒。刑伟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幕,对于威廉.詹姆斯的身份,刑伟很清楚,詹姆斯是首相的公子,他若见过里察德也并不奇怪。
    詹姆斯并没有伸出手,而是说道:“你就是fbi吧,你为什么要联合‘非洲之星’刺杀楠哥?楠哥他是好人,他还……”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里察德大惊失色,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空气中。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费尔.楠柯没出声,只是悠然地呷着香槟。因为他知道,威廉.詹姆斯是电脑高手,对于一个顶尖的电脑高手来说,利用某些手段通过互联网侵入联邦调查局信息库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非洲之星”?洛克望向沈昊辰。沈昊辰点点头。这些雇佣兵竟然就是“影子杀手”!洛克越发紧张,鼻尖都渗出冷汗来。可是,威廉.詹姆斯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哦,想起来了,他说截获了联邦调查局的密函。洛克对詹姆斯更加刮目相看起来,心想:转世成人类的哥哥比我可强多了!唉,失去神力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反倒受制于人类,跟个废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洛克惆怅不已。
    四尾蛇和蝎子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足迹几乎遍布全世界,对于“非洲之星”这个名号他们并不陌生。“非洲之星”素来以行动迅速、出手狠绝而闻名,因此被称为“影子杀手”。可是,以他们的身手怎么会如此不济?他们只不过是仗着人多,还有手中的武器才占了上风,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弹尽援绝”,也不至于落入联邦特工手中。
    抿了抿嘴唇,詹姆斯垂下头不再说话。他心里很后悔,后悔自己多嘴,他担心自己侵入联邦调查局信息库这件事一旦被公诸于世,不仅会给自己,还会给身为首相的父亲造成莫大的困扰。
    见威廉.詹姆斯既不和自己握手,也不言不语,里察德万分尴尬,心想:年纪不大吧,真是够傲气,连我这个调查局长的面子都不给。
    幽蓝色的眼珠转了转,里察德收回伸出去的手臂,又坐回沙发。端起茶几上的香槟,里察德隔着空气和费尔.楠柯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杯子,里察德翘起二郎腿将双臂抱于胸前,斜睨了费尔.楠柯一眼,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哪!”
    “那是,他们都是天才!”费尔.楠柯漫不经心地答道。
    “天才?”嘴角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里察德扫视了一眼年轻的俘虏们,然后又把目光定格在威廉.詹姆斯的脸庞上。
    “年轻人,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时装品牌应该是注册成功了。像你这样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肯定会前途无量。想不到,你竟然会跟犯罪分子搅和在一起,啧啧啧,原本大好的前途就要毁了,当真是可惜了!”
    父亲是首相,而我的时装又刚刚注册品牌,后天还要接受记者专访,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的确很不合时宜,如果被“狗仔队”偷拍到,那将会很麻烦。威廉.詹姆斯尴尬不已,头垂得也越发低了。
    幽蓝色的眼珠转了转,里察德继续说道:“年轻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年轻人,你希望自己有所作为,也很想出人头地。我与约翰.加利亚诺是好友,和让.保罗.戈尔蒂埃是至交,我看这样吧,不如我介绍你去法国发展,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世界顶尖级时装设计师。”
    洛克捅了捅詹姆斯,他已经觉察出里察德的险恶用心了,他担心詹姆斯会中计。
    嘴唇抿了抿,就像突然下定决心一样,威廉.詹姆斯猛地抬起头来,金色的眸子直视着里察德。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要忘了,我还撞了你的凯迪拉克。”
    “因为我欣赏你。既然你能获知我发布的密令,想来你在某些方面定然有过人的天赋。”
    “不,你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名时装设计师,除了玩电子游戏和破译密码之外,我……”詹姆斯急忙住了口,面色窘得绯红,他突然醒悟过来,里察德这是变着法在套问自己得知密令的原因。
    幽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似的笑意:“年轻人,你真是个天才!如此才华倘若被埋没了实在是可惜。怎么样,加入fbi吧?我的组织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你点头,我马上签署任命书。”
    嗤!里察德,你这是在挖墙脚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是一个嘲讽的笑意。费尔.楠柯在心里鄙视里察德。
    詹姆斯先是怔了怔,然后迟疑了一下。
    这个年轻人有雄心、有抱负,而且事业刚刚起步。但是,即便他是一颗最华美的珍珠,也得有慧眼识才行,如果被埋没于山村乡野,充其量只是一颗漂亮的石头,而无法呈现其应有的价值。里察德以为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不免得意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詹姆斯竟然摇摇头,说道:“为了赶时间参加时装洽谈会,我的车撞了你的凯迪拉克,对此,我深表歉意。你没有追究,我也很感谢。但是,我不会借助任何人或者任何力量作为迈向成功的台阶,我自己的路我知道该怎么走。”
    想不到这个少年如此高傲,竟然也会倒向黑帮头子。里察德有些不悦,但他仍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太让人遗憾了!”
