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苏牧沉,就连刘文卿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懵的。
    苏牧沉,被怀疑家暴了!
    温温和和面容儒雅如魏晋温柔公子的苏牧沉,眉宇的神色虽深沉让人探究,可也不至于一副暴力分子的模样。
    虽不知道医生为何脑洞这样大,但这事儿还听好笑。
    刘文卿张张嘴,想解释,手却忽然被人抓住,她抬头看向牵着她手的苏牧沉。
    苏牧沉对她温柔一笑,“我来解释。”
    “医生,我对夫人也怀着深切的歉意,正准备好好补偿她。”
    苏牧沉语气沉重真挚。
    他就有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就连医生都信以为真,甚至被苏牧沉真诚的态度感动,做起了两人的和事佬。
    医生最后还拉着刘文卿,说什么“也要给丈夫一次机会”“床头打架床尾和……”
    好几次,刘文卿都想解释,却被苏牧沉打断,到最后,她也没能说明白。
    沈青处理好刘南等人,来到医院时候,就见到苏牧沉到拿着药从药房出来,身后跟着头顶一头黑线的刘文卿。
    沈青把车开到两人跟前,打开门。
    刘文卿未动,苏牧沉走到车门边,回头冲她招招手,“老宅现在连大门都没有,你一个人实在不安全,先会别墅,医生交代用鸡蛋滚脸,别闹。”
    他语调温和,特别是提到医生时,染上一丝轻笑,那笑容在嘴角绽放,深邃如浩瀚夜空的双眸也闪过一丝璀璨的光芒,神采斐然。
    这笑容不含任何杂质,发自内心。
    刘文卿是第一次见苏牧沉也有真心的笑,鬼使神猜就点头。
    苏牧沉俊逸的脸上的笑就更满意,竟摸了摸她的头,就如在安抚小动物般。
    刘文卿本能一僵,却也没躲,任由他表现两人的亲昵。
    回到别墅。
    苏牧沉第一时间替刘文卿脸颊和腿上的伤口上了药,刘文卿坐在客厅,透过落地玻璃见到园丁又开始在花园工作,对他说了谢谢。
    她准备伤好了,买些礼物送给老人。
    苏牧沉直接从公司回来,一直忙着照顾刘文卿,午餐没吃,刘文卿同样如此。
    下午四点,两人才开始正式用餐。
    佣人把准备好的家常菜端上桌,这对陌生的新婚夫妻,第一次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完整的饭,刘文卿吃东西会扯出嘴部肌肉痛,也就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些汤,中途苏牧沉手机响,他拿着手机去了书房接电话。
    不一会儿,沈青也跟着进了书房。
    “扣扣扣……”敲门声后,书房门打开。
    苏牧沉坐在书房红木书桌后椅子上,拉开抽屉。
    他从结婚协议书中的夹页里抽出一张纸,深沉的视线落到沈青身上。“不要惊动任何人,尽快完成。”
    沈青接过纸,落到纸底部碳素墨水潦草的“刘文卿”三个字上,郑重的点头,“一定完成任务。”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把这张纸折好,放进衣兜里。
    “结婚协议因奶奶的事耽搁还未公证,顺便拿出去一起办了。”
    “是,苏总。”
    书房一贯是苏牧沉禁地,但凡他在,佣人是绝不敢上来打扰,这样一想,来人是谁,就一目了然。
    沈青带着结婚协议书和秘密任务,脚步匆匆,打开门,正好撞上在门外的刘文卿。
    苏牧沉坐在书房后椅子上,神色自然,并不担心房间的隔音效果,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有事吗?”
