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早起得早是个好习惯,苏家这个好习惯是必须的。
    苏爸爸不要求孩子们早上起来一定要跟着他锻炼,但到点了你必须给我出家门,你站旁边看着我锻炼都行,就是不能继续赖在床上。不过一旦出了家门兄弟俩看着苏教授锻炼那就更不现实了,因为毕竟无论哪个季节的早上六点都是有几分寒意的。
    周六的早上是有一点特殊的,苏教授通常会在这天早上帮两个孩子撑撑筋骨。
    因为无论是灵敏度还是身体抗性,对筋骨的柔韧要求都是非常高的。
    天儿还好,他一直跟在父亲身侧,周六早上的功课从没落下过,短暂的热身之后就去单杠旁边自己翘腿压肩了,大半年间在外的游小真可就惨了。
    游小真热身完后跑回来,看到眼前此情此景才想起来周六的特殊,于是突然有点——想脚底抹油就此开溜。
    “老四。”
    还没转过身,本在旁边空地上舞棍的男人一收式,手中长棍刷的一指他,多余的话也不说,只是又拿棍头指了指单杠那边。
    死了死了……
    看师父手里还有根‘凶器’,游小真一边大扶额头,一边磨磨蹭蹭慢慢悠悠的踱了过去。
    见弟弟在单杠另一头做压腿前的准备活动瞅自己,游小真一边拿双手把一条腿抱上了单杠一边小声道:
    “四哥玩完了,怎么搞?”
    天儿愣了下,下半刻便明白了四哥的意思,不由小声道:
    “没事,你往那边再去点,到爸爸看不到的盲区……哎呦!”
    却是苏教授不知何时收了舞棍走过来不轻不重给了儿子屁股一下,男人冷着脸道:
    “多话,还不压?”
    天儿再不敢吭声,把身子压下去贴到腿上了。
    游小真一看师父过来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玩完了,但能晚死一刻是一刻,所以装腔作势的在那一下一下弯下身子假装压腿前的活动。
    苏教授倒是极有耐心的把棍横到背后背着手看。
    小真就这般活动了好一会,知道玩拉锯战十个自己也玩不过师父,心一横想算了,死就死吧,继而牟足劲便压了下去。
    还没压下去呢——
    “哎呦!”
    一棍终于狠狠抽在他的身后,游小真疼的呲牙咧嘴,男人拿手指了他一下道:
    “偷了半年懒。”
    游小真只敢嘿嘿笑了。
    又瞪他一眼,苏教授丢了棍沉声道:
    “柔韧讲究循序渐进,哪有你这么胡来的,伤着筋怎么办?”
    小真只得继续嘿嘿笑。
    不轻不重踢他支撑地面的腿一脚,苏教授冷着脸道:
    “身子转正,腿蹬直了。”
    小真依言,摆正了身子后苏教授便用一手压上他的腰道:
    “往前走,疼了说。”
    这往前压了一点,坐了半年老板椅的游总裁就开始叫唤了:
    “疼疼疼……”
    苏教授理都不理他,手底下继续徐徐使劲。
    “师父,师父,真疼!”
    游总裁继续叫唤,苏教授继续不理。
    因为疼,小真撑在地上的这条腿刚想悄悄弯一下让自己轻松点。
    念头刚动,就被身后男人不轻不重踢了一脚听:
    “皮痒了?想让为师拿棍来?”
    游小真念头都不敢动了。
    徐徐的疼继续,男人对他身子的熟悉程度明显远甚小真自己,小真只觉得自己勉强刚能接受眼下的疼一会,男人便自然在手下加点力继续把他往下压几分,由始到终都是说不出的疼。
    这般过去一二十分钟,见游小真勉强也能摸到脚腕了,男人这才放开了他道:
    “起来。”
    游小真如蒙大赫刚打算活动一下酸困酸困的腿,却听:
    “去活动一下,换另一只腿。”
    “……”
    游小真擦了一把满头的汗珠,捂着脸想我真的再也不要偷懒了。
    ……
    在天儿把东西喂饱溜完顺便背了一篇英语短文后,游小真这场特殊的“柔韧课”才算上罢。
    “爸爸,四哥,妈妈叫着吃饭。”
    在天儿带着东西凑近满头大汗坐在地上的四哥一脸同情道:
    “四哥,你还好吧。”
    游小真哭丧着脸认真道:
    “不好,你四哥已残,后半生就指着你了。”
    天儿‘噗嗤’一声忍不住乐了,那头苏教授拎着木棍打算回家吃饭,经过两人身边淡淡瞅来道:
    “起来,地上凉,再坐一秒钟回去再压半个小时。”
    已残的某人一个奔子就跳起来冲向家门嘻嘻道:
    “师娘救命啊,师父虐待亲徒了!”
    天儿在后面笑着追上去了,拿着棍的苏教授也略有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慢慢向家门走去了。
    ……
    吃完早饭,紫妈妈帮着儿子看看肩上的伤。
    小孩子回复能力强,昨天伤势又得到了最好的处理,一觉起来,天儿肩上的伤已经只剩青印了。
    当苏教授和四徒儿一起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时,突听妻子一声非常认真的:
    “不行。”
    苏爸爸愣了愣,转头看去,妻子宠儿子的不得了,宠到苏教授觉得妻子有时候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给儿子摘下来,这么干脆果决的拒绝倒是挺少见的,不由抬头问道:
    “怎么了?”
    低着头有点扫兴的小不点小声说:
    “妈妈不让去骑马。”
    紫教授瞪了儿子一眼道:
    “就你那胳膊,骑马回来得成什么样了?”
    “都说没事了,而且爸爸都答应了。”
    小不点嘟囔着嘴说。
    紫教授朝丈夫看过来皱着眉道:
    “你看,你说说他。”
    苏爸爸在这边不动声色把手表戴好,看了那垂着头十分扫兴的小脸一眼,许久才道:
    “这事是我答应了的。”
    “萧焕!”
    紫教授没想到丈夫会来这么一句话,刚要说些什么时。
    苏教授打断了妻子的话问儿子:
    “当真能行?”
    小不点一听这话,知道有望,连忙点了点头。
    苏爸爸抬头向儿子看去,正色道:
    “要是胳膊疼了可不准哭。”
    奕天一听这话急了,拍了拍小胸脯道:
    “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哭呢!”
    苏爸爸心底有点失笑,心道你还少哭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站起身来一摆手道:
    “上楼换衣服。”
    小不点“哈”的奔过来,拉着四哥上楼了。
    楼下,妻子有点埋怨的看着丈夫,苏教授走上前去搂着妻子的肩轻声道:
    “答应过孩子的,哪能言而失信,再说,还有我呢。”
    紫教授又白丈夫一眼,边抱怨着“一个个心大的……”边上楼换衣服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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