    里察德又转向洛克:“年轻人,你们是孪生兄弟吧?哦,对了,还有一位黑发帅哥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看样子你们是学生,跟着行将就木的黑帮头子哪里会有什么前途,马上出去,只要离开这些人,我就不追究你们法律责任,否则我以‘阻碍执法罪’将你们告上法庭,那样的话,你们的下半生将会是在联邦监狱里度过。啧啧啧,大好的青春年华如此虚度,当真是可惜了呀!”
    洛克突然想起冥王来,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冥王会不会遇到危险,这可是在蓝威卡,万一维尔出现……洛克的脸色变了变,不免心生忐忑。
    第二百七十六章愿赌服输
    “哈哈哈!”费尔.楠柯朗声大笑,“雷,你这是恐吓吗?可惜你找错了目标。”
    “那可不见得。”里察德并不死心,继续游说,“怎么样?年轻人,想通了没有?离开这儿吧!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快乐和自由。看得出来,你我是同胞,是真真正正生活在自由国度的居民……”
    “部长大人。”洛克打断里察德,“你我是同胞没错。可楠哥也是入了美国籍的,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同胞?楠哥曾经是海盗也没错,可是现在,他的组织已经转轨成商业化集团,他的组织成员也已经不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而是在做正当的生意,你又何必揪着人家的过去不放呢?华语中有一句古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楠哥他从前是错了,但他现在已经走上白道,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而非要置他于死地呢?显而易见,你这是公报私仇!”
    洛克毫不客气,几乎一针见血,直戳里察德的软肋。
    “你……”面孔胀成了猪肝色,里察德尴尬不已,同时他又万分气恼,心想:这些年轻人竟然同他沆瀣一气,这个黑帮头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嫉妒加愤懑,里察德气得差一点儿吐血。但他又不甘心一无所获。闪着阴鸷的眸光又转向沈昊辰和南宫映雪,一看两个年轻人的肤色和神色,里察德就知道没戏了。这两个是血统纯正的中国人,而中国人执念于“忠”“义”二字,你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也挖不掉刻进他骨子里的东西。
    费尔.楠柯轻笑道:“雷,时间差不多了,蓝威卡还要做生意,你的棋局也该收场了。你看,这善后的事情由谁来处理呢?是你手下的15名特工?哦,不不不,不是15名,跑了1个,死了几个,连同你在内应该不到10名。让部长阁下抬死尸,涮楼道,洗地毯,我也于心不忍,再说了,倘若传出去也不好听,不仅会给fbi抹黑,也会令你那位当总统的姐夫很没面子。我看不如这样吧,就让我‘半月堂’的弟兄来善后。我得回安氏府邸,明天安家小姐大婚,我这个证婚人是不能缺席的。”说着,将杯子里的香槟举到唇边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费尔.楠柯站起身来。
    “你……你你你……”里察德气得嘴唇直哆嗦,他用手指着费尔.楠柯的头,咆哮如雷,“费尔.楠柯,你以为你还能跨出这间屋子吗?”
    抬起手掌,轻轻拨开指着额角的长枪,费尔.楠柯笑道:“有道是愿赌服输。部长阁下这是要反悔吗?”
    “哈哈哈!”里察德仰首大笑,“好一个愿赌服输!你以为我是罗宾汉,或者蜘蛛侠?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执法人员,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输赢,只有法律二字。来人!把这些不识实务的家伙给我押走,全部投进联邦监狱!”
    “是!”七八名联邦特工应声架起地板上的俘虏,推推搡搡着向门外走去。
    “董事长!”“头儿!”“里察德,你个混蛋,你敢对帮主下手,一定会下地狱的。”
    ……
    响起各种呼声。大家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联邦特工们就像拖死狗似的把俘虏们给拖到了门外。
    洛克扭头瞧了一眼费尔.楠柯。他发现费尔.楠柯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一脸笑意涔涔,那是胜利者的微笑。看到费尔.楠柯的笑容,一直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洛克不再反抗,任由联邦特工粗鲁地把自己拖起来。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费尔.楠柯幽幽地说道:“世界头号罪犯,飞鲸帮组织头目,xxx军事顾问,他罪大恶极,是不是很该死呢?部长阁下,你是打算把他就地正/法,还是也投入联邦监狱?”