    刘文卿局促的站在门外,她并不想上来打扰苏牧沉,实在是饭后佣人给她安排洗漱的房间在主卧,也就是苏牧沉的卧室。
    她正斟酌该如何开口拒绝,门就开了。
    “我看你刚才没吃多少,给你端了一碗鸡汤。”怕他不给说话机会,刘文卿把托盘里的鸡汤几乎强塞到他手里,趁着他发愣的功夫,走进书房。
    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刘文卿端正坐好,一副要谈话的架势。
    可这模样,看在苏牧沉眼里,那就是她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的坐姿,就像是正在等待老师上课的小学生,颇有一番童趣。
    他在紧挨着刘文卿的沙发上,坐下来喝了鸡汤,柔和的目光泛滥着笑,“老婆送来的鸡汤真好喝,若是老婆亲手做的,为夫一定喝得一滴不剩。”
    “好了,鸡汤也喝了,为夫知道老婆特意过来是什么意思,时间不早,我们也该补上洞房花烛。”
    他作势去抱刘文卿。
    “补什么补,不要!”刘文卿推开苏牧沉,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特别是听着那一口一句的“老婆”,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她抱着手臂,刚抬起头,就见苏牧沉神色受伤的看着她,谴责的目光恍若她就是个始乱终弃的大坏蛋。
    她轻轻咳嗽两声,本想言语委婉提醒他们并不熟悉这一事实,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我的意思是……鸡汤,鸡汤以后再煮给你喝。”
    苏牧沉神色开心些许,一口气喝完鸡汤,“那就明天,正好晚上就可以喝,顺便我带你熟悉周围环境还有社会各界,也该公开……”
    刘文卿越听越警惕,听这意思,苏牧沉分明就是让她住下来。
    这和她来的意图,完全背道而驰。
    而且明天就是苏牧沉开新闻发布会的日子,刘文卿要做最后的努力,说服苏牧沉,“当初结婚太仓促,我很感激你,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公开,若是你以后遇到真心相爱的,总不能让她顶着小三的名声。”
    苏牧双眸淡漠的神色一闪而过。
    刘文卿再看他时,脸上已恢复淡淡的笑,她以为自己看错,继续说,“我还未搬进来也就无所谓搬出去的问题,但日后若没有什么事不会过来打扰你,虽不知道你娶我到底是什么家族使命,但为了表示感激,我愿意配合。”
    对这段婚姻,她看得很明白,苏牧沉不爱她,温和儒雅,只是他的体贴的本性。
    刘文卿一向有自知之明,也不相信霸道总裁的言/情小说,生活是生活,现实从来残忍,所以她不会抱有无畏的幻想。
    “既然你愿意配合,那来吧。”苏牧沉摊开手,干脆利落脱掉身上穿的衬衣。
    穿着衬衣的他身材偏向瘦弱,有如翩翩君子如竹如兰,可当衬衣落下,露出古铜色的肌/肤,以及壮硕的胸膛,胸前凸起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便不是狼女也看着心热。
    “你,你这是干嘛……”刘文卿大处女一枚,唯一交过的男朋友也就杜文升,可两人一直谈得纯洁,不然杜文升也不会找上商萱萱。
    她这是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
    苏牧沉瞧见她的慌乱,嘴角笑容染上一分真心实意,露出人鱼线的双腿大步逼向刘文卿,刻意压低的语调低沉魅惑,“卿卿,我们二人婚姻合法,又不是偷情你害羞什么?难不成你更喜欢那种调调?好吧,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刘文卿虽不懂苏牧沉嘴里“那种调调”是哪种调调,但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她红着脸,斜着眼瞪着苏牧沉,“收起你脑海里肮脏的想法……”
    她伸手推开身前挡着的苏牧沉,一溜烟跑了。
    苏牧沉瞧着自家兔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笑容淡薄,目光深邃,不含半分感情。
    然则,他调笑的语调却不变,“妻子履行婚姻义务,怎么就肮脏了……”
    话音落下,兔子逃跑的步伐越加快了。
    直到走廊的背影消失,苏牧沉脸上的笑容也彻底不见,他淡漠的重新穿上衣服,重新坐在沙发上,打开茶几上电脑。
    华尔街股票的曲线在出现在屏幕上,他戴着眼镜,专心致志。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来电是之前处理刘家老宅事物的警察局局长。
    苏牧沉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听了两分钟,默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漠的语调染上一丝冷,“……我知道了,你继续查下去。”
    他抚了抚额头,合上电脑,走出书房,下楼,在客厅看见他的小妻子,在客厅和佣人商量住客房的刘文卿。
    刘文卿没曾想会这么快见到苏牧沉,回想书房两人的互动,脸颊刷的绯红,轻轻咳嗽,装作若无其实看落地窗窗外的花园,“我觉得花儿开得不错,出去看看。”
    苏牧沉的目光扫过花园,青幽幽的万年青是很漂亮,但谁见过万年青开花?
    刘文卿避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平日,这个时候开个玩笑,就像刚才那样,苏牧沉绝不会犹豫。
    但此时,他眉宇间神色却很凝重。
    “刚才从警车局得到的消息……”
    刘文卿收敛脸上笑容,警察局这三个字,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连苏牧沉神色都比较郑重。
    “你说……我能承受。”她努力想露出笑,失败了,收敛笑意,目光平静无波,等到着苏牧沉带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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