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无不无聊,天天摆个望远镜这么看看看的,小心回头主子治你个偷窥夫人罪!”
    叼着香烟的坤地懒洋洋的背靠在窗边,他将两只胳膊耷在窗沿上,一口深一口浅的吐着烟气。
    “哼。”
    乾天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哎呀哥,那么个小屁孩在咱家夫人面前能捣鼓出什么幺蛾子来,你怕不是忘了夫人当年在军队里收拾咱俩的手段吧。”
    坤地以双指将香烟从口中夹了出来,说话间自是吐了乾天一脸烟,乾天叫猛的一呛,不由是咳嗽了两声这回将目光从长筒望远镜上收了回来气道:
    “你是不是皮痒痒了?!困了就睡觉去!”
    坤地眼一斜,不说话只瞧他。乾天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再次摆弄了一下望远镜的角度有些怒其不争道:
    “你就心大吧,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这个毛病。主子为什么一直不敢把财政这一块交到你手中你自己心里也没个数!”
    “哼——”
    坤地拉长了声音懒洋洋的哼了一声,这回干脆将香烟头按灭在了窗台上淡淡道:
    “说我?也不知是谁天天嘴上不挂锁,唠里唠叨像个老婆子似的,主子还不敢把人事这块交给你呢!”
    乾天:
    “……”
    他实在是懒得和家弟斗嘴,摇了摇头的同时盯着望远镜突然蹙起眉道:
    “匣子?”
    坤地闻言白眼一翻,瞪他一眼道:
    “你才瞎子呢,你还聋子呢?这怎么还搞起人身攻击……哎呦!”
    话还没说完,已遭身旁的乾天狠狠一个暴栗,乾天此刻哭笑不得指了指望远镜气道:
    “老子说的是匣子,木头匣子,我看你是真欠收拾了!”
    坤地一边被敲了下正在隐隐发痛中的头,一边有些冤枉的凑近望远镜嘟囔道:
    “木头匣子又怎么啦,做什么要打我,那夫人手里会有个装首饰的匣子不是很正常……”
    他的话音在贴上望远镜的那一刻渐渐式微起来,说到此刻已经全然没音了,他张张嘴,因为距离限制努力又贴近望远镜几分企图看清那只奇怪的木头匣子说:
    “感觉那匣子上刻的……像是梵文?”
    “主子。”
    话都没说罢,一旁拿着通讯器的乾天已经凑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同样透过窗子向对面天外天大酒楼看去,他问:
    “睡了吗?”
    通讯器里传出一声简短的答复,乾天不再寒暄,直奔主题说:
    “我们发现夫人手里有只奇怪的木头匣子,虽然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但大致上感觉很像很多年前寒毅将军从不离身的那只。我记得,当年寒毅将军在世的时候,您还特意派我们去寻找过这只木头匣子。”
    通讯器另一端的男人原本刚刚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此刻正靠在床上翻阅着什么。一听这话,苏萧焕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停下了手中翻阅的动作,他慢慢从躺靠在床头间的姿势坐起了身来,他问:
    “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
    乾天郑重答道。
    苏萧焕沉吟了片刻,继而转过头去向床头柜间的电子表看了一眼,六位数字的电子表面上,正闪烁着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的事实。
    “那木头匣子据说是二哥祖上传下来的,匣子的表面除了梵文外根本没有能开口的地方,就仿佛这匣子原本就是一整根木头般。可奇怪的是二哥曾找专家组做过一系列专门的鉴定,虽然专家组用尽了当时最顶尖的技术都无法看到匣子内部的详情,却能肯定这匣子中一定存在着什么东西……”
    苏萧焕话音一顿,他蹙紧眉头想起了什么说:
    “当年钥匙行动刚刚更名为绝杀行动时,寒毅二哥曾说家中遭盗,未丢其它东西唯独这只作为传家宝的匣子不见了踪影。所以从时间上推算,它无论如何也不该出现在寒双的手中。”
    “是。”
    乾天在通讯器的这段点了点头肯定道:“属下记得,当时这事在整个帝国上层圈里反响巨大。毕竟寒毅将军的身份不同于常人,他家遭窃丢了东西,可不是件小事。”
    苏萧焕手握着通讯器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乾天同样在通讯器的这头沉默着,他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试探着说道:
    “主子,属下斗胆说个大不敬的话,您说会不会是夫人当年……”
    “胡说!”
    苏萧焕冷眉一肃,即便隔着通讯器乾天都能感觉自家的主子想必已是沉下了脸,男人阴沉沉的在通讯器那头说:
    “夫人当年既不缺权势,又不缺财富,要寒毅家的这只传家宝做什么?!”
    乾天沉默着,他抿了下唇,下意识转过头去向身旁的坤地看了一眼,坤地发现自家兄长的表情实在是难堪,就在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家兄长为何是一副这样的表情时,乾天又一次的开口了:
    “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苏萧焕在沉默,他没有说当说,也没有说不当说,乾天便只能硬着头皮一字一句说道:
    “夫人当年既然既不缺权势,又不缺财富,那却又是何苦要隐瞒于您呢……”
    “乾天!”
    一声厉喝,即便隔着通讯器都能感觉到另一端的人儿想来已是勃然大怒了,乾天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他低下了头,握着通讯器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着。
    也就在这样一片压抑的沉默中,由始至终一直不曾做声的坤地突然伸出手去从自家兄长手中抓过了通讯器,坤地将通讯器贴在了耳边轻声说:
    “主子……”
    苏萧焕没答话。
    “主子,您是了解属下二人的,我们更知道您和夫人向来伉俪情深,但倘若……倘若这只匣子当年被盗为实,而今出现在夫人手中又为真,那从常理来说,便不免让人怀疑匣子当年是由……”
    坤地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
    一阵诡异的寂静,透过通讯器萦绕在两个不同空间中。
    终于——
    “你们过来接我。”
    苏萧焕开口了,他的话音很平静,甚至平静到了一种足以令人心悸的地步,他说:
    “我要见她。”
    滴滴两声响,床头柜上的电子表报出了是夜凌晨两点整的事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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