    “把他……”“给我就地正/法”几个字还没出口呢,门口响起喧哗声,已经架着俘虏出去的特工们又拖着俘虏退了回来。
    “怎么回事?”里察德恼怒不已。
    “报告局长,我们被包围了。”一名特工慌忙说道。
    “什么?我们被包围了?开什么玩笑!”里察德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扭转头看向费尔.楠柯,见费尔.楠柯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里察德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手持瑞士西格绍尔p2269mm手枪,里察德疾步迈向门口。
    “哈哈哈!”响起一阵粗犷的笑声,跟着,两把巴雷特m82a1大口径狙击步枪举到了眼前,两名胸前佩戴水晶之星的黑衣人逼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汤姆.比尔查和冥王。
    想来是比尔查路遇冥王,就把他给带上来了。见冥王一脸好奇和瞧热闹般的神色,洛克放心了。
    比尔查一边大笑着,一边挖苦道:“听说部长阁下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两个家伙也不过是为了装点门面,又怎么能和你的m134型速射机枪相比呢。啧啧啧,只是可惜了你那俩家伙,一挺被炸成两截,一挺飞到了楼下。好在有一挺摔在我的脚旁,恰好被我拾到。呶,还给你。”说着,一抬手。“啪,唏哩哗啦”一挺m134七零八落地粉身碎骨在里察德面前。
    丝毫不理会里察德铁青的面孔,比尔查走到费尔.楠柯面前,怒道:“楠柯老弟,你让卡洛.丹把我诳走,只身一个人留下来演独角戏,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嘛!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儿?”
    对于比尔查的突然回转,费尔.楠柯很是诧异,原本,他让卡洛.丹把比尔查诳走,是不想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涉险,毕竟,比尔查也是里察德要刺杀的目标。以往为了救自己,比尔查也是历经无数生死的,对于比尔查,费尔.楠柯内心里是有愧疚感的。想不到,关键时候他又“救了一回场子”。
    “抢你的风头儿?哈哈哈!”费尔.楠柯朗声大笑,“比尔,即便你留下来还不是跟大家一样?其实我也是跑龙套的,只有我们尊敬的部长阁下才是真正的主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非洲之星’呢?难道‘影子杀手’只是个传说,或者神话?”里察德抓着自己的头发喃喃着,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的神色,磁性而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部长阁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栋酒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非洲之星’,又何来的‘影子杀手’?”
    “你说什么?”里察德惊骇莫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们从直升机上下来,又进入酒楼。”
    费尔.楠柯冷笑一声:“你的‘非洲之星’在飞临印度洋上空的时候就被我的‘楠柯号’给击落了。三百名佣兵全部葬身鱼腹,虽然这么做我很不忍心,但是,这都是你逼我的!至于外面的雇佣兵嘛,你不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究竟是谁!”
    “嗡!”头猛地一下子胀大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里察德嘶吼两声,然后猛地转身,一个箭步跨到门外。这一看不要紧,里察德立即傻掉了。原本持枪与黑帮组织成员对峙的雇佣兵竟然和黑帮成员站到了一起,他们把枪口都指向自己的特工。
    更让里察德惊讶的是,原本躺倒在楼道里的死尸们竟然爬了起来,并且正在向这边汇集,他们手中的枪口也都指向自己的特工。
    一名雇佣兵头头用冲锋枪指着里察德的头,把里察德给逼进门来。
    “奶奶个x的!”雇佣兵头头破口大骂,“敢和我们帮主过不去,你这是厕所里点火——着屎(找死)!”
    “你……你是半月堂的人?”里察德大惊失色,因为他听出来了,这人讲的是汉语——他是华人。
    “对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半月堂副堂主,狄威龙是也!”除去头盔和面罩,一张充满正气的国字脸呈现在众人面前。
    由于经常跟在沈昊辰身边跑腿,狄威龙不仅听得懂也会讲一些外语。是以,他听懂了里察德的话。
    “蹬蹬蹬”,里察德倒退好几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直到这时,他才完全明白,自己已经于不知不觉间堕入了费尔.楠柯的圈套。
    完蛋了,这盘棋算是输了,不仅赔了家底,也输了面子。向“eo”公司借来的三百名佣兵竟然全部葬身海底,这……这让我如何向姐姐、姐夫交待?这要是传进老头子们的耳朵里,不要说被连降三级,说不定还会被起诉,就连姐姐和姐夫都可能因此受到牵连。自己苦心孤诣,煎熬了七八年,终于布下了这个棋局,想不到,到头来还是输了,不仅输得莫名其妙,而且输得相当彻底。
    幽蓝色的眸子霎那间一片死灰。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法律二字。我承认,我输了。可是我为什么会输,没有理由的啊?”里察德喃喃着,然后他一抬头,发现周围都是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里满含着鄙夷和嘲笑。
    第二百七十七章属下知错
    里察德扫视一眼杜洛.佩雷斯的尸体,又看看自己的组员,惨白的面孔上勉强挤出一丝凄楚的笑意:“浪楠柯,你赢了。你是我生凭遇见的唯一一个将我逼上绝路的对手,说句心里话,我恨你,但我更欣赏你。虽然我输了,而且输得很惨,但是我输得心服口服。我可以死,我只希望你能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我从弗吉尼亚州匡蒂科fbi国家学院精心选拔的人才,留下他们的命,他们还要维护世界和平。”说完这些话,抬起手臂,里察德将西格绍尔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呯”,一声闷响之后,里察德倒了下去。曾经声名显赫一时的“司法部长”就这样魂飞烟灭,往天堂里报到去了。
    南宫映雪身受重伤,他一直在为帮主堂主们捏着一把汗,他尤其担心的是费尔.楠柯的安危,是以,他咬牙硬挺着。当里察德倒下去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南宫映雪晕死过去。
    联邦特工们目瞪口呆。这是他们跟随里察德出任务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次。因为有几名特工单是举着枪就举了几十分钟,举到手臂发酸发胀,竟然连枪子儿都没放一个。唉,组长也太轻敌、太自负了!如果他早点儿下令,大家一枪嘣了这几个黑帮头子,何至于落得个饮弹自尽的下场!联邦特工们惋惜不已。不过也仅仅只是惋惜而已,对于里察德的死,他们并不觉得伤感,因为他们中有不少人钟情于5号,害死6号,又逼得5号跳楼,跟着这样的长官,真是够让人心寒的。
    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寒芒,冰戾的眼神从联邦特工们脸上一一扫过。费尔.楠柯一字一顿地说道:“看到没有?敢和我作对,这就是下场!”停顿了一下,语气稍稍舒缓,“你们也听到了,部长阁下求我放过你们,我嘛,也并非是嗜杀的魔头。但是我警告你们,倘若有谁敢打着为里察德.雷或者某某人复仇的口号找我飞鲸帮的麻烦,我绝不会放过他!我不仅会杀了他,还会灭了他满门。你们听到没有?”
    冷冽的口吻,冰戾的眼神,联邦特工们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只觉得脊柱一阵发凉,不由得都垂下眼眸,异口同声地答道:“听到了!”
    一名特工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局长……”
    费尔.楠柯寒声道:“哪来的哪去!”
    几名特工拥上前来,两个人去抬里察德,两个人去抬杜洛.佩雷斯。
    “放下!”费尔.楠柯厉声喝道,“他是我飞鲸帮的人,不劳你们费心!”
    “是!”那两名特工慌忙放下杜洛.佩雷斯。
    先前砸了埃迪普斯一枪托的那名特工更是吓得冷汗直流,他没想到形势会急剧逆转,他是担心埃迪普斯会报复他。他瞥了埃迪普斯一眼,见埃迪普斯并没有仇视自己的意思,只是盯着4号的尸体出神,他稍稍放了心,遂迅速弯下腰,和自己的同伴抬起里察德的尸体奔出门去。
    狄威龙早已经守候在门外了,他就等着善后呢。狄威龙一挥手,两名“半月堂”的弟兄抬着担架过来了。死尸被迅速包裹起来,然后放在了担架上。
    “嘭”,维尔一拳击在面前的办公台上。连里察德.雷都败在你的手里,费尔.楠柯,我还真就小看了你!看着被抬走的尸体,一直坐在监控录像前等着看好戏的维尔无比失望和愤怒。
    脱离联邦特工们的控制,四尾蛇愣怔了半天,现在他们终于